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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陣狂勁的風迎麵撲來,令狐絕不用回頭,已感覺到身後百丈外的空中傳來劇烈的振翼之聲,沒有絲毫的猶豫,令狐絕頭也不回的輕吟道:“法則,隨心。”


    “心”字的尾韻還凝於唇角,身後,仿佛撕破空氣一般,突如其來的響起一個暴野的聲音:“令狐絕,看你這次還往哪裏跑?”說話的正是立於血鷲背上的幽王,此刻,他臉上透露著一股猙獰摻雜著怨毒的得意之色,當日,他被黑龍嚇退,後來細一回想,就知道自己上當了,依令狐絕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施展黑龍槍的真正威力,那黑龍一定是使用某種秘法才釋放出來,有形無實,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這幾天,他心裏一直就憋著一股惱羞成怒後的怨氣,所以當押送的人用通訊玉符示警後,他就知道,泄憤的機會來了。於是,就迫不及待的坐上血鷲趕了過來。


    俯視著不遠處慌亂逃竄的令狐絕,他的唇角流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甚至已經幻想等會用什麽樣的手段來好好懲治這個奸猾的小子。


    事情的發生突兀得沒有一絲絲先兆,就像是奇跡般,一個浮凸挺拔的身影帶著一股霸烈的氣勢在十丈外的虛空浮現,赫然就是黑夜精靈女皇,一襲黑色的魔法師袍,冷豔到極致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隻是用一雙清澈冷冽的眼眸注視著急速飛近的血鷲。


    血鷲受控於氣勢之下,不甘地發出一聲尖銳的鳴叫,斜飛轉身。速度驟然降了下來。


    心弦兒猛顫。幽王也沉下了臉。他認識黑夜精靈女皇,自然也明白她和令狐絕之間的關係,沉聲道:“羽皇,你要插手?”


    黑夜精靈女皇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連眼角的一條細小皺紋,一根末梢筋肉的抽動都沒有,隻是那麽冷冷的、不帶一絲情感波震的注視著血鷲。


    這下,幽王反而有些吃不準了。—下子僵在那裏,用力吞了唾沫後,才略帶威脅意味的咆哮道:“羽皇,你族雖已脫離精靈族,但畢竟也在百族之內,難道你想不遵守契約?”


    他這個約字還沒說完,空間浮蕩,點點的水係魔法元素宛如波影般渙散。由於倆人相隔不過十數丈,精通幻術的幽王一下子就明白了,這那是什麽黑夜精靈女皇。而是一種類似幻術的魔法法則。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誰搞的鬼?怒火驀升。熱血沸湧,幽王老臉一陣紅,—陣白的厲吼道:“令狐絕,就算你逃到鬼蜮天界,本王也要把你碎屍萬段。”


    這氣急敗壞的吼聲響徹雲霄,就算落到再次逃到幾裏外的令狐絕耳朵裏,也不啻響起了一聲焦雷。可令狐絕並不驚慌,因為那幾乎寸草不生,方圓百裏的泥濘沼澤已近在咫尺。


    白天看來,這沼澤顏色汙混沉黑,隱隱浮動著一層薄薄的氳氤,不時有氣泡冒升上來,零星的碎石矗立其中,有些巨大得嚇人,看似能落腳的地方生著幾撮枯萎孱弱的雜草。


    烈炎長嘶一聲,四蹄輕踏虛空,疾若流星般千裏長瀉,血紅的鬃毛隻在那些石塊上稍稍收攏,又長飄而起。


    大約馳了百丈,幽王隱約的暴怒聲又在身後隱約傳來。令狐絕略微遲疑了一下,靈台內向烈炎傳出訊息:“你先走。”說完,整個人弓射彈起,落在一塊巨石上。烈炎自然是言聽計從,依舊乘風破浪一般虛躍而去,韋豹橫臥的軀體在血色鬃毛中一拋一伏,像煞怒海中旋濺的浪影。


    就在這浪影顛簸消失的瞬間,呼嘯的風聲夾雜一團巨大的陰影遮天蔽日般飛來,一雙細長有力的鳥爪淩空向令狐絕抓來,那是一雙多麽可怖的爪啊,在那紫黑色的肌膚上,有著無數醜惡的痙瘤疤痕。


    爪未到,風先至,還夾雜這某種玄奧的神通氣息,讓令狐絕驀然感到內腑一陣翻湧絞痛,可他早想好了應對之法,在爪影在瞳孔深處越來越大之際,順風而倒,“噗”一聲竟掉入了泥沼之中,混濁泥潭,竟仿似水池般瞬間把他的軀體給淹沒。


    這下,站在盤旋而起血鷲背上的幽王又楞了,泥沼可不同於江海湖河,就算王級境界的強者掉下去也不能輕易移動,且待不了很久,除非有什麽土係異寶,或者特殊的法則神通。


    想到這裏,幽王心中竟又七上八下的怦怦直跳,說實話,和令狐絕交手隻有倆次,可他是真正的長見識了,什麽神器、神獸、異寶、神通、法則那是層出不窮,就連他這個也算得上見過大場麵的王級強者,也看到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心中那個嫉妒、那個恨,就甭提了。


    就在他愣神之間,血鷲怒了,雙翅平衡身軀,醜陋的鳥爪以快捷無比的速度射出倆顆散發著隱隱血光的雷球轟進了泥沼,“砰”宛如山崩地裂般的爆炸聲,帶著衝天的泥浪暴射而起,天地一片昏暗,在血鷲天賦神通血雷的作用下,方圓百丈的泥沼動蕩不已,向四周緩緩蔓延。


    幽王睜大雙眸一瞬不瞬地盯著翻滾的泥沼,連大氣也不敢喘。他倒不是怕令狐絕逃走,而是怕被他血雷轟死,屍首浮起後又被泥沼吞沒,這樣,他接下來吸取精血將變得異常困難。


    可遺憾的是,波震過去,泥沼表麵恢複平靜,除了更多的氣泡外,別無他物。這讓幽王再一次的愕然:不應該啊,就算他身上有什麽異寶,也不可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脫離血雷覆蓋的區域。


    越想越覺得匪夷所思,此刻,他才隱隱明白,令狐絕先前看似慌亂的逃竄,其實是早就留下了的後路。忌憚的心情更為沉重,讓血鷲左右旋飛了百丈,在各個方向。又轟下了數顆血雷。刹那間。幾百丈內的泥潭變成了一片雷獄,到處是轟然的爆破聲和掀起翻滾的泥浪。


    不得不說,這一著很管用。憑借著還未施展過的土係法則和水靈母在泥沼中迅速移動的令狐絕被炸了出來,隨著濺飛的泥浪卷上半空,他隻覺胸前宛如刀割,再被那血雷的氣息侵襲,更有一種萬蟻啃噬的痛苦感覺。


    看到翻滾而出的熟悉身影,一直忐忑不安的幽王眼瞳驀然擴張。滿臉暴戾地怒吼道:“令狐絕,你死定了。”一邊說,一邊淩空虛渡,倆團綠光森森的鬼火在他身影前移的瞬間,已暴閃直旋而去,破空之聲呼嘯如鬼號。


    靈台還有些昏沉的令狐絕淩空翻身,單臂一振,泛著黝黑光華的黑龍槍已那麽狠辣的筆直砸卷,鬼火被蕩開,他整個人仿似一口氣沒有提住般又往泥沼落去。


    可這次沒有那麽簡單了。血鷲竟上飛數丈,雙翼猛揮。周遭的勁風急旋,在泥沼表麵形成一個個丈許方圓的漩渦。


    見自己想再次借泥沼脫困的計劃落空,令狐絕已將心橫起,身影再度一翻,已有如怒龍出困般,挾著強猛的功力筆直射出,落在一處搖晃的巨石之上。垂眉低眸,輕吟道:“法則、歸寂。”


    仿似帶著歎息的四個字音,輕快吟出顯得極其輕柔與平靜,並沒有包含著什麽生死相搏的驚懼和悲愴,就像是感喟一株花草的凋零,一顆樹林的枯萎一般,如此淡漠,卻又是如此憐憫。


    歎喟還留著一個尾韻,他周圍十丈處的泥沼竟毫無間隙、毫無空檔的包卷而起,似波湧浪翻不息,有隱隱的風雷之鑿,空氣也在激蕩呼號!


    好強大的法則。幽王額上的青筋浮起了,他那一雙原與常人無異的眸子,竟在瞬息之間,變為瑩瑩鬼火般的慘綠之色。


    血鷲好似無懼,雙翼向後一揮一圈,十道血色光柱形成光輪後微微叉開,有如十柄利劍,幻成無數晶瑩血光,淬然飛向令狐絕卷起的泥浪。


    泥浪內的風雷聲更盛,顫動似蛇,竟在瞬間凝成八個黑色的雷球,轟聲不絕,盤卷而起,血光黑雷相撞與空中,無數的氣流翻騰,勁風夾著殘留的法則氣息四濺,倍覺輝耀奇迷,令人心神為之功搖!


    氣息的反噬讓令狐絕悶哼一聲,靈台巨震,一口鮮血逆喉而上,化為血絲滲出唇角。但一雙冷厲的眸子裏,除了極度的肅然與深沉的僵硬之外,還是找不出一丁點別的的意韻。


    他敗了,雖有強大的法則,可由於境界低,還是敗在了血鷲還未盡全力的一擊下。


    幽王動容了,凝起碧眸瞧著眼前這個隻能用妖孽來形容的年輕人,幽冷的道:“令狐絕,你是本王見過天賦最佳的年輕人,本王將以殺你為畢生榮耀。”


    一個王級強者以殺自己為畢生榮耀,這對任何未踏入王級的人來說,都是最大的肯定。可令狐絕卻依舊目光深沉得看不出一絲端倪,噙著唇角那抹嫣紅的血跡,冷冷地道:“幽王,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


    幽王漠視著死到臨頭還依舊強硬霸氣的令狐絕,方才心頭的那點愛惜早就化為烏有,臉上流露出極端的鄙夷與不屑,他恨恨的道:“那就你看看本王是如何取你性命的。”說完,雙手微舉向天,掌心處的那倆團鬼火各射出一道碧綠的光線,在眉心前幾尺外的空間交匯同時,雙眸也各射出一道綠芒,慘綠綠的眸光於先前交匯的光線相融,形成一道光幕倏忽揚起,在揚起的同時又驀然翻罩而下,宛如一片疾落的透明綠水晶,又像暴掀而降的碧波浩浪,呼嘯把令狐絕罩在其中。


    這是幽王融合鬼火後變異的二輪法則:森羅。這是一種地階中品的幻術法則,幽王之所以施展這個法則,是想趁令狐絕墜於幻境之時,讓血鷲趁機活吸他的精血,來求得他身上異寶最大的完整性。


    此時,令狐絕整個人已被玄風的血色鎧甲所籠罩,他沉靜的凝注著這綠色光幕,他知道,這是幻術法則,這也是他沒有急於施展黑龍現或者太陽神弓的原因。此刻,他已經知道,在自己身上,最強大的不是神器,也不是神獸,而是他自己的那顆赤子晶心,這赤子晶心仿似藏著無盡的奧妙,正等待他去摸索,去領悟。而現在,也是一次機會。


    說實話,從第一次和幽王交手,他就知道,這個血族的王級強者修煉的是幻係法則,那在血族駐地庭院驟然出現的幻象就是最好的證明。


    綠色光幕開始閃晃,宛如惡夢中映現的鬼影,寂靜中無聲獰笑的凶魄,令人頭悚而驚悸的幻象開始產生。


    就在令狐絕墜入幻象的刹那,誰都沒注意到泥沼的表麵竟然略微的上漲,一道不易察覺的波紋蕩漾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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