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寫完了!”


    次日,當窗外明媚的陽光照進大殿時,秦玉宸麵前的桌案上已經堆疊了十幾本厚厚的書籍。


    秦玉宸散開了神識,毛筆落在了筆架上。


    他從臥榻上起身,緩緩升了懶腰。


    “來人!”


    “奴婢在,大家!”


    一道纖細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王恩恭敬的推開殿門站在門口。


    “哦?你什麽來的?”


    看著眼眶發黑了王恩,秦玉宸劍眉輕挑問道。


    “回大家,奴婢昨日在批紅完奏折之後,就在殿外守候。”王恩神色恭敬道。


    “那也就是說你在外麵站了一夜?倒是辛苦你了。”


    秦玉宸微微頷首,一邊揉揉著眉心,一邊說道。


    “朕要準備洗漱,你讓禦膳房那邊多準備一份早膳,你想吃什麽讓他們去做就行。”


    “奴婢不敢!”


    秦玉宸話音剛落,王恩臉色一變就是朝地上跪下,聲音惶恐道。


    “伺候大家已是奴婢幾世修的福分,豈敢再得大家如此恩遇!”


    “起來吧,跪著幹嘛!”秦玉宸看著跪下的王恩,搖頭輕笑道:“不過一頓飯而已,這個時辰想來你也還沒有吃飯。朕一個人是吃,兩個人也是吃,不過順便而已。”


    “之前中賢跟在朕身邊時,也經常與朕同吃,無需大驚小怪!”


    “奴婢多謝大家恩賜!”


    皇帝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恩自然不可能再次拒絕。


    隻是當他再次抬起頭來時,雙眼通紅其中淚光閃爍。


    別看他身為禦馬監太監,又是皇帝內侍,似乎權力很大。


    但實際上並非如此,他雖然是皇帝內侍可在恩遇上根本無法與魏忠賢相比,在皇宮裏麵一直居於對方之下。


    因為自己與皇帝很少見麵無法培養雙方感情,像今日這樣的待遇他也是頭一次遇到。


    在王恩心中感動的同時,已經有一批宮女進入大殿,開始服侍秦玉宸更衣。


    看著王恩吩咐宮人的背影,秦玉宸目光閃爍。


    其實王恩這人還是有能力在身,不然也不會在他北伐之後一進入皇宮,就被他提拔到禦馬監太監這樣的位置上。


    要知道這禦馬監可是總管皇宮內的馬匹,地位上僅次於司禮監。


    但是此人能力雖然有,可是做事太過心狠手辣,底線太低,野心極大,所以他雖然把對方放在高位上,但一直沒有對其表現出太多的恩寵。


    不過現在天地將變,他身邊的人才也開始不斷被派出,出現人才上的緊缺,讓他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對方。


    “也算是你時運到了,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秦玉宸雙眼有淡淡的金光一閃而逝。


    玉京,南外城區。


    玉京城,一共分為紫禁城、內城、外城三大區域。


    其中外城多是普通百姓跟江湖尋常武者所居,是三大城區中麵積最大也是人數最多的地方。


    南城,居住多是普通百姓,城區中多是各種坊市院落,而少商肆、酒樓。


    此時,在南城某條街道的盡頭,有著一座獨立的小院。


    小院一進一出,外麵院牆斑駁,房屋瓦瓴上多是青黑久瓦,顯然存在年歲不斷。


    不過小院雖然看似陳舊,但無論是牆麵牆灰還是房屋屋頂,都是十分幹淨,顯然有人長期打掃居住。


    進入院中,迎麵便是客廳,不大的客廳中桌椅齊全,此時客廳中正坐著幾名氣質不俗的人。


    三男兩女,一共五人每一人都身著材質不俗的服飾,身攜利器,氣質迥異。


    “白仙子,你們真的確定皇宮那位近期得到了寶物?”


    客廳中,坐在右邊首位一名服飾奢華,樣貌富態的中年率先開口問道。


    對麵,被稱為白仙子的白衫女子聞言點頭輕笑。


    “自然,這是我教中一位暗線特地傳來的消息。那位懷山侯關雲海親自從皇宮帶出一件錦盒。”


    白仙子樣貌倩麗,氣質溫婉,她身著一身綾羅綢緞,白色的淺薄的衣衫即便隔了幾層,依然可以看到那薄紗下的窈窕身姿。


    甚至因為這隱隱約約,模模糊糊,似清又不清的感覺,更是引得在場男子心中生出一絲火熱。


    溫婉大方的氣質,朦朦朧朧的嫵媚誘惑,令人恨不得離開掀開外麵那一層層的薄紗,親手撫摸那白皙的身體。


    白仙子無視掉對麵火熱的視線,大方的將右腿放在左腿上,白色的薄紗滑落,露出下麵筆直白皙的長腿,輕輕晃動。


    “據教中那名線人所說,那個錦盒她隻是看了一眼就感覺一股寒意直衝頭頂,耳邊仿佛有厲鬼嘶吼,讓她心中震顫!”


    “白仙子,不是在下懷疑貴教能力。”這時,右邊一名身著青色勁裝,樣貌儒雅的中年男人開口道:“隻是在下有個問題不得問,那就是貴教這位暗子在朝廷中地位如何,他是如何確定那錦盒是真是假?”


    “對呀,張施主所言亦是貧僧擔心的。”坐在眾人最末的紅衣年輕番僧,也將視線從對麵白仙子身上離開,麵色凝重道。


    “如果那錦盒本身就是假的,這件事其實就是朝廷的陷阱。”


    “那麽我們以此來一番商討,最後又報給各自門派,弄得風風火火結果從頭到尾就是個騙局,又耗時間,又損了人手,傳揚出去豈不是十分可笑?”


    “對,對,我也是這麽想的!”


    最先開口的富態男子,也是連忙點頭說道。


    麵對眾人的懷疑,白仙子麵色不變,端莊的容貌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此事真偽,大家無需多心。我教那位暗線在朝中地位不低。”說著,白仙子忽然向前輕輕躬身,胸前衣衫大敞露出一條深深溝壑。


    眾人視線全部都被吸引,想要仔細看去,卻見本來淺薄的衣衫疊在一起居然變得十分厚實,無法讓人見得全貌。


    “諸位,要知道我教中那位暗線可是煆骨境界,能夠讓她一眼就心中生寒的寶物,各位難道不心動嗎?”


    輕柔的聲音仿佛從九天響起的嫋嫋仙音,令人神魂顛倒,身心愉悅,不自覺的想要相信。


    眾人中無論是富態男人,還是懷中抱劍的張姓男子,亦或者紅衣禿頭番僧,在看向白仙子的目光中都是出現短暫的呆滯,隨後化為崇拜聖潔的眼神。


    “阿彌陀佛!”


    隻有一直坐在白仙子身旁,麵容清秀的灰衣女尼,眼中露出一絲忌憚之色,念誦了一句佛號,輕聲開口道。


    “白施主的《白蓮聖天大法》果然厲害,想必已得其中三妙,距離先天宗師之境已不遠以。”


    隨著女尼的一聲佛號,落在眾人耳中仿佛洪鍾大呂震撼人心,令對麵三人盡是身體一顫,眼露清明。


    在眾人恢複神智之後,便聽到女尼開口,眾人無需對視都已經明白剛才發生了何事。


    其中又以紅衣番僧反應最為激烈,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憤怒的神情,譏諷道:


    “都說白仙子是如今貴教中,除教主外實力僅次於聖女的第二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紅衣番僧臉上冷笑,將“第二”兩個字咬的極重,牙齒都被咬出了響聲。


    他右掌緊緊握住扶手,心中無比憤怒,想他靜遠在西域青海橫行無忌,從來隻要他欺負侮辱別人的份,哪會有人敢當眾戲弄於他。


    不過他心中雖然生氣,但也並沒有被憤怒衝昏了頭。


    不說對方剛才那一手直接迷惑自己的手段,就聽對麵那女尼的話就知道對方實力已經是開竅巔峰,半隻腳踏進宗師大門的存在。


    根本不是自己這剛剛突破開竅的修為,可以抵擋的。


    既然不能使用武力,那麽他也隻能通過言語才刺激對方。


    至於擔心對方會不會惱羞成怒當場將他打殺,他心中則沒有絲毫的擔心。


    他出身西域血刀門,門中血刀老祖一身實力早已登臨先天,聲明威震邪魔兩道,是西域有數的高手。


    對方身後的白蓮教雖然實力很強,但是從其沒有一個山門來看,也就是矮個子裏拔高個,還不如他血刀門。


    他靜遠作為血刀老祖的親傳弟子,隻要對方腦子還能用,就不可能將他殺了。


    心中這般想著,靜遠膽子愈發的大膽,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打量,其中的淫邪之色毫不掩飾。


    就在靜遠開口之後,殊不知在他旁邊的張姓男子都輕輕朝旁邊挪了個屁股。


    而另外的富態男子跟對麵的灰衣女尼,看向對方的眼神都是露出一絲同情跟不屑。


    看對方那樣子,就知道心裏多半是有什麽倚仗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


    可是對方一個從西域來的番僧又怎麽知道,白蓮教在中原的恐怖。


    那可是號稱邪道第一的宗門,比起魔道第一的昆侖魔教絲毫不差。


    而白仙子作為當今白蓮教主的養女,在教中無論實力、容貌還是地位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對方敢得罪她,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的。


    果然當靜遠話音落下,白仙子眼神中就露出一絲冷色。


    不過隨後就被微笑取代,看向對麵的目光中更是波光流轉,眉目含情。


    “靜遠師兄果然不愧是西域青年高手,不僅實力很厚,居然還能有如此銳利眼光,當真是令小女子心生欣喜。”


    “不知靜遠師兄可願私下與小女子煮酒撫琴,給小女子指一條明路?”


    白仙子眼波流轉,眉目含情,纖細的藕臂從衣衫中探出,蔥白的食指輕輕在手臂上滑動。


    輕柔的聲音帶著無窮的誘惑,落在靜遠的耳裏。


    漸漸的他的眼神慢慢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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