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天祜一臉苦澀道:“我是被一個和尚打傷的。”


    “和尚?”


    眾人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錯,芒碭山不知道什麽時候來了個和尚,就在不遠處的那座破廟裏。”


    馮冬泉聞聽此言,麵色頓時難看起來,這芒碭山可是他們的老巢。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他沉聲道:“此人修為如何?”


    於天祜一臉驚懼道:“沒有看出來,那和尚一身氣息內斂,出手極為迅速,一招就殺了福威鏢局的史從德。”


    周圍眾人心中猛然一跳,早在福威鏢局踏入這芒碭山,他們的虛實早就被他們摸透了。


    所以也放心讓於天祜一人去對付。


    雖然史從德年老體衰,可也是實打實的先天境界,居然被人一招所殺。


    當真是來者不善。


    馮冬泉眉頭緊皺,深吸一口氣。


    “你可看出他的武功路數?”


    於天祜還沒從驚懼中回過來,哆嗦道:“那和尚詭異異常,身披一套血色袈裟,使用一把血色戒刀,隻一刀便把我重傷。”


    眾人一時間麵麵相覷,史從德武功有多高,他們不清楚,可於天祜一身武功他們卻清楚的很。


    此人雖然在眾位洞主島主之中名聲不顯,可一身修為也屬於中上遊水平。


    能一刀重創他的人,即使不是宗師高手,起碼也是先天境界中的佼佼者。


    這下,馮冬泉再也坐不住了,眉頭緊鎖,站起身來不停的來回踱步。


    其餘眾人麵色都不太好看,一時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一重境界,一重天,這可不是說說而已的。


    宗師境界可不是先天境界能對付得了的。


    踏入宗師不僅自身武學提升到了極致,而且還可以凝聚法相,在法相加持下,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力。


    雖說蟻多咬死象,可若是他們與那人對拚,肯定要死傷無數兄弟。


    甚至他們在座的各位洞主,島主也有隕落的風險。


    血刀,和尚,行事詭異。


    馮冬泉突然想到什麽,一拍腦門,沉聲道:“難道是血刀門的人?”


    此言一出,眾人同時一驚,就連一直坐在他下首始終老神在在的伏龍洞洞主萬錦文也不淡定了。


    血刀門在江湖上惡名遠播,令人談之變色。


    雖是佛門中人,卻注重殺戮,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曾在江湖上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惹得天怒人怨。


    後來觸怒了丐幫幫主洪七公,被此人追殺,這才逃到西域,已經久未踏足江湖。


    不過自從洪七公卸下幫主之位,不再過問江湖之事後,血刀門又有了重回中原的打算。


    那血刀老祖驚才豔豔,雖然隻是宗師境界,可一身武功著實不弱,不僅身懷上古魔道傳承血刀經。


    更有一柄上古流傳下來的血刀,此刀削鐵如泥,恐怖無比,據說中刀者一身精血都會被吸收幹淨。


    傳說此刀每到月圓之夜,必須要以精血祭祀,否則便會鋒銳倍減,此刀的威名還猶在血刀老祖之上。


    那血刀老祖更是被譽為大宗師之下第一人,實力恐怖莫測,尋常宗師在他手中,如砍瓜切菜一般,隨意宰殺。


    他名揚天下還是因為曾在大宗師洪七公手底下逃脫。


    洪七公當年追殺血刀門之時,便與血刀老祖打過照麵,曾追殺血刀老祖三天三夜,也沒能將他斬殺。


    大宗師一招一式都攜帶攜帶天地之威,宗師與大宗師有著天壤之別。


    甚至大宗師想要抹殺宗師高手,根本不用出第二招。


    血刀老祖以宗師境界在大宗師手裏全身而退,武功早已不能以常理度之。


    伏龍洞洞主錢大雄一陣皺眉,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可是血刀門遠在西域,久未踏足中原,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一時間眾人都頭痛起來,若不是血刀門還好,可若真是血刀門,他們一個處理不好,恐怕他們都要覆滅。


    畢竟血刀門可不講什麽江湖規矩。


    馮冬泉臉色難看,冷哼一聲道:“行了,無論是什麽人,我們明天先去拜會他一下,再做打算。”


    荒野之上,寥無人煙,一座孤零零的破廟樹立在上麵,顯得孤寂,清冷。


    自從史從德打碎那兩扇門以來,楚默就沒再搭理。


    馮冬泉帶著眾多匪寇,悄無聲息來到寺廟,一眼就看到廟堂裏盤膝而坐的楚默。


    他麵色凝重起來,輕輕抬起手,示意眾人停下腳步。


    又望了一眼牌匾上的雲何寺三個字,心底悄然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血刀門的人就好。


    接著抱拳喝道:“在下水粼洞馮冬泉,拜見大師。”


    聲音如洪鍾大呂,在四周響起,強悍的內力噴湧而出,震的周圍樹木搖曳不停。


    廟內,楚默睜開眼睛,悠悠歎息一聲。


    他走出院落,盡管一臉淡然出塵之色,可配合他那血色袈裟,和腳上猙獰可怖的釘子,怎麽看都有些詭異。


    “閣下是什麽人?”


    楚默道了一聲佛號,露出滿臉的慈悲之色,淡淡道:“雲何寺主持白雲。”


    馮東泉愣了愣,一直緊繃的身子鬆懈下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一臉恭維道:“原來是白雲大師,真是久仰大名,不知大師到此有何貴幹?”


    楚默一派悠然,輕聲道:“我對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豪傑頗為敬佩,這次來此,就是為了加入你們。”


    這是他深思熟慮的後果,他舊傷未愈,眼下最缺的便是時間,雖然他不懼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


    可一直被他們騷擾也不是個事,索性便加入他們。


    而這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匪寇遍布江湖,消息靈通,對他而言倒不失為一個強力助手。


    實力強大的門派,他加入可能會受製於人,而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卻並沒有什麽高手,甚至楚默能讓他們為自己所用。


    馮冬泉一臉不可置信,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大師是要加入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


    楚默點點頭道:“不錯!”


    他旁邊的錢大雄兩撇胡須抖動,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楚默,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什麽。


    “大師莫非在說笑,我三十六洞七十二島從來不會讓外人加入。”


    馮冬泉也冷笑道:“閣下昨天打傷我一脈洞主,現在又要加入,未免有欺人太甚了。”


    楚默麵色陰沉下來,聲音冰冷似鐵:“你們若是答應倒也罷了,若是不答應恐怕到時候都要死在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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