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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狐絕和已經恢複原貌的夜魅回到客棧,老頭兒已等在那兒,令狐絕一進來,就拉住令狐絕,意態凝重地道:“剛才我碰見四象宗的人了。”


    和老頭兒一起坐下,令狐絕略帶疑惑地道,“四象宗?”


    老頭兒長歎口氣,略有些落寞地道:“上次我和你說過,千年來,人族隻要出現高手,百族的清道盟就會找上門,那些當場戰死的不算,除了少部分和我一樣逃出生天隱居起來外,還有一部分投降了百族,成了百族的走狗。這些人在各大部族的扶持下,都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其中最有名的就是一門、倆道,三宗。四象宗就是這三宗之一。”


    “那我怎麽以前沒有聽說過?”令狐絕眉宇微蹙道,腦海裏不由浮現出在夏侯敦府邸碰見的那四個年輕人。


    老頭兒接過夜魅遞過來的茶,一飲而盡,抹著唇角道:“這些宗門平時也隱居在各個山脈、絕地中,替他們效忠的宗門收集靈藥,一般很少在大陸上走動。”


    “老哥,你的意思是四象宗背後的勢力是殘月族?”令狐絕估摸著倆者之間的關係。


    緩緩的點頭,老頭兒帶著一絲凝重,根據他的了解,這四象宗的實力很是強大,光半步戰王就有好幾個。


    “不,四象宗不是殘月族的附庸。”給倆人倒好香茗的夜魅突然插口道。令狐絕和老頭兒齊齊一愣,靜待她說下去。


    “四象宗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但我知道,殘月族在大陸上並沒有培植其他勢力。”夜魅躊躇了會道。


    見她欲言又止的樣子,令狐絕知道,這其中可能關乎黑夜精靈族的機密,也沒繼續追問下去,而是接著分析道:“既然四象宗不是殘月族培植的勢力,那麽為何又在克羅城出現?這隻說明了一個問題,殘月族有幫手。”


    “很有可能。”老頭兒接過話茬道:“殘月族在遠古時期就是屈指可數的大族,有幾個跑腿的,打雜的,並不奇怪,可對我們來說,麻煩就大了,這四象宗的實力可不能小視。”


    帶著那麽股憂慮,夜魅再次勸道:“令狐公子,我看你還是放手吧,不錯,如果光是倆軍對壘,我相信你不會輸,可現在――――――-”


    老頭兒本來對令狐絕這次舉動不是很讚同,此刻,也打起了退堂鼓:“老弟,公主說的有道理,要不,我們來個坐山觀虎鬥?”


    “坐山觀虎鬥?”令狐絕冷冷的一笑,眼眸含著一抹殺氣,冷冷地道:“老哥,你想得簡單了,真正觀虎鬥的是他們,操縱帝國,發動戰爭,死傷的是誰?那倒在沙場上的森森白骨,隻是他們瓜分地盤、掠奪資源的籌碼。嗬嗬”令狐絕冷笑著,帶著那麽一股狠勁繼續道:“戰爭,對他們來說隻是遊戲,可對我們來說呢?我們輸不起,也不能輸。”


    令狐絕的話狠狠地鞭打著老頭兒的心,讓他感覺痛苦無奈的同時,不得不承認令狐絕說的有道理,人族,如果不想被繼續奴役,不想成為百族掠奪資源的籌碼,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反抗。想起這幾十年來朝不保夕,苟延殘喘的日子,老頭兒的心裏就迸發出一股怒火,眼簾半垂,縫隙裏透露出一抹堅定,狠狠地道:“老弟,你說的對,老哥活了這麽久,都還沒有你明白,行,老哥就跟著你,就算死也要咬下他們幾口肉,留子孫們留個念想。”


    強力忍住心頭那一股絞揉著各般滋味的憤怒,令狐絕咬緊了下唇,眼睛裏似閃跳著火花,卻又極其理智地道:“你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不用多,殘月族來個十幾,二十個爵級強者,這克羅城想守也守不住。不過話又說回來,就算守不住也要守,等百族完全解開封印,踏足大陸,我們就是想守都沒有機會。”


    聽令狐絕這麽一說,老頭兒倏爾一拍腦門道:“對啊,老夫怎麽把這茬給忘了。”可能覺得自己說得有些無厘頭,訕訕笑著解釋道:“他們可以找幫手,我們也可以啊,老弟,老哥這幾十年來在大陸上遊蕩,也結交了不少強者,估摸著,可以找幾個幫手過來。”


    令狐絕以為他說的是像舒老鷹這類人,笑笑道:“老哥,我看還是算了,他們不幫殘月族來對付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老頭兒知道他誤會了,急忙解釋道:“我說的不是舒老鷹這些遠古小族裏的強者,我說的是我們人族的強者,老弟,你聽我仔細跟你說。”老頭兒的興致起來了,把腿擱在椅麵上,湊近些道:“據我所知,我們人族還是有些強者的,其中最著名的是三王、四爵。這三王中的刀王就是老哥我,劍王我不認識,隻知道他的名字叫嘯天,還有個力王鐵喬,那是我老夥計。至於龍、蛇、虎、豹四爵,我認識其中倆個,對了,不說我還忘了,這龍爵龍飄雲就隱居在此地不遠的祁連山脈中,我們可以去把他找來。”


    老頭兒的提議立刻引起了令狐絕的興趣,心腔一跳,眼眸裏有光彩浮現,急聲道:“老哥,他會來嗎?”


    心裏估摸著,老頭兒癟癟嘴唇道:“這不好說,他這個人脾氣有點怪,有點――――――”說到這裏,他瞄了正聽得聚精會神的夜魅一眼,壓低聲音道:“好色。”


    夜魅“噗嗤”一笑,媚眼如絲,嗔怪似地望了老頭兒一眼。老頭兒尷尬地笑笑,突然記起,好像夜魅一直沒有用心神聯係在傳遞話語,下意識地大聲問道:“老弟,你那個,那個耳朵好了?”


    令狐絕一直在心裏思量老頭兒的提議,這猛然一問,到把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回答道:“沒有,是剛才領悟的法則起的作用。”


    老頭兒是個武癡,一聽法則倆個字,就把剛才的事給忘了,急忙道:“老弟,你又領悟了什麽法則?”


    令狐絕知道他的脾氣,隻能耐著性子把大鷹眼術說了一遍。


    他的話音剛落,本來還對他的新法則抱有很大興趣的老頭兒頓時蔫了,這也難怪,這大鷹眼術對追求武道極致的人來說,根本就是個廢法則,沒什麽大用處。


    令狐絕也不介意老頭兒的反應,反正他心裏清楚,這大鷹眼術將會給他,給獵鷹師團帶來多大的好處。於是,又把話題轉到先前這個提議上:“老哥,要不我們去見見那個龍爵,反正祁連山脈也不遠,這一來一去抓緊點,一天足以。”


    “行,就算他不來,老夫也請他跑過腿,給力王那個老家夥給個信。”老頭兒就是個心裏藏不住事的人,做事絕對不喜歡拖泥帶水,立刻嚷嚷道:“老弟,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要不,老哥兒你受累跑一趟,我就不去了。”令狐絕想起這一大堆的事,有些無奈地道。


    出乎意料的,老頭兒小眯縫眼一瞪,義正言辭道:“老弟,這可不行,這些人個個眼珠兒長在腦門上,你這個正主不去,恐怕不太好。何況,老弟,既然你要樹這杆旗,就要讓這些人看到你的潛力,看到人族複興的希望。說句難聽的,老弟,要不是老哥我在你身上看到那股子勁,就算你八抬大橋抬我來我都不帶看一眼的。”


    “是的。”深有同感的夜魅對老頭兒的說法很是理解,附和道:“令狐公子,你或許自己不知道,你身上有股氣質,具體是什麽,我也說不上來,反正跟你一接觸,就覺得你是一個值得信任,值得跟隨的人。”話是說完了,可夜魅心裏還在嘀咕:要不然,我會眼巴巴的跑來。


    被倆個人這麽一捧,令狐絕俊臉發熱,喃喃地道:“既然如此,我們今晚就出發,不管見沒見到,來不來,明晚日落前趕回克羅城。”


    “好。”老頭兒就是喜歡令狐絕這個爽氣勁,這才是做大事的人。


    在離開克羅城前,令狐絕又去了趟城衛軍團的營地,見了夏爾、曼絲等人,足足聊了半個時辰,才坐上鷹馬和老頭兒一起直奔祁連山脈。鷹馬雖然不小,但也坐不下三個人,無奈,夜魅再次化為元素沒入了令狐絕的體內。


    此時,在遙遠的東方,有一弧淡淡的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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