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亦是修心。


    空有力量,沒有強大的心境修持,雖然看似強大,卻也如空中樓閣一般。


    能否掌握暫且不提,本身就已經有了欠缺。


    相比之下,前者比後者容易不少。


    前者隻需要一味苦修,力量自會穩步提升,後者卻需要各種機緣。


    楚默早已不是那種懵懵懂懂踏上修行之路的小白了。


    他曾在將夜世界為一國之主,雖然對自身修為並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加持,可與他心境而言,卻有著不可估量的好處。


    他曾與時空長河瞥見上古陰司,一旦能再造幽冥,便可順理成章的掌控陰司權柄。


    也等於掌控了這片天地的一部分,對他的參悟這方天地的道也容易許多。


    這方世界六道輪回純以香火之力凝聚,他若收集香火,也未必能重現陰司。


    此路漫長而遙遠,他現在也該開始做些準備。


    三人同時一驚,下一刻又啞然失笑。


    自陰司破碎,上古之時,不知有多少天驕大能,想要以自身之道以補全陰司。


    悠悠萬載歲月之內,卻無一人得一成功,甚至陰司破碎之前,見識過六道輪回的老古董也未能功成。


    而今天地有缺,缺失了六道輪回,楚默與他們一樣,都沒見識過六道輪回,又如何參悟輪回之道,又如何妄談再立陰司。


    一時之間,三人相顧無言。


    他們不信,楚默卻也不解釋什麽。


    “此來,請你們前來便是想要做個交易。”


    空塵子淺嚐了幾口菜肴,放下筷子,神色認真了許多。


    “先生想要交易什麽?又以什麽與我等交易。”


    “三位受困於壽元,我卻可以為你們穩固與這片空間,讓三位在此修煉。”


    “這本就是我們的地盤。”


    三人雖然心中腹誹,可這話又怎麽敢說出口。


    心中卻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隻要這片空間不破碎,他們壽元自然能穩固。


    “不知真人想要我等做什麽?”


    楚默微微頷首,倒是很滿意幾人的態度。


    “我希望幾位舉城供奉我這幾具化身。”


    楚默周身陰氣翻滾,七情化身自他周身翻滾而出。


    隨後一個個七神自他周邊幻化而出,複又化為一尊神像。


    幾人臉色同時一變,望著那七具化身各個忌憚不已,其中赫然有曾邀請他們而來的青年。


    “怒神!”


    其餘幾位化身也各自對著七情,每一具化身都足以與他們比肩。


    收集香火,本身便需要承載體,楚默這七具化身本身就屬於陰神之流,用來收集香火倒也無妨。


    他曾在時空長河中看到過,上古陰神以香火成神,他也想試試這七具化身能否成神。


    “香火!”


    空塵子眉頭一皺,隨即又舒緩起來。


    “若先生隻在這裏收集香火,我等自然可以辦到,可一旦於外界收集,即使我等也難以辦到。”


    此話倒也不假,此地並未供奉任何陰神,九層空間都被他們掌控,是以他們隻需要嗬令手下教眾供奉楚默七具化身,收集香火自然輕而易舉。


    一旦破入外界,便會與其他城隍產生衝突,甚至引起幾大教派的反擊,他們三人自是萬萬不敵。


    楚默想了想,點點頭:“可以。”


    此事本就不能操之過急,而且也隻是一個嚐試。


    況且此地有九層空間,每一層空間都有座座大城,加上妖鬼,差不多有百萬生靈,倒也足以供奉七神。


    至於幽冥界,隻能慢慢圖謀了。


    幾人都鬆了一口氣,了音和尚上前道:“若僅僅隻是如此,自然沒有什麽問題。”


    接著三人又同時把目光投向楚默。


    “不知先生還有什麽條件?”


    楚默淡淡道:“三位還是先把此事完成再說吧。”


    三人同時對視一眼,露出滿臉的苦笑,帶著七具化身,一個個躬身告退了。


    此人拿捏住他們幾人要害,但願以後不會有什麽過分的要求,不然免不了得拚個魚死網破了。


    ……


    某一處山林之中,梁作倫步履不緩不慢踏步而行,遇到美景還駐足欣賞一番。


    他一路行來,速度極慢,一晃眼,已經過去差不多兩年,才堪堪走出陰山郡疆域,到了這座越國都城。


    與他求學一般,讀萬卷書終究不如行萬裏路。


    即使是他,也在這段時間裏感受到了其中的好處。


    一步一步丈量腳下這片大地,感應著山川脈搏,他的心靈好似褪下了一層迷霧,連帶著心中的執念也消融不少。


    雖然如此,可對皇帝的殺念卻更重了,不僅僅是因為皇帝下令殺了他父親。


    一路行來,見識到無數苦苦求生的郡縣,為一國之主,卻如此不作為,源頭還要算在皇帝身上。


    他曾是孩童的時候,朝堂便由那位皇帝把持,如今那位皇帝還把控著朝堂。


    他不由想起曾和楚默見到的那一幕,深受眾人愛戴的傅天仇卻是天下最大的禍害。


    而那位鐵麵無私的判官卻被指認為天下豐國奸細,何其荒謬可笑。


    也是該見見這位老皇帝了。


    行至晌午,踏入官道,距離都城十裏開外,居然出現了一座城隍廟。


    此地廟破敗不堪,許是許久沒有人前來上香,廟宇角角落落沾滿蜘蛛網,大殿之上,還鋪滿了厚厚一層塵埃。


    梁作倫靜靜地看著這座城隍廟。


    他接觸過很多城隍,眼前這個城隍無疑是最慘的一個。


    想來也並不覺得意外,此地乃是都城,香火之力早已被幾大派瓜分。


    呼……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對其侍候在旁邊的弟子吩咐道:“替為師上一炷香吧”


    “師傅,子不語怪力亂神,為何我等還要祭拜城隍。”


    他旁邊的幾個親傳弟子顯得很是意外。


    梁作倫轉身,用平日教導的弟子的口吻道:“進門拜禮,進廟拜香。”


    “這是也禮,我們路過人家地方,若是不上一炷香,豈不是太過失禮了。”


    幾個弟子羞愧的低下頭,自包裹裏取出香,輕輕一抖,香火已經點燃,上前對著城隍拜了拜。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梁作倫在幾位弟子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而行,車內的梁作倫安穩不動如山,心緒卻很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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