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又一聲嘹亮的狼嚎,偷襲的狼群文一次退了回去。


    還真讓6大有給說著了,這真是一群擁有狼王的遷徙狼。


    之後,這群遷徙狼又組織了十幾次強攻或者偷襲,也都被打退了。


    等到太陽再次升起時,狼王終於意識到大勢已去,帶著狼群遁入了深山。


    秦虎帶著團丁出來察看時,狼群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雪地上卻留下了兩百多頭狼的屍體,6大有的謹慎最終挽救了大夥,如果不是事先找了這樣一處易守難攻的所在,而是留在開闊的河灘上宿營,這裏所有的人隻怕都已經葬身狼腹了。


    就著熱水啃了點鍋盔饃,秦虎和團丁們便開始收拾行裝,準備重新上路。


    二少緩步來到瓦連京卡兄妹倆跟前,說道:“瓦連京卡先生,瓦蓮京娜小姐,你們的馬匹已經沒了,攜帶的商品也大多失散在路上了,再去烏裏雅蘇台也沒多大意思了,不如跟我們一起走吧,好歹還能安全護送你們返回阿穆哈拜商。


    瓦蓮京娜跟她哥哥用俄語嘰嘰咕咕說了一大通,然後回眸笑道:“那就多謝了。”


    瓦連京卡接著又跟他妹妹說了幾句,瓦蓮京娜蹙了蹙秀眉,道:“我哥哥想問你,你們去阿穆哈拜商是不是販賣茶葉、絲綢還有瓷器的?如果是的話,我哥哥倒是有點門路,可以幫你們賣個好價錢。”


    瓦蓮京娜當然知道她哥哥沒什麽門路,也知道瓦連京卡隻是想空手套白狼,利用這些中國商人不怎麽熟悉剛剛重建的阿穆哈拜商的空子,從中牽線搭橋以牟利,所以瓦蓮京娜有些不高興,她總覺得經商就跟做人一樣,應該講究誠信。


    “是嗎?”二少微微一笑,無可無不可地道“那就多謝了。”


    瓦蓮京娜向二少回以微笑,可笑容卻有些不太自然,二少可是她們兄妹的救命恩人,可現在她哥哥卻要利用他來牟利,瓦蓮京娜實在是邁不過心裏這道坎。


    說話間,那邊團丁已經收拾好了行裝,二少從長順手中接過馬韁,翻身上馬然後大手向前一揮,朗聲長號:“走嘞“…”,


    七月天後,二少一行終於抵達了阿穆哈拜商。


    經過七八天的相處,二少已經與瓦連京卡、瓦蓮京娜兄妹倆廝混得極熟了,二少時不時的也會逗一逗這個洋妞,男人嘛,都是這德性。


    通過瓦蓮京娜,二少很容易就摸清了瓦連京卡的底細,這小子,根本就是個破落戶,靠著變賣母親手飾才置辦了一批日用品,可沒等他銷往唐努烏梁海,就在路上遺失了,現在已經是窮光蛋一個了,這都到了阿穆哈拜商了,也沒見他請二少吃個飯。


    不過,有句話瓦連京卡並沒有瞎說,這小子在俄軍中還真有些門路。


    因為瓦連京卡的父親曾經在西伯利亞軍區服役,後來又做過駐華武官,並且參加過日俄戰爭,所以在西伯利亞軍區以及遠東軍區頗有一些故舊,這次瓦連京卡帶著母親、妹妹來到阿穆哈拜商,就是他父親當年的幾個老朋友給的旅費以及安家費。


    二少要想在漠北建立一條軍火貿易的渠道,這無疑就是非常寶貴的資源。


    一條商路的建設,具有三大要素,一是產地,二是銷售地,三就是安全便捷的通道,譬如說幾百年前山西商人疏通茶路,先要到福建尋找茶葉,然後把茶葉安全運輸到恰克圖,再轉賣給俄國商人,這樣,一條茶路就算是建立起來了。


    二少要在漠北建設一條軍火貿易的商路,銷售地和運輸通道都已經解決,唯有這軍火的來源還沒有解決,以二少如今的實力,要想建一家兵工廠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既然不能自己生產軍火,那就隻能從俄國進口了。


    俄國的軍火又有兩大來源,一是直接找廠家,二是找俄軍的後勤部門。


    找廠家基本上沒什麽門路,而且價格不會低,找俄軍後勤部門就不一樣了,在這個世界上,隻要是人類建立的國家,就必定存在**,俄軍的**甚至比清軍還要嚴重,隻要能夠疏通關係,從俄軍後勤部門進貨的價格絕對要比找正規廠家進貨低得多!


    對於那些“軍中蛀蟲”來說,軍械庫裏的一條步槍值一百盧布還是一盧布跟他們毫不關心,因為這是軍隊的財產,是國家的財產,跟他們個人無關,他們關心的是,當這條快槍賣給中國人時,他們私人能夠撈到多少好處?


    二少原本就打算走俄軍後勤部門的門路,若是再能把瓦連京卡的關係利用起來,那就更是事半功倍了,不過,這種事情自然是不能直接跟瓦連京卡挑明了說的,否則,以這小子的德性,到時候還不得獅子大開。?要想辦成這事,還得找機會。


    就這樣,二少帶著商隊在阿穆哈拜商暫且駐紮了下來,一邊等待恰當的時機,一邊販賣從烏裏雅蘇台購進的茶葉、絲綢還有瓷器,瓦連京卡幾次從中牽線,以空手套白狼的方式從中大賺差價,二少也都睜隻眼閉隻眼當做不知道。


    一周後,二少帶來的貨物就賣了化七八八,機會也終於來了。這天上牛,二少正在大車店裏跟秦虎和幾個團丁擲毅子耍錢,自打回到阿穆哈拜商之後就再沒有出現過的瓦蓮京娜忽然急匆匆地找上門來了,說是她的哥哥在賭場輸急了眼,想賴賬就提出跟別人玩俄羅斯輪盤賭,瓦連京娜是來找二少借錢的。


    “俄羅斯輪盤賭!?”二少聞言有些咋舌,這可是極為殘酷的賭法。


    所謂的俄羅斯輪盤賭,規則極實很簡單,往一把左輪手槍裏裝填一或者幾子彈,然後賭博的兩人或者數人依次對著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槍響斃命者自動出局,膽怯退縮者也被判負,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是贏家


    瓦蓮京娜點了點頭,焦急地道:“先生,你能不能借我四盧布?”


    “四盧布?“二少有些為難的樣子,其實對於二少來說,四盧布根本不算什麽,換算成白銀也就,刃兩銀子,二少平時吃個飯喝個酒什麽的,隨便一出手打賞就有這個數,可瓦蓮京娜是瓦連京卡的妹妹,那就得押一押了。


    “先生,隻要你肯出這筆錢,我可以給你……當丫鬟!”


    二少就這麽一“為難”,不想瓦蓮京娜就說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這洋妞不愧是在北京生活了多年,知道中國有賣身為奴這一傳統,情急之下就提了出來,她也是實在找不著求助的人了,她父親雖然也有些老關係,可這些年也已經慢慢地淡了。


    “呃,姑娘言重了。“二少還真沒想到瓦蓮京娜會來這麽一出,當下趕緊收了散子,然後起身說道“走走走,救人要緊,先救人要緊。”


    當二少帶人跟著瓦蓮京娜來到賭場時,輪盤賭已經開始了!


    讓二少沒有想到的是,跟瓦連京卡對賭的居然是個中國人,那漢子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得五大三粗,黑臉膛,相貌極為英武,這漢子盯著瓦連京卡猙獰一笑,旋即舉起左輪手槍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


    隻聽“啪”的一聲輕響,左輪手槍沒響。


    二少不禁暗暗心折,這絕對是個膘悍到了極致的亡命徒,拿槍頂著自己太陽穴並且扣下扳機的時候,居然連眼珠子都沒有眨一下!


    那漢子又將左輪手槍拍在賭桌上,一下就推到了瓦連京卡麵前。


    四周圍觀的賭徒便齊刷刷地將目光聚集到了瓦連京卡身上,這些賭徒中有俄國人,也有中國人,卻全都向那漢子豎起了大拇指,沒說的,敢於玩俄羅斯輪盤賭的,絕對是一等一的好漢子,誰敢不服氣?


    那漢子以生硬的俄語衝瓦連京卡冷冷地說道:“該你了,小子。”


    瓦連京卡硬著頭皮拿起了左輪手槍,再以槍口對準自己太陽穴時,持槍的右手已經在劇烈地顫抖了,就那麽片刻功夫,瓦連京卡的腦門上已經沁出了豆大的冷汗,瓦連京卡連著咬了幾次牙關,卻怎麽也沒有勇氣扣下扳機。


    “小子,玩不起就認輸。”那漢子冷冷地道“好歹還能保住性命!”


    四周的賭徒紛紛開始起哄,甚至連那些俄國人也忍不住向瓦連京卡投以鄙夷的眼神,要知道剛才就數這小子叫得最凶,非要玩什麽俄羅斯輪盤賭,人家好心相勸,還嘲笑人家膽怯不敢應戰,現在人家真的應戰了,他自己卻慫了。


    瓦連京卡的臉肌劇烈地抽搐下,卻怎麽也不敢扣下扳機。


    二少暗暗搖了搖頭,當下上前握住了瓦連京卡持槍的右手,又向對麵那漢子道:“這位兄弟,瓦連京卡先生欠你多少賭資,在下十倍賠償,至於這俄羅斯輪盤賭,就算了吧?大家來這耍錢就是為了找樂子的,又何必以命相博呢?”


    四周頓時響起了一片吸氣聲,十倍賠償,那可不是個小數目。


    “既然這樣,這賭局就算揭過了,不過這位先生剛才說的十倍賭資得如數照府,就當是這小子的買命錢。”那漢子很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他開賭場可不是為了跟別人玩命,而是為了撈錢,現在他麵子有了,裏子也有了,又何必逼人太甚?真要把對方逼急了,狠下心跟他賭到底,最後結果如何可難說,沒準最後死在槍下就是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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