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魚進屋換了身衣裳,裝好符咒,和張權西一同趕往省城。


    張權西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他沒想到孟魚回去參加蔣赫的送別宴,但是孟魚真的答應了。問題是衝著裴念之去的,這他該怎麽跟蔣赫交代……


    紅燈,張權西停下車,心情十分複雜。


    想象著一會兒見到蔣赫怎麽辦,難道他要說:蔣哥,孟魚來看裴念之了???


    見他魂不守舍,孟魚問:“你怎麽了?”


    張權西食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他怕一會兒被蔣赫脫了毛。


    “那個,那個……咱們聊一聊裴念之吧。”


    聊完之後,應該孟魚就不會感興趣了。


    孟魚點點頭,“好啊,正想問問關於他的事。”


    “裴念之,以前不叫這個名字,叫張作君。他家條件不好,父母早亡,可是這丫的模樣好,被裴家女兒裴蓮之看中了。據說當年裴蓮之為了他要死要活,這小子一開始還不願意。”


    張作君是個非常努力的人,知道自己家庭條件不好,將來隻有靠學習一條出路。於是學習十分努力,以全市第一名的成績考入了最出名的大學。


    在這所大學裏,張作君和裴家獨生女裴蓮之成為校友。


    張權西:“裴家什麽事,都是裴蓮之她媽說的算,她爸是個典型的妻管嚴。她媽一開始怎麽也看不中張作君這小子,因為太窮了,什麽都沒有。可是她爸疼女兒,說反正裴家就是蓮之自己,招個上門女婿也不是不行。”


    “她媽後來同意了,可惜的是拍婚紗照那一年,裴蓮之運氣不好,在國外受了重傷,成植物人了。張作君對女友不離不棄,改名裴念之,就是思念蓮之的意思,願意替女友孝順父母。這事兒啊,在圈裏子分了兩派。有的說他不忘恩負義,有的說他貪圖裴家財產。”


    其實後麵的張權西沒說,裴家一看女兒沒希望了,裴念之又願意來當兒子,於是也就越來越重視他。現在裴家大小事,基本上都要經過他的手。


    裴家的女兒經過最好的醫生診斷,一輩子都是植物人了。所以,裴家暗地裏打試管嬰兒的主意,去國外代孕,早日誕下裴家的繼承人。


    這樣的孩子在裴家養大,也不怕將來裴念之起什麽幺蛾子。不過裴念之始終不願意,理由是不能再傷害裴蓮之的身體。


    孟魚聽的唏噓不已,“裴家女兒挺可憐,她怎麽受的重傷?”


    綠燈亮了,張權西踩油門。


    “聽說是在t國海邊拍婚紗照,岩石斷了還是摔下去了,反正當時有好多人看著呢。這小子哭的可慘,還曾因為這個自殺過。”


    孟魚吃驚,“自殺?”


    “是啊,割手腕,在醫院被發現的。蔣哥那時候就說,要自殺幹嘛非得在醫院,就算在醫院自殺,幹嘛非得割腕。”


    是啊,割腕還有被救的希望,更何況是在醫院裏麵。真正想自殺的話,這不是個好主意。


    見孟魚若有所思,張權西火燒火燎的心情好了一點。被裴念之那張臉迷住的女人多了去了,小仙女孟魚不應該是那麽膚淺的人。


    說起來,他蔣哥那張臉也好看,不比裴念之差,還不是被小仙女給嫌棄了。


    張權西又想八卦,“孟魚孟魚,你喜歡什麽樣子的男人?”


    孟魚仔細想了想,“穩重成熟,內斂儒雅,不要張揚,潔身自愛,差不多就這些。”


    張權西掰著指頭,數了數他家蔣哥能占一半,倒是裴念之全占了……


    孟魚笑笑,“你看過《康熙王朝》嗎?上麵的男主角就是我偶像。”


    什麽朝?


    張權西誠心祈禱裴念之今晚拉肚子,不要來參加送別宴。


    很快到了中餐館,這是孟魚第三次來這裏。第一次是和孫萌萌,第二次是帶陳笑笑來吃滿漢全席。


    “給我一個包間吧,離著你們近一些。”


    張權西一怔,“你不參加蔣哥的送別宴?”


    “你們人多,都不認識,我就不去了。在旁邊給我一個包間,裴念之來的時候,你告訴我一聲。”


    張權西反應慢,這才覺出來有些不對勁。


    “孟魚,難道姓裴的也是邪修?”


    “不好說。”孟魚道:“我現在不確定,得看見了之後才知道。”


    張權西頓時笑的陽光燦爛。他緊張了一路,原來姓裴的不是蔣哥情敵。


    “小魚哥哥最帥!看好你哦!”


    孟魚被他逗笑了,安排進拐角的一個包間。


    蔣赫原本不想整什麽送別宴,這明明就是發配邊疆。


    可是一群人非得給他整一個形式告別,說那邊兵荒馬亂,萬一有個什麽可就再也見不著了,提前送個別……


    真是一群狐朋狗友!


    蔣赫都沒怎麽收拾,白天穿什麽衣裳,晚上繼續穿。可是半路上一聽張權西說孟魚來了,頓時拐到一家常去的門店,從頭到腳換了身行頭。


    還把頭發重新吹了吹,胡須也整的幹幹淨淨,一副光彩照人的精英模樣。


    中餐館已經被這群人玩壞了!


    蔣赫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


    院子裏放著一排大花籃,門口中間貼著數條標語。


    “熱烈慶祝蔣大少勇闖邊疆!”


    “熱烈慶祝蔣大少促進中非友誼!”


    “熱烈慶祝蔣大少夢想騰飛!”


    見蔣赫進了院門,一群年輕女孩子想往上湊,被張權西攆到了一邊。開玩笑呢,他家蔣哥還等著孟大哥翻牌子,得時時刻刻保持潔身自好。


    一不小心,這牌子可就撂火堆裏了!


    女孩子們都是朋友帶來的,張權西讓他們晚上收斂些,別過分了。蔣赫心情可不好,誰要是觸了黴頭,後果自負。


    蔣赫敲門,進了包間。


    孟魚正在桌上畫符咒,看他進來笑盈盈的打個招呼。


    “機票訂下了?”


    蔣赫:“後天。”


    “嗯,聽說那邊有些亂,去了注意安全。”


    這樣也算是關心……吧!蔣赫笑了,眉宇間舒展開來。雖然換了別人,她也會這樣囑咐。


    “你給我的護身符,我會天天戴著。那個……”


    蔣赫遲疑了一下,道:“爺爺說我要走了,明晚請你去家裏吃個飯。”


    “明晚我有事。”孟魚笑笑,“麻煩你跟蔣爺爺說一下,過幾天我去看他老人家。”


    ……就知道她不去。


    不過今天能見一麵,蔣赫挺開心。


    “晚上小心,需要幫忙記得告訴我。”聽張權西說她盯上了裴念之。


    “好,你去那邊吧。”


    外邊熙熙攘攘的鬧騰,應該是來人很多,蔣赫也該過去了。


    來的人不少,張權西和幾個哥們兒幫忙應付著,生怕蔣赫被灌酒。要是醉的人事不知,又得惹他家老爺子生氣。


    孟魚一個人吃飯,蔣赫提前給她點了喜歡吃的菜。


    今天又有豬蹄。


    孟魚把小布偶從六棱珍珠裏拿出來,用水把豬蹄的料洗一洗,喂給小家夥吃。


    一連吃了四五塊豬蹄,又給它剝了一點魚肉。小家夥吃的可高興,舔舔她的手,滿足的喵喵叫。


    把小布偶放回去,見張權西還沒來叫她,孟魚又開始畫符咒。


    她時間緊,舍不得浪費。


    畫完第三十一張符咒,張權西進來了。


    “小魚哥哥,姓裴的快到了。”


    把東西都收起來,孟魚趴在窗簾上往外看。


    張權西湊過來,指著一男的說:“就是他。”


    男人足足有一米八五,臉上微微含笑,自內到外透著儒雅氣息,像是從封麵走下來的男模特。


    見她一眨不眨的看著裴念之,張權西小聲問:“帥不帥?”


    “挺好看的。”


    “和你偶像比,誰好看?”


    孟魚看他一眼,“我偶像才華橫溢,一副帝王氣質。”


    張權西決定今晚回去就看那個什麽什麽朝,看看男主角到底什麽樣。


    “怎麽樣,這丫的是不是哪裏不對勁?”


    “是不對勁。”


    這回孟魚看的清楚明白,他肩膀上蹲著一個棕黑色的小鬼。


    那小鬼肚臍上盤著一圈黑色的東西,和男人的身體連在一處,像是麻繩。


    但是孟魚肯定,那不可能是麻繩。


    通過畫符咒,她背誦了大量的人體和醫學知識,初步判斷那是一根臍帶。但是問題來了,嬰兒的臍帶怎麽可能長到男人身上去。


    孟魚看他的麵相,看似敦和善良,實則目中藏凶,不是良善之輩。


    裴念之和另一個男人一起進來,肩膀上的小鬼一直在吸食旁邊那人的陽氣。可憐那人還不知道,一臉笑意的和裴念之說說笑笑。


    那根類似臍帶的東西,孟魚百思不得其解,於是發信息給嬌嬌。


    很快,嬌嬌回了信息。


    “之前聽那個女明星提起過,養小鬼用別人的胎兒是連不上臍帶的,但是用自己的胎兒,臍帶可以連上。”


    孟魚:“可他是個男的。”


    嬌嬌:“男的也可以。小鬼這種東西,靠的是主人的血養大。養的時間長了就有靈性,有了自己的靈性很多會噬主。但是如果用帶著自己骨血的小鬼,那麽小鬼養大了也不會噬主。”


    這麽說,肩膀上的小鬼是裴念之的骨血。


    能把自己的孩子做成小鬼,這心腸也沒誰了。像這種還沒出生就被利用作孽的嬰靈,下場肯定淒慘。


    不是魂飛魄散,就是投進畜生道!


    張權西見孟魚臉色不好看,拍拍胸脯獻上計策。


    “魚哥,小弟去把他灌醉了,你再收拾他!”


    本來心裏挺生氣裴念之這麽作惡,結果被張權西給逗樂了,孟魚撲哧笑出聲來。


    “不用。能把他引到這個屋裏嗎?或者僻靜的地方。”


    待會兒肯定有動作,驚動這麽多人會引起紛亂。


    張權西略一沉思,“後麵有個竹林。”


    孟魚:“行。”


    ……


    裴念之一進門,就看見張權西晃著腦袋過來,一人給一盒哈根達斯,裏麵裝著六個球!


    “大熱天的,吃兩口涼快涼快。”


    改規矩了?


    平時見了都是遞根煙。


    裴念之不想吃,可是張權西實在太熱情了,親自用勺給他舀。


    一舀一個球,六個球轉眼吃完了。


    見他吃完,張權西又讓服務員拿兩盒過來。


    裴念之要瘋!


    平時也沒這麽熱情,裴念之hold不住。都知道他跟蔣赫關係要好,該不會蔣赫一走他受刺激了吧。


    裴念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挺住!以後有事找我,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張權西感動的熱淚盈眶……小子你怎麽還不拉肚子!


    “兄弟找你有事兒,借一步說話。”


    旁邊那哥們兒還想跟著,張權西指指服務員,“去,給他拿兩盒哈根達斯。”


    張權西跟他勾肩搭背來到後麵的竹林,摸出一根煙來給他。


    裴念之接過來,眉頭微皺,“你找我什麽事?”


    張權西指指後頭,“找你的是我魚哥。”


    裴念之回頭,隻見暗影裏走出來一個小姑娘,長得白生生的挺好看。


    “什麽意思兄弟?”


    裴念之沉下臉,帶了幾分怒氣,“我這輩子隻喜歡蓮之一個人,哪怕她現在是植物人,我也不會喜歡上別的女人。”


    張權西冷笑一聲,“我媽就生我一個,可沒有這麽臉大的兄弟。”


    孟魚看的清清楚楚,他肩膀上的小鬼正扭過頭來看著自己。麵容很恐怖,就是幹涸的剛成型的死嬰。


    隻是,那黑洞洞的眼睛裏,孟魚居然看出了幾分哀傷。


    “你能說話嗎?”


    那小鬼點點頭,聲音嘶啞,“你能看見我?”


    “是的。”


    裴念之見孟魚向這裏走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有些慎得慌。


    “你是誰?你要幹什麽?”


    張權西一把摁住他,“我魚哥辦事,你老實點。”


    那小鬼很激動,從肩膀跳上了裴念之的頭,再遠就不能動了,那根臍帶並不長。


    “你是法師?”


    孟魚點點頭,“當小鬼死後不能投胎,以後會魂飛魄散,要不然就墜入畜生道,你知道嗎?”


    那嬰靈爆發出一聲尖利的哭聲,似是壓抑了許久。


    “我知道,我都知道。法師,求你救救我,我不願意害人,都是他逼我的。”


    見孟魚嘀嘀咕咕的說話,裴念之透過臍帶也感覺到了小鬼情緒很激動。他一使勁,將張權西推到了牆角。


    “你們到底是要做什麽?!我哪裏對不起你張權西?今天難道是鴻門宴?”


    “本來不是鴻門宴。”蔣赫叼著煙從小門走出來,“不過她要抓你,你就當鴻門宴好了。”


    蔣赫帶著裴氏夫婦倆一起進來。


    裴媽媽一臉不高興,她向來不喜歡蔣赫和張權西,這倆人的名聲不好,紈絝子弟裏的no.1,跟裴念之可不一樣。


    在裴媽媽和裴爸爸眼裏,裴念之雖然出生不好,可是一心一意愛著自己女兒,寧可終身不娶。還為了他們女兒,甘願改了姓氏,給他們當繼子,這樣的好人哪裏找,更不用說吃苦能幹了。


    “小蔣,到底什麽意思,你得給我們說清楚。雖然蓮之現在是植物人,可是念之現在是我們的兒子,你們可不能欺負他。”


    裴念之撲通跪在地上,“媽,爸,今天我好心來給蔣赫送行,誰知道他們鬧了這麽一出。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哪裏出來的,一直在神神叨叨,咱們報警吧。”


    裴爸爸也很生氣,“蔣赫,你太不像話了!”


    趁他們說話的功夫,孟魚已經和小鬼聊了一陣。


    裴念之聽不到小鬼說什麽,但是他能夠感覺到小鬼情緒非常激動。


    這可不好!


    裴念之想離開這裏,被蔣赫和張權西死死摁住。


    裴媽媽剛要拿起電話報警,孟魚來到他們麵前,“等一會兒再報警,我給你們講一個剛剛聽來的故事,關於你女兒。”


    孟魚給人的感覺是穩重可信,裴媽媽看到她的眼神,又看看竹園裏的這些人,不由得放下了手機。


    “你最好說出個子醜寅卯。”


    “當年你女兒裴蓮之和他拍婚紗照的時候,已經身懷有孕六個月了,對吧。”


    裴媽媽一驚,這事她可誰都沒說過。


    雖說現在未婚先孕的有很多,可是這個女婿當年他們看不中,嫌棄太窮,所以一直勸裴蓮之打胎,重新找一個。


    裴爸爸也奇了怪了,“你聽誰說的?”


    孟魚:“嬰靈。”


    不管他們震驚的神情,孟魚繼續道:“他們在t國拍攝婚紗照的那天,你們的女兒不是意外身亡,而是突然發瘋,自己跳下了海,頭部受了重傷。”


    裴媽媽和裴爸爸頓時驚呆了,她怎麽這可能知道這些?


    當時女兒拍攝的時候突然發瘋跳下海尋死,裴媽媽百思不得其解,後來谘詢過醫生。醫生解釋說,可能是懷孕期間受到外部壓力太大,精神上受到刺激。裴媽媽一直認為女兒壓力太大是自己太強勢的原因,後悔了好多年。


    這一切,被當時跟拍的攝製組都拍攝下來,包括跳海的那一刹那。


    隻是“發瘋”兩個字不好聽,所以裴家一致對外統一口徑,裴蓮之是失足落水。


    孟魚:“其實裴蓮之突然發瘋是有原因的。這男人當時養了一隻小鬼,拍攝當天是陰天,小鬼受到他的指使,突然跑到你女兒麵前追著恐嚇她。你女兒一時驚慌失措,這才從懸崖上落入海水中。”


    裴念之很激動,渾身顫抖著反抗,可惜力氣再大抵不過蔣赫和張權西兩個人。


    “爸,媽,別聽她的!這個女人就是蔣赫找來的騙子!”說完,裴念之腦子靈光一閃,傳說蔣赫有個未婚妻是神婆,這個女人肯定就是了。


    “這個女人和蔣家是一夥的,這是蔣赫那個當神婆的未婚妻!”


    裴念之的智商上線了,開始利用反間計。


    “蔣赫,咱們兄弟們關係一直都很好,你是被神婆給騙了?!這個神婆一定是居心叵測。對了,她之前找過我,跟我要錢我不給,所以她就騙你們,給我使詐,給我使絆子,她就是想要錢!蔣赫,有個這樣的未婚妻你丟不丟人!”


    啊呸!


    蔣赫看看孟魚,似笑非笑。


    “不好意思,本人深感榮幸!”


    張權西一咧嘴,“不好意思,我們蔣哥巴不得。”


    這倆人湊一起,更沒個正經,孟魚沒管他們說什麽。


    “之前的小鬼和裴念之沒有血脈關係,他擔心小鬼長大了會反噬,做完這件事便讓巫師把小鬼收走。在t國醫院,將你女兒墮下來的六個月胎兒讓人做成了嬰靈,並且和自己連在一起,這樣長大的嬰靈,不會反噬主人。”


    裴媽媽激動的快要站不住,“念之,這是真的嗎?”


    孟魚繼續道:“小鬼告訴我,裴念之親口對他說起過,他早就計劃好了懷胎六個月的時候去t國,因為六個月大的胎兒最適合做成嬰靈。這些年來,他靠著小鬼吸取了很多很多人的陽氣和運氣,所以才能運氣爆棚,做什麽都順利。”


    裴爸爸激動的上前對著裴念之一陣亂打,老淚縱橫。


    “我們可是拿你當親生兒子啊!你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蓮之對你一心一意,非你不嫁,當初是怎麽跪著求我們答應這場婚事,你真是畜生不如!你害了我的女兒!”


    裴念之當然不肯承認,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都是被陷害的。這一切,都是蔣赫他們布的局。


    可是裴父裴母已經不相信他的話了!


    孟魚說出來的這些,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有誰能這樣陷害他?!


    小鬼流出血淚,對著孟魚哭求:“我在媽媽的肚子裏是最幸福的日子,直到媽媽掉入海裏還用手護住我,可是我卻被這個惡毒的人利用幹壞事。如果不聽他的話,他就不給我吸血,我就會被餓死。”


    孟魚想起一件事,“在醫院他劃破手腕,是不是給你血喝?”


    “是,那時候他剛剛養了我,需要給我大量的血。”


    一切都明了了!


    小鬼說:“這男人家裏有一隻黑色的盒子,是巫師交給他的,裏麵關著媽媽的魂魄。”


    按照嬌嬌剛剛打聽到的辦法,孟魚用帶雞血的刀割斷了臍帶。小鬼重新獲得自由,被嬌嬌和小孫帶去投胎。


    裴父裴母當即開車往回趕,果然在裴念之的床底下找出一隻戒指盒般大小的黑色小盒子。趕到醫院,孟魚從盒子裏取出兩魂兩魄,放進了裴蓮之的身體裏。


    在一群人的注視下,裴蓮之緩緩睜開了眼睛,豆大的淚珠子滾落下來……


    三天後,審訊室。


    裴媽媽推著醒來的裴蓮之,見到了一臉頹喪的裴念之。


    不,現在又是張作君了。


    裴蓮之諷刺的看著他,道:“這兩年,你在我耳邊說的那些話,我其實都聽得見。你想要裴家的財產,所以不舍得讓我死,就那麽耗著我,把自己偽裝成一副好人模樣。你可真惡毒!”


    張作君嗬嗬一笑,低下頭,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還是別人。


    “我從小家裏窮,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上。好在我認識了t國的巫師,他教我走了捷徑。就你這樣驕縱的脾氣讓人惡心,誰喜歡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在計劃讓你死。後來一想,要是你死了,裴家那麽多的財產可不就飛了嗎?”


    張作君大笑,“裴蓮之,你和你的母親都令人惡心。這一輩子,你們注定無法忘記我,無法走出這個陰影。我富裕過了,得到過了,再無遺憾!”


    簡直是個瘋子!


    裴媽媽生怕女兒再受刺激,趕緊推著女兒離開審訊室。


    這個惡人,注定要關一輩子牢籠!


    ……


    裴家的事解決了,張權西給蔣赫發微信,把後續說給他聽。


    “蔣哥,我小魚哥真威武!”


    蔣赫:“同意。”


    “你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剛安頓下。”


    張權西:“那邊什麽樣,拍個非洲大地看看。”


    蔣赫蹲在土坡上,感覺快要曬化了,無奈的吐出一口煙圈。前麵是一望無際的野草和荒原,後麵是機器轟鳴和幾個膀大腰圓的婦女在給工人舀菜。


    “咚——”


    一個婦女將飯盆放在他腳邊,裏麵是西紅柿湯,漂著幾個肉丸子。


    自己麵前,蹲著十幾個大小不一的孩子,正饒有興趣的瞅著他。那眼神一眨不眨,仿佛在看動物園裏的熊貓。


    蔣赫望天,把手機舉得更高了些。


    “一望無垠的肥沃土地,溫度感人的陽光明媚。非洲人民很熱情,值得你來旅遊。”


    張權西笑的沒心沒肺。


    “蔣哥,你好我就放心了。哥們兒一直有個心事,想破了腦袋也弄不明白。”


    信號不好,斷斷續續的。


    蔣赫舉的的胳膊都快麻了。三兩下爬上樹,把手機綁在小木棍上挑著。


    “你小子有屁快放。”


    張權西嘿嘿笑,“你第一次和我小魚哥見麵到底怎麽了,說出你的故事!”


    “張權西你個仙人板板!!!”


    蔣赫跳下樹,恨不得把手機給扔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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