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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令狐絕帶著修斯等人走下城樓的時候,後續部隊也已經趕到,一排排,一隊隊的重騎兵,肅穆而快捷的湧進了城門,蹄聲輕沉如陣陣的悶雷。策騎居中的雷斯一眼就看見了正在城門口詢問曼絲傷勢的令狐絕,他一個輕巧的翻身後,快步走到令狐絕跟前,躬身行禮後,嘴角痙孿了一下,急聲問,“令狐將軍,情況如何?”


    令狐絕輕輕籲了口氣,目光又堅定而冷漠的瞧向敵人的退路――西門,那裏,此時,還有流淌著各種異彩的魔法箭在夜空中零星閃爍,也可以隱約聽到那些敗退的敵軍在遭到阻擊後慌亂的驚叫聲。於是,他俊俏的麵容上浮起一抹冷酷的的微笑,側轉臉道,“看這情形,這第一步我們是成功了。”


    “令狐元帥果然沒有看錯人。”雷斯再一次對令狐絕周密的部署心生敬佩,作為紫心族人,他從小就認同一種思想:智慧永遠是戰場上最為凶悍的武器。他感慨似地長歎一聲,道,“今天我才真正體會到兵書上那句話――善戰者必須動如移山,守如磐石,進如狂風,伏如淵海。方能百戰不殆。令狐將軍,佩服,佩服。”


    令狐絕很客氣的推脫道,“雷斯將軍你客氣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隻是盡我的本分而已。”說到這裏,他頓了頓,好象想起什麽似地問,“雷斯將軍,對流萊帝國你一定了解的比我多,我向你打聽一個人,黑騎士耿納,你聽說過嗎?”


    仿佛被重拳在胸口猛擊了一下,雷斯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驚訝地道,“當然聽說過,將軍怎麽會突然問起此人?”


    從雷斯的表情裏令狐絕已經明白這個黑騎士耿納並不簡單,於是,他把和耿納交手的情況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又加了一句,“我還真沒有想到,在這樣的偏僻小城裏,竟然會有如此的高手。”


    雷斯靜靜的聽令狐絕說完,臉上的神情也從原來的驚訝變的緊張,眼神有點呆滯,喘息略有些渾濁地道,“什麽?你遇見耿納了,這――――這怎麽可能?”說到這裏,雷斯停頓了一下,他察覺到自己這樣說話的語氣對令狐絕有點不尊重,於是,換了種比較低沉的語氣繼續道,“黑騎士耿納可是流萊帝國將領中的後起之秀,別看他年紀輕,可出身傳奇世家,他爺爺就是流萊帝國最有名的元帥――“黑帥”的耿塞,在這倆年,他也已經開始被流萊帝國的軍方重用,一直在流萊帝國的皇家旋風騎兵軍團任職,有幾個年輕的好事者更把他和血騎士法蘭克福,魔騎士奧蘭多,神騎士雷阿倫並稱流萊帝國四大騎士。你說,他――――――他怎麽可能來這裏?”


    令狐絕也沒想到這個黑騎士耿納竟然會有這麽大的來頭,竟然能和法蘭克福等人並起並坐,要知道這幾個人,可都是明思帝國裏掛上號的難纏人物。“先是鬼忍族的公主,現在又是流萊帝國的王牌騎士,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係?”令狐絕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如雲霧般的憂慮及沉鬱,他意識到,耿納的出現一定會有什麽特殊的原因,說不定還和眼前的戰事有關。站在令狐絕身邊一直沒有說話,閉目養神的曼絲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她睜開眼,比平時顯然暗淡很多的眼神緊緊的盯著令狐絕,可就是沒有開口發問。她知道,令狐絕現在需要的不是問題,而是答案。


    雷斯很顯然不如曼絲了解令狐絕的性格,他暗裏籲了口氣,輕聲地問,“令狐將軍,會不會軍情有什麽變化?”


    令狐絕沒有說話,但腦筋卻在急快轉動著:到底是什麽原因讓耿納出現在這裏?難道流萊帝國還有其他的作戰策略?沙狐大營會不會對我們的行動已經有所察覺?令狐絕深思著,雜亂無序的問題宛如雜草般在他的腦海裏蔓生。可就是這麽多問題,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必須更快的拿下沙狐大營。“這樣,修斯,你傳令下去,叫所有騎兵在半小時後在西門外集合,我和雷斯先過去。”


    “是,老大,但不知道那些俘虜怎麽辦?”嘴角朝前麵挪了挪,修斯的語氣裏還是充滿了一往無前的味道。隻見前麵巷口,街道倆側,一隊接一隊被解除了兵器捆綁在一起的流萊士兵被押解了出來,看他們垂頭喪氣的樣子,恐怕到現在都還弄不明白這些明思帝國的騎兵是從那裏冒出來的。


    而這時,夏爾也帶著一群騎兵從遠處匆匆趕了過來,人人都難掩麵上的興奮與喜悅,這也難怪,從軍這麽多年來,他們還是第一次如此輕易的占領一個城市。


    夏爾策騎來到令狐絕的跟前,一個翻身,朝令狐絕行禮道,“末將參見將軍。定海關敵軍的駐地已經被我們占領,那些想從西門撤退的士兵也已經被我們擊潰,特法羅他們還守在那裏,現在,整個定海關已經落在我們的手裏。”


    看著眼前這群英姿勃發的年輕人,令狐絕的唇線開始柔和起來,微笑著把他們都叫到自己的跟前,“好,很好,你們都做的非常出色,幹淨,利落,不愧為明思帝國的軍人。”


    每一個騎兵心裏都樂開了花,沒人想到平時不苟言笑的令狐絕竟然會如此平易近人地誇獎他們的功績。尤其是夏爾,更是臉都紅了,靦腆的說,“將軍,你別說了,要說功績,我看還是給特法羅他們,你沒看他們的箭,那個準啊――――”說完,還搖了搖頭,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嗬嗬――――――。”令狐絕笑著,那笑容宛如黑夜盛開曇花般自然,粲然。是啊,他是真的為自己身邊能有像特法羅,修斯,包括眼前的夏爾這樣的人而感到欣慰。“好了,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夏爾,在這些俘虜裏麵有沒有職位比較高點的。”


    “有,有一個,是敵軍的千騎長,咳,這個家夥,我們衝進營地的時候,他還睡的挺香,看他那個樣子,八成是喝多了,我出來的時候,正叫人給他澆冷水呢。”夏爾很幹脆的回答道。


    “好,把這個人弄醒後,帶到西門外來見我。其餘的俘虜都給我囚禁起來,多派些人嚴密看管,一天後,就把他們放了。”


    “是。”夏爾堅定地應命,帶著其他人上馬而去,從他們騎馬的姿勢來看,他們要比先前更加的挺拔,從中也可以看出,從這次的戰鬥後,每一位戰士都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他們相信,自己心中的英雄能給他們帶來鮮花和榮耀。


    “老大,那些留下來看管俘虜的士兵怎麽辦?修斯充滿了興奮的臉上隱隱帶著一絲憂色。


    令狐絕很冷靜的回答道,“沒有關係,從虎牢關到這裏最起碼要兩天。他們在這裏待一天後,就護送這次受傷的戰士直接回克羅城。”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雷斯顯然要冷靜地多。


    “你們先集合部隊,等我見過那位千騎長再說。”令狐絕神情又恢複一貫的冷漠,仿佛是冰山剛融化一角,又立刻把冰雪覆蓋。


    西門外,天已微亮,令狐絕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遠離營地的一塊石頭上,他的右側,是依舊黑沉的樹林,樹枝搖晃著,如重重的鬼手,帶來絲絲晚秋的涼意。他俯身仔細研究著雷斯以前送給他的沙狐大營的營防地圖和其附近的地形。


    沙狐大營的營地並不是按照普通正規軍的標準規格建造的,它的四麵雖然都有防護。但正麵更有幾排以尖木為阻礙的壕溝,間隔約三米,以阻擊重騎兵正麵的衝刺。營門外更有兩米高的土牆,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箭垛和槍刺孔。內層四角都是作為營房帳篷,中間是大片空地,供平常訓練和緊急集合使用。


    令狐絕用手指在地圖上作著各種攻擊的陣勢,尋找最佳的切入點,希望以最小的兵力達到最佳的攻擊效果。他喃喃自語道,“就是沒有出任何的紕漏,火凰軍團和狂獅軍團最少也要兩個時辰後才能趕到,我們能不能堅持到他們趕到呢?敵軍可是有20萬之眾啊――――”


    想著,想著,令狐絕又把眼光投注到另外一張地圖上,那地圖上,很明顯的表明,在離沙狐大營大約八十裏外有一處山穀,那是敵軍的一處側營,駐守著敵軍剛調來不到兩個月的一個騎兵軍團,大約五萬人。――――看著,看著,想著,想著,令狐絕的心裏有了一個新的主意,可誰也沒有想到,就是這個主意,改變了他的一生。


    “公子。”曼絲輕悄悄的走了過來,梨白的膚色更加襯托出她的秀麗,“夏爾把那個千騎長帶來了。”


    令狐絕抬起頭,眼神裏充滿了憐惜和歉意,“曼絲,你又受累了。”


    曼絲低垂著眼簾,透出睫毛還未完全閉合的縫隙,她看到了一張布滿關切的臉。一刹那,她滿足了,她知道自己從叛離族人的那天起,生命就和眼前的這張臉聯係在了一起。陽光,空氣,包括生命對她以後的日子來說,似乎都已經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自己能和他一起。可由於長時間修煉黑暗真氣的緣故,曼絲明白自己的性情已經不可能有太大的改變,永遠不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也隻有自己在他身邊的時候,自己總有連自己都難以想象的溫柔和羞澀。這難道都是神的安排?


    曼絲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已經感到心裏絲絲的顫動,如輕風劃出水麵,蕩起層層漓波般令人心醉。她隻能壓製住自己心裏的蕩漾,輕聲地向已經站起身的令狐絕問,“公子,我怎麽沒有看見魔月啊?”


    曼絲,你果然心細如發。令狐絕在心裏讚許道。魔月從他趕來定海關的那天起,就受他的命令去一個特殊的地方,執行一個特殊的命令。這件事,誰都不知道,但令狐絕並不想對曼絲隱瞞,他輕輕地笑道,“魔月,它比我們早去了。”說完,就朝營地走去,他還沒忘記,攙了曼絲一把。


    對那名千騎長的審訊並沒有給令狐絕的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耿納是昨天上午一個人來定海關的,他一來就和山海關守將伯明翰少將嘀咕了好一會,下午,伯明翰少將就趕回了虎牢關。


    “耿納有沒有什麽特殊的舉動,或者命令你們做些什麽?”用眼神死死的盯著有眼前直冒冷汗,渾身顫抖的千騎長,令狐絕冷靜的近乎威嚴地道――――


    “沒有――――沒有――那個――――”令狐絕的眼神就象倆把利劍,狠狠地刺進了那名千騎長的心髒,讓他開始有點語無倫次起來,這也難怪,一個剛醉醒的人,看見脖子上架著雪亮的刀刃,任誰的反應都不會自然。


    “你再想想――――――。”令狐絕叮囑了一句。


    那名千騎兵用顫抖的手摸摸了唇角,這是他的習慣,然後用畏懼的眼神看了看令狐絕,和倆側落座的雷斯,修斯等人,一副絞盡腦子的摸樣,最後恍然大捂般叫了起來,“有――有――我想起來了,昨天我碰見弗朗西拿著一封信朝營外走去。我問他去給什麽?他說幫耿納將軍送封信去一個地方。”


    令狐絕的雙眸一亮,追問道,“去什麽地方?”


    “我沒問,他也沒說。不過很快回來了,這個地方應該就在城裏。”


    “城裏?”令狐絕敏感的意味到了什麽,接著問,“還有嗎?再想想。”


    那名千騎長哭喪著臉,用異常無奈的語氣道,“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令狐絕見實在問不出什麽,就朝那兩側架刀的士兵揮揮手,把他帶了出去。見那名千騎長被帶出去,坐在一旁的修斯迫不及待地道,“老大,隊伍已經集合了好長時間,我們是否可以出發了?”


    令狐絕臉上的神色變得冷峻起來,他已經預感到,耿納的到來隻是某個計劃的開始,但他是不是這個計劃的獵物,暫時還不知道。指著身前案桌的地圖,令狐絕招呼雷斯和修斯過來,道,“你們率領部隊,倆天內,趕到這裏等我。”說完,點著地圖的一角,那是離沙狐大營不足20裏的一處連名字都沒有的小山。


    “等你,令狐將軍,你要去那裏?”雷斯很敏感的問道。


    “我要去――――。”令狐絕的手指又往地圖上一點,異常的用力,充滿了自信。


    雷斯立刻沒有話了,這個地方必須去,而且除了令狐絕,誰都沒有辦法去,因為他有烈炎。


    “就這樣決定了,你們立刻出發。”令狐絕的話令人不可抗拒。“是。”雷斯和修斯同樣儀態嚴謹,充滿自信的回答道。


    夜,開始吐露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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