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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非亞看清門外的倆人正是自己剛才竊取的那個俊美少年和他身邊的女伴時,麵露驚容,失聲脫口道,“是你們,你們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令狐絕灑脫的跨進門坎,誠摯地道,“姑娘,我原本是來要還我的東西,不過剛才我在門外聽到姑娘和這位兄台的對話,現在我改變注意了。”


    索非亞擦了擦眼角隱含的淚光,有點迷惑和焦急地道,“你想怎麽樣?”


    米蘭此時也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看著眼前卓然而立的令狐絕,心裏暗奇,“阿亞雖然武技不怎麽樣?但作為狐族人,逃遁的功夫卻是一流的,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追蹤上來,實在不可小看。”潤了潤喉嚨,挺了挺身子,靠著牆角略帶嘶啞地道,“這位公子,我們無意冒犯你,阿亞,還不快點把東西還給這位公子。”


    索非亞輕恩了一聲,從懷裏掏出那塊紅色魔晶和魔法項鏈遞到令狐絕的麵前。令狐絕微笑著接了過去,卻沒有轉身離去,而是緩步走到米蘭的床邊,一雙哞子宛如古潭般深邃地注視著同樣麵露異色的米蘭。


    “你想幹什麽?”索非亞以為令狐絕有什麽不軌企圖,趕緊側身滑步,攔在令狐絕的身前,繃緊的秀臉上露出戒備而倔強的神情。


    令狐絕徑自笑了笑,扭過頭對身後的曼絲喊道,“思思,你過來看一下,這位兄台的傷你能不能治好?”


    “是,阿絕哥哥。”隨著曼絲送開的懷抱,思思嬌小的身影在空中劃出道優美的弧線,落在令狐絕的肩膀上,玉嫩的小臉上嘴角微微的翹著,可愛至極。


    “元素精靈。”米蘭和索非亞同時驚聲地叫道。這也難怪,雖然元素精靈對整個東琳大陸來說並不是什麽稀有之物,但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擁有的,索非亞眸子裏升起迷霧,扭過頭欣喜地對米蘭道,”米蘭哥,你的傷有救了。”


    相對於索非亞的激動,米蘭卻顯的平靜多了,病態的神色裏看不出一絲喜色,深深地凝視著令狐絕,冷然道,“在我們的族裏,又這麽一句諺語,要獲得蜜騰,必須做好被蜂刺的準備。這位公子,很感謝你的用意,不過你先把你的條件告訴我,看我是不是能做到?”


    令狐絕同樣凝視著米蘭,從內心流露出來的理解和誠摯透過這心靈的窗戶無聲地交織著,這沉默的交流沒有語言,沒有詞匯,卻有無法用語言解釋的深刻內容。仿佛遠古時已銘刻在心裏,到今天,沒有模糊,反而更加的清晰。在令狐絕的目光裏,米蘭感到似乎有一種從來未曾有過的感覺緩緩地,有極其實在地在心裏流動。


    良久,米蘭才緩緩的舒了口氣,神色立刻變的疲憊起來,仿佛一直支撐他的那股信念在這一刹那找到了依靠後完全的得到釋放。看著起伏不定的胸口,米蘭艱難的舉起手,“謝謝。”


    令狐絕趕緊抓住米蘭的手,粗糙的指節相交,厚實的老繭相合,在彼此感受對方體溫的時候,一種默契,一種性格上的相互吸引在凝聚,在蛻變。


    令狐絕緊緊地再握了一下手,然後迅速的鬆開,對飛在半空中的思思道,“思思,快點,幫米蘭兄弟檢查一下傷勢。”


    思思調皮地吐了吐舌頭,一道銀色的光暈隨著思思揚起的藕臂籠罩了米蘭的全身。躺在床上的米蘭感到身上每個毛孔,每個細胞都被一種奇怪的元素所侵入,那種感覺好象千百隻螞蟻同時在他的身上噬咬,又好象一隻細柔的鵝毛在輕輕的撥弄他每個敏感的神經,癢癢地,刺刺地,好象有點難受,又極其的舒服。


    趁著思思為米蘭檢查身體的間隙,令狐絕凝重的對一臉期待的索非亞道,“姑娘,能否告訴我米蘭兄是為何受的傷,而你們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


    索非亞此刻心頭百感交集,尚未封口的舊創已再度被自已的回憶撕裂流血,思維又已回到魔鬼般的寒酷陰影之下……忍著痙抖的痛苦,抽心般的煎熬,緩緩沉沉的,“米蘭哥是虎族的第一勇士,我是他的未婚妻,半年前,也就是我們準備結婚的前一天晚上,虎族的柯德威族長邀請我們倆參加他的晚宴,誰知宴會後,他留下我們倆個人,說他已經看上我了,並且已在米蘭哥的酒裏下了慢性毒藥,要米蘭哥把我讓給他。米蘭哥不答應,柯德威族長惱羞成怒,就召集了數十個虎族高手圍攻米蘭哥。米蘭哥和我好不容易殺出條血路,躲進山裏。而米蘭哥的毒傷卻發作,我們倆聽說明思帝國的魔法醫療師很出名,所以才來這裏碰碰運氣。誰知道他們收的診金都很高,而我們又幾乎沒有什麽錢,所以今天晚上才會出此下策。”


    令狐絕靜靜的聽著,緊閉著嘴,唇翅兒在輕輕嗡動,眉毛似兩把刀一般豎起,整個形態流露出一股出奇的冷靜與堅毅之色。直到索非亞說完,才長長的吐了口氣道,“姑娘,真難為你了,至於那個該死的柯德威,我相信有一天他會後悔對你們做的這件事,而且是一輩子最後一次後悔。”冷冷的話語仿佛預示著一場血淋淋的場麵,那樣真實,而又殘酷地展現在索非亞的眼前,讓她周身下意識的打了個冷戰。


    時間在等待中箭一樣的流逝,籠罩在米蘭身上的魔法元素也越來越稀薄,直止完全消失。


    “思思,怎麽樣?”看著已飛回他肩頭的思思,令狐絕急促地道。


    思思抽了抽小瑤鼻,得意的朝令狐絕眨了眨眼睛道,“當然沒有問題,阿絕哥哥,他身上的毒已經被他深厚的功力逼出了不少,隻是中毒的時間比較長,要想完全醫好也不是一天倆天的事,最好找個清靜一點的地方,那樣可以好的快點。”


    米蘭經過剛才的治療,已初見成效,薄金色的臉上已略見血色,緩緩地,緩緩地,而又神情嚴肅地道,“我,米蘭,今日身受公子大恩,有一天,定當以命相報。”


    令狐絕雙手急搖,惶恐地道,“米蘭兄,你太見外了,區區小事,何必放在心上。還是趕緊料理你的傷要緊。我看這樣吧,你們都搬到我那裏去住,一來那裏寬敞,清靜。再則思思醫治起來也方便,倆位看怎麽樣?”


    米蘭詢求似地看了索非亞一眼,誠懇地道,“我倆都是半獸族人,和公子等住在一起,怕多有不便。”米蘭說這話是有他道理的,在大陸各個人族帝國裏,半獸人是生活在社會最低層的,別說是貴族,就是普通平民都看不起半獸人。


    令狐絕才不管這一套,肅容凝言道,“在下欣賞米蘭兄的為人,如果米蘭兄覺的在下還可以一交的話,那就不必推辭了。”鏗鏘的語音裏似乎蘊涵著不可抗拒的威嚴,連米蘭這位天生有霸氣的虎族勇士也心生忐忑,多少次百戰浴血的沙場,多少回牽心掛腸的滄桑;曾肩著生死恩仇,曾啤睨血淋風雲,幾乎沒有什麽事令他皺皺眉宇,也什麽事也難使他疑慮盼切,而如今,麵前這位年輕人是否能容納他的得失之間,竟令他這般反常,“這,是怎麽一回事呢?莫非這就是緣份嗎?”


    慢慢地,慢慢地,在索非亞的扶持下,米蘭艱難的從床上挪了下來,顫悠悠的站起身來,口吻恭敬,卻不乏豪氣道,“公子既然如此看重米蘭,那麽米蘭以後這條命就是公子您的了。”


    令狐絕渾身一震,趕緊扶住準備下跪的米蘭和索非亞,誠摯地道,“你的命是屬於你自己的,是屬於你愛人的,我不要,也不能要。我們是兄弟,米蘭,你懂嗎?兄弟。”


    “兄弟。”米蘭輕輕地自喃道,滿眶的熱淚泉湧而出,透過淚波凝視著令狐絕的臉,宛如在凝視一個悠遠的幻夢,在很多年以前,他也和族裏的朋友一起吹著樹笛,相互許諾著你是我今生最好的兄弟。那時候,他還年青,他也有著將來發跡的希望,曾夢想過叱吒東琳大陸的雄風,曾向往過威懾各族的喧赫,有過勇士的夢,也有過兄弟的情。可當他慢慢地成為族裏的第一勇士,當以前的最後一個朋友微笑著永遠的離開他的時候,所有人的眼光變了,變的畏懼和陌生。兄弟,已漸漸的成為他的奢望。可今天,他再次的領悟到了其中的真諦,兄弟,那就是在你最困難,最落魄的時候出現在你身邊讓你永遠深記,讓你時刻感動的人。“你是我的兄弟。”米蘭用盡全身的力氣握住了令狐絕的手,用生命中最熾熱,最生動的聲音呐喊道。


    夜已不再深沉!!!!!


    當令狐絕背著比他高大半個頭的米蘭回到慕容別院的時候,修斯等人都等在門口,伸長脖子張望著,臉上的神情一個個如秋後的螞蚱般焦灼不安。


    “老大,你總算回來了,急死我們了。”看著令狐絕把米蘭輕輕的放在大廳裏的那張華麗的高背鏤金太師椅上,緊緊隨後的修斯搶先其他人之前埋怨道,一雙眸子卻好奇得打量著米蘭和站在他身邊的索非亞,心裏念叨,“這倆個是什麽人?怎麽跟老大在一起?”


    令狐絕好象知道大家心裏的迷惑,清朗的一笑後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又立刻把雙方都相互引見了一番。修斯等人不覺的什麽,而米蘭卻大為吃驚,“令狐兄弟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有這麽多功夫精湛的手下。”


    大家彼此熱絡的寒暄著,凱諾卻好象記起了什麽似的,從懷裏掏出一個粉紅色的信封,遞給令狐絕道,“老大,剛才管門的把這個交給我,說是我們走後一個長的挺漂亮的小姑娘送來的。”


    沒有理會所有人暗昧的眼神,令狐絕帶著幾分迷惑打開了信封,隻見一張同樣顏色還略帶點清香的紙上寫著這麽幾個字,沒有落款,“匆匆一別,已快半年,聞君初來,倍感欣喜,清水樓畔,薄酒幾杯,明日子時,靜侯君來。”


    “這到底是誰呢?”捧著信紙,令狐絕的雙眉凝成了一個結,陷如了深深的沉思中。院外,月色已經有點落寞,有著單調而虛幻的空洞色調,渺渺的,遙遠的似是無數已經逝去了的,模糊了的情人的倩笑。很悠長,有一股拂不去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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