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奮力的掙紮,我的手腕和腳踝都磨破皮了,流出了點點滴滴的鮮血,我仍舊沒有停下來。


    靜謐的環境也在一點點消耗著我的耐心,慢慢的我開始有點泄氣了,也許自己真的有可能會落到王中勝那般田地。


    一想自己可能會在這地洞裏麵待上,幾年甚至十幾年,亦或者是幾十年,我就感覺自己像掉入了一個無底的深淵一樣,頓時間覺得活著也沒什麽意義了。


    想想以後每天自己吃喝拉撒都在這一個地方,我就不由自主的惡寒。


    頹廢之後,我也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記憶,我被那小孩打了一個響指之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是在耳邊隱隱約約聽見了暖暖的大吼聲,還有幾個男人的叫罵聲。


    想到暖暖,我心裏又浮現出了希望,她如此的粘我如果知道我現在落到這般田地的話,也一定會奮不顧身的來救我吧。


    可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她雖然是一個屍妖,是世界上的一個特例,但是並不代表這世間就沒有人能壓製住她。


    但我還是大喊了幾聲暖暖,回答我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我不服輸,一直在喊,一直在呼救,慢慢的我的嗓子也喊啞了,嘴裏麵幹吧的,有些喊不出話來了。


    有幾滴水落到了我的臉上,我抬起頭看那碗大一般的天窗,從天窗裏麵開始陸陸續續的落下了幾滴水滴,天窗正好對應著我,這些水也就吊在了我的身上,我想可能是外麵下雨了,現在我正渴得緊,於是我仰起頭張開了口,開始喝雨水。


    雨水進了我的肚子,很不好喝,好像還有泥土在裏麵。


    慢慢的我解渴了,可是雨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一直在下越下越大,慢慢的外麵開始傳出了雷聲,有一點點光亮,不斷的閃耀。


    就這樣我不斷的嘶喊,渴了就喝幾口雨水,然後接著喊,慢慢的,我的體力也消耗的不剩多少了,我奄奄一息的吊在鐵鏈上,即便是手腕再怎麽疼痛,我也再沒有半分力氣站起來了。


    慢慢的天亮了,我聽見了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然後我麵前的門就打開了,因為這地洞裏麵十分的黑暗,我都沒有注意到我麵前有一個門,我以為隻是和周圍一樣是牆壁呢。


    從鐵門外走進來一個身穿黑色大袍的人,分不清男女,她手裏拎著一個木盒,慢慢的走到我麵前,蹲下來把那木盒打開,從裏麵拿出了一碗飯,還有幾道小菜。


    他把那幾道小菜的倒在了那碗飯裏麵,攪拌了幾下,然後用筷子卷起一口飯送到了我麵前。


    我瞪著眼睛努力的想看他的真實麵目,可是無論我怎麽努力,我始終沒有辦法能看清。


    過了一夜了,這是我見到的唯個活人,我哪有心思吃飯?我大聲的質問他究竟是誰這麽快就想來暗算我嗎?


    我喊了幾聲,他始終沒有回答我,還是保持著那種喂飯的姿勢,無動於衷,我急了,我開始破口大罵,什麽難聽罵什麽,我想試圖激怒他,可是他就像一個木頭人一般,沒有絲毫感情,一點也不會生氣。


    我罵他很長時間,累得我氣喘籲籲的吊在鐵鏈上,他開始說話了,他的聲音不男不女,讓我聽不出來她究竟是什麽性別。


    “罵累了吧?罵累了就吃飯吧,今天你還有事要做呢。”他的言語很冷漠,絲毫沒有一點感情在裏麵。


    我緊緊的握著拳頭,在思考著怎麽樣能夠最大限度的一擊必殺,然後尋找機會逃出這裏。


    “你不要妄想逃跑,如果你真的敢有那種心思的話,我們會立刻把你的家人,還有你的妻子一起殺害!”


    轟!我腦子裏麵像放了一個炸彈一樣爆開了!我猛的抬起頭來瞪著他。家人一直都是我的逆鱗,我在道上行事的時候,一直都擔心自己的家人會受到波及。


    不過我家附近有我的大姨子守護,我相信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麽心思要搞事的話,也應該要掂量掂量自己。


    “你不要指著別人,那柳樹精絕對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要是想取他們的性命,簡直易如反掌,我們現在需要你,你最好老實配合,否則的話,我一定會帶著他們的屍首過來見你的。”


    他把我最後一絲幻想都給擊滅了,那一瞬間我心裏有憤怒也有無助。


    他又一次把手裏的飯遞到了我嘴邊,我心裏一急哪還有心思吃飯?腦袋猛的一撞,把他手裏的飯撞掉在了地上。


    他冷哼一聲,走了出去。


    時間慢慢的流逝,洞裏的氣溫也慢慢的回升,那天窗上照射進來的陽光毒辣無比,曬得我渾身灼痛。


    這地洞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陽光能直射進來,雨水能夠澆進來,真是一個折磨人的好地方。


    我沒有吃飯,現在身體比較虛弱,加上被太陽這麽一照,我奄奄一息,腦袋昏昏沉沉的,這個時候門又開了,還是那個人他又進來了。


    隻不過這次他拿的不是飯盒,而是一條蟲子。


    那是一條一米多長的蜈蚣,粗細大概有成年人的大拇腳趾一般,數百條蟲足密密麻麻的,看得人渾身發麻。


    我最怕的是蛇和蜈蚣,這兩種動物都太惡心人了。而現在我麵對的正是我活了近三十年來見過的最長最大的一條蜈蚣,我怎麽能不害怕?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我大聲的質問他要幹嘛,他沒有說話,就像例行公事一般把那一條蜈蚣遞到了我的眼前。


    那條蜈蚣直立起來看著我,就像一條眼鏡蛇一樣,我不知道蜈蚣的眼睛在哪,不過我此時被他看得是渾身涼意。


    “張嘴。”黑袍人說話了。


    我沒理他,他直接伸手用力的一捏我的下巴,我的嘴就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再也合不上了,我知道我下巴應該是被他搞的脫臼了。


    然後我眼睜睜的看著那條蜈蚣從我的嘴裏爬進去了。


    那種感覺實在是不能用文字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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