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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馳中,令狐絕的雙眸倏然射出兩道冷酷得沒有一丁點熱度的寒光,他雙手輕托馬背,身影宛如怒矢般閃掠而起,在半空中,氣灌指尖,曲指飛彈,成圈成點,成弧成圓,瞬息間,圈、點、弧、圓又攏合一處,形成了一片強烈的,無懈可擊的扇形氣牆!極其迅速的而又無間無隙的罩向場中所有身穿黑胄的武士。


    那些黑胄武士也都不是好惹的,閃出三人,一道雄渾深厚的掌風和倆溜似天外長虹般的冷電合著怒吼自冥寂中飛射而來,掌聲激蕩,劍刃破空,含有風雷之聲!那股子狂悍與凶猛的傲烈之氣,更在無形中畢露無遺。


    “轟”的一聲巨響,地下的泥上被括起了一大片,草芽,碎枝呼轉掠舞,交織成讓人睜不開眼的羅網。令狐絕隻覺的胸口一悶,退了倆步,他知道今天又遇到了強悍的對手。當那聲巨響的還在他耳邊繚繞,另愛一條瘦長的人影已經一溜電似趁隙而進。數片其薄如紙鋒利鱗片,已“謔”然飛出,直取令狐絕的咽喉,胸口,丹田三處要穴,令狐絕一聲不響,手腕急顫,穿雲指點起萬道星芒,眨眼間,那幾片鱗片已經飛彈而起。


    另外三個黑胄武士怎麽會錯過機會,悄無聲息地,掩麵而進,長劍的千星萬流,刺槍的縱橫飛旋,雙掌的奇幻掠舞,都係成了一個焦點,合起來擊向令狐絕。而此時,令狐絕又剛好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即。


    壓力在瞬息間變得沉重無比,令狐絕一咬牙,白衫再飄,可速度已經不足以避開這三個高級戰士,一個狂戰士的合擊。就在千鈞一發中,烈炎怒了,在漫天的絢燦紅光映輝下,烈炎前蹄微彎倏伸,後蹄急踢倏彈,藉著這一彎一彈之力,數道火舌從四肢急竄而出,交織成漫天蓋地的火網,縱橫飛旋的朝四個黑胄武士飛去。


    “什麽?”剛才暗襲的中年人麵色有些發灰,身影急停倏退,和另外的三道人影一起,宛如一堆炸裂的石頭,急速的飛退。


    寒芒倏斂,那名中年人凝視著令狐絕,猛一揮手,朝正和修斯等人戰成一團的武士道,“住手。”


    幾道人影如斷翅之鷹般在那名中年人的命令後,彈了開去,和原先的三名武士一起,在那名中年人的身後站開一個呈凹狀的扇形,一滴滴的鮮血往下滴落,喘息聲亦清晰可聞,看來和修斯等人的一戰,他們也不見得輕鬆。


    趁著難得的安靜,修斯,米蘭,還有西羅都圍到了令狐絕的身後,每個人的臉上雖然都流露出激戰後的疲憊和興奮,但洋溢的更多的還是掩不住掠喜。“老大。老大,你終於回來了?”修斯顫抖的梗塞著,雙眸裏有濃濃的水霧,真的,如果要不是現在強敵圍繞,他一定會抱著令狐絕痛哭。


    用感動的眼光一一掃過每張激動的麵孔,令狐絕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語聲裏含有無限的親切與真摯,“是的,我回來了。”就這短短的一句話,卻已經概括了令狐絕多少複雜的情感。真的男人,應該就像他這樣,不因失去而難受,隻為擁有而滿足。


    令狐絕知道現在不是寒暄的時候,側轉臉,用同樣深邃寒冷的眼神看著那名為首的中年人,嘴角牽動著,卻是對修斯輕輕地道,“修斯,你和西羅的傷怎麽樣?沒事吧,這些是什麽人?”


    修斯身上帶了七道刀口,熱血染浸衣衫,雖然看上去可怕,卻都還是皮外傷,反而是西羅,除了胸肋的一劍外,後背更是被重重的擊上了一掌,傷勢要比修斯嚴重的多。


    修斯剛要答話,那名中年人已走前倆步,注視著令狐絕緩緩地道,“你就是令狐絕?你的命可真好,進了迷幻森林都還能出來。”


    令狐絕依舊那麽冷森,淡漠,又毫無表情地道,“不錯,我就是令狐絕,看來你們都是宇文吉的手下。”


    修斯狠毒的注視著其中一個拿刀的武士,是啊,就是這個麵目冷削的家夥,在他身上留下了七道刀痕,咽了口吐沫,狠狠地道,“老大,他們是什麽狗屁神殿的神獸武士,此次一共來了十個人,另外倆個和倆個魔法師追著曼絲和思思去前麵了。”


    “什麽?”令狐絕心頭狂震,雖然他對思思的能力沒有什麽懷疑,可他知道曼絲絕對不是倆個神獸武士的對手,令狐絕劍眉微皺,下意識的朝立在右側的烈炎挪了挪嘴,方向直指剛才傳來魔法聲響的地方。


    烈炎真的通靈,碩大的頭顱點了點,長嘶一聲,身影宛如一道紅色的閃電,那速度快的隻有人們眨眼時間的十分之一。幾個神獸武士想攔,卻隻見眼前紅光一閃,烈炎已躍到了十米看開外的地方,如旋風般朝魔法閃爍的方向狂卷而去。


    冷冷一笑,那名中年人好象對烈炎的離開並不在意,其實他心裏是有計算的,從烈炎剛才的表現,和令狐絕的身手,他還真不能肯定可以穩操勝券,可現在不一樣了,沒有了烈炎,他有把握在另外一邊戰鬥沒有結束前放倒眼前的令狐絕等人。他抿抿下唇,冷然道,“令狐絕,我叫德米特,你記住了。”令狐絕有點茫然,他當然不知道作為神獸戰士的首領,德米特有一個規矩,在準備結束一個生命的時候,總會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那怕它是隻貓。


    緊接著,德米特緩緩拔出背上的一柄奇形細窄的長劍,他微一用力,劍身嗡然顫動,寒芒如水,盈溢流閃。見狀之下,令狐絕四人也並排而立,弓身提氣,麵目森冷,雖然高矮不一,那氣勢卻渾然天成,有說不出的猝猛威武!


    德米特陰毒的盯視著令狐絕,靜靜地舉起劍,在沉默的凝視中,突然動了,身影驟滅,其實是急速移轉,長劍抖起萬點寒芒,若電光石火間,無盡無絕的朝令狐絕洶湧狂卷而去。


    德米特的劍影劃響了進攻的號角,七道人影如飛鴻般突飛猛進,幾溜尖銳的冷風破空發出,幾到寒利的刀氣虛空揮點,其準無比的攻向令狐絕等四人。


    令狐絕等人也毫不退縮,刀影,劍氣,掌風,有如烈陽光萬道逼射,又像天河星墜落閃爍,空氣互相凝蕩排擠,發出驚心動魄的狂嘯,在勁力的割裂下,四條人影又那麽快的分開,有那麽快的合攏,清亮的撞擊聲宛若有形之物的碰撞一樣連串響起。


    一招――――十招――――――――五十招――――――在兵器的交擊聲還留著一個顫抖的尾韻時,雙方都傾出生平之力,於是,速度產生了,結果是,血光出現了。首先是一個身材粗壯的神獸武士被令狐絕的指鋒戳撞出五步之外,一個踉蹌,鮮血狂噴的倒向地上,四肢猶在顫抖抽搐,喉頭也破了一個血洞,眼看是活不成了。


    緊接著,在德米拉驚怒的大叫中,他那柄奇細的長劍已不可言語的速度刺進了令狐絕的右背,劃出一道深深的血槽後,卻也把機會留給了米蘭。趁著德米拉劍入令狐絕背脊的同時,米蘭的身影鬥然斜出,右掌化掌成拳,激飛而去,空氣被分割成倆邊,其力量之強,速度之快,簡直匪夷所思。終於,在脛骨被重重的割上一刀後,他砸碎了一名神獸武士的頭顱骨,宛如西瓜爆裂的清脆聲中,紅色的血液,白色的腦漿濺了他一臉。


    倆名神獸戰士的陣亡讓德米拉更加的瘋狂了,劍勢快如電火雷轟,翻飛掠舞,劍刃相連,式式相結。令狐絕咬著牙恨,指風淩厲,掌風雄厚,毫不相讓,他背後大片血跡,這時已染浸到下擺。


    滿臉汗水淋漓,修斯啾準一個機會,獵刀泛著藍汪汪的寒芒倒仰而回後,急速的變向,從另外一個角度刺進了一名神獸武士的腿根,可還來及等他撤身,一把刻有虎紋的刺槍已刺進他的肚腹又拔了出來。


    小腹一陣劇痛,修斯身子搖晃了一下,卻沒有倒下,更加悍不畏死的急竄而起,帶著滿身鮮血的朝那名神獸武士撞去,果然是條不怕死的漢子。


    那名神獸武士看來也是經過嚴格的訓練,反槍尖為背,靠肘直撞修斯胸口。修斯若要傷那名神獸武士,自然避不過對手的肘擊,這肘擊對他來說,可能是致命的,但若是要躲閃,那麽藏起來的刺槍將給修斯暴風驟雨般的攻擊。“老子跟你拚了。”想明白這點的修斯須眉倒豎,目毗皆裂,悍不畏死的直撲而上,倆三步的距離,卻已灑下了無數的血滴。


    “不要。”令狐絕睹狀之下,強忍住背脊上抽筋似地疼痛,硬生生的往前探手,抓住了修斯的後襟,並用力的往後一扯。而這時,修斯已經呈昏迷的狀態。來不及換手,原本刺向修斯的刺槍被令狐絕用手,肉做的手硬生生的擋住了,槍尖刺透了令狐絕的手掌,那張開的五指卻順著用力一抽後,宛如巨靈之掌重重的印上了那名神獸戰士的臉龐,“噗嗤”一聲悶響起處,鬥大的頭顱撞得腦漿迸裂,鮮血四飛。


    都說十指連心果然沒錯,那撕心裂肺般的痛楚從掌心一直朝上蔓延,令狐絕全身都在劇烈的抽搐,可眼神卻還是如此的陰冷,把修斯往身後一夾,避開德米拉的長劍後,和西羅,米蘭倆人組成一個殘尾毒蠍陣,這陣法是令狐絕從毒蠍陣改變的,你看,西羅和米蘭組成蠍子的倆隻大鉗,令狐絕則變成蠍子的毒尾,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給敵人最致命的一擊。


    可此陣法此時已經沒有多大效果,西羅和米蘭倆人此刻已是力不從心了,他們喘息著,抖索著,鮮血已浸透了長衫,尤其是西羅,要不是靠強烈的意誌支撐著,他恐怕早就昏過去了。


    德米拉也很清楚眼前的戰況,他幾乎帶著哭音的大叫道:“令狐絕,我要你們都給老七他們陪葬。”德米拉的話刺激了僅剩的四名神獸武士,他們緊咬牙關,發出幾聲聲嘶力啞的號叫,那四射的刀氣,劍光宛如天空中閃起的一道道電火,齊齊的朝令狐絕等人招呼著。


    虎吼連聲,米蘭臉上金芒閃動,雖然他步履有些蹌踉,但左拳右掌還是排山倒海似的壓上前去。可西羅就不行了,他不敢硬接,提起全身經脈裏僅剩的空氣,如一支無力射出的長矢,彎曲的彈起,懸空的身形在劇烈的搖擺。


    一名神獸戰士想揀便宜,人影有如一頭大鳥般淩空飛起,手中薄如蟬翼的彎刀略一伸縮,已快捷無匹的來到西羅的胸前。也許是西羅那絕望的眼神麻痹了這名神獸戰士,他似乎忘記了蠍陣中最危險的一環――蠍尾。激戰的時候,疏忽就代表著死亡,果然,身為蠍尾的令狐絕中指急彈,倆道指風帶著劃空的急響,擊中了那名神獸戰士的額頭,血一下子順著垂落的額前的長發滴落了下來,目光也凝滯了,在他最後一縷有意識的眼神中,他清晰的看著自己的刀尖離西羅的胸口隻差一厘米。


    幾乎在那名神獸戰士摔下來的同一時間,“唰”的一抹閃電驟起,於是――西羅慘叫著丟掉手中的長劍,蒙著麵孔自半空中滾落,在地上翻騰呼號,像煞九幽冤魂的號啕。而德米拉則狂笑著,麵目猙獰,他斜指天際的劍尖輕輕地顫抖著,上麵,正挑插著一顆胡桃般大,血跡斑斑的眼球!


    “西羅。”米蘭大吼著,長發披散,麵孔因憤怒而完全變了形,臉上的肌肉在扭曲,沾滿了血跡,淚水縱橫,他狀如瘋虎般撲向德米拉,完全不顧他的對手在他卷起的三道,如嬰兒嘴般鮮嫩和血紅的傷口,“我活劈了你。”


    而此時令狐絕的心已經完全的被那顆血跡斑斑的眼球給吸引了,他靜靜的站著,眼神裏冷酷的已沒有一丁點人類的情感,唇角在不可察覺的抽搐,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他不是傻了,呆了,而是完全的憤怒了,看著自己的兄弟被活活的挑出眼珠,聽著那一聲聲完全陌生的殘叫,令狐絕終於把自己完全的陷入了憤怒之中,在他的心裏隻有一個意念――以血還血的意念。


    在短暫的沉默後,一聲慘絕人寰的長嘯從令狐絕的口中發出,仿佛撕破空氣一般尖利冷森,他雙目怒突,滿布血絲,身影宛如地獄的鬼魅般長飄而起,白衣染血,黑發長飄,一種宛如地獄勾魂使者般毫無情感波動,毫無生氣遊離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耳朵裏回蕩,“西羅,我的兄弟,你的眼珠是地獄的鑰匙,現在它開啟了。”


    幽冷的聲音好象死神的召喚,半空中的令狐絕更讓人覺得那像是一個靈魂,一條鬼影,一聲對生命失去尊重的魔神化身。他隨手以掌揮出一團熒熒鬼火,這團鬼火搖晃了一下,難以捉摸地飄蕩向空中,幽幽淒淒的,浮浮沉沉的。伴隨而起的是令狐絕寒森的吟唱,“偉大的黑暗魔神啊,請賜予我力量吧,地獄之門,開。”


    “不好,是黑暗魔法。”德米拉寒栗的看著鬼火後緩緩開啟的一扇黑啟啟的大門,驚恐的叫著,那門懸浮在半空中,黝黑淒冷,隨著它緩緩的開啟,絲絲鬼氣,陰風吹了出來。一股巨大的吸力好象從地獄裏神出來的魔手般,把德米拉等人使勁的往裏拉,那門內是好象是個無底的黑色旋渦,更像是出入地獄的入口,讓德米拉等人第一次清晰的聞到死亡的氣息。


    終於,倆個神獸戰士支持不住了,“唰”的一聲被地獄之門吸了進去,然後大門又緩慢的關閉,消失在空中。在其他人還心情忐忑的時候,德米拉看到令狐絕在空中提不住氣,狂噴了一口鮮血後,摔了下來,於是,他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長笑“好,好,令狐絕,你不虧為數十年來,我們神獸戰士第一個要撲殺的人。”說完,千百劍影光輝閃耀,彌彌漫漫,仿佛自四麵八方朝令狐絕卷壓而至,層層重重,無盡無絕。


    看這狂浪似的劍芒隨影而至,令狐絕那冷酷得不帶一絲人味的語聲再次響起,“你太晚了。“


    “什麽太晚了?”令狐絕的話讓德米拉心好象被蛇咬了一口,渾身感覺不舒服。突然,一種直覺,一種作為狂戰士特有的敏銳,讓他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勁風已從上自下朝他撲了過來,合著背脊升起得一種涼意,德米拉果斷的半途收回劍勢,朝右側使勁一挪,於之同時,一道銀芒夾著勁風從他的頭頂出一刮而過,速度很快,空氣被激蕩成一股氣流,讓他還沒有完全旋轉過來的身影一陣搖晃。


    銀芒在令狐絕的身前落穩,德米拉以及另外倆個和米蘭交手的神獸戰士同時目光微睨,心神都不免一震,立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隻張有鱗翼,蜥頭龍身的奇怪魔獸,此時它卻非常暴烈的俯在令狐絕的身前,雙眸裏含有噬血的獸意死死地盯著德米拉。


    看了一下已經在地上昏死過去的西羅和修斯,令狐絕幽邃的眸中再次泛著深黑的光芒,指著德米拉,冷冷對魔月道,“魔月,活吃了他。”


    “什麽?“德米拉的心裏也泛起了一股寒潮,這是他進入神殿後從來沒有過的,看著如魔神般冷酷無情的令狐絕,他突然感到一絲的絕望。仿佛原本藏在他心目中的神被另外一種力量所擊敗,而這力量的源泉就是他,――――令狐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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