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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柳絮兒也睡得很不安穩,生平極少做噩夢的她竟然被夢中那一張張猙獰扭曲的熟悉臉龐給驚醒,猛坐而起時鬢角處已是冷汗潺潺。她再度閉了閉眼,借以鬆緩緊張的神經。長吐一口氣後,披衣下榻。


    窗外,有朦朧的晨光晃映,她緩步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剛舉杯,門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眉宇微蹙,舉於唇邊的茶杯再度放下,整了整發髻、衣袍,就走到門口,落栓,開門。


    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該不該敲門的是一個膚色黝黑的中年漢子,他叫馬勇,是流影宗的外門長老,初階爵級。別看他境界不高,可卻精通一門叫地聽的秘技,俯身貼地,可以聽到百丈外的細小聲音。也正是因為這門秘技,他頗被柳絮兒看重。


    “宗主。”在微一晃神後,他躬身道。


    院子四周都有心腹弟子把守,所以柳絮兒也沒太多顧忌,直接道:“馬長老,何事如此緊急?”


    馬勇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道:“令狐絕回來了。”


    柳絮兒一愣,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也不說話,徑自轉身,進入屋內。馬勇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什麽時候的事?”柳絮兒背對著,冷冷地道。


    馬勇還是半躬著身,低聲回答:“半個時辰前,他一個人去見了西亞,倆人談了一些軍事上的事,令狐絕好似對西亞有所不滿,中間起過一倆句爭執。”


    “哦。”柳絮兒頗感興趣地轉過身來,目光凝注馬勇,繼續道:“所為何事啊?”


    馬勇思索著回答道:“好像是不讓黑夜精靈女皇進城這件事。他們的語速太快。聲音又低。再加上屬下不敢靠的太近,所以聽得不是很清楚。”


    柳絮兒仰起臉兒,在沉思中,緩緩開口了:“他有沒有說起他是怎麽複原的?”


    馬勇不假思索地道:“說了,是一個叫殿王的強者找來一個高階醫師救了他一命。”


    殿王。柳絮兒冷笑一絲,一邊走一邊低沉地道:“他們還做了些什麽?”


    馬勇緊跟柳絮兒身後,恭聲道:“他把君臨堂、鷹馬族那些強者都叫了過去,還加強了戒備。屬下怕再待下去會泄露行蹤,所以就回來想宗主稟報。”


    “關雄去了嗎?”柳絮兒冷聲道,


    馬勇想了想,搖頭道:“沒去,昨夜全城搜鋪,關雄、野狼、龍飄雲三人去了底特城,還沒回來。對了,在屬下出來的時候,看見昨日半夜回來的那幾個獵鷹也去了。”


    臉色陰沉的柳絮兒沉吟了一下道:“還有沒有其他陌生麵孔?”


    “沒有。”馬勇很肯定地道。


    倆人正說著,輕快地步履聲再起。這次來的是外麵負責警戒的弟子,他抱拳躬身道:“宗主。令狐師兄院外求見。”


    柳絮兒一怔,唇角流漾起一絲陰寒的笑意道:“請他進來。”一邊說,一邊朝身後的馬勇揮了揮手,馬勇知趣地躬身退下。


    片刻後,已經換上一身白袍的令狐絕進來了,一進門,就持禮道:“宗主。”


    柳絮兒臉上的表情在令狐絕進門前就換了,雙眸浮漾著親切的光芒,快步迎上扶起,即驚又喜地道:“絕兒,你可回來了。”


    雖然心中對柳絮兒的惺惺作態很是好笑,可表麵上,令狐絕還是略帶謙和地道:“有勞宗主掛念。”


    柳絮兒仔細端詳了令狐絕一會,微微頜首後,退開幾步,長歎一聲,略帶歉意地道:“是為師用人不察,差點害了你。”


    令狐絕仿似帶有些無奈和苦澀地搖頭道:“宗主,過去的事不必說了,還多虧了你殺了妖王,我體內的餘毒才能全部清除。”他這句話說的是真的,在得知妖王死後,他內視了一下靈台,那縷隱晦的氣息已完全消散。


    “是嘛?”柳絮兒頗有深意地凝注了令狐絕一眼後,精神仿似為之大振,高聲道:“絕兒,你說的沒錯,既然事情已經過去,就沒有再提的必要。現在局勢緊張,還要等你來力挽狂瀾。”


    令狐絕落寞的一笑道:“宗主,我還要離開要塞一趟。這幾天,還勞煩宗主多費心了。”


    目光瞬間呆滯,柳絮兒迷惑地道:“你還要去哪裏?”


    “女皇陛下和我有些事要去辦,也就倆三天的時間。軍隊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如果出現什麽變故,還勞煩宗主多費心。”令狐絕看似很平靜地道,可眼角的餘光卻極其隱晦的朝柳絮兒的臉上一掃。


    柳絮兒察覺到這縷隱晦的目光,心裏暗暗冷笑:你還嫩了點。從令狐絕說出女皇陛下四個字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令狐絕接下來的都是謊言,目的就是試探自己是不是和黑夜精靈女皇的失蹤有關。於是,微嗯了一聲,輕描淡寫地道:“昨夜為師也見過羽皇,隻是沒說幾句,她就匆忙而去。咳,不提也罷,既然如此,那你去吧,放心,這要塞有為師在,任何人休想踏進一步,不過,你自己可要小心。”


    令狐絕心神一顫,柳絮兒的欲蓋彌彰讓他本來消散的懷疑又再度凝聚了起來。先前,他之所以說出那番話,其實就是為了引柳絮兒上鉤,以為自己是要試探她的神色變化,其實,是設了一個套讓她往裏麵鑽。裝作若無其事的點點頭,拱手道:“宗主,那我就先告辭了。”


    柳絮兒也不挽留,微微頜首後,用陰寒的目光目送令狐絕離去。從令狐絕一進門,她就感受到了一股冷漠和生分,尤其是在令狐絕不再自稱弟子後,她心中的那種感觸就愈發濃厚。可她並不意外,因為她清楚,在她和令狐絕之間。有很多東西已經是心照不宣了。


    這應該是我們師徒的最後一麵了。柳絮兒心中冷冷的想著。強烈的殺機已經把她心中僅有的那點情分全部抹滅。剩下的唯有一片生硬的殘忍。“來人。”在短暫的思付過後,她朝門外叱道。


    而這時,令狐絕已經走出了流影宗所暫居的院落,回頭看了一眼,深澈的雙眸內沒有丁點的情感波動,很生冷,很無情。自從進要塞後,他已經連接演了好幾場戲。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唯有一點,讓他心中起了波瀾,那就是老頭兒服用假王丹,晉升王者的事。


    現在,他基本可以肯定先前跟蹤夜魅的神秘王者就是老頭兒,可至於老頭兒為什麽這麽做,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背叛了君臨堂,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因為隻要他想到這個可能,心裏就有一股難以言語的酸苦痛楚。


    往前走著。在巷口翹首以盼的圖蘇、凱諾、西羅、圖朋四人迎了上來,肅穆神情中有一股揮之不去的興奮之情。這也難怪,對他們來說,已經很久沒有和老大並肩作戰了。尤其是圖蘇,想到自己來之前,修斯那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沮喪樣子,心裏就一陣痛快。


    可令狐絕這時卻長歎了一口氣,根據修斯他們帶來的消息,佯攻的明特旗雖然撤出了敵軍的包圍圈,可死傷慘重,近倆萬的士兵折損了四分之一。可倒不是說敵軍的輕騎兵師團有多強的戰鬥力,而是如他所料,在敵軍中,有不少各級的強者。


    見老大臉色陰沉,圖蘇有些納悶地朝兄弟們看了一眼後,小心翼翼地道:“老大,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了?”


    令狐絕拍了拍他的肩膀,強顏一笑道:“沒事,隻是心中記掛著千豪他們。”


    聽到這句話,圖蘇霎時渾身輕鬆,他先前還怕出什麽事,老大不讓他們跟去了。舔著唇兒道:“老夫人不是說了嗎?他們還需要幾天時間才能出來,哈哈,到那時他們可是幻獸戰士。”


    西羅本來不服氣想反駁幾句,可一看到老大的側臉,就把到了唇邊的話給壓下去了。前些日子的責訓他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


    “老大,這次我們是去哪裏啊?”圖朋快走幾步,擠開圖蘇,老實巴交地道。


    令狐絕微微一笑,帶有那麽一絲高深莫測的意味道:“去了你們就知道。”說話間,銀暈微閃,一抹黑光出現在指間,是那枚黑暗傭兵的徽章。


    出了城,幾人加快了速度,朝著多倫城的方向,在平原上飛躍了起來。大約飛躍了數裏,令狐絕停了下來,天靈處,一道青色光環倏現又隱,片刻後,他緩緩睜開眼,一縷殘忍的殺氣漾起唇角。


    這讓一直留心他神色變化的西羅獨眸內凶光驟現,就在他話要出口之際,令狐絕冷冷地道:“把鷹馬放出來。”


    靈獸袋一一解開,四匹精心挑選,神駿異常的鷹馬已先後出現。令狐絕和圖蘇共坐一匹,輕叱聲中,鷹馬撲翅而起,在空中稍一盤旋後,朝西方飛去。就在它們的身影在天空化為幾個黑點後,又是一聲隱約的長唳,一道黑影如一抹閃電般飛起,緊跟而去。


    那是一隻候級高階的飛行魔獸吟風雕,在它寬厚的背脊上,有三個人影迎風而立,一襲的黑色緊身勁裝的胸口處,都配有代表黑暗傭兵身份的徽章。不過,這次,不是黑色的,而是銀色的。


    吟風雕的速度遠在鷹馬之上,可這三人仿似並不急於追上鷹馬,隻是遠遠的輟著,他們生寒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注著遠處幾乎已看不見的幾個黑點。


    坐在鷹馬背上的令狐絕此刻心中也是波瀾起伏,他現在幾乎已經能肯定,柳絮兒和黑夜精靈女皇的失蹤脫不了幹係。就算不是他所為,也必定知道其中的內情,否則她不可能敢派三個王者來暗殺他。


    這三個王者不是普通的荒階王者,這點在他施展大鷹眼術的時候就察覺了,因為,在他聚攏鷹眼的刹那,他感應到這三個王者好似有所察覺,這在他以前查探的過程中,是沒遇到過的。


    感覺自己有點托大了,令狐絕暗生不安,他沒想到柳絮兒隱藏的實力竟然是如此強大,而且還有飛行魔獸。顫驚的同時心中也起了一絲迷惑,如果是一倆個黑暗傭兵,他還可以理解為是雇傭,可現在,卻覺得不太可能,這種境界的王者可不是隨便能雇傭到的。


    難道地下聯盟是流影宗的後台?他暗思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柳絮兒背後是誰,他很清楚。一個能培養出柳絮兒這等弟子的人要是自己沒有點勢力那才奇怪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後麵的吟風雕已經加快了速度,化為一道青光射曳而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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