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就要從前麵衝出去,被康雪兒一把拉住:“後邊有條隱秘的路,跟我走!”


    前門應該沒什麽問題,王準他們動手前給武侯鋪的金吾衛打過招呼,不過既然有隱秘的道路,還是從那兒走比較安全。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小心無大錯!


    李岩跟著康雪兒從酒肆後麵的廚房穿了出來,這是酒肆的後街,四下靜悄悄的一片,隻有酒肆前門傳來人喊馬嘶的聲音。


    康雪兒正在東張西望打量周圍環境的時候,李岩突然一手勾住她的脖子,一手攬住她的腰,用嘴黏住了她明豔熾熱的紅唇,挑開貝齒舌頭如靈蛇一般鑽入……剛才你用膝頂我下體,我要報複……身體摟得緊緊的,讓她起不了腳……康雪兒終於也被挑逗得熱烈似火,伴隨著細細的嬌喘聲,一條雪白修長的大腿抬起……兩人身體廝磨得更緊。


    好不容易將她推開。李岩氣喘得跟牛一般,康雪兒觸動了心事,湖水般深邃的眸子起了一層離別的薄霧,定定地凝視著他。


    好一會兒李岩氣出得勻了:“你是高墨達挑選出來的吧?跟我走!”


    康雪兒眼睛裏充滿了欣喜:“為了我母親的病,高墨達允諾我在胭脂馬跳一個月的胡旋舞,然後――”深邃的眸子眨巴了一下,帶著幾分聰明狡黠。


    “都是我給他說的,到永穆公主府做侍女!”李岩機警地朝左右望了望。


    猝不及防,這次是康雪兒一個熾熱綿長的濕吻。


    哎喲,我又招惹了一位美少女,要是她熱情似火不拘場合,永穆公主能饒了我?李岩後悔藥都沒地兒買去。


    牽著康雪兒的手到了馬廄,李岩牽出一匹棗紅馬,將她抱到馬背上,急急策馬向南馳去。


    先到高墨達的琉璃工坊躲幾天,就那個羅馬式小花園,探探風聲才出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何況還有一位清純稚美的胡姬少女相伴,小住幾天,雙宿雙飛當度假。


    翌日,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在長安這個羅馬式的花園裏,半裸的少女雕塑被鍍了一層金色的陽光,蛋圓形的水池水珠噴濺,在陽光下瑰麗多彩。


    心裏裝著事,李岩整晚都睡不好,眼圈黑,望著康雪兒的房間,摸了摸胯下,臉上泛出痛苦之色,昨晚將康雪兒帶到這兒,原以為可以趁著孤女無援。嘿嘿!


    當康雪兒被李岩親吻撫摸到了床榻邊,將她推倒時……結果胯下又挨了她一膝,當即痛得沒了興致,逃也似的離開了她的房間。


    這不是謀殺親夫嗎?今日見了她,躲得遠遠的,她做了永穆公主的侍女,就不叫她侍寢,冷落她。可她一會兒是火,一會是冰,腦子裏不由自主浮出她清純稚美的麵容。


    晃了晃腦袋,李岩套上胡服,攝手攝腳地出了門,開始在花園裏慢跑,鍛煉起身體來……待到渾身上下出了汗,才喚來侍女,洗了個澡,換上平日裏常穿的白衣暗紋團衫。


    日上三杆,高墨達耷拉著臉,匆匆而來,拱手稟道:“岩哥兒,胭脂馬被京兆府封了!”


    心裏驀地一陣緊張,李岩忙問:“出人命了?”


    滿臉都是焦慮,高墨達搖頭:“那倒沒有,連你們那一夥打人的權貴子弟都跑得沒影沒蹤,現場杯盤碗碟一片狼藉,趕過來的金吾衛見被打的是王守一的兒子,張嘉貞的孫子……臉色嚇得慘白,立刻封了胭脂馬酒肆,抓我們做替罪羊。”


    沒死人就好,王準他們統一行動,今日一早就出了長安城,到終南山遊玩去了,給自個府裏留的話是昨日下午就出城。


    憑借他們父輩權勢的影響,沒出命案,隻要未被當場抓住,就可以賴掉了,王寶真他們想要報複,也得養上幾個月的傷,傷好後才能動手。(.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陽光灑在李岩臉上,他微笑著道:“高墨達,虧你還是成了精的胡商,你在胭脂馬占了不到一成的份子,大的損失都由他們扛去。”


    與李岩也不見外,高墨達搓著手嘿嘿笑道:“我正好有時間去監督玉真公主的道觀改造。”


    “多找點好工匠,手上好幾個改造庭院的活兒,用熟手帶生手,分開幾處同時施工,對了,你先給我師蘇禮部改建個茶庭,至於胭脂馬酒肆嗎――”李岩沉吟起來。


    “還請岩哥兒幫忙!”高墨達眼裏滿是熱切的希望,那裏也有他一份子。


    侍女送上早餐,鑲著櫻桃的畢羅餅熱氣騰騰,奶酪,煎蛋,一大杯三勒漿。


    “讓它繼續關下去好了,過些日子,你問問那些胡商,誰願意出讓份子,我們全買下。高墨達,你想想,胭脂馬那地段位置多好,從侍酒胡姬挑一些年輕貌美的,全集中到平康裏李司業府上,那兒現在清靜,訓練一剛一柔兩種新舞,名兒就叫探戈和華爾茲。”李岩微笑著舉起琉璃酒杯抿了一口,香醇適口,暗道,清晨喝這三勒漿也不錯。


    高墨達的呼吸變得粗重,將關門的胭脂馬酒肆全買過來,肯定占大便宜,有了山中仙釀和公主府那些美味燒烤,再加上兩種新舞蹈,重新開業後的生意,豈不是更加紅火?


    岩哥兒的手段真高明,無利不起早,一石二鳥,現在他天天忙著準備製科秋試,有玉真公主,蘇禮部等人關照他,日後必定雁塔題名,飛黃騰達……高墨達想到這兒,神情愈加的恭敬。


    “岩哥兒!”房裏傳來一聲嬌滴滴的呼喚,李岩一聽,這次是冰還是火?他臉色都變了。


    “高墨達,我待會離開後,你好好給康雪兒講講公主府侍女的規矩,以後免得她吃虧。”李岩吩咐道,叫高府侍女再端來一份冒著熱氣的早餐,親自給她送進去。


    果然是年少風流,高墨達羨慕地望著李岩的背影,回頭四下瞧瞧,滿庭月季開得姹紫嫣紅,陽光無遮無擋直瀉而下,心情便如這花園一般,明媚動人。


    他哪裏知道,李岩進去,眼睛瞧著地麵,把早餐往食案一放,手掩著下體退出房間,將康雪兒撒嬌呼喚置若罔聞,立刻頭也不會,就出了高墨達的後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呀。


    又是半個多月過去,李岩每日四更起床,進行身體鍛煉,上午就在公主府苦讀,中午去大理寺監獄給父親送飯,下午就做些論議對策,遇有疑惑不解之處就到老師那兒去求教,當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一心隻讀聖賢書。


    平康裏,永穆公主府。


    這日黃昏,李岩從蘇府回來,繡娘送來幾條華爾茲舞裙,紅白黃綠紫。李岩為永穆公主選了兩條舞裙,紅舞裙紅得似火,白舞裙純潔似雪,侍女康雪兒選了一條紫色舞裙,神秘高貴,侍女柳枝和柳葉兒也很喜歡自己的舞裙。


    李賢齊還是穿大唐圓領窄袖團衫,隻不過下擺較短,衣長及膝,正與永穆公主端了一個架子:“華爾茲男舞伴與女舞伴像一朵盛開的鮮花,頭略向後偏……”


    侍女柳枝在院中接到門房稟報,吉溫求見。


    吉溫,不是安排有人隨時與他聯係嗎?李岩對永穆公主歉意笑道:“我去去就來,讓康雪兒與你先練著。”


    公主府茶庭,書房內,燭光明亮。


    李賢齊坐在曲足書案後,靜靜地繪一副庭院小品。吉溫端著碗茶,臉上帶著慌亂的神色:“岩哥兒,張機身子骨弱,不經打,開始咯血,張尚書勃然大怒,要去找王準、裴元慶的父親,我怕――”


    “你怕就去向張尚書坦白自己的罪行,求他的寬恕。”李岩頭也不抬,丟了句話出來。


    吉溫也不笨,立刻品出這話的味兒:“我又不是傻子,往死裏得罪了王寶真,張機,再去求人家寬恕,這邊的兄弟也得罪了,兩頭不討好。”


    “既然這樣,如今也隻有一條道走到黑,張尚書若是問及此事或京兆府傳訊於你,你就將就肇事的原因攬在王寶真,張機身上,為他們構陷一張網……”李岩麵帶微笑,微微搖晃的燭火,映出他高深莫測的笑容。


    李岩緩緩道:“我斷定,皇上泰山封禪前,早已失寵的王皇後會被廢掉,那幫外戚都會獲罪,那時候王寶真張機傷剛好,麵臨父親被貶抄家流放的命運,哪有心思來對付你們?”


    吉溫嘴巴張得大大的,岩哥兒對朝中局勢如掌上觀紋,不過他還是且疑且信,畢竟岩哥兒不是神仙。


    威而後恩,李岩又將蘇尚書給他的考題範圍說了一遍,吉溫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李岩竟然手眼通天,製科秋試如探囊取物一般,喜的是自己也可以跟著雞犬升天。


    瞧著這個殘忍狠毒,酷吏吉頊的從子,日後他會成為李林甫的爪牙,號稱“羅鉗吉網”。李岩又想起他的父親吉頊,吉頊就是武則天稱帝時有名的酷吏,用心陰毒,處事方式強硬,稍有不如他的意者,必拘之無疑,楚毒百端,以成其獄,害了不少官員


    從:“吉溫,周朝(指武則天時)酷吏來俊臣等二十三人今年三月被朝廷下令嚴懲,明令子孫不許出仕,都禁錮在家中,更多的被流放嶺南,你運氣真好,還可以參加製科秋試,好自為之吧,我就不遠送了。”


    悚然一驚,吉溫身上全都是汗,沁濕了背心,正欲告辭離開,聽見李岩淡淡道:“你仔細想想,我從來沒叫你們去打人,都是你們打抱不平,為我出頭!”


    吉溫仔細一想,越的驚懼,也是,李岩從未指派過任何人,都是他敲邊鼓,眾子弟自己提出來的辦法,他還經常勸大夥兒不可魯莽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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