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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越下越大,整個帕米平原早已經讓冰雪給覆蓋,放眼望去,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令狐絕和他的5000烈炎騎兵就像這白色世界裏兩條拉長的鐵線,順著馬尼河的支流飛速的朝去紅月城的山區靠近。


    由於積雪太深,整支部隊的行程開始慢了下來,肚子早就抗議的圖蘇再也憋不住了,抹去眉梢的雪花,有些訴苦似地朝領先他才幾步之遙的令狐絕喊道,“老大,我們已經整整跑了三個時辰了,那些科特魯的笨蛋們恐怕想追都追不上了,要不我們歇會?”


    令狐絕也正有此意,這一路飛馳,連口水都沒喝,別說是普通士兵,就算是他,也感到有些疲乏和饑渴。“好,傳令下去,原地休息半個時辰。”他一邊說,一邊跳下馬,牽著坐騎朝河邊走去,積雪很深,每一次舉步都發出“咯吱”聲。


    “公子。”曼絲緊跟著。


    “你叫多梭多燒些開水,天這麽冷,給士兵們暖暖身子。”令狐絕拭去河邊石頭上的浮雪,坐了下來,鬆開韁繩,讓這匹已經跑累的馬自己找點水喝。


    “阿絕哥哥,我們這是到那兒了?”思思從他的懷裏探出頭來,睜著睡意朦朧的雙眸,打著哈欠道。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醒了,做了什麽好夢,給你圖蘇哥哥說說?“圖蘇一邊調侃,一邊走了過來,扔了一塊臘肉給令狐絕。


    “我夢見你給修斯哥哥揍。”思思從令狐絕的懷裏飛到修斯的肩上,挽著手,一本正經地道。“真的?”修斯高興了,咧著嘴,放在嘴邊的臘肉都沒空咬。


    圖蘇可沒膽量和思思鬥嘴,趕緊轉移話題,抬起頭,望著天道,“咳――――――這雪下起來沒個完,要是我們的馬像魔月一樣能飛就好了。”發出這樣的一聲感歎後,圖蘇轉過臉問,“老大,你上次說什麽鷹馬,它真的能飛?”


    糟了。令狐絕的心裏咯噔一下。怪不得這一路上他總覺得好象有什麽東西落在底特城,原來是這麽回事。


    見令狐絕的臉色一變,圖蘇趕緊湊過來問,“怎麽了?老大。”


    令狐絕微微笑了笑,道,“我恐怕還要回趟底特城?”


    “為什麽?”修斯和圖蘇同時問道。


    令狐絕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朝思思問道,“思思,你還記得上次我曾經答應過那個叫舒――――――什麽,對舒衍的鷹馬族女孩什麽事嗎?”


    思思唇角輕咬指尖,凝神想了想,一字一句道,“你好象說隻要你不死,十天後的黃昏,在底特城外,你送她們月蘿花。”


    “對。”令狐絕有些興奮地道,“要不是圖蘇說起鷹馬族我還真忘了,十天後的黃昏,算算日子,就在今天。”


    “什麽就在今天?”曼絲拿著幾杯熱水過來。


    令狐絕接過其中的一杯,輕輕地抿了口,然後把自己要重回底特城的理由複述了一遍。“老大,不就是送朵花嗎?我替你跑一趟。”圖蘇把僅剩的臘肉一股腦地咽下,然後拍拍手自告奮勇地道。


    “算了,你都不認識,我看我還是自己走一趟。你們按原來的計劃進山,憑魔月的速度,我想我很快會追上你們。”


    “公子――――――”曼絲本想說我也要去,但想了想後,換了個笑容道,“小心點。”


    令狐絕點了點頭,從曼絲的眼眸裏,他看到了濃厚的幽怨和不舍,這讓他有點傷感。


    黃昏,雪已經停了,北風呼號,冷氣透骨。在底特城外一個顯眼的土坡上,令狐絕靜靜地坐著,就在剛才,還有一隊斥候騎兵從這裏經過,要不是他早有準備,恐怕現在這裏已經是屍橫遍地,血滿荒野了。


    “阿絕哥哥,怎麽還沒來?”思思有些不滿意地嘟起了嘴,


    “再等會。”令狐絕安慰著,強自浮起―抹笑容在臉上。大冷天,誰願意在荒郊野外待著。


    “好吧。”思思很乖巧地在令狐絕身邊曲腿坐下,仰著頭,期盼著鷹馬族的人快掉來。


    這時,從空中傳來魔月的長嘶聲,“來了。”令狐絕站了起來。果然,一匹鷹馬從空中飛落下來,在幾聲斂翅的輕鳴中,一個人影從馬背上彈射出來。


    “是你?”令狐絕有些奇怪,來人竟然不是舒衍,而是她身邊曾經見過的那個叫靈兒的侍女。


    “謝天謝地,你果然在,令狐公子。”靈兒有些氣喘籲籲地道。她的白色鬥篷已披落肩頭,前額的發梢上還沾著雪花,而有的雪花已化成了水,一滴一滴順著她的雙頰頰流淌。


    “怎麽了?”令狐絕預感有事發生。


    深深的注視著令狐絕,以一種熱切,期盼的目光。靈兒道,“令狐公子,幫幫我們小姐。”


    “到底怎麽回事?”令狐絕的心情同樣迫切,對舒衍這個隻見過一麵的鷹馬族少女,他心裏不僅僅是感激,就像哥哥對妹妹一樣,還有種深切的關懷。


    一抹厭惡的神情浮現在蒼白的麵頰上,靈兒咬牙切齒地道,“都是那個該死的。”可能意識到令狐絕可能聽不明白,立刻解釋道,“是這樣的,我們小姐回去前,一個叫楚生原的人前來提親,我們老爺同意了。我們小姐回去後,說什麽也要老爺退掉這門親事,老爺不同意,反而把小姐給關了起來。所以小姐不能親自來赴約,公子,你就幫幫我們小姐。”


    覺得還是有些納悶,令狐絕不明白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係,隻能繼續問道,“這個,我怎麽幫?”


    靈兒突然想到了另外一個重要的問題,趕緊問,“對了,你找到月蘿花了嗎?”


    令狐絕點了點頭,從懷裏掏出一朵月蘿花,遞到靈兒的眼前。從死神穀出來,他一共帶了五朵月蘿花,除了給洛伊絲的兩朵,和現在給靈兒的一朵外,他的懷裏還有兩朵,以備以後不時之需。


    “找到就好,找到就好。”靈兒鬆了口氣,她沒有接花,而是把花又推了過來道,“你拿這花給我們老爺,說是小姐的男朋友,老爺看在這花的份上,一定會推掉小姐的婚約。”


    令狐絕有些不安,這件事怎麽聽起來有點玄乎。他試探地問,“這是誰的主意?”


    “當然是――――――――你就別管是誰的主意,令狐公子,你就幫幫我們小姐?”靈兒急了,盈眶淚水珍珠斷了線滾滾沿腮淌落。“你不知道,那個楚生原是個混蛋,仗著自己是彩虹族的少主,老是來糾纏我們小姐,還有,還有其他女人。”


    彩虹族?令狐絕聽思思提起過,它和光明族一樣,是神之遺族中的大族,族裏的彩虹戰士,曾經是大戰中的中堅力量,隻是不知道,怎麽和鷹馬族扯上了關係。


    “令狐公子?”仰起淚痕斑斑,有若梨花帶雨也似的姣美麵龐,靈兒有期盼地忐忑,她哽噎著道,“你難道不知道,要是一個女人嫁給的是自己討厭的男人,那以後的生活一定會非常悲慘。”


    “靈兒姑娘,這個――――――――――”。令狐絕又些難以啟齒,他真的不是很想管這件事,可是,他也不忍心舒衍這麽一個善良美麗的女人就這樣毀了。猶豫躊躇中,他把求助的眼光投給了思思。


    可思思此時卻被靈兒的眼淚給打動,她飛了過去,憐惜的伸手為靈兒抹去淚痕,安慰似地道,“別哭,別哭,阿絕哥哥會幫你們的。”


    “思思?”令狐絕聲音中略含有責備。“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西亞大哥還等著我們呢?”


    思思高高的仰起頭,渾圓細致的小下巴勇敢的向前挺出,堅定地道,“可我們也不能看著她們受欺負啊,再說上次她們也幫過我們不少忙。”她指的是上次舒衍告訴過他們死神穀裏情況的事。


    靈兒哭的更傷心了,她知道,令狐公子和眼前的精靈一樣,都心軟的很。


    令狐絕一時無言以對,他苦笑對靈兒道“好了,好了。我就跟你走一趟,不過做完你剛才所說的,我可要馬上回來。”


    懷著感恩的激動,靈兒抹了淚水道,“一定,隻要令狐公子願意幫忙,成不成,小姐和我都會感激你的。”


    “那還等什麽,我們走。”令狐絕正色道,說完,他一聲清嘯,魔月從空中俯衝而下。這時,馬蹄聲再次響起,科特魯的巡邏騎兵又來了。他們遠遠地發現了魔月的身影,發出一片嘈雜喊聲,“看――――――――那是什麽?”


    “龍,好象是飛龍?”


    令狐絕坐上後,魔月再次盤旋飛起,這次喊聲裏又多了一句,“快看,那個東西的旁邊好象還有一匹會飛的馬。”


    “哪裏?哪裏?”


    入夜,帳篷外,有水的地方都已經結了冰。連篷沿邊融化的雪水,也凝結成參差不齊的冰針。艾森背著手,站在自己帳篷的門口默默的注視著整個軍營,他顯然不是在觀察哨兵的巡邏情況,他的眼睛有些迷朦,雙眉也微微嚷著,似有無盡的心事……


    “將軍,不好了。”他的心腹,跟隨他一起叛變的副將流川延帶著十幾個衛士,從右營急步而來。


    心髒竟奇異的一抽,艾森怔仲的立定帳前,他覺得有些莫名的恍惚。不過這隻是一刹那的感覺,他很快清醒過來問,“怎麽了?”


    流川延湊上前,壓低聲音道,“科特魯的騎兵已經把我們包圍了。”


    “什麽?”驚然一機伶,艾森握緊身後的劍把,色變道,”他們想幹什麽?”


    “他們想――――――――”流川延眼皮撩了一下,右臂倏沉驀翻,手中暗藏的短劍芒如流星曳尾般刺進了艾森的腹背部。


    刹那,艾森整個麵孔扭曲,他張大嘴巴想叫,卻發現滿嘴都是鮮血。他倒退幾步,提住一口氣,斷斷續續地道,“你,你敢?”


    “我有什麽不敢的?”用手一抹染血的劍鋒,流川延把沾血的手指放在唇邊聞了聞,如眼鏡蛇一般微笑道,“千絲雪的味道好受了,我的艾森大人,你別試圖反抗了,你聽,你還是仔細的聽吧――――――。”


    艾森捂著胸口,千絲雪的劇毒已經在體內發作,他那張臉孔已經變為紙似的枯幹慘白,他聽到了,聽到了四周驟然響起的馬蹄聲和撕殺聲。“為什麽?你為什麽?”艾森努力地想站穩身子,對科特魯他不是沒有防備,可沒想到,最終要他命的竟然是他最為信任的人。


    “艾森將軍,你要問我為什麽以前救了你兩次,而今天卻要你的命對嗎?”流川延依然像以前那樣微笑著,看上去忠心耿耿,“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科特魯人,和你一樣,我是奉命潛伏在黑狼軍團,這個理由,我想應該夠了吧。”


    不待艾森有任何表示,握劍的流川延立即把手中的劍很大力的刺進他的胸口,於是,鮮血飛濺,艾森立刻歪曲了臉孔,他伸直雙臂,兩眼凸突,似是想說什麽,他卻連一個字也沒有說來,就那麽直挺挺的往前仆倒。


    流川延踢了踢艾森的屍身,然後揀起他的佩劍,這柄有魔法加持的天狼劍,他已經向往很久了。


    輕輕的抽出劍鋒,血紅的劍身就像燃燒的火焰,在流川延的瞳孔中跳躍,“哈哈――――――――――哈哈。”他的狂笑在整個軍營的上空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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