上次修德以後,田籍理智值來到了84.0%s。


    不過最近因為發動過幾項方技,消耗了大約一個百分點。


    此時理智值:82.0%s(1.0%s)


    “我現在冒頭會危及生命或者大道?”


    有了三次秩二修德經驗,田籍立即就意識到眼下問題所在。


    不過修德機會難得,正好還有四息,倒也不用急著做決定。


    “究竟是忽略了哪裏?”


    他思緒急轉,迅速複盤今夜的見聞。


    首先,危險不大可能來自那名已經離開的秩一將行人。


    其次,這處作為遊老選定的隱蔽交易據點,應該也沒有其他潛藏的危險,否則以遊老的謹慎,必然早就換地方了。


    那麽根據排除法,唯一能對他構成威脅的,隻有遊老本身了。


    “難道還是被他察覺了?”


    “不對,如果遊老真有所發現,以我倆的秩次差距,直接殺上來就是了,沒必要先離開,再殺個回馬槍……”


    “除非……遊老為了謹慎起見,才故意演這麽一出,來試探有沒有暗中窺伺的人!”


    同為隱秘組織的成員,田籍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畢竟從遊老的透露的信息中,對方是一直居於廟堂之中,身邊必定強者大能環繞,不謹慎都不行。


    “對了,遊老一開始是從北麵而來,而北邊正是臨海城的方向。但剛剛他離開的方向,卻是南邊。這分明跟臨海城南轅北轍啊!”


    想到這裏,田籍心中有了決斷。


    正好這時五息時機即將耗盡,他不再遲疑,心中默念:“不出去。”


    【心齋】修德成功。


    理智值:88.0%s。


    轟!


    下一刻,崖壁猛烈震動,仿佛被某種巨物狠狠刮過,一時間山石爆裂飛濺,連他藏身的洞壁都被直接削掉了一半。


    要不是他藏身洞壁最深處,恐怕剛剛那一下,會直接喪命!


    “遊老使了什麽兵器如此厲害?居然能直接開山裂石!”


    就在他心中驚疑之際,他上方的崖頂突然傳來驚呼之聲。


    隨即一個身影從上方墜落,“啪”的一聲掉到了他身前的洞口前。


    一個普通人。


    或者說,一個普通的淘金客。


    從如此高的地方摔下,身體都摔變形,死絕了。


    “原來是他被遊老看到了!”


    這個發現並沒有讓田籍感覺絲毫輕鬆。


    因為始作俑者就在眼前,萬一遊老追上來,他這身玄字級晦氣護符不但沒有似乎隱蔽作用,反而還佐證了他在蹲人的事實。


    想到這裏,他當即伸出腳,猛然一踢,將掛在洞口淘金客屍體踢了下去。


    轟!


    就在屍體掉落的兩息之後,一道巨大黑影連帶著剛剛掉落的屍身從下方劃了上來。


    倒卷的氣流瞬間掀翻了田籍,倒拍在洞壁底部。


    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得渾身疼痛了。


    因為剛剛驚鴻一瞥,他看清楚了那道巨大黑影的形狀。


    嚴格來說,那個黑影應該是無色透明的。


    但因為撞碎了屍體,被飛濺的血汙沾染,整個輪廓呈現了出來。


    “遊老的兵器,是一條透明的觸手?”田籍回想起剛剛的畫麵,心中莫名升起寒意,“還是說,那原本就是遊老身體的一部分?”


    ……


    因為最後的意外發現,今夜之行無可避免地染上了一層陰影。


    原本他還欣喜於排除了遊老嫌疑,而且還因為遊老的關係,修德成功了一次。


    然而在得知遊老很可能是非人的存在後,他對於今後是否與對方合作下去,有了些疑慮。


    畢竟他認識的這位遊老,隻是齊一會眾多遊老中的一位。


    那其他遊老呢,會不會也是這種情況?


    還有更高處的三老呢?


    甚至……那位一直神遊天外的會首,神魂空間的創立者,夢蝶祖師呢?


    有沒有可能,整個齊一會的高層,根本就不是人類?


    這種聯想越想越讓他感到心中發涼,乃至於匯合了狐甲閭眾人後,依然有些心神不寧。


    隻是他這種異常並沒有引起懷疑。


    因為此時狐甲閭的眾人,全都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包括公子昭。


    太子妃被人劫走了。


    ……


    “那個女人之所以找上狐乙閭的人,並答應當說客,最先是受一對來自平原崔氏的母女所托。”墨煙跟田籍解釋道,“聽說崔氏母女也被許氏父子騙去了大量錢財,日日以淚洗麵,找她訴苦。”


    聽到墨煙描述,田籍立即想到了投靠了太子妃的飛鴻夫人及薑瀅。


    以那兩位在過來臨海路上的纏人表現,說不定太子妃過來織羅山,還有些趁機躲著他們的意思。


    “那她怎麽被劫了?”


    “是許鶴。”墨煙冷冷道,“他先到城中挾持了崔氏母女,然後偷偷來這裏,寫信要挾那個女人單獨相見。”


    “然後殿下真的照辦了?”


    “倒也不至於這麽蠢。”墨煙偷偷瞄了一眼公子昭,憂聲道,“她為免打草驚蛇,確實沒有通知其他護衛,但趁著與伯兄在山間追逐打鬧之時,悄悄給伯兄塞了紙條,讓伯兄來助她……”


    “然後閭長因為忙於觀星,把這件事給忘了?”田籍下意識腦補了結局並喊了出來。


    墨煙當即失色,伸手捂住他的嘴。


    隻是已經晚了,公子昭已經聽見了。


    “博聞說得不錯,此事確實是我的過失。”


    自從認識這位奇葩的徐國長公子以來,這還是田籍第一次聽見對方的聲音如此難過。


    哪怕先前被東宮上門挑釁,他的情緒都不曾如此外顯:自責、內疚,以及濃濃的擔憂。


    就在三人相顧無言之際,茅越從遠處急匆匆跑來,邊喘邊喊道:“抓,抓到許鶴了!”


    “許鶴!”


    一聲暴喝響起,一道身影已經先其他兩人一步,衝向了茅越。


    不是田籍,也不是墨煙。


    “雖然平日避之不及,可關鍵時刻,還是很在乎人家的嘛……”田籍望著公子昭略顯狼狽的背影,心中竊笑道。


    ……


    許鶴落在了狐乙閭手中。


    不過狐乙閭閭長跟四人解釋,他們找到許鶴時,對方並不慌張,甚至還要求交出價值一萬金的贖金,才肯放人。


    “他放言兩日內不交贖金,殿下便有性命之虞。”狐乙閭閭長臉色陰沉道。


    “那你們的祝者呢?日者呢?怎麽不直接拷問他神魂!”公子昭急切道。


    “問題就出在這了。”狐乙閭閭長攤手無奈道,“日者卜筮的卦象顯示,如果拷問他的神魂,可能會帶來未知變故,甚至危及殿下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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