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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色人影扭曲著,變幻著,臉部、四肢逐漸的清晰,最終幻化成一個俊秀的中年男人,鼻子挺直端正,嘴唇厚薄適度,幻化出來的血色長袍隱隱流露著一種無可言喻的華貴高雅氣質,隻可惜那雙宛如紅鑽般的眸瞳,給這份華貴高雅平添了幾分詭異和血腥。


    “血印,你這是什麽意思?”令狐絕瞳仁的光芒刹時變得冷酷陰毒,如果血印背叛了西羅,那麽等待他的隻有一個下場。


    血印咬著唇角,沒有說話,目光裏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和慌亂。


    那個血影人靜靜的望著令狐絕,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飄起的語音竟帶有那麽些蒼老的意味:“年輕人,你的法則很不錯,我們談個條件吧?”


    令狐絕盡量讓自己平靜,但目光還是忍不住向圖蘇等人瞄去,見幾個人神態安詳,呼吸平和,心神一寬,但說話的語氣卻依舊森冷:“在談條件前,先把我這幾個兄弟放了。”


    血影人淡雅的笑笑,修長的雙手美妙地交疊於胸,那古樸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你放心,本王剛才隻是用秘法替他們療傷,不久就會醒來。”


    見血影人自稱本王,這讓令狐絕倏然一驚,他知道,在遠古時代,隻有魔王強者才會對自己如此稱呼。難道這血影人是魔王?他下意識地去探查血影人的氣息。


    他的舉動引起了血影人的不快,冷冷一哼,氣息暴漲,平靜中令人感到有一種無可抗拒的窒息與震懾之力。可就是這股震懾力讓令狐絕心神方定,血影人境界應該和楚中原相仿,是巔峰魔爵。可他怎麽自稱王呢?令狐絕有些不解,但很快調整過來,管他是魔王還是魔爵,隻要對自己或者圖蘇他們有什麽不良企圖,那就一個字:戰!


    血影人感受到他身上升騰的戰意,幾乎不易察覺地露出一抹獰笑,但很快沒入唇角,淡淡地道:“隻要你解開懸棺上的封印,本王不但把這幾個人還給你,還讓他們接受本王屬下的天道傳承,讓他們以後能順利踏入戰爵境界。”


    令狐絕沒有說話,隻是凝視著血影人,眼神中,流露著極度的徹悟與智慧之光。眼角瞥處,他看見血印微微地朝他搖了搖頭。於是,他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個血影人根本就不懷好意。但還是裝作有點意動地開口詢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如紅鑽般的眼眸紅芒一閃,那血影人身上那高貴氣質刹那間蕩然無存,一股隱隱的怨毒狠厲散發出來,連嗓音也帶點絲絲的寒氣:“本王是何人你無須知道,隻要你解開懸棺的封印,你會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見對方已迫不及待的撕下偽裝,令狐絕堅定地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一拂衣袖,血影人整個人的軀體又化為一團血霧,一股詭異、又極其森冷的氣息散發出來。血浪翻騰,一隻血紅的拳大獨眼,居於正中,獨眼倏張,一股血紅水箭,已向令狐絕迎麵射來。令狐絕突見眼前紅光一閃,一股大力帶著絲絲的法則氣息,已衝激而至,他不遑多想,喚醒水靈母,直接一個瞬移。


    血紅獨眼目光中流露出極度的驚詫,血霧倏爾卷出幾股血浪,來回穿插,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彌漫整個石廳。再度顯現出身影的令狐絕,被血浪纏繞,隻覺被纏繞處宛如刀割,鼻端掠入的絲絲腥臭,更有一種萬蟻啃噬的痛苦感覺。


    咬牙強忍,令狐絕摒住呼吸,刺槍逆著血浪衝上,直刺獨目。血浪激蕩如嘯,把令狐絕整個拋向廳頂,血色獨眼再張。一股血紅水箭再次飛出,帶著勾人魂魄、動人心神的法則氣息。令狐絕沒想到這怪異獨眼竟然反應如此之快,隻能再次瞬移。就在他身影沒入虛空之際,靈台裏傳來夜魅的訊息:小心,這個怪物或許真是魔王,他的魔法攻擊裏有倆種法則氣息,一種是噬魂,你千萬不要被直接攻擊到,不然你會受他控製。一種是麻痹,不過不要緊,這法則我能對付。”


    見夜魅這一分析,令狐絕清楚了,這血浪裏含有的是麻痹法則,而那血箭裏顯然是噬魂法則。於是,在他再次顯現出身影後,整個身子搖晃了一下,動作明顯的遲緩下來。


    呼嘯的血浪洶湧衝起,其中倆股血浪宛如觸手般把令狐絕纏住。令狐絕頓覺體內元素真氣上下交流遲緩,整個人宛如驟然沉重了幾倍,可這種感覺隻保留了一秒,循轉的真氣又恢複了正常。


    令狐絕心裏一喜,他知道夜魅的吞噬法則起作用了。可他還是裝出力不從心的樣子,在血浪幻化的觸手裏掙紮著,臉上流露出極度驚懼的神色。


    獨眼顯然認為是自己的法則起了作用,拖著令狐絕往回縮。就在獨眼再度倏張時,“法則、自然。”幾個清冷的字眼讓令狐絕的身上透射出淡蒙蒙的綠光,血色觸手在這綠光下,如雪遇陽光般消融。刺槍幻出一弧銀河,萬千星辰,但最為閃亮的卻隻有七顆,其中第四顆悠然落下,迸射出璀璨的光芒化為槍影帶著無數晶瑩白光朝獨眼刺去。


    這正是北鬥七式中的第四招天權滅。


    獨眼“嗚”的一聲鬼叫,但聞“嗤”的一聲悶響,獨眼暴裂,那泛濫的血浪,也急速的消失殆盡。


    令狐絕站穩身影,凝目望去,隻見,地上有一灘精血,隻有巴掌大小,極為粘稠。令狐絕剛想過去看個究竟,那精血竟然倏爾彈起,粘住漂浮的懸棺,宛如有靈性般,慢慢拉長,最頂尖處已向懸棺的蓋沿滑去。


    令狐絕剛想使用魔法,一直遠遠觀戰,沒有說話的血印竟然開口了,語氣還是如此的急切:“不要。”


    令狐絕下意識的停了下來,十分平靜的凝視血印那張帶有慚愧意味的麵龐,不知怎的,他心中覺得有些難受。可能他已經把血印當成夥伴了吧,他不習慣在自己搏鬥的時候,自己的夥伴卻心懷鬼胎的在一旁觀戰。


    翅膀飛舞著,血印用一種極其深刻的眼神注視著令狐絕,略帶歉意地道:“對不起。”


    沒有心情來追究一些煩文縟禮,令狐絕直接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眸子裏的神色黯淡,血印緩緩道:“它是我的前輩族人。”


    什麽?令狐絕倏然一驚,脫口而出道:“它也是血精靈。”


    “是,也不是。”血印模棱兩可地道:“它是黑龍戰帝的契約精靈王,數千年前,黑龍戰帝不知道什麽緣故葬身於此,卻憑著契約裏的那點靈魂印記,經過千年的修煉,竟然重塑元素精靈體,雖然實力衰退,但還是恢複了一部分的記憶。”


    雖然不知道黑龍戰帝到底是何方神聖,但光憑這個帝字就足夠讓令狐絕驚詫,他立刻問道:“你是說,剛才那個東西真的以前是魔王境界的血精靈王。”


    鄭重地點點頭,血印淩然地道:“如果不是前輩族人,我血印又怎麽可能聽從於它。”


    “那圖蘇他們呢,到底是怎麽回事?”令狐絕此刻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眼眸裏有一抹陰鬱掠過,但血印還是鎮定地道:“他們沒事,血精靈王隻想讓他們傳承黑龍八衛留存的天道,想培養他們成為新的屬下。”


    令狐絕何等的聰慧,早就從開始進來時他的臉色中得知事情並沒有他現在說的那麽簡單,可他不想追究,因為他相信,血印沒有惡意,這點從他剛才的舉動中就可以看出。他可能隻是在麵對威脅和誘惑的時候,選擇了妥協。這也怪不了他,畢竟他麵對的是前輩族人。


    已走到圖蘇等人跟前的令狐絕蹲下身,仔細的探查著,確定沒有大礙後道:“那你知道他們什麽時候可以醒來。”


    “一天吧。”血印想了想道,他剛才所說的,基本都是他從那個血影精靈王那裏聽來的。


    見時間寬裕,令狐絕就站起身,繼續追問道:“剛才為什麽讓我住手?”


    血印無奈地道:“那是血精靈王的本命精血,就算是魔王級的強者,也要領悟特殊的法則才能將其完全泯滅。”


    令狐絕剛想說話,靈台裏又傳來夜魅的訊息:他說的沒錯,雖然那個東西本身實力衰退,但精血卻依舊是貨真價實魔王境界的,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泯滅的。”


    抬頭見那粘在懸棺上的精血已沒了蹤跡,想來是滲進了懸棺之中,令狐絕凝視著那黑漆漆、散發著烏光的懸棺道:“難道這就是黑龍戰帝的棺木?”


    血印已飛到了令狐絕的身旁,同樣抬頭凝視著道:“它是這麽說的。”


    調轉視線,令狐絕把目光投注在那八個雕像身上,那模樣,不是觀賞,而是在審視:“這就是黑龍八衛。”


    “不錯,我記得它是這麽說的,圖蘇他們傳承的就是那四位。”血印指著東北、東、東南、南四個方位的雕像,模仿剛才的血影人―也是他的前輩族人的口吻道:“東北飄寒,修煉的冰寒鬥氣,東是修羅,修煉的血鬥氣,東南守望,修煉的是土係鬥氣,南是燭影,修煉的是火係鬥氣。”


    “飄寒、修羅、守望、燭影。”令狐絕嘴裏默念著這幾個黑龍衛的名字,臉上流露出些許的笑意道:“你了解的當是很清楚。”


    血印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嗬嗬,我一進來,它就拉著我說個不停。”


    想想也是,那血精靈王幾千年沒有跟人說話了,碰見一個族人,可想而知,這差不多一天一夜,血印是怎麽過來的。令狐絕體諒似地笑笑,把眼神投注到洞壁處那巨型黑魔龍雕像上,細細打量著,揣摩著,突然他感覺有點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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