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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銀暈微閃,流光四射,眨眼間,她已幻化成能量鑽進了令狐絕的體內。令狐絕彎身解開布袋,抽出黑龍搶,倒提背後。抿了抿唇角,眼神裏流露出冷漠孤傲的肅殺之氣。


    來的敵騎並不多,也就一個小隊三十來騎吧,青一色的鐵盔黑甲,手上,臉上的皮膚呈粗糙的龜裂狀,一看就知道都是些久居沙漠的老兵。領先一騎的是個身材高大,麵色陰沉的中年騎士,他很顯然也注意到了令狐絕,在離沙丘不到20米的地方長嘯一聲,高舉右臂作勢,坐下駱駝也因他的用力勒帶而發出一聲淒楚的悲鳴。緊隨他身後的其他騎兵則呈扇形分散開去,迅速地彎弓搭箭,一支支箭矢泛著森森寒芒對準了令狐絕。


    那名為首的中年騎士麵帶疑惑的盯著令狐絕,目光冷厲的怕人。可當他的目光一接觸烈炎時,雙瞳深處的異彩變了,不信,貪婪,狂喜在短短的一秒種內先後出現。


    “好神俊的馬,要是把它獻給丹皮爾將軍,那以後――――-”美滋滋的在心裏盤算的,他依依不舍的把眼神從烈炎的身上挪開,雙腿微挾,坐下的那匹頂門有一搓白毛的雜花駱駝已越眾而出,傲慢而警惕的掃了路前的令狐絕一眼,狂暴的道:“咳――小子,不管你是那裏來的,留下你的馬,趕快滾。”


    令狐絕笑了,笑得有點同情,不是嗎?這些人死到臨頭,竟然還惦記著他的烈炎。左手摸了摸烈炎那充滿彈性的背肌,仿佛有一股異常的親切與溫暖感覺透過手指,流進他的心田。“我要是不呢。”令狐絕絕輕輕的回答後,唇角再次緊抿,如一把鋒利的薄刃,緩緩出鞘。


    中年騎士把眼光落在了令狐絕握在背後的黑龍槍上,嘴角不屑的輕撇,意態狂傲地道,“小子,別以為拿支破槍,就當自己是老大,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流萊帝國沙駝騎兵師團的莫布利隊長,本隊長今天有要事,不想跟你多廢話,要命的,把馬留下,快滾。”說完,用手撣了撣了護心鏡右側的束腰,那裏,繡著一幅象征流萊帝國驕傲的天狼頭像。


    “是嘛。那就試試吧。”說完,令狐絕長笑一聲,身形如怒矢般彈起數米後又忽然掠進,黑龍槍宛如夜空中猙獰的鬼眼,可以讓人清晰地看到那顫抖的槍尖。


    想躲已經來不及,莫布利也算機靈,雙臂肌肉突起,猛擊胸前駝峰,讓自己跨下的坐騎吃疼長嘶著人立而起,恰好擋住了令狐絕突如其來的一擊。


    令狐絕本來就無意要他的命,順勢一挺直閃迎上,於是,一陣嘶叫出自那匹雜花駱駝的口中,熱血暴濺。同一時間,周圍的騎兵紛紛怒罵連聲,響起一片“嗖”“嗖”的尖銳破空之聲,閃電般的箭矢四射而來。


    令狐絕身形半轉,仿佛在空中有個明顯的停頓後,如落葉般向右輕飄。幾支白羽利箭斜斜地擦著他的腳底飛過。


    連為自己死去的坐騎感覺一點悲哀的時間都沒有,莫布利幾個狼狽的繼續翻滾後,正準備魚躍而起。可麵前黃沙飛舞,恍惚中,他看到一張微笑的臉。


    那微笑似乎散發著一種隱隱的狠厲與冷漠氣息。莫布利直覺的感到心裏涼嗖嗖的,他想躲,想舉起手中的刺搶施出生平最得意的那一招,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一條淡淡的白色氣繩宛如靈活的蟒蛇把他給纏了起來,“魔法。”莫布利下意識的在心裏喊道。身子也失去重心般重重的摔落下來。其他的騎兵顯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滿空的寒光閃飛,利箭有如群蝗刺蜂般自四麵八方呼嘯而來。


    用魔法擺平莫布利後,令狐絕輕笑一聲,驀然掠起,鋒利的黑龍搶蕩起層層烏虹冷電,漫天飛舞般迎向箭雨。黃沙被凜銳的搶氣拂掃得四散環飛,在團團的黃暈裏,有殘羽,有斷杆,有鐵矢。


    這時,烈炎動了,紅色的鬃毛揚起殘酷的血色弧線,它迅速的衝進騎兵群,鐵蹄飛揚,沙駝悲鳴,人影紛紛摔滾而出,如拋彩球似的四處拋射。


    緊接著,令狐絕又似一縷輕煙般在沙霧裏飄起,鋒刃破空,槍氣飛射,在一聲聲的慘號此起彼落裏,這一小隊的沙駝騎兵,已紛紛倒斃槍下,無一幸存。


    終於,一切都平靜了下來。令狐絕靜靜地有些孤單地站著,他的白衣上已經有幾處沾上了血漬,槍順著手臂筆者地平舉著,支撐著一個被貫穿胸口,瞪著一雙死魚般渾濁眼睛的沙駝騎兵雕塑般站著,他手裏還拿著槍,槍尖離令狐絕的臉頰隻有幾厘米。


    沸騰的血液已經平息,沙漠裏,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刮起了一陣冷風,吹的長發順著風的方向胡亂的飄起。令狐絕感覺有點涼意,他不是嗜殺舐血的人,可有時候,他真得覺得自己有點殘忍,還有那麽點――――。


    緩緩的抽出黑龍搶,啪的一聲,遍地的屍骸裏有多了一個死狀猙獰的的冤魂。


    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令狐絕,莫布利瞪著眼,裂著嘴,混身在不停的抖。他實在沒想到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手下竟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全部戰亡。而對手,隻是一個看上去還不到20歲的年輕人。“你。你這個魔鬼,你――你到底是什麽人?”莫布利抽搐著,語聲飄蕩著,留下一片微弱的餘韻。


    令狐絕直盯盯的看著莫布利,臉上的表情非常僵硬,連說話的語氣也不帶一絲情感,“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如實回答了,你還有活命的可能。”


    “我,我什麽都不知道,你,你這個魔鬼,殺了我吧。”莫布利閉著眼,吼道。可滿臉的憤怒掩不住他聽到活命後的那絲希望,他原本就不是個稱職的軍人,他的這個隊長,也是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才當上的。


    從莫布利顫抖的唇角,似開似閉的眼簾裏,令狐絕就知道躺在自己麵前的這位看似勇敢的騎士其實隻是個貪生怕死之悲。他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臉,冷冷地道,“我隻給你10秒的考慮時間,如果你不接受,那麽這10秒,將是你在這個世上的最後時間,好好想想,在心裏,給你心愛的人寫個遺言。”


    莫布利迫不及待的睜開眼,盯著令狐絕,從對方僵硬的神情中,和冰冷的吐字中他感受到一股攝窒人心的沉重壓力,“10、9、8、7――-”


    “等――等。”莫布利再沒有心思來討價還價了,乞求似地道,“你,你想知道什麽?”


    “很簡單,告訴我這幾天沙狐大營有什麽變化?”


    “大營――――。”略微想了想,莫布利的眼神有些懷疑,他實在想不通令狐絕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可他又不能不回答,“也沒有什麽大變化,就是前幾天,在大營十數裏外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隻魔獸,那隻魔獸很厲害,已經連續襲擊了我們好幾支巡邏的騎兵隊。”


    “魔獸。”令狐絕的眼前立刻出現了魔月的摸樣,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溫暖,他知道魔月正在不折不扣的執行著他的命令。“後來呢?令狐絕繼續問道。


    閉了閉眼,待心緒略微平靜,莫布利回答道,“後來――――南宮元帥就加強了人手,可那魔獸實在太鬼了,人多了,它不出現,可人一少,它就又來了,最後,連南宮元帥也沒辦法了,隻能派出鐵血雙衛去誘殺那隻魔獸。”


    令狐絕隨手折了身旁一株沙蘭的枝芽,在手中輕輕拗弄,深邃的雙眸充滿了殺氣凝向莫布利驚恐未定的雙瞳,沉聲問,“鐵血雙衛是什麽人?”


    在令狐絕如刃的目光下,莫布利的麵孔在輕輕痙攣,喘了幾口氣後道,“鐵血雙衛指的是鐵手和血刃。他們倆是南宮元帥的貼身侍衛,武技極高,深得元帥器重。”


    “你知道他們用什麽方法誘殺那隻魔獸嗎?”令狐絕開始為魔月擔心。


    莫布利有些擔憂的看著令狐絕,“這――――這我不知道。”


    令狐絕咬著下唇,手指間,那株沙蘭的枝芽呈粉末漏下,他這時的心情,是十分焦急與壓抑的。恨不能立刻飛到魔月的身邊,看個究竟。可現在不行,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做,隻能看著漫漫的黃沙,在心裏,為魔月祈禱。


    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令狐絕站起身,臉上漾起一絲常見的殘忍異色。“你,你想幹什麽?”莫布利本能的狂叫起來,他使勁的掙紮著,宛如蚯蚓般在沙地裏做出各種醜陋的姿勢。


    令狐絕微微一笑,他很明白,生命對莫布利這樣的人來說,實在是太珍貴了。這不得不讓他想起自己身邊的兄弟,朋友。想起那些飛過來的箭,以及擋住那些箭的武器――――那武器不是別的,而是修斯的憨笑,而是曼絲的眼神,而是圖蘇,凱諾等所有人滾燙的熱血。


    刹那間,一種蕩氣回腸的感覺在令心裏萌發,看著麵露企求,神情哀憐的莫布利,令狐絕真的為他感到一絲悲哀和可憐,“一個怕死的人,永遠不會有不怕死的朋友。”令狐絕的心裏突然冒出這樣的一句話。


    “我不會殺你的。”令狐絕的語聲很冷,可在莫布利聽來,卻如三月春風般溫暖。“但是――――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那還要看你的運氣。”說完,手指輕彈,一道白光透進了莫布利的眉心處。


    “祝你好運。”看著已經昏睡的莫布利,令狐絕有些歉意的喃喃道,剛才那個簡單的催眠術,足夠讓莫布利熟熟的睡上兩天。而在這兩天裏,就算魔獸把他生吞了,他也不會醒。


    彈了彈裘袍上已經結疤的血漬,令狐絕捷如驚鴻般數度起落,以美妙的弧線落在烈炎背上的同時,烈炎發出一聲龍吟似的長嘶,踏碎虛空般飛弛而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一脈青翠而靈秀的山巒在令狐絕的眼裏逐漸清晰,在山脈和沙漠的連接處,一座雄偉的城池巍然矗立著,用磨平的巨石堆壘成的數裏城牆以凜然的氣勢含蘊著不可抗拒的威嚴。城樓上旌旗飄舞,在每個箭垛的後麵,都站著一個身穿金黃色盔甲的士兵,如林的槍尖,在陽光下閃爍著噬人的寒光。


    看著高大的城牆,令狐絕生出一種渴望去接近,卻又忐忑不安的感覺。因為,他馬上要見到一個人,一個讓他好奇,又心生敬佩的人――帝國的第一名將斯圖特。


    在帝都進修的那段時間裏,令狐絕不至一次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他的很多戰役,已經編寫進了教科書裏。譬如魔法曆209年,也就是8年前,斯圖特在平息瓊、巴裏伯爵叛亂的那場著名戰役中,用八千騎兵在一夜間擊殺了叛軍5萬人,俘虜6萬人,震驚了全大陸。當有人問他用什麽戰術取得如此大的勝利時,他的回答更加奇特:因為我有最好的士兵。


    “是啊,好的士兵永遠是勝利的基礎。”想到這裏,令狐絕不僅對斯圖特的回答產生了共鳴。拍了拍烈炎的背,示意它放緩馬速。因為他看見原本緊閉的城門已經緩緩的打開,十數乘紅色騎影從城內飛快弛出,朝右側,也就是天海關的方向飛弛而去。


    領先一騎的是個身穿火紅盔甲的女騎士,雖然隻有側影,但盔甲下,那高聳的胸部,纖細的柳腰和修長的雙腿,都暗示出這是個美女將軍。後麵緊跟她的十幾騎也都是女的,看她們的裝飾,應該是前麵那個美女將軍的侍衛。


    “咳――怪了。”看著揚塵而去的背影,令狐絕心裏納悶,“這怎麽回事?沒聽說狂獅軍團有女兵啊,難道她們是――。”腦內靈光一現,令狐絕明白了這些女騎士的身份,她們應該都是帝國唯一一個女子軍團――火凰軍團的騎士。


    想起火凰軍團,令狐絕不僅想起了另外一個帝**界的傳奇人物――火鳳凰上官柔。一個以冷血,鐵麵著稱帝國的女將,說她傳奇,除了她還是明思帝國陛下科羅三世的義妹外,還因為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把自己嫁出去,而今年,她已經43歲了。


    “烈炎,我們走。”感覺到自己情緒上的波動,令狐絕長籲了口氣。城樓上負責巡視的孟非拉大隊長也早看見了飛馳而來的令狐絕,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發出一聲驚心動魄的呐喊,“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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