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籍試著搜索了一些關於“無瑕郎君”的討論,發現這位居然在齊一會的將行人中頗有名氣。


    據說在某次齊一會成員的集體行動中,他意外“露臉”,展露出雌雄莫辨的俊美姿容,當時就驚豔了在場的人,自此收獲了一眾追隨者。


    而當下幫他刷探索點的將行人,正是這些追隨者。


    田籍好奇之下,來到這位“無瑕郎君”麵前,卻發現對方神魂光團中的長相,距離“俊美”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根本就是一張中等偏下的大眾臉。


    這時無瑕郎君見到田籍到來,露出倨傲神情:“你是新來的將行人?”


    “是啊。”田籍語氣隨意答道。


    “行吧,交出你的探索成果,若價值在五探索點以上,我允許你成為我的追隨者。”


    作夢呢……


    田籍有些無語地看著對方,一時不知該說啥好。


    他的沉默,讓無瑕郎君神情越發倨傲,蔑笑道:“怎麽,還想不付出任何代價就成為我的追隨者?”


    這下田籍徹底無語了。


    且不說對方容貌的傳聞顯然有些問題,便是當真賣相不錯又如何?他又不吃這一套。


    於是他懶得再理會對方,直接轉身離去。


    ……


    阿桃同樣參與了今夜的探索,不過田籍不想貿然與她見麵,打算先觀察一下再說。


    根據“夭夭”留言所說的位置,田籍很快來到一處位於中層的小院落,按照遊老標注的懸賞額,這裏居然值五十點探索值。


    “一上來挑戰能力範圍內最高難度……算了,起碼沒有頭鐵到直接衝進最裏層,也算有長進了。”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結論下早了。


    進到院落後,地上、牆上、柱子上全都被一層黑漆漆、油膩膩的汙漬覆蓋,他湊近一看,原來的大量黑怪守衛的屍體!


    “人家都是用護符東躲西藏完成探索的。她倒好,上來直接幹翻了整個院子的守衛……”


    阿桃的生猛令田籍十分震動,也十分無語


    不過無語歸無語,黑怪屍體下,流淌了滿院子的汙黑粘液,正是他此行的目標之一,穢土。


    本著不能浪費的精神,田籍通通打包帶走,很快就裝滿了帶來的瓶瓶罐罐,同時心中不住疑惑:“阿桃究竟帶來了多少幫手啊,這麽生猛?”


    很快他就發現,阿桃比他想象的更加生猛。


    這姑娘壓根就沒帶幫手,全憑一人之力幹翻這院子裏的守衛的。


    方法也十分簡單粗暴,直接用禦氣刺符堆死的!


    “這就是氪金的力量麽……不過看這裏的架勢,五十的探索值真能回本嗎?”


    “不對,她要是達成了五十探索值的任務,應該早就在將行人中排第一了……”


    悄悄尾隨了阿桃一陣,他很快明白了原因所在。


    原來她雖然橫掃了整座院落區域,卻在最後時刻……迷路了。


    此時來到臨近出口的一處岔路前,大概因為院落景觀、建築外表都極為相似,阿桃明明早已來過這裏,看上依然有些遊移不定。


    倒是田籍憑著意識雲的記錄功能,一眼就認清了出路所在。


    “穢土收集夠了,齊一會的遊者們也沒惹什麽大亂子,可以回去跟秋嫂交差了。”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冒險與她相見了……


    “不過看在她幫我收集了這麽多穢土的份上,還是幫一下吧……”


    想到這裏,他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朝著出口所在的一側扔了過去。


    “咯咯”的聲音,立即引起阿桃的警覺,不過田籍趕在她回頭查看前,已利用陰氣行符揚長而去。


    ……


    離開廢院後,田籍先將穢土妥善地藏於新宅的一處房中,叮囑石竹小心看管,注意別讓田恕接觸,這才趕回客舍,向守在那裏的秋嫂匯報今夜的調查結果。


    當然,他並沒有“出賣”齊一會的成員,隻說留守泠然閣的阿桃並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廢院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聽完田籍的匯報後,秋嫂臉上波瀾不驚,似乎對此早有預料,反而將重點放在教田籍書寫、歸檔諜報文書等細務上。


    這倒是驗證了他先前的猜測,這第二項考核,更多是一種表明與過往劃清界線的投名狀,從他爽快答應的那一刻起,考核就已經完成了大半。


    書寫完諜報以後,田籍按秋嫂吩咐,將其封存起來,歸入屬於飛鴻館廢院所在的檔案櫃。


    不過他中櫃子上找了好一會,卻沒有發現刻著“廢院”字樣的木牌,隻能向秋嫂求助。


    “你不知道嗎?哦,十年前你才十歲,不知道也正常。”


    秋嫂露出恍然的表情,隨著指著一塊木牌:“在這裏。”


    田籍循著對方所指,便見燭光之中,牌上赫然刻著“城郊驛館”的字樣。


    城郊驛館?


    十年前毀於一場大火,如今被改建成飛鴻館的那處地方?


    雖說廢院與飛鴻館隻隔著一條河,勉強也能歸入飛鴻館的範圍,但直接用後者的原名來代替,多少顯得有些奇怪。


    他當即提出疑問,便聽到秋嫂意味深長地歎道:“世人盛傳的說法,就一定是當年真相嗎?”


    “秋嫂的意思是……飛鴻館不是從驛館遺址上建起來的?”


    “不完全是。”秋嫂回答道,“準確地說,飛鴻館是從當年驛館的邊緣擴建開來的,包括館後的那段挖出來的河,目的都是為了掩藏驛館主體所在,也即如今的廢院。”


    廢院才是十年前驛館的主體?


    新建的飛鴻館隻是為了掩藏原本的驛館?


    田籍腦中立即浮現出廢院周圍的地形——


    被護城河和一截城牆完全包裹;


    河對岸是龐大的飛鴻館建築群,等閑人無法入內;


    城牆這邊則是依山而立,主體部分根本就是一座山,城內難以看到城外的景象,也很難翻過去……


    從這種空間結構來看,還真有幾分與世隔絕的意味,若非是有秩者,常人根本難以進入。


    他上次還是靠“飄飄”兄帶路,才找到缺口入內。就這,他還差點出不去喪命於內……


    不過他心中立即有了更大的疑惑:“傳說當年驛館毀於一場大火,若是如此,那裏怎還有如此多保存完好空房子?”


    “若傳言可信,那這處廢院根本就不該存在於世上了。”秋嫂冷笑一聲,語氣越發森冷,“況且,誰說房內是空的?”


    “你是說……”


    田籍下意識想起之前中廢遠裏充斥的濃鬱“怨恨”,以及來自屋內的危險預感,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記得傳言中,當年平原城突發大疫,驛館被用作收容城外病患。這些病患以及驛館中的仆役,大多葬身於隨後那場大火之中。


    難道……那裏的異常與這些人的死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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