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取金馬的客人吧,能讓我看眼嗎。小美人像的要求讓人不能拒絕,錦衣惡少討好般地將金馬遞了過去,暗道:隻要你喜歡,這匹金馬就送給你。


    “少爺,擦擦口水。”錦衣惡少的隨從遞給他一條布巾。


    “好漂亮的馬兒,這不是伏波王的龍種聰駒嗎?”依爾曼好奇問道。


    那錦衣惡少癡癡望著她,隻知道點頭。


    一個隨從拉了拉錦衣惡少的衣角,提醒他到:“少爺,府裏還等著這匹金馬送禮,秤了重量好走


    苦心設了這麽個局小美人就在眼前,等會就能將她帶回家,成就我的好事,以慰相思之苦。錦衣惡少點頭道:“對,對,稱了重量好走


    銀匠拿起自家那杆小秤,認認真真地秤了下來,二十五兩。反複秤了三次,都是這個數。


    他立刻傻眼了,還有五兩金子跑到哪兒去了?


    錦衣惡少盯著依爾曼,目光閃過一絲淫邪,嘴裏好言好語安慰銀匠:“別急,好好想想,你不會是把多出的五兩金子收了起來。”


    會放到那兒?我天天心思都放在打製金馬上,怎麽會少了五兩金子?


    “不會是有什麽人來過你家?”錦衣惡少假惺惺地問道。


    揮製貴重的金銀,平日裏都在後院藏著躲著,鄰裏往來都在前院。銀匠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瞧了一眼薩爾曼,錦衣惡少沉下臉來:“銀匠,那你得賠償我的五兩金子,這合約寫得明明白白。”


    銀匠一下子心神大亂,呆呆半響也沒個主意,口裏不停念道:“五兩金子,五兩金子。”


    一個凶神惡煞的隨從惡聲惡氣地道:“看他破房爛瓦,也值不了幾個錢,少爺。要是他們連夜跑了”


    “誰說我們會跑,明日才是交金馬的日子,我們補齊五兩金子就沒事了。”勇敢的依爾曼挺身而出,她在胭脂馬酒肆跳舞期間,也掙了一百多枚銀幣,現在入了王宮,還有薪俸賞賜。大不了。為了父母,再到胭脂馬去跳舞唱曲兒。


    那凶神惡煞的隨從冷笑道:“說得輕巧,現在出了事,也沒個抵押物。”


    伊爾曼她娘在裏麵聽到動靜。趕緊跑進去,將家裏存錢的小箱子抱了出來:“這裏有我幾件飾,存在三鑫銀行的也有六十枚銀幣,先交給你們,明天下午這個時候,我們一準湊齊。”


    “行,我們先將小姑娘帶回國相府,明天你們拿錢來贖人錦衣惡少這會才露出陰險的嘴臉。


    “國相府”。依爾曼她娘聞言色變。身子因為魯怕瑟瑟抖。


    為了保護妻女,銀匠鼓起勇氣道:“我隨你們去國相府,作為抵押的人質,讓她娘倆去湊錢。”


    “你們作人質都不行,隻有依爾曼。她是胭脂馬酒肆的紅舞者,才值這個數錦衣惡少搖頭拒絕。喝道:“還楞著幹什麽,帶人,將她娘倆一塊兒帶走。”


    依爾曼沒有被嚇住,她瞪大了眼睛,怒斥道:“我是撒馬爾罕王宮的舞者,誰敢拉我。我去求伏波王,明天還你金子不會少你一錢


    伏波王,錦衣惡少猶豫了一下。看著這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腦子裏都是她的歌聲和舞姿,惡向膽邊生。獰笑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將他們一家都抓走。”


    錦衣惡少心狠手辣,這分明是不讓人家報信湊錢,這夥凶惡的隨從一湧而上,將人綁了,嘴裏堵上破布。連依爾曼家那錢盒也沒放過。


    門口停著一輛油壁車,錦衣惡少這夥人將一家子推搡著,準備押上


    車。


    有幾個。仗義的街坊鄰居圍了上來。


    那錦衣惡少一臉凶光,惡狠狠掃了一遍圍觀的街坊:“銀匠為國相打製金馬,貪了五兩金子,我這就去報官


    “這不是國相的小兒子嗎?”


    “他在撒馬爾罕可是無惡不作。趕緊躲著點。”


    周圍的街坊都是一些老實的銀匠,天天忙著自己手裏的活,那敢去招惹康國的國相,無人出頭相助。依爾曼眼淚掉了下來了。


    上車前子她瞥見了一個要好的夥伴。看見她也害怕地往後躲,依爾曼網做了個動脖的舞蹈動作,就被推進了馬車。


    希望那個夥伴能明白,到平常我跳舞的地方,胭脂馬酒肆去找石姐姐。可她會去嗎?


    康國國相府門前。


    錦衣惡少翻身下馬,一臉的得意忘形,趕緊招呼道:“將他們先押進府去,叫兩個婆子去勸勸。”


    依爾曼一家被惡奴推進了府門。這一幕落在了國相府對麵茶鋪的一名灰衣人眼睛裏,他在這兒已經呆了一個多月了,這種事也看見過好幾回。可是沒有上麵的命令,他也不能輕舉妄動。


    “少爺,萬一王宮派人尋依爾曼,我看這件事得快刀斬亂麻。”國相府的總管瞧見惡少將一家子都抓了回來,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今日不同往昔,撒馬爾罕做主的可是伏波王,國相的權力小多了,設局害人是他的主意,就是將兩塊金子掉包”五兩那塊金子在那翕午裏夾有水銀,兩個念子是般懂公※


    “你”你說咋辦?”惡少也有些害怕,不過事情做都做了,隻有一條道走到黑。


    那管家獐頭鼠目,撚著幾根鼠須道:“給那小姑娘下藥,讓生米煮成熟飯,再派人好言相勸,逼銀匠承認這門婚事,日後王宮追問起來,就說兩家自幼訂親,”


    好主意,今晚就可以得到千嬌百據的美人兒了,惡少大喜,重重地拍了一下管家的肩膀。


    揉著肩膀,管家痛得齜牙咧嘴,暗道,我給你鞍前馬後地效力,也沒個獎勵,一高興就是跟打人似的拍肩,不高興就是拳打腳踢,我天生就是奴才,真***賤。


    暮色讓撒馬爾罕失去了色彩。景物都變得有些灰暗,依爾曼那個夥伴在胭脂馬酒肆等了好久,還是沒有看見石青桐的身影。


    李岩陪著石青桐去挑了一些做旗袍的絲綢,忙了一下午,牽著手到酒肆來吃晚飯。


    “石,石姐姐,救救依爾曼吧,她們一家被國相府的惡少抓走了。


    就是那個歌舞俱佳的小姑娘,我還在養成中,還是李岩遇事不慌:“怎麽回事,別急,進來慢慢說。”


    當那個小姑娘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李岩聽了個大概,就明白是怎麽一回事。


    他***,惡少仗勢設局搶人,八成是看上了依爾曼,敢動我的人。要他後悔都找不到地兒,李岩安慰道:“別急,我先派人去國相府救人。”


    李岩出了門,朝外邊一揮手,一個躲在暗處的忍衛過來,李岩對他吩咐了幾句,那名灰衣忍衛點頭接令。身子立刻融入了暮色。


    國相府,惡少的書房內。


    府裏一個婆子正在勸道:“府裏的小少爺也替你們著急,要不這樣,你家的依爾曼能歌善舞,少爺看上了她了,願意納他為妾,那五兩金子就作為騁禮。”


    原來是惡少看上了依爾曼了。打製金馬的事多半是他們動了手腳,銀匠看見妻子嚇得瑟瑟抖,想起了十多年前的舊事,他娘受了屈辱,現在又輪到依爾曼了。


    “滾出去,你們休想,依爾曼是王宮的舞者,明日伏波王就要派人來找她。”銀匠為了保護妻女,將那個婆子吼了出去。


    那婆子眼中冉過狡黠的光,一邊往外走一邊道:“不願意就算了,明日隻要補齊五兩金子,就沒事。桌上的飯菜涼了,趕緊吃點吧,別餓壞了身子。”


    待那婆子走後,依爾曼安慰他父母:“爹,娘你們別擔心,我傳了消息給胭脂馬酒肆的石姐姐,伏波王會來救我的,他還親自教我跳過華爾茲。”


    英俊的伏波王不但教依爾曼跳華爾茲,還讓她保守一個秘密,不讓石青桐知道他的身份。


    “爹,娘,喝點粥吧。”依爾曼盛了一碗冉,端了過去。


    像見著毒蛇一般,依爾曼她娘一把打翻了那碗粥,失聲道:“別,,別沾國相府的食物,娘,娘吃過虧。


    ”說完已餐泣不成聲。


    十幾年前,依爾曼她娘還是撒馬爾罕的一個出名的舞者,在國相府被賜了一杯酒,醒來後就躺在國相的床榻上,幾日後,氣勢洶洶的國相夫人聞訊趕來,將一杯滾燙的熱茶潑在她臉上,國相連麵也未露,叫人給了她五十枚銀幣,就將她趕出府去。


    “吱呀!”一聲,門開了,閃進來一個蒙麵的灰衣人。


    灰衣人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別怕,依爾曼,伏波王讓我來救你們全家,在國相府側門有輛馬車。放心回家,伏波王會叫人保護你們。”


    “爹,娘,這是真的,伏波王來救我們了。”依爾曼一下子撲在她母親懷裏,才感覺她娘臉上溫熱的淚已成行。


    那名灰衣人在書房裏尋了紙筆,匆匆寫了幾個字,然後護著依爾曼一家出了國相府。


    夜色已深,街道上不時遇見巡邏的狼牙騎,撒馬爾罕出了北門集市等幾個戈定的區域有夜市外,其它地方實行了宵禁。


    國相府就是想追出來繼續作惡,也沒這個膽子。


    終於到了自己的家,院門緊閉。裏麵似乎有人,趕馬車的灰衣人輕輕扣了幾下門,房門緩緩被推開了。


    “人接回來了?”一名灰衣忍衛道。


    “接回來了,讓我帶進去,主君在裏麵等侯。”兩名灰衣人簡短應答,就辦了交接。


    一家人進了自己的院落,依爾曼小心叮囑:“爹,娘,你們等會看見一個英俊和氣的年輕男子,切記。那是伏波王手下的李典簽。”


    “依爾曼,你們一家能平安回來,姐姐真替你們高興,快,進來。我們帶來了酒食,為你們壓驚。”石青桐和李岩一起迎了出來。


    見了恩人,銀匠夫婦又是磕頭又是謝恩,弄得李岩石青桐手忙腳亂。


    大夥兒進了房間,李岩邊用酒食邊問,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楚


    他***,好險,過了這一夜,依爾曼這朵鮮花不就被惡少糟蹋了。李岩心裏暗罵,錦衣惡少膽兒真兒,七找眾麽個借口,就仗勢霸占依爾曼欺負到我的頭朱恐當初老子在帝都長安,飛鷹走大,也是個欺男霸女的惡少,不過,這種滋味好久沒品嚐過,說著事兒,瞧了好幾眼依爾曼,晃動的燭光在她清澈的眸子裏凝成兩顆閃亮的星星。正感激地望著自己。


    “想必那惡少明日還會再來,這是五兩赤金,你們先收著,他們來了後,讓他們先等著,等到我來才交給他們,免得留下後患,你們放心。這院子附近我安排了人手。明日一早我就過來。”李岩遞給依爾曼一塊赤金。和石青桐告辭離去。


    銀匠一家親自將李岩二人送到門口。瞧著馬車猜耕遠去,


    銀匠問:“依爾曼,這個李典簽是什麽人?他的本事好大,有這麽多手下,還送來五兩赤金


    依爾曼羞澀地低下頭,心裏是活潑潑的喜悅。


    依爾曼她娘拉著女兒的手道:“給娘悄悄說說。”


    依爾曼湊到她娘耳朵前:“娘。他就是大唐的伏波王。”


    她娘一聽又驚又喜,不敢相信:“真的?”


    依爾曼肯定地點了點頭:“娘。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包括爹


    有伏波王的照顧,一家人的苦日子總算熬出頭來,她娘擦了擦眼角幸福的淚花兒。


    搖搖晃晃的馬車裏,石青桐靠在李岩身上,歎道:“總算救出了依爾曼一家,那國相貪財好色,仗著他們家族的勢力,在撒馬爾罕做了不少壞事,連我父親都被他敲詐了好大一筆錢財,你得給伏波王說說,讓他管管。”


    這事我早就策出好久,從長安來了一大幫官員,都還未安置,就等著這一天,國相府的惡少搶伏波王的人是這場風暴的源頭,日後說出去。西域的貴族豪門也不會驚慌,誰叫你去招惹伏波王?活該!


    李岩嘴角浮起一抹淺笑:“伏波王心裏有數,早派人散到各地,暗中調查橫行鄉裏,魚肉百姓的貴族。不收拾掉他們,怎麽能豎起大唐州縣官府的權威。”


    李典簽隨隨便便就召集這各一幫人。他隻是個八品官兒?石青桐起了疑心,翻身而起。把李岩壓在身下,惡狠狠地問道:“老實交待,你在天波府還任了什麽官職?”


    “有些事,不能說,我就說說以前的事,嗯,我在長安是個。欺男霸女的惡少,到了西域賊性不改,霸占了索麗得酒肆東家的女兒,別揪我。明兒你跟我一起到依爾曼家。大不了,今晚你將我霸占,行不行李岩在石青桐身下討饒道。


    撒馬爾罕的初夏,陽光已有幾分酷熱,昨晚就覺人跑了的錦衣惡少。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聳著他那幫爪牙來到銀匠的院子。


    撒馬爾罕晚上實行宵禁,錦衣惡少也不敢夜裏出來,明火執仗地搶人。隻好將氣撒到身邊這夥為虎作傳的手下身上。


    這幫爪牙連同那個管家,都是鼻青臉腫破著相,到了銀匠的院子外。直接踹開了院門,氣勢洶洶。


    “銀匠,膽兒真肥,打昏國相府的守衛,逃跑出去,還留了張便條。叫我們今日下午來取那五兩赤金。小爺不高興,一大早就來了。”錦衣惡少叫囂道。


    銀匠心裏有底,知道這房前屋後都潛伏著人,壯著膽子冷冷道:“我能從你府上逃出來,還在家等候,自然有人幫我們,合約金馬拿過來了嗎,瞧清楚了,這是五兩赤金,拿過來當麵驗清,就交給你。。


    “東西拿上來錦衣惡少狠狠地盯著銀匠的眼睛。


    “少爺,金馬沒帶過來,隻有這份合約。”那管家一隻眼睛烏青著。


    李典簽不是讓我拖著他們嗎,估計再等會兒也應該到了,銀匠異常堅決地搖頭:“那不行,當麵點驗清楚,過後不認。”


    夜長夢多,本來想叫人直接動手。隻看見銀匠,卻沒看見那對母女。


    “還不去取錦衣惡少一個耳光扇了過去,一樁好事雞飛蛋打,都是這狗才出的餿主意,依著我的性子,早就霸王硬上弓了,那來那麽多事。


    等了一會兒,國相府管家氣喘籲籲地將金馬取回來,錦衣惡少心道。看來美人兒無望了,以後她在撒馬爾罕王宮得了寵,要是給伏波王說幾句,會讓國相府吃不了兜著走。


    好歹訛了五兩赤金,也不賴,見好就收。


    “慢著,這位就是打製金馬的客人。


    。一個身著白衣團衫的俊朗青年慢慢進來了,左手摟著石青桐的腰。右手把著依爾曼的肩,嘴角帶笑。眼神動作說不出的輕佻。


    一大一小兩個美人兒,大的那個不是胭脂馬綢緞莊的女東家嗎?有財又有貌,他***,兩朵鮮花全被這個白衣士子摘了,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錦衣惡少眼睛狠狠地盯了過去,與李岩的視線相碰,碰出了火花。


    要做惡少,就憑你那兩下子。還差得遠李岩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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