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他居然還想抱?”


    羅蘭看著夜色中靜悄悄的伸來的手臂,看著那手臂肆無忌憚的就要落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氣的險些把自己的牙齒咬碎!


    心想:“剛才還隻是嘴上說說,本姑娘太累不想理他,他居然就敢得寸進尺的上手了?臉皮要不要這麽厚,要不要這麽不把自己當外人!如此節奏,他這是嫌日天還不夠,想經常去和太陽肩並肩吧?”


    如此想著,她便有些牙癢癢,而牙癢癢自然需要某些東西來解癢!於是她看著陳昊伸過來的手臂,一把將其抱住,狠狠的咬了一口。


    “我擦!”陳昊眼睛瞪的滾圓,動手之前,他想過這小妞可能會沉默不語,被抱住後無限嬌羞的點頭。也想過這小妞可能會委婉的把他推開,然後說,這是一場錯誤的相識,一切都到此為止吧。


    然而,他卻決然沒有想到,這小妞居然抱著他的胳膊,啃玉米似的直接就咬了一口!


    “有沒有搞錯!我好心好意才對你說了那些話,你不答應就不答應!居然還咬我?”陳昊心裏那個氣啊,說話也開始口無擇言起來:“你就這麽喜歡咬人麽?剛才就咬我,現在還咬!”


    “剛才就咬?我怎麽不記得剛才咬過他?”羅蘭明顯怔了一下,旋即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驟然一片通紅,更為羞惱更為氣憤的咬著陳昊的胳膊,直把陳昊的胳膊上咬出了一個圓而滲血的牙印。


    “嘶...”陳昊疼的齜牙咧嘴,眉頭緊緊皺著。


    此情此景,他是真的想揍這小妞一頓!隻是,想著羅蘭此時可能較為虛弱,便又有些不忍。


    但...胳膊都特麽被咬腫了,不幹點什麽未免有些吃虧。於是他索性又挪了挪側躺的身體,不管這小妞樂意還是不樂意,直接就抱住了。


    “咿?”羅蘭身體微僵,以為陳昊又想使壞,果斷鬆口逃離,氣鼓鼓的說道:“良禽擇良木而...呸!錯了!重來!”


    話說了一半,羅蘭才發現自己被這廝氣的連話都說錯了,冷冷的說道:“鳳凰非梧桐而不棲,怎會在你這根花心大蘿卜上有片刻停留?不要以為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以後就能夜夜笙歌了!一次隻是一次,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並不代表我以後就會跟著你。”


    陳昊沉默不語,卻莫名其妙的覺得‘非梧桐不棲什麽’這句話,似乎有某種歧義?


    心想:“怎會在花心大蘿卜上有片刻停留?你明明停留了很長時間好不好?”


    不過,陳昊並沒有把這種一語雙關的意思點出來,以免這小妞暴跳如雷要找他拚命,於是岔開話題說道:“額...你不是很累麽?怎麽站起來了?”


    “被某個混蛋氣的了!”羅蘭沒好氣的說道。


    “我想那混蛋肯定是凱撒王子。”陳昊很無辜的說道。


    “不要臉!”羅蘭無語,以手扶額,覺得自己好生的頭疼。心想:“如果自己繼續和這個氣人的家夥待在一起,早晚要被他氣出病來!”


    然後,她站起身來,小手緩慢伸到了潔白的光幕上...


    “你要幹嘛?”陳昊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當然是出去。”羅蘭理所當然的說道。


    “就這種樣子?”陳昊看著她的樣子。


    此時的羅蘭自然仍舊美麗而迷人,如瀑的金色長發披散在她的肩頭,直垂到背部。她的肌膚極為白淨,仿佛有著玉器般溫潤的光澤,或者說那是一種神聖的光澤。天使終究是天使,哪怕已經解除了變身狀態,將羽翼收回體內,但神聖的氣息仍舊無法掩蓋。


    真正的關鍵在於,神袍在先前的那啥中已經破了,當白淨的肌膚從破損的神袍中透出神聖的光澤,那種模樣就顯得有點那啥了...


    “外麵有很多人!”陳昊提醒道。


    “那又如何?”羅蘭低頭看了一眼破損的神袍,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並如何在意,冷冷的說道:“爾等皆如螻蟻,被看一眼又有何妨?難道你洗澡的時候,會在乎地上的一隻螞蟻,或一隻蟑螂?”


    陳昊極為無語,這才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


    如果說羅蘭是神聖的,倒不如說這小妞是豪邁而瀟灑的。


    或者說,瀟灑和神聖在某種層麵上,本就是一個意思。


    因為瀟灑就意味著不在乎常人眼光,我行我素。而神聖則是一種超脫俗世,不在塵世之中,也不會在乎俗世看法的絕對超然,依然是我行我素。


    換句話來說,這小妞就是一匹野馬!尤其是經曆過下毒事件後,她便更加放飛自我了。


    有句歌詞叫什麽來著?


    愛上一匹野馬,頭頂青青草原?


    但陳昊不是唯唯諾諾的凱撒王子,他也不允許這小妞太過放飛,於是把自己的襯衣遞給了她說道:“有些風景我可以看,但別人不準。”


    “嗬...”羅蘭翻了一個白眼,根本不接他遞過來的襯衣,心想:“什麽叫你可以看,別人不準?我又不是你的私人財富,你憑什麽幫我做主?憑什麽如此霸道?”


    陳昊看了她一眼,懶得再說廢話,冷冷的向她靠近。


    羅蘭驟然有些緊張,覺得陳昊是想發火了,小拳頭漸漸握緊,猶豫著要不要先下手為強,一拳將他打成熊貓眼。


    然而,陳昊根本就不在乎她宛如刺蝟般充滿攻擊意味的情緒,抓起她剛剛握緊的拳頭,順勢塞進了襯衣的袖筒裏。然後,白色的襯衣便理所當然的披在她的肩上,陳昊重複先前的操作,把她另一隻手,也塞進了另一個袖子裏...


    四周驟然變得有些安靜,隻能聽到微風輕拂草地的沙沙聲,以及白淨的肌膚與潔白襯衣摩擦時發出的沙沙聲。


    羅蘭也變得有些安靜,神情有些惘然。


    因為,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一個男人對她做過這樣的事情,哪怕是在聯盟神諭司中,哪怕是在她偶爾需要照顧的時候,哪怕是她小時候,最多也隻是貼身的侍女來照顧她。


    所以,這一刻的感覺,與往日的那麽多年相比,都顯得那般特殊。


    從理智上而言,她不要穿這家夥的衣服,不想領他的情。而陳昊卻霸道無理的硬是把衣服套在了她的身上,甚至行為上可能存在某種占便宜的嫌疑。她應該揍這廝一頓才是!


    可是,偏偏此時陳昊的神情是那般柔情而專注,又因專注而顯得異常帥氣。那種模樣,仿佛是在幫自己的妻子穿衣服,是在幫自己最親近的人穿衣服。


    於是,她也難以抑製的從心裏生出一抹真實的親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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