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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苦笑道:“豈會沒了?黑妖精之戒就在冥王的靈魂之火中,若非如此,殘月族早已退去。”


    令狐絕心弦微動,他依稀記得野狼好似在黑雲下撿起過什麽物件,難道那就是黑妖精之戒?暗付著,口中卻換了個話題道:“那些部落的獵手呢?”


    黑影再度用悲傷的目光凝視了一下橫臥的族人屍首,幽幽地道:“這我就不太清楚了,自昨日鬼王隕落你手後,殘月族就決定啟用冥王,生怕冥王動手的時候同時把這些以後用來吸魂的人給滅殺了,就連夜安排人讓他們撤了,至於去了哪裏?我就不清楚了。”


    令狐絕眉心微蹙,對其他部落的人他心中的感受是非常複雜的,即恨、又可憐、同情。但無論如何,作為迷絲達山脈走出去的獵手,他是不會看著這些人被收魂吸血而無動於衷的。


    剛想有所表示,老頭兒等人捷如驚鴻般數度起落,已來至他的身前,齊齊躬身為禮,每個人或多或少都帶有點傷勢,但卻是個個精神亢奮,雙眸凝煞!


    令狐絕並沒有急於詢問戰果,對他來說,既然已經立下誓言,早殺一個,或晚殺一會,是沒有區別的,反而沉聲道:“幾位鼎公,傳令下去,把傷者集中在一起,讓金靈他們前來施救,同時,派出些人手往四周方圓三百裏內搜尋。”


    老頭兒以為令狐絕是要趕盡殺絕,立刻肅聲道:“神獸和烈炎已追出去了,我等立刻去接應。”


    令狐絕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低沉地道:“不用。死靈宗盤踞迷絲達山脈已久。必定留有後路。現在,還不是死磕的時候,隻要讓搜尋的人注意那些山脈裏的獵手就行,他們是昨晚撤離的,人數眾多,扶老攜幼,必定走不快,隻要稍加注意。不難發現。”


    “堂主,屬下立刻去辦。”自知身份最低的龍爵趕緊躬身道,他這個五殿之首的殿尊,現在也是個光杆,這跑腿的活自然是落在他的頭上!


    令狐絕微微頜首,臉上浮起一抹嘉許的笑意,說實話,龍飄遠平時話不多,但為人卻非常的機靈,且辦事穩妥。如果上戰場,也必定是一個將才。“狼殿尊呢?”令狐絕含蓄地道。他一開始就注意到來的人之中少了野狼,但從老頭兒等人的神色中,他明白野狼無礙,所以此刻才提起。


    一直沒有搭上腔的力王接口道:“狼殿尊和曼絲正在清點傷亡。”


    目光變得黯淡,令狐絕注視著麵色稍有些陰霾的舒老夫人,他知道,此次鷹馬族應該損失不小,於是,誠摯且略帶體恤歉意地道:“老夫人,我們去看看受傷的弟兄吧?”


    舒老夫人牽強的一笑,眾人肅身讓令狐絕先行,令狐絕也不推辭,緩步朝前走去,眾人尾隨而行,而黑影則怔怔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跟還是留?但目光觸及地麵,決定還是先處理一下這幾個後輩的屍首,然後再等令狐絕發落。


    落後令狐絕一個肩膀,老頭兒微微探身,匯報起這次戰況:“堂主,此次我們一共殲殺了對方五名爵級強者,隻可惜,沒能留住那個王者,和堂主特別吩咐過的龜井。”


    雙方實力相差有限,令狐絕對獵殺林王從一開始就沒抱多大希望,但聽龜井脫逃心中卻略有遺憾,沉吟了一下道:“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先前我們獵殺的可是真正王者”說完,把黑影所提供的情況詳細了說了一般。


    聽到死靈族竟以數以萬計的魂靈來複活死去的王者靈魂,老頭兒等人一個個氣憤填膺,低聲怒罵。


    繞過長廊,屍骸遍地的廣場就映入眼簾,空氣中浮蕩著濃稠的血腥味。鷹馬群也已落了下來,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接受著金靈他(她)們的魔法治療,不管是鷹馬族人和精靈族人一看到令狐絕等人走過來,坐著的站了起來,原本就站著的則站的更直了,不管是鷹馬族人粗獷的麵龐,還是精靈弓箭手英俊的麵孔,在這刹那,都流露出血戰弑殺後的凜冽,和那麽一股豪邁之氣!


    令狐絕緩步而行,十分關注的向每一個人含笑注視,目光中,充滿了真摯與慰籍,不用任何言語或物質上的表達,但其中的激勵,卻千萬倍於那些!


    走到廣場的中央,老頭兒等人在他身後一字排開,令狐絕英挺堅毅的身影卓立不動,以一種堅韌的目光的緩緩掃過,宏聲道:“諸位兄弟,你們不是我令狐絕的下屬,但今日能陪我同生共死,這份情意我記下了,正因為有你們的相助,我們勝了。”


    於是出自心底,發自肺腑的歡呼聲響徹雲霄,鷹馬族人揮動著雙臂,仰著頭,讓一聲聲的歡呼從口中真誠的發出。這歡呼一半是給令狐絕,他們親眼見證了令狐絕的各種匪夷所思、強大至極的手段,那心中原先的敬仰早已變成了敬畏。而一半顯然是給自己的,鷹馬族受人欺辱多年,又經曆族內分裂之變,何曾有過如此揚眉吐氣的一天。


    和鷹馬族人的興奮不同,精靈弓箭手稍顯平靜,對他們來說,自從出了精靈族,跟隨令狐絕以後,大大小小的陣仗也經曆了不少,這次,雖然凶險異常,但場麵總歸是小的。


    等歡呼聲落下,令狐絕的眼眸變得傷感,在堡牆的一側,他看到了不少已經聚在一起的鷹馬和鷹馬族人的屍首,其中還有幾個精靈弓箭手。語聲變得幽然,仿似帶著無限的悲痛,低沉地道:“有不少弟兄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家中可有妻兒老小,不過既然他們都是為我令狐絕走的,那麽我就應該替他們活著。”


    說完,側臉冷沉地道:“舒族長。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令狐將軍。你是我族最尊貴的友人。有事但說無妨。”舒老夫人微微欠身道,在族人麵前,她還是要保持一定的威儀和風範。


    “我想為這次死去的弟兄立一座忠烈祠,如有家眷的,以後不管什麽事,都有我令狐絕和獵鷹師團擔著,隻要我令狐絕在世一天,獵鷹師團留有一人。此言絕不更改。”令狐絕擲地有聲地道,有一股君臨天下的王者之氣。


    舒老夫人微微一怔,不知道怎麽回答?心中暗自責怪令狐絕,這麽大的事怎麽不提早和她商量,族有族規,有些事她不能立刻表態。


    她不回答不要緊,那些鷹馬族人可是眼眸中流露出異彩,神情顯得極度亢奮。立祠說明了什麽,說明了隻要令狐大人在,獵鷹師團在。那名字就能永垂千古、被後人敬仰。這對這些普通的鷹馬族人來說是很難想象的,在鷹馬族。隻有爵級以上的強者在死去後才能寫入族譜。而且更可貴的是那句不管什麽事,有令狐大人和獵鷹師團擔著,可以想象,這些死去族人的家眷以後的日子可能比現在還要好過,不由的,眼角有些許的酸澀,在此刻,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價值,而不是像以前那麽渾渾噩噩的活著,除了修煉外,不知道世間還有什麽事值得去追求。


    從族人神色的變化中,舒老夫人知道,令狐絕又一次成功的收買了自己族人的心,說實話,她心裏有點不太舒服,她當族長這麽多年,還從未從族人眼中看到過如此充滿迫切希望的目光。這或許就是差距?心裏雖然略有些失落,但作為一族之長,她還是不能急於表態,雍容地道:“令狐將軍,此事等本族長回去和幾位長老商議後再回複你。”


    令狐絕也沒想讓她現在就答應,這個想法也是他看到那些屍首才突然想到的,在他的心裏,永遠是別人對我一分好,我要還人十分情。於是,點點頭,毫不矯揉造作地道:“不管這事結果如何,他日鷹馬族要是有什麽需要?我令狐絕和君臨堂必然相助。”


    這一句話算是說到舒老夫人的心坎上了,她知道令狐絕所說的需要是什麽?在她心裏,也無時無刻不想再次統一鷹馬族,於是,恭聲道:“那本族長先謝謝令狐大人了。”


    正當令狐絕頜首之時,一條人影疾逾飛鳥般奔掠而來,是曼絲,她躍到令狐絕身前,肅容道:“公子,發現幾處密室,其中有一處,有些問題,你還是過去看看。”


    令狐絕神色一寒,自然想到了堡牆後的密室,冷冷地道:“走,去看看。”


    幾條人影倏起倏落,迅速朝後院躍去。在曼絲的引領下,片刻後就到了後院,果然是那處堡牆,隻是此刻牆麵移開著,由於是沿石階而下,看不清裏麵的情況,野狼等在牆外。他一見令狐絕,就急乎乎地吼道:“堂主,這死靈宗的鬼名堂還真不少?你快進去看看。”


    令狐絕也沒猶豫,閃身而進,沿石階而下,裏麵,是一間透風的石室,光度晦暗,氣氛幽森,堆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器物、瓶罐、有一張碩大石桌擺在其中,上麵挖了個石槽,擺放著一顆巨大的水晶球,而此刻,這水晶球正散發著幽幽的黑光,迷離但不耀眼。


    這是什麽東西?還沒等他開口詢問,體內已稍有些恢複的夜魅略帶疲乏地道:“這是傳訊水晶球,散發黑光表示有人正在傳訊,你朝水晶球輸入黑暗魔力即可。”


    令狐絕的心情有些忐忑,但卻絲毫不畏懼,目視了水晶球一會後,右掌探出,射出一道黑光,水晶球頓時光芒隱沒,如水麵般蕩起漣漪,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水晶球的內部,悠長冷肅的聲音響起:“令狐絕,本皇等你很久了。”


    有刹那間的驚愕,可令狐絕還是冷靜地道:“尊下自稱本皇,到底何人?


    水晶球的人影發出陰沉沉的笑聲道:“本皇是誰,你現在無須知道,如果你的命夠長,自會有見到本皇的一天。本皇傳訊與你,隻想和你做筆交易,用你手中的黑妖精之戒。換要塞。多倫。底特三城如何?”


    令狐絕略帶嘲弄的一笑後道:“免了,我沒有興趣。”


    水晶球內的人影仿似對這個回答並不意外,冷冷地道:“懷璧其罪的道理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同意,那麽你身懷異寶,神器的消息,將在短時間內傳遍百族,本皇想,你可能也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


    這種威脅對別人或許還能有點用。對草莽出身,一步步殺出來的令狐絕,那就是笑話,於是,不屑地道:“怎麽?自己吞不下,想找幫手,也罷,這種損人不利己的做法,不就是你們殘月族拿手的嘛?”


    對令狐絕的嘲諷,那個皇者也隻是淡淡冷笑。坦然地道:“令狐絕,你說的沒錯。你身邊既然有神獸,本族此刻確實拿你沒什麽辦法?可你別忘記,你還有親人,你不會希望紅月部落的事再次發生吧。”


    心髒猛然一縮,令狐絕直覺的認為殘月族要對令狐家族下手,心中的憂慮那是不言而喻的,可他也同時明白,在此刻,是不能流露出一絲畏怯的,要不然就會被牽著鼻子走,於是,雙眸含煞地道:“你可以試試。”


    水晶球裏的皇者發出一聲透著無比傲然和殺氣的笑聲後,就倏爾隱沒了,隻留下麵色沉重的令狐絕,其他在密室裏的強者都聽到了最後的那番話,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那個皇者說得沒錯,令狐絕此刻在百族入世前自保有餘,但未必能護住自己的親人,氣氛一下變得凝重,更有著一股無可言諭的不祥預感籠罩在他們的心頭……


    令狐絕轉過視線,定定的投注在那隻水晶球上,半晌,他才在室中諸人那種焦切而又惶然的表情下沉沉的開了口:“諸位,先去準備一下撤離的事宜,既然說過寸草不留,這堡壘,還有這辛晶部落就不必留了。”


    老頭兒等人明白他此刻心情沉重,想一個人靜一下,就麵露凝重的躬身而退。


    “狼殿尊,你留一下。”令狐絕叫住了一直想安慰卻不知道怎麽開口的野狼。


    眾人皆離去,令狐絕帶著一抹深沉道:“狼哥,你方才可是撿到了一枚戒指?”


    野狼微怔,瞬即恍然大悟,傻笑一聲,從懷裏掏出剛才撿到的物件,正如令狐絕所說,那是枚戒指,遞過來的同時玩笑道:“堂主,你眼睛比我還尖,看來下次想藏私也不能當著你的麵。”


    令狐絕接過戒指的同時,感激的瞥了一眼野狼,他知道,自己這個看似粗獷但其實心思極為細膩的兄弟,正用他的方式在安慰自己。沒有說話,他凝視著手中的黑不溜秋,沒有一點光澤的戒指,真的很難想象,這不起眼的戒指裏麵竟然蘊含了如此強大的力量。


    下意識的,把儲物戒指內的黑色祭盆拿了出來,在拿出來的刹那,一抹紙般的黑影幽靈從黑色祭盆上飄出,影子雖然模糊,但令狐絕還是如遭雷擊般愣在了原地,心神劇烈的晃蕩,嘴唇嗡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這,人影赫然就是為他獻祭而死的黑瞳


    黑瞳根本對令狐絕視若無睹,隻是用一種很冷漠,很幽邃的眼神凝視著令狐絕另外一隻手中的黑妖精之戒,她仿似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目光中不帶人類的任何一絲情感。


    “是未開神智的器靈。”體內的玄風和夜魅同時驚詫地道,他們驚詫的倒不是這個器靈是黑瞳,而是驚詫黑妖精之戒的器靈怎麽會沒有神智?


    而令狐絕的心神此刻已完全被懸浮在半空中的黑瞳所吸引,那裏還管什麽神智不神智,唇兒顫抖著,帶著那麽一絲傷感的輕聲叫道:“黑瞳,你是黑瞳嘛?”


    可黑瞳根本沒有看他一眼,唇兒嗡合,一股強烈到極致的生命氣息爆發出來,讓浸染其中的令狐絕和野狼幾乎舒爽的叫出聲來,這股強大的生命氣息正侵入他們的肌膚,流轉於四肢百骸間,令狐絕由於年紀不大,所以感覺還不是那麽強烈,而野狼不同,他感覺自己仿似年輕了十數歲般,渾身充滿了以前有過,但很久沒有體會的蓬勃朝氣。


    隨著這股氣息的產生,令狐絕左手中的黑色祭盆光芒大盛,蘊含生命氣息的氤氳繚繞而生,而右手的黑妖精之戒頃刻間化為令狐絕以前見過的那種黑色粘液,微微一閃,倏爾融進了黑色祭盆之中,黑色祭盆輕輕顫動,室內仿似想起了梵音禪語,有一股莊嚴肅穆的氣息隨之蕩漾開來,黑色祭盆脫離了令狐絕之手,緩緩升起,空中的黑瞳倏爾化為一道流光沒入其中,頓時,一團濃厚的生命氣息把黑色祭盆完全的包裹,迸射出萬道七彩霞光,讓微微驚詫的令狐絕和口呆目瞪的野狼同時有種暫時失明的感覺。


    等光芒黯淡,倆人再度恢複視力時,那黑色祭盆已化為一道流光戴在了令狐絕的右手尾指上,同時,令狐絕感覺靈台巨疼,情不自禁的發出了一聲呻吟。


    這讓野狼嚇了一跳,趕緊扶住令狐絕搖晃的身體,極度關切地道:“堂主,你怎麽了?”


    靈台還在隱隱作疼,令狐絕知道舊創隨時都有可能複發,可他還是平緩了一下呼吸,疲乏地道:“我沒事,休息一下就行。”說完,他凝視著戴在尾指上的黑妖精之戒,說來奇怪,這目光一觸及戒指,他頓時有種目眩的感覺,靈台的隱疼加劇。下意識的移開目光,緩緩地長吐了口氣,他不明白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可隱隱有種感覺,是他的境界不夠!


    暫時把這些拋在腦後,令狐絕朝野狼擺了擺手,朝密室外走去,畢竟,外麵還有很多事等著他處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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