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李腆與部王李瑤,光王李據,駙馬薛繡在書房密議。


    駙馬薛繡拱手道:“那安祿山。史思明二人來曆可靠,又走出自平盧邊軍,悍勇無匹,騎**絕。那日王悍帶著八九名金吾衛也奈何不了他們,楊慎矜彈劾王悍,幫過他們。太子可誠心招攬。”


    光王李據善騎射,年輕氣盛,聞聽不服:“那也得考較他們一番。”


    有勇無謀的匹夫,薛繡淡淡道:“他們為了報仇,召集了幾百百戰邊軍到長安,多是他們的舊部和族人。”


    “哦!”太子李續與鄂王李瑤。光王李據麵露驚色,隨即振奮起來。


    皇帝不理朝政。武皇後咄咄逼人,有這幾百百戰邊軍,說不得突蔡反戈一棄,能成大事,太子李喚喜形於色,忙道:“快將二人傳進來。”


    安祿山一跨進書房。小眼睛一掃。書桌後坐著一位身著明黃五爪滾龍袍,頭戴平巾憤,正微笑著望著自己,他的身邊還侍立著兩位身著紫袍的年輕王爺。


    薛繡介紹道:“安祿山身胖力大,悍勇無匹,史思明身形精瘦,手腳皆長,騎射不俗,二人俱是良將。”


    安祿山腿一軟,與史思明立刻跪到在地,頭磕得青磚梆梆作響:“末將拜見太子殿下。”


    “二位校尉免禮平身太子李琰站起來,過去親自將他們扶了起來。


    薛繡又道:“這是鄂王李瑤。光王李據。你們過來參見一下。”


    安祿山搖了搖頭,憨厚地道:“薛駙馬,末將隻知太子殿下是一國儲君,不知這二位王爺是幹什麽的。”


    “好大的膽子!”光王李據怒形於色。


    太子李腆勸阻道:“二人乃是雜胡。初入宮中,不懂禮儀,光王不必與他們一般見識。”


    鄂王李瑤,光王李據才罷了休,冷著一張臉,也不吭聲。


    這兩人隻忠心於我,太子李碘心裏高興,對安、史二人道:“你們的遭遇薛駙馬已經告訴我了,你們兄弟放心,李碘在此立誓,你們的大仇。就是我的大仇。”


    安祿山、史思明聽了這句話。又跪了下去,重重地磕起頭來,這次是薛繡將他們攙扶起來。


    太子李模瞧去,二人額頭青腫一片。這蔡胡認死理,甚是憨直可愛。


    從懷裏摸出一張銀票,太子李模遞給安祿山:“你們幾百兄弟到了長安,吃住都貴,有什麽需要,盡管並口


    安祿山根本就未推讓。手快接過來、仔細瞧了一眼,五千兩銀子,太子果然豪爽小心放入懷裏,還按了兩按,生怕掉了似的。


    果然走出自苦寒之地的雜胡。見不得銀錢,鄂王嘴角浮出譏笑。


    太子李續親切道:“你二人初入東宮六衛率府,就以果毅副尉的官職做我的親衛校尉,隨侍左右,先退下吧。”


    “末將遵命!”安,史一起拱手行禮,轉身退出。


    待他們走後,鄂王李瑤奉承道:“太子高明,讓他們宿衛值守,視為心腹,就是與妃子們歡好,也不需躲避他們,兩個閹了的軍校,怕什麽?”


    光王李據哈哈大笑起來,剛才憋在胸間那口悶氣總算出了。


    太子含笑點頭,深深覺得,薛繡薦人不錯,這二人忠心勇武。堪比皇帝身邊的高力士。


    “薛駙馬,楊慎矜三兄弟甚得帝心,被委以重任,你可以常去走動。引為朝中外援。”太子吩咐道。


    薛繡忙答道:“太子英明,臣常去楊府走動,聯絡感情,隻是並未提及互為奧援之事


    太子李模沉思了一會兒:“你這樣做是對的,現在我們一步都不能錯,必須處處謹慎,不可讓人抓了小辮子。”


    王毛仲謀逆案後,太子身處險的。現在長進不少,薛繡眼裏露出對日後美好的憧憬。


    夜色深深,外麵雪大風急,太子東宮寢殿,壁爐火盆熊熊燃燒,溫暖如春。


    紅羅帳中,伴隨著一陣嬌喘,太子妃薛氏被太子撕扯掉衣衫儒裙,露出一具白哲柔美的胴體,雙峰傲立,兩點如雪中紅梅,一雙修長的玉、腿緊夾,聲音裏帶著慌亂:“寢殿還有兩個軍校,太子要與本宮歡好,將他們遣出去


    “別瞧兩人一臉胡子,那是兩個閹人,外麵天寒地凍,這殿中溫暖。就讓他們呆在這兒,無妨”。太子低聲道,用手將薛妃的雙腿分開,哪兒微微凸起,淺草濕濘,,


    薛妃分明感覺到兩雙眼睛望著自己,那可是兩個胡子拉渣的雜胡軍校,滿麵嬌羞,又覺得刺激,雙腿分開。環在太子腰上。抑製不住叫出聲來,太子心神激蕩,賣力地耕耘起來,,


    安、史二人目光似被定在床榻上,燭光明亮,紅羅帳裏這副活色春宮圖隱隱約約,讓二人口話燥,可下麵就是沒反應,良久,史思明湊到安祿山耳邊,恨恨地道:“太子把我們當成侍候他的中官了,待會我們去勾引宮女,用舌頭,用手指也能讓她泄身


    安祿山一把捂住他的嘴,四下看了看。將他拉出門去,低聲道:“你想死了


    熱鬧喧囂的新春一過,東宮六棗親衛們現,太子身邊跟了兩個形影不離的雜胡軍校,品級還不低。常受太子賞賜,惹得他們眼紅。


    二月殘雪初融,又有到春寒,天也冷,十幾個值衛的軍校躲在屋裏


    火。


    “那兩個雜胡軍校神神秘秘的,尿尿都躲著兄弟們。”


    “沒有什麽本事,怕是閹了才進宮的吧?”


    話音未落,滿屋子一片哄笑,門外正經過這兒的史思明聽見,一腳踢開房門,厲聲喝道:“誰說的,敢他媽出來拚刀子嗎?”


    一個身材高大的校尉站起身來。狠狠瞪了過去:“老子說的,你嚇唬誰?”


    史思明冷。多一聲,“哐當!”拔出刀來,眼睛眯縫著,透出一股森寒的殺意,冷冷蹦出一句:“校場上練練。”


    “去就去,何校尉,你是我們東宮數得著的高手,怎麽能怯了陣?”周圍的軍校受不得激,紛紛起哄。


    對方那目光射來,何校尉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那是百戰邊軍,沙場浴血所養成的,不由人不懼。


    在東宮裏難道你還會殺人不成,何校尉牙一咬,挺身而出:“走,拚刀子還怕了你?”


    “好樣的何校尉。天子十六衛,連吐蕃都滅了,還懼這兩個雜胡?”屋子裏的軍校群情激昂,一湧而出。


    校場上的軍校越聚越多,圍了好大一個圈子,正要揮刀相向,隻見胖子安祿山衝進圈子,抱住史思明:“兄弟,你犯傻了麽?咱雖然單打獨鬥不懼,敢惹眾怒麽?”


    “大哥,莫說他一人,就是來個三人,咱也像砍瓜切菜一般,收拾了他們。”史思明舉刀指著何校尉。


    何校尉見周圍為自己助威喝彩的不少,膽氣壯了幾分:“今兒我就單挑他,生死有命。誰他媽也別慘乎進來。”


    “兄弟,要賭生死,咱認個輸。不與他們鬥狠!”安祿山抱著史思明,像要攔阻他,在他耳邊輕聲道:“太子和光王都在後麵瞧著,給一刀我殺了他,為我們立威!”


    何校尉手握橫刀,還在四處張望,得意洋洋抱拳行禮,突然史思明從安祿山的懷裏躥出來,像隻捕獵的豹子,瞬間就與何校尉身影貼在一起。


    還沒來得及擺開架子,何校尉瞧著自己胸前,不敢相信,對方上來就下狠手,一把刀戮了個透心涼。這還是比武較技麽?


    圍觀的眾人麵麵相覷,還沒來的及爆,史思明已拔出血淋淋的橫刀。暴喝道:“還有誰不服?老子拔刀必定見血。”


    “何校尉,你死得好冤,兄弟一名與何校尉交好的軍校網提刀衝出人群,額頭中了一箭,像根木頭猛地載倒在雪地。


    安祿山將弓一扔,拔出刀來。凶神惡煞尖聲叫道:“爺爺反正也不想活了,來幾個墊背,也值了。”


    天子十六衛中,勁軍悍卒早已隨伏波王遠赴西北,剩下的都是一些軟腳蟹,戰戰兢兢。沒人再敢鼓噪,默默地瞧著場中的安祿山史思明。


    太子李腆在親衛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喝道:“這兩位兄弟緝盜而死。厚加撫恤,太子東宮左監門率府五百軍士,由安,史二位果毅副尉


    管。


    左監門率府可是太子親衛,官職比其它五率都高。有見風使舵溜須拍馬的軍校已經大聲喝彩:“安果毅,史果毅好棒的身手,卑職心服口服。”


    我就是需要這樣凶狠好鬥的鷹犬。在宮變時才能成事,太子李琰望著安,史二人,目光中帶著讚賞之意。


    大唐開元二十二年,三月。


    親仁坊,禦史大夫楊慎矜府第。


    姹紫嫣紅的後花園。


    後花園設了一處道場,香案陳列。供品齊全,幾個唇紅齒白的道童敲著磐兒、銷兒、鏑兒,閉目念誦經文。


    那名麵相清灌的道士史敬忠身著罡衣。手舞桃木劍,口中念念有詞。


    正三品禦史大夫楊慎矜赤裸著身子,帶著手鎊腳鐐在道場內盤腿打坐。每天得一個時辰,不進水,不進食。忍受著饑渴疲勞,為自己贖罪。


    這不是犯傻了麽?


    這是道士史敬忠說的,人赤條條來到世間,就是上天懲罰他來受罪的。每個人在世間的幾十年中贖完自己的罪過,然後回到天上去享福,大唐即將有大亂,人所受的磨難還要增加許多,必須用雙倍的虔誠去贖罪。盡可能減少大亂對自己的傷害,每日用手銬腳鐐禁錮自己一個時辰。在道場中得到法術相助,可以消除災禍,求得福佑。


    楊慎矜素來迷信,他聽信史敬忠的話,還在臨汝山中一處幽僻的山穀購了一處田莊,打算萬一出現禍亂,就棄官歸隱。


    史敬忠一邊提劍做法,口中念念有詞,一邊斜膘著提著茶水的美婢明珠,腦子裏都是她在自己胯下婉轉承歡的畫麵,他暗戀明珠不是一天兩天了。


    終於讓楊慎矜對自己言聽計從。等會給他說說,讓他明珠送給自己。


    法事一做完,明珠連忙上前端茶遞水,為楊慎矜披衣淨麵。四頭史敬忠專討尖,枚意歎了口,※


    楊慎矜不解,問道:“史真人為何歎氣?”


    史敬忠頗有深意,瞧了一眼明珠,隻是不語。


    楊慎矜會意,讓明珠退下,畢恭畢敬問道:“請史真人賜教!”


    “明珠此女妖豔。前世乃是一個狐狸精。楊大夫每日在法場贖罪。晚間再與明珠歡好,白日所做的法術被抵消不說,她還會給楊大夫帶來災救”


    “那如何是好?”楊慎矜急忙問道。


    “唉,這樁事難辦,隻有交與我帶回道觀,我用道法鎖之,逐異煉化她的妖性。”史敬忠故意裝得很為難。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楊慎矜這次卻沒聽史敬忠的話。“明珠伴我好幾年,溫柔體貼,實不忍割舍於你,請史真人見諒。”


    見識穿了他,史敬忠仍然不放棄:“楊大夫貴為朝廷重臣,美色盈宅。何必苦戀這個狐狸精,減了自己的道行呢?敬忠竭盡忠誠,貢獻全力。為楊大夫消災祈福,希望大人割舍情欲之愛,早日得道。”


    楊慎矜仍然麵有難色,搖頭道:“我府上尚有美婢數人,姿容美豔。歌舞俱佳,我將他們喚出,請史真人挑選。”


    袍袖一甩,史敬忠怒道:“我為楊大夫並福消災,你卻以為我貪戀美色,那大夫好自為之吧。”


    這時候,楊夫人正巧走到後花園,聽見兩人爭執,暗想,明珠深受老爺喜愛,以後若真的收他為妾,說不定老爺專寵她,莫若就此機會將明殊放出,也算除去一塊心病:“老爺,史真人言之有理,就看你割舍不下的樣子,也知道受了她的魅惑。不如割愛,反而堅定了道心。”


    經兩人極力反複勸說,楊慎矜終於狠了狠心,答應了史敬忠,讓他將明珠帶回去,用道法鎖之,煉化她的妖性。


    楊慎矜可是自己的米飯班主。還得下些功夫,不可斷了彼此之間的關係,讓他覺得我貪戀明珠的美色。史敬忠沒有立玄就將明珠帶走,而是留在楊府,更加賣力地為楊慎矜作法祈福,使盡了渾身解數。


    幾日後,輪到朝中官員休沐。


    刑部侍郎王甜騎馬到了楊慎矜府第。正碰見那道士史敬忠得意洋洋帶著明珠出府。


    明珠哭成了個淚人兒,一步三回頭,想起自己與楊慎矜的恩愛日子,肝腸存斷,這時候隻希望他能回心轉意,將自己召回去。可除了懷裏的五百兩銀票,也沒有一句話相送,就這樣掃地出門?


    王甜見到生離死別這一幕,頗覺詫異,忙問門子:“這是怎麽一回事?”


    “史真人說明珠是狐狸精轉世。要老爺割愛,讓他帶回道觀煉化。”門子答道。


    明珠是楊慎矜的貼身愛婢。她一定知道楊慎矜的秘密,王甜腦子掛得快,驀地明白了,翻身上馬,帶著隨從追上了史敬忠的馬車。


    史敬忠見是刑部侍郎王鰓,將馬車停下。上前拜見。


    王缺自個兒就是太平道的真人。對道士在權貴間招搖騙撞的手法再熟悉不過,他那裏會相信明珠是狐狸精,要史敬忠夜夜用道法去鎮住她。


    “叫明珠出來。”王缺冷冷喝道。


    難道刑部侍郎看上了明珠,要將她強要了去?史敬忠暗道糟糕,我在楊府賣了一番力,好不容易將明珠弄到手上,眼看煮熟的鴨子快飛了。


    明珠下車,盈盈道了個萬福。王缺見了。都有些我見猶憐的感覺。


    白蓮使者本說要進宮,卻沒有下文,要是我將此女獻給皇帝,一定會使龍顏大悅,有她在皇帝麵前替我美言幾句,不是仕途光明得一塌糊塗嗎?


    主意一定,王缺威嚴喝道:“本官替聖人挑選美色進宮,我選定了明珠,本想到楊府索要,誰知被你搶了頭籌。史敬忠,你一個小小道士。難道還想違抗聖命不成。”


    史敬忠頓時啞口無言,要是吐個不字,就要到刑部大牢蹲著從懷裏摸出一張紙,極不情願地道:“王侍郎帶走明珠無妨,這是她的奴籍。”


    可憐明珠一個千驕百媚的美人兒,被楊慎矜當作一件用舊了東西。送給史敬忠,史敬忠還沒捂熱,又被王缺搶了去。


    “這是一千兩銀票,收好,從此以後。你就與明珠再無瓜葛,要是楊慎矜問起,你就說她鬱鬱而死。要是我聽到什麽閑言碎語,你就心自己的狗命。”王缺恩威並用,唬得史敬忠唯唯應諾。


    王甜將明珠扶上馬車,低聲對她道:“從此你就姓王,是我的堂妹。”


    明珠神情麻木,點了點頭,茫然地跟王鋤一起回府。


    望著王侍郎帶著明珠回府,史敬忠歎了口氣,隻好自認晦氣。


    明珠到了王缺府上,住的是府中最好的閣樓,享用的是最精致的美食。身上穿的是最美麗的綢緞,專門有人來教導她宮中的禮儀,合府上下都稱她為小姐,說是王甜的遠房堂妹。一家子都對她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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