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一處石壘高台,距令狐絕不過十數丈,而且高度還低上不少,視線沒有阻礙,可以很清晰看清楚高台上發生的一切。有四個身穿魔法師袍的老者上來了,都是高階爵級,分四個方向站定後,啟動了早已準備妥當的魔法結界。


    當肉眼可見的魔法結界浮現時,從高台的倆側各走出一個年輕人,左側,是一個身形瘦長的魔法師,因為背對令狐絕,所以看不清他的外貌。可令狐絕知道,他不是吳猛,因為資料顯示吳猛是個武者,於是,他把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右側上來的那個年輕人身上,他身材高大,麵容刻板,深沉而冷漠地步步迎上,整個人的氣質,冰冷而尖銳,有一股令人極度寒栗不安的無形威儀。


    彼此都相熟,也用不著再互相通稟姓名。在倆人相隔十餘丈,互相站定對峙後,其中一個啟動結界的魔法師老者沉聲道:“規矩你們都清楚,也不多說了,現在開始。”


    話音剛落,高台上背對令狐絕的高瘦魔法師就浮了起來,向後漂移,並瞬發了幾個低階魔法,遲緩術、僵硬光線等等,意欲拉開距離。


    吳猛一聲不吭,祭出護體鬥盾,擋住射過來的僵硬光線,並捷猛得有如鷹隼般騰空而起。


    高瘦魔法師快速的吟唱已經完畢,一塊巨大的隕石虛空衝落,空氣**排散,翻翻滾滾,挾著雷霆萬鉤之勢壓向吳猛。騰空的吳猛驀地吐氣開聲,雙掌連環自胸前推出,如驚濤駭浪般迎著隕石而上。


    呼轟的巨震驀而爆開傳來。在震響聲中。高瘦魔法師第二幾光石術已經祭落。憑著一口氣。吳猛雙掌同時自外圈入,劃了一道美妙的圓弧,又猛然推出,一股股奇妙的罡氣,競如浪濤般滾滾湧排,激蕩回旋,充斥在周遭五丈方圓的空間中!


    光石稍未壓落,便已被震碎。


    好強的勁力。凝眸於場外的令狐絕有些愕然地暗付。這個吳猛,釋放出來的罡勁比他以前見過的半步站王要強得太多,而且還仿似帶著回旋的粘力。


    高台上的高瘦魔法師也知道吳猛的優劣勢,在每次釋放魔法過後,都用漂移術拉開距離。


    吳猛也不笨,不再跟著挪位,而是雙掌旋舞,以他雄渾浩大的罡勁反過來限製高瘦魔法師移動的空間。


    高瘦魔法師魔杖抖起一片漩渦也似的光圈,在輕聲的吟唱中,光圈驟起。幻為一道流電急射向吳猛。


    吳猛驀然抖臂翻身,一個大斜步。左手豎立如刀,在斜劈而下的瞬間,五根手指做了急速的顫抖,無數道氣流在顫抖中形成,就似一尾尾在水中的遊魚,那麽輕妙,卻又如此自然的逆著對方的魔法攻擊而上。


    “千刃流。”場外凝注的令狐絕瞬間判斷出,這招就是資料裏提及過的武技。


    高瘦魔法師知道這招厲害,魔杖一揮一抬,一道渾厚的光牆已驀然築起。可他還是慢了一線,一道氣流罡勁像是流星的芒尾瞬息明滅――高瘦魔法師驚恐尖呼便緊跟著響起,在他胸口處,已有一抹血跡隱現。


    “我認輸!”那高瘦魔法師泄了氣似的悻悻道。


    收勢的吳猛眉梢也不動一下,還是一臉硬冷的轉身退了下去。四周關注這場比賽的光明族人頓時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而同樣的歡呼,幾乎在各個方向此起彼伏的響起。


    在旁邊的人開始紛紛起身,朝另外還未結束比賽的高台湧去時,令狐絕卻依舊坐著,表情稍顯凝重,通過剛才細心的觀察,他已經看出,吳猛的鬥氣和一般人不同,一般人的鬥氣都蘊含於鬥丹之中,而他仿似連體內的每一個毛孔都蘊含著鬥氣,收發之間,不完全由鬥丹逼力進出。這種獨特的鬥氣,不但罡勁強,速度快,而且和身體仿似有一種潛在的聯係。隻是剛才他未盡全力,自己看不出這種聯係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見令狐絕沉默不語,在旁邊坐立不安,翹首遠望的羅海草終於忍不住了,彎下身撇唇道:“喂,海微姐好似還沒結束,要不要過去看看?”


    令狐絕抬起頭,見所有人都已經匯聚到幾處還未結束比賽的高台附近,黑壓壓的水泄不通,頓時興趣索然,搖頭道:“算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自己去吧。”


    羅海草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豈會沒有興趣。可想起海微姐的吩咐,又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支膝拖腮,一臉苦樣。


    悄然起身,令狐絕垂首道:“我回去了,你呢?”


    羅海草不滿地瞥了他一眼,渾身無勁地站了起來,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道:“那回去吧。”


    回到府邸後,令狐絕就直接回了房間,在床榻上盤膝坐下,細細回味著吳猛的那招千刃流。意念稍在靈台內打轉,羅天雕就來了,把門掩上後,對已起身恭迎的令狐絕笑眯眯地道:“怎麽樣?小子,有什麽收獲?”


    清雅的一笑,令狐絕在羅天雕入座後,徐緩地道:“吳猛比我想象中的難纏,我有種感覺,就算是一般的王者,也未必是他對手。”


    羅天雕微微頜首,意味深長地接道:“說說,怎麽個難纏法?”


    令狐絕知道羅老是在考驗自己的眼光,毫不藏私地道:“吳猛的鬥氣很怪,不管運勁的方式,還是鬥氣的本身,都好像和普通的鬥氣不同。不但罡勁強猛,而且仿似還帶著一股牽扯之力,說不清什麽意味?”


    羅天雕深深頷首道:“你說得應該沒錯。這幾天,煉丹之餘,老祖宗也仔細調查了這幾個所謂的光明四少,確實如你所說,這個吳猛並不是普通的武者。他是神獸鬥士。”


    “神獸鬥士?”令狐絕很是訝異地道。記得以前。自己和神殿發生衝突時。就遇見過幾個所謂的神殿戰士,肩鎧上雕有各種獸型,可他們太弱了,和吳猛相比,可以說是有天壤之別。


    羅天雕深深沉地道:“本王也是聽老祖宗說的,事關本族的一些最高機密,老祖宗也不方便太多透露。他隻是說,吳猛體內有某種神獸的血脈之力。體質和鬥氣異於常人,讓你切不可小視。”


    令狐絕笑笑,一片湛然的光輝在他麵孔上流漾,對手是強,可沒有強到讓他心生畏懼的地步,他相信,如果是一對一,什麽神獸戰士、光明騎士,在同樣境界的情況下絕非自己所敵。


    仿似遲疑了一下,羅天雕壓低嗓門道:“本王看老祖宗說那些話時的語氣架勢。好似也要把你培養成神獸戰士。”


    什麽?令狐絕這次是真的驚訝了,臉上流露出一副迷惘不解之色。


    羅天雕搔了搔腦門。神態猶豫地道:“本王也不敢確定,老祖宗隻是自言自語說神獸的血脈之力能最大限度增強你的肉身力量,彌補你罡勁弱的缺陷。”


    令狐絕感激似地看了羅天雕一眼,他知道,這是羅老對他的提醒,讓他心中有數。


    “小子,你有把握?”羅天雕突然來了這麽一句,顯然他已經知道,父親誇下的海口和令狐絕將要履行的賭約。他了解父親的秉性,這對令狐絕來說是個機會,為了自己的麵子和令狐絕的將來,父親絕對會不惜一切的讓令狐絕獲勝。可如果萬一敗了,父親會這麽做,誰也說不清楚。這也是他的憂心所在!


    令狐絕不是一個狂妄的人,甚至可以說,在一般情況下,他很謹慎。可這種謹慎是相對的,他知道,什麽時候需要強勢,什麽局勢需要霸氣,眸瞳中精光內蘊,堅定地道:“非勝不可。”


    這話其實是有倆層意思,一是必勝的信心。二是對自己的激勵,如果這一戰他敗了,別說金雷秘境去不了,就連聖果估計也得不到。這對他來說,是難以接受的。


    羅天雕自然沒那麽聰明,他領會的都是令狐絕必勝的信念,大笑的一拍令狐絕的肩膀道:“哈哈,那就好。”


    倆人又聊了幾句,在令狐絕的要求下,羅天雕把令狐絕帶到了試煉場,進入了那間鑲著迷幻石的暗室。


    在羅天雕的指導下,令狐絕順利進入了迷幻石的幻境,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迷幻石產生的幻境對他沒有一絲的作用。幾乎就是閉眸睜眼的瞬息,他已從幻境中脫離出來。


    這讓羅天雕很是奇怪,甚至懷疑是迷幻石出了問題。直到自己親身試了一下後,才怪叫令狐絕是妖孽。


    令狐絕開始時也是驚詫的,後來才反應過來。明白自己體內的赤子晶心是越來越強大了,這讓他很是期待――――――


    靠幻境來磨練精神力強度這招是行不通了,可老祖宗給他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譬如他現在使用的魔力鎖,這是一件類似於封印般的魔法器具。形似一個小小的白色頭箍,隻要一戴上,精神力、魔力就被禁錮住了,隻有極其準確、精妙的掌握精神力的傳送,魔力的疏導、並把倆者自然、協調的結合在一起,才能解開這個魔力鎖。


    這個魔力鎖把令狐絕難住了,他陷入了精神力和魔力的自我糾葛中,稍一調配失誤,一股發自靈魂的痛楚,就宛如有千百道金針紮向他的靈台,使他不得不立即把精神力和魔力分開。


    細細揣摩了一番後,他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解鎖,結果還是失敗。一種不甘的意誌,讓他做了無數次這種精神力和魔力配比的嚐試,可換來的依舊是那一陣陣的靈台劇痛。最後,還是羅天雕把魔力鎖從令狐絕的頭頂取了下來,他倒不是擔心令狐絕受不了,而是第二輪比賽差不多又要開始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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