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新老板留下好印象,從此不再去搬磚,荊楚將軍特意在河邊洗了澡,梳洗了頭發,把胡子也刮幹淨。


    月色下,映著河水瞧了瞧,總算有個樣子了。


    就是衣裳破舊了些,盔甲破破爛爛的,快要掛不住了。靴子頂出兩個大洞,露出兩個腳指頭。


    荊楚將軍看著兩個漏在外麵的腳指頭,使勁往後縮了縮,不免有些尷尬。


    夜晚的辦公樓隻有兩個地方亮著燈。


    除了一樓的保安室,就是頂層的總裁室,簡直不要太好找。


    荊楚將軍在樓下,看見了來自全國各地的鬼魂,一個個手裏拿著自拍杆,準備一會兒合影“活地標”。


    一個身穿露臍裝的女鬼飄過來,伸出纖纖玉指戳了戳荊楚將軍的胸膛,嬌笑連連。


    “死鬼,長得可真壯!妹妹跟你商量個事兒行不?”


    荊楚將軍蹙起眉頭。


    “啥子事?”


    女鬼衝他拋了個媚眼。


    “一會兒幫我和‘活地標’拍張照片行嗎?”


    “不行!!!”


    荊楚將軍瞪起大眼珠子,硬生生把女鬼嚇退幾步。


    “那是我老板!”


    一幫遠道而來的鬼魂見荊楚將軍如此凶悍,偏偏還不敢招惹,他們幾個的戾氣加起來還不夠人家啃一口的。


    荊楚將軍順著樓梯,一路飄上頂層。


    整個樓道裏,擠滿了來直播和看熱鬧的鬼魂。遠遠的,就聽見門上有隻青蛙呱呱呱的叫,一停不停,嗓子都啞了。


    蔣赫在屋裏特別煩!


    小青蛙叫一晚上了,外麵到底是來了多少鬼魂!


    司徒淵舟說給他掛個牌照,看了看他沒有固定居所,有時在辦公樓,有時在蔣宅,有時候還在自己的別墅裏。


    這就是房子太多的煩惱!


    荊楚將軍拍拍身上的大刀,兩側的鬼魂自動給他讓路。


    有個年輕女鬼想嗶嗶幾句,說他插隊,被荊楚將軍一個眼神瞪的閉了嘴。


    太太太太不像話了!


    整個樓道裏,兩邊牆上刻滿了歪歪扭扭的字——xxx到此一遊!


    荊楚將軍都看不下去了,見前麵有個年輕男鬼正在牆上刻字,抓起來一把扔到了玻璃外頭。


    樓道裏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這些鬼魂都是什麽素質!看看這牆上弄成什麽樣子了!”


    荊楚將軍聲如洪鍾,一發怒,身上的戾氣呼地冒出來。


    旁邊的鬼魂嚇得一直往後縮。


    “大,大哥,你先拍照,你拍完了我們再拍!”


    剛才被扔出去的男鬼剛飄回來,還以為自己剛才是擋了大佬的路,所以才被扔出去。


    “拍你娘個蛋!”


    衝著那男鬼伸手一抓,嗖的一下又扔了出去。


    荊楚將軍拔出大刀,對著走廊裏喊了一嗓子。


    “以後不準再來拍照直播,誰再來,別怪我刀下無情!”


    剛才那男鬼艱難的又飄過來,趴在窗戶台上,一臉懵逼。


    “大,大哥,你誰啊?管什麽閑事?”


    荊楚將軍牛眼一瞪,向上舉起大刀。


    “那是我老板!我是他保鏢!你有意見?!”


    “沒!絕對沒有,我先走了。”


    男鬼自己從窗戶上跳了下去,走廊裏的鬼魂誰也不敢嗶嗶,一溜煙兒的不見了。


    蔣赫在屋裏就聽見一個粗狂大嗓門,心想這就是孟魚找來的保鏢了,來的真是時候。


    打開門,隻見門外站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發髻盤在頭頂,身穿古代盔甲,手持一把大刀,正愣愣的看著他。


    那眼神……


    “你好,是荊楚將軍吧,我是蔣赫,需要一位保鏢。”


    荊楚將軍看著他肩膀上的命燈,又看看蔣赫的模樣,神情十分複雜。


    他從沒有見過命燈這麽亮的人!


    之前術士曾言,霍將軍的命燈特別特別亮,可那時候荊楚將軍還是人,看不見命燈有多亮。大概……就這麽亮吧。


    再仔細看他的樣子,和霍將軍長的並不相像,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令荊楚將軍一陣激動。


    雙手抱拳,微微躬身。


    “在下荊楚,見過蔣老板。”


    蔣赫自打能看見鬼,還從沒有見過這麽有禮貌的鬼。


    “晚上太多鬼魂在這裏聚集,以後勞煩荊楚將軍了。”


    荊楚將軍也特別喜歡這位新老板,最近因為古墓被挖的鬱悶瞬間沒了,嘿嘿直笑。


    “蔣老板,你看我這身衣裳能行不,需不需要換身衣裳啥的。我看有些保鏢,都是黑西服黑眼睛,很有派頭。我自己倒是不要緊,就怕給你丟臉。”


    這是荊楚將軍的真心話,他打心眼兒裏怕給新老板丟麵子。


    蔣赫一琢磨,也行!


    “多少錢能夠?”


    “兩根香燭就差不多。”


    才兩根香燭,蔣赫想到了劣質的西服料子。


    “這樣吧,我給你五百根香燭,你好好打扮自己。錢不夠了你再來找我,剩下的話就當買酒錢。”


    荊楚將軍頓時張大嘴巴!


    五百根香燭……他得搬多少磚才能賺回來!


    搬一天磚,才賺半根香燭。五百根香燭,就是三年呐!


    荊楚將軍高興的摸摸腦袋,新老板簡直不要太好!


    很快,荊楚將軍回來了。


    蔣赫差點沒認出來。一身黑色西裝,擦得錚亮的皮鞋,臉上戴著一副黑色墨鏡,嘴角含一根牙簽。連發型都變了,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子,走起路來小辮子一撅一撅的。左右拿著刀鞘,右手時不時挽個刀花,在走廊裏認真執勤。


    看上去真有範兒!


    荊楚將軍兩千年來沒換造型,剛才花了一根半根香燭的天價,專門讓設計師設計了形象。


    一下子給五百塊的巨款,荊楚將軍激動地渾身血液倒流,上哪裏能找這麽好的老板!


    自己怎麽都行,就是不能給新老板丟麵兒!


    蔣赫的世界終於安靜了……


    處理完文件,開始背書寫作業。


    睡覺前,蔣赫第一次嚐試打坐。


    眼前是一片浩瀚星空,他好像站在特別高的地方。伸出手臂,星星近在咫尺。


    不遠處有一道浩瀚星河,散發著璀璨奪目的光芒。


    靈氣四麵八方湧來,進入到身體,原本的疲憊感煙消雲散,整個身體充滿了能量。


    肩頭的命燈之火越來越亮,蔣赫時聽到了刀槍劍戟的打鬥聲,還有馬聲嘶鳴……


    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正是太陽初升。


    想到離著小魚越來越近,蔣赫感到發自內心的喜悅,此刻想見到她!


    特別特別想……


    打電話讓中餐館準備好早餐,蔣赫拿上外套出了門,他要去和小魚一起吃早餐。


    ……


    外麵又是下雪的一天,一片銀裝素裹,整個路麵都跟鏡麵似的打滑,車輛特別少。


    孟魚沒有想到,蔣赫會在這樣的天氣裏來給她送早餐。


    早餐很豐盛,有八寶粥,六樣小菜,還有水煎包和蒸餃,拿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


    孟魚又切了一隻姚奶奶自己醃製的鹹鴨蛋,兩個人很愉快的吃完了早餐。


    “今天不忙嗎?”


    蔣赫把桌子收拾好,抹布來回擦了三遍,直到擦得桌麵放光。雖然平時不打理這些,都有保姆幹著,不過蔣赫是個非常喜歡幹淨的人。


    “周末不上班,不過事情很多。”


    突然間想到了作業,蔣赫笑不出來了。


    “小魚,你作業多不多?”


    孟魚噗笑出聲來。


    “挺多的。”


    蔣赫歎了口氣,什麽年紀了,居然被作業愁成這樣。


    “王老師給我布置了很多作業,超級多超級多!居然要背誦課本,還有那麽多卷子。王老師還說了,他布置的作業不多。我也很納悶兒,這老師可真謙虛,要是多起來什麽樣子。”


    說著,從包裏拿出卷子和一摞教材書。


    孟魚翻看他的課本,幾乎看不懂,裏麵的東西太專業。光細菌病毒的種類就兩本書,還有比她學的更複雜的數理化。


    “王老師?長的什麽樣子。”


    “一個白胡子老頭,看上去挺慈祥的,怎麽布置作業下手這麽狠。”


    蔣赫一邊說著,歪在沙發上,拿一遝子試卷蓋住臉,偷偷地愁眉苦臉。


    孟魚想到了給自己上課的王老師,八成是同一個。


    “給我們上拓展課的老師也姓王,可能和你是同一個老師,布置作業也特別多。”


    蔣赫一下子把試卷從臉上拿下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


    “想吃肉了!不吃肉沒力氣背書!!!”


    外麵大雪紛飛,蔣赫讓孟魚在家裏等著,自己出去買了排骨和一些菜回來。


    廚房裏有燒柴火的大鍋,蔣赫燉上排骨,這才回來背書寫作業。


    孟魚趴在桌子上做試卷,寫大字。


    蔣赫坐在桌子對麵寫寫畫畫,聚精會神的學習。


    時間仿佛流淌的小溪,這會兒慢了下來。孟魚第一次見這麽認真學習的蔣赫,一時多看了幾眼。


    蔣赫絲毫沒有覺察,現在滿腦子都是細菌和病毒,還有說起話來白胡子一撅一撅的王老師。


    燉了兩個多小時,蔣赫去熄了火。


    “這樣燜一會兒味道更好。小魚,,你給我提問問題好不好?就提問前十頁。”


    前十頁?


    孟魚拿過那本《細菌和病毒的戰爭》,裏麵的每一頁的內容都滿滿的。


    “這麽一會兒就背完前十頁了?”


    蔣赫閉著眼睛,還在回憶著裏麵的知識點。


    “背的還不熟練,就是記憶裏麵的重點。你提問試試,我看看到什麽程度了。”


    “xl病毒的構成?”


    蔣赫搖搖頭。


    “這個簡單,早就知道了,提問下一個。”


    孟魚:“說出xx病毒的特點,構成,弱點。”


    “xx病毒……”


    蔣赫背的滾瓜爛熟,幾乎是一字不差。


    連著提問幾個問題,蔣赫都回答的很流利,孟魚真心的誇讚他。


    “你記憶力可真好,我背不了那麽快。”


    “也不是今天才背的,昨晚上睡覺以前看過一遍了。”


    那也學的夠快!


    “剛認識你的時候,就是個混混樣子。真的想不到,你居然成績那麽好。”


    蔣赫隨手在紙上畫了幾個細菌形狀。


    “背誦東西都是講究竅門的,比方說這個細菌。”


    孟魚湊過來看,隻見一隻橢圓形的細菌,身上有幾個小觸手。


    蔣赫:“這個細菌叫做xx細菌,像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寶寶。”


    說著,用筆在上麵指給孟魚看。


    “這裏是他的尿不濕,這裏是他的手腳,這個小寶寶的頭發有些長,長在了一邊。裏麵的小圈圈像不像嘴巴?這是他在哭。”


    他這麽一說,孟魚看著還真像。


    蔣赫又畫了一隻病毒的圖片。


    “你看這個像不像僧帽水母?”


    “像。”


    “僧帽水母有劇毒,這個病毒也非常的厲害,能夠大概率導致感染者死亡。他們在某些方麵,有共通性。根據他們的特點,找出相關的事物聯係起來,這樣就記得快了,而且不容易混淆。”


    明明學習是很嚴肅的事情,可是在他眼裏就變得那麽有趣。孟魚看著那麽多奇奇怪怪的細菌圖片,如果讓她來記憶的話,她會畫很多遍,直到印在腦子裏。


    可是蔣赫不一樣,他用了更簡單有趣的方法,把這些課本上的圖片,變成了有生命的東西。


    難怪他以前學習那麽好,玩著學都能考第一!


    吃完午飯,蔣赫很主動的去刷碗,然後又開始背書。


    背完幾頁,就讓孟魚提問。休息腦子的時候,幫她看數理化試卷,找出裏麵的錯題,一道一道給她講解。


    晚飯繼續吃排骨,吃完排骨蔣赫準備回去。


    “公司裏還有好多事等著處理。我邀請了一個r國的專家加入我們公司,他有幾項專利都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


    孟魚:“他同意了嗎?”


    蔣赫搖頭,笑著看她。


    “目前還沒有,不過我正在想辦法,這就是一場鬥智鬥勇鬥實力的攻堅戰。”


    孟魚也笑了,眼神亮亮的。


    “我方必勝!”


    蔣赫大笑,拿上課本向外走去。


    看著他的公文包塞得鼓鼓囊囊的快要放不下了,孟魚拿出手機,從某寶訂購了一個背包,下次見麵的時候送給他。


    ……


    晚上,莊子詡打來電話。


    這個哥哥特別暖心,知道青陽鎮下了大雪,特意囑咐她少往外跑,注意別感冒了。


    “袁子浩回京城了,把你誇的像仙女下凡。那小子喝完酒還偷偷的問我,你是不是以前在哪個大山裏修煉來著。”


    孟魚大笑,她都能想象出袁子浩問這話時的樣子。


    “那你怎麽說的?”


    莊子詡也笑了。


    “我說你是峨眉山出來的,那小子真信了。”


    這話莊子詡是真的說了,袁子浩也是真的信了!


    “他問我為什麽把你送到峨眉山裏去,還問你的師父是什麽高人。”


    莊子詡越說越開心,自己在電話那頭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那天聚餐完,他跟你拍照來著,記得嗎?”


    孟魚:“記得。”


    袁子浩非要拉著她拍照,孟魚就跟他拍了一張,說起來還是頭一回見麵的時候。


    莊子詡:“他去打造了一支金懷表,把你的照片放上麵。”


    孟魚:“這不合適吧。”


    懷表是私人物件,怎麽能把她的照片放進去。


    莊子詡:“我也說了,不合適。可是那小子做事少根筋。他把懷表拿出來給我看,上麵還刻著幾個字——孟魚是我妹,急急如律令!他說被鬼嚇怕了,貼著你的照片鎮邪!”


    孟魚一口水差點噴出來,笑得肚子疼,這家夥怎麽這麽可愛。


    莊爺爺和田奶奶也給孟魚打電話,老兩口抱著電話和孟魚聊啊聊,怎麽都不舍得放下電話。


    “小魚啊,你自己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好好吃飯,姥姥下次看見你的時候,可不能瘦了。”


    “知道了,我每天都吃的很好,今天燉的排骨,吃的挺多。您和姥爺把身體保重好,大冷天的,千萬不要感冒。”


    “我們出門少,不要緊。出門就帶上你給的‘保暖符’,不怕冷。自從有了你給的‘逆生符’,我和你姥爺睡覺也好了,精神也好了,特別好使。還有‘泉水符’,水變的甘甜可口,我和你姥爺現在喝茶都比以前多了。”


    姥姥在那邊絮絮叨叨,孟魚在這邊聽著。


    外麵寒風呼嘯,這裏有家人的疼愛,孟魚覺得自己很幸福!


    “小魚啊,姥姥可想你了,什麽時候回來呀?”


    孟魚看看日曆,離著過年也快了。


    “過幾天我就去,一直住到過年,多陪陪您和姥爺。”


    田奶奶聽了很高興,這才依依不舍的掛完電話。莊爺爺在一旁吃蘋果,見老伴兒掛了電話,急得直跳腳。


    “我還沒說完呢你就掛了!”


    “你光顧著吃蘋果,吃吧吃吧。”


    莊爺爺想給孟魚再打回去,田奶奶直接把電話拿走了。


    “也不看看幾點了,我的寶貝小魚還要睡覺呢!”


    莊爺爺嘎吱嘎吱嚼蘋果,瞅了一眼老伴兒,一臉不高興,嘴裏嘟嘟囔囔的說明天打。


    ……


    晚上,梅蘭心打來電話。


    自從上次從梅園一別,梅蘭心時常給孟魚打電話,微信上也經常聊天兒,郵寄孟魚喜歡喝的酸梅汁。


    倆人聊了幾句日常,梅蘭心道。


    “小魚,你明天在家嗎?我們好久不見了。”


    咦?


    “你現在在哪裏?”


    梅蘭心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我在小西這裏。他和萌萌的的事兒啊,有些波折。萌萌家裏說什麽也不同意,有很多的顧慮。權西這小子那些年得了個浪蕩名聲,現在後悔的不行。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這不,讓我這個當姐姐的去說道說道。”


    張權西的父親已經病逝,母親早亡,父親這邊親情寡淡,幾乎沒有什麽聯係。


    平日裏和梅家一直往來密切,尤其是梅蘭心這個姐姐。


    長兄如父,長姐如母,梅蘭心這回親自出馬了。


    “事情辦的不順利,我和萌萌的父母見麵,談了許多,兩位長輩就是不鬆口。我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去拜訪。這不,正好來到省城了,就想去你那裏看看,咱們也好久不見了。”


    孟魚挺喜歡梅蘭心,一聽說她要來很高興。


    “你要來太好了!明天來家裏坐坐,我做幾個拿手菜,咱們說說話。”


    第二天,陽光大好。


    梅蘭心一身白色貂皮大衣,畫著精致的妝容,遠遠一看就像是畫裏出來的美人兒。


    見到孟魚,先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兩個保鏢把帶來的禮物一箱一箱放在過道裏,擺的整整齊齊。


    接著,張權西和孫萌萌也來了,兩個人臉上都不太好看。


    蔣赫一聽說都在這裏,顧不上寫作業和背課本,也開車殺了過來。


    正是飯點,蔣赫從中餐館一起帶了菜過來。


    院子裏掛著“保暖符”,溫度正好,光線也比屋裏好,大夥坐在院子裏邊吃邊聊。


    看得出來,孫萌萌對張權西挺上心的,可是她也知道父母是為了她好,婚姻是人生大事,正左右為難。


    蔣赫在一旁和張權西、梅蘭心聊著生意上的事。


    公司剛剛起步,的確很不容易。而且蔣赫雄心壯誌,聘請的團隊都是世界頂尖的,費用不菲、


    梅蘭心:“要是資金上有難處盡管說,我給你提供支持。你做的這件事不一般,往小處說是生意,往大處說意義深遠,我非常佩服。”


    張權西:“蔣哥這回特別倔,我要投資說什麽都不讓。你為什麽不讓我心裏門兒清,是怕到了最後虧損連累我。可是兄弟啥都沒有,窮的就剩錢了。”


    梅蘭心戳他的腦袋。


    “你怎麽就沒個正經,不會好好說話。從現在開始,收起吊兒郎當的傻樣子,學著做個世家公子。萌萌爸媽為什麽不鬆口,自己心裏沒數?!”


    張權西在梅蘭心跟前,就跟個貓兒似的。


    “姐姐說得對,從現在開始,我要學的正經一些。起碼在萌萌父母麵前,我得更沉穩才行。”


    梅蘭心:“瞧瞧,也不笨!”


    孫萌萌在一旁和孟魚說著悄悄話。


    “蔣赫這次挺冒險的,圈子裏都傳,他這回幹的事八成血虧。不,是九成九。我家土豪一輩子就是眼光毒,說蔣赫這回夠嗆。”


    孟魚希望蔣赫可以贏到最後,但即便是失敗,也值得敬佩。


    “明知道有風險,可還是去做了,他有一顆紅心,我很欣賞。”


    孫萌萌咯咯笑。


    “其實我也很欣賞。他喜歡你,對你也很好,你怎麽想的?”


    孟魚笑笑,看看一旁正在和張權西談公司進展的蔣赫。


    “他挺好,隻是我現在沒有時間想別的。感情的事,看看再說,不著急。”


    孫萌萌點點頭,她也知道孟魚很忙。


    “還是你沉穩,我也得學著些。”


    幾個人聊的很高興,從中午一直到晚上。


    等到梅蘭心他們走了,蔣赫留下來幫孟魚收拾茶具和衛生。


    和孟魚道了晚安,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


    孟魚正要打算回屋休息,卻發現小孫坐在牆頭上。神情微微有些異樣,也不知道在這裏坐了多久。


    孟魚和他打招呼。


    “什麽時候來的?”


    小孫笑笑,從牆頭飄了下來。


    “有一陣子了,看你們說話來著。”


    孟魚:“今天沒和嬌嬌在一起?”


    “沒,她今天有新的廣告要拍攝,抽不出空來。我去附近朋友那裏串門,順便過來看看。”


    小孫今天的神情,就是有些古怪。哪裏古怪,孟魚也說不上來。


    “孟老板,剛才那幾位都是你的朋友嗎?”


    “是啊。”


    “穿白色貂皮大衣的那位……是誰?”


    孟魚有些詫異,今天的小孫哪哪兒不對勁,怎麽突然問起梅蘭心來了。


    “她叫梅蘭心,不是本地人。你見過?”


    小孫:“挺眼熟的。”


    小孫是個沉穩的人,喜笑不形於色。他說的“眼熟”,應該是不僅僅是眼熟。


    小孫笑了笑。


    “孟老板,我今天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和孟魚擺擺手,消失在原地。


    孟魚微微蹙眉,小孫今天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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