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窮人和富人總歸是會被區別對待的,就算是華夏這個成天嚷著叫著“公平”的國度,一樣無法破格例外。


    江大豪不僅沒被戴上手銬,還從停車庫裏挑了輛寶馬76o開著上路,華婉婷坐在副駕駛座上,後排隻坐了刑警隊長王誌德一人,而那名男保鏢的待遇顯然就差了許多,明明沒他啥事,卻硬要跟著前往警局,被兩名警察三明治式的擠在警車後排,就算這樣,那兩名警察還嫌他占得空間大了。


    “我已經叫了律師過去,沒事的。”寶馬車上,才開出沒多久,華婉婷便又給律師打了個電話,掛斷後向江大豪遞了個安心的眼色。


    江大豪訝異地看看她,有意側了側那挨了一巴掌的右邊臉龐,笑道:“我是正當防衛,別說曾世全沒死,就算死了也是白死,最多人道主義補點喪葬費,反正也不差那點錢。”


    華婉婷見他還有心思說笑,哭笑不得地撇撇嘴,懶得多說,自己選了個沒心沒肺的極品男人,就沒見他把什麽事放在心上,自己倒是有點關心則亂的意思。


    “江大豪,你的心態不錯,不過下手未免太狠了一點,我看對方的那條手臂是徹底廢了,你就不怕被告蓄意傷人,那可是要判刑坐牢的。”後排的王誌德忽然冒話,話中另有深意,之前他隻是摸了摸曾世全的右臂,便現後者的手臂上至少有三處粉碎性骨折,如此下手得有多大的仇恨啊,他心中很是震驚。


    “王隊長,現場周圍有監控,等會你們調出來看看就知道,我真的是出於自衛,絕對沒有蓄意傷人的企圖,至於曾世全傷得怎樣,他失足滾落了十幾個節石階,那可不是我能控製的。”江大豪不在意地回道。


    其實,之前對曾世全下手,看似對方傷得很重,但每一下攻擊,江大豪都是埋下伏筆,就拿那條廢了的手臂來說,隻一下便扭轉了兩次三百六十度,就算是華夏特種也無法辦到,人力不可為那就無法取證,無法取證根本沒法定罪,所以,江大豪一點都不擔心,自己不需要搞什麽特權,隻要警局裏沒有黑幕就成,最終的結論無非是賠點錢了事,而他有個好老婆養著,錢還真不是問題。


    王誌德哼哼了兩聲,也不多說,車廂內兀自安靜下來。


    二十分鍾後,寶馬駛進東區分局大院,又過了一刻鍾律師到場,按照程序,華婉婷與江大豪分開兩個房間,先後錄了口供,口供都是實話實說,沒有什麽隱瞞,當然,曾世全說的那些難聽話自然是被一語帶過。


    之後,兩人一起在大廳內等候,律師前去辦理保釋手續,按說出現鬥毆現象,隻要對方沒有傷亡至死,或處於病危狀態,以華婉婷的身份地位是完全可以把兩人保釋出去的,無非是多交點保釋金罷了。


    過程也很順利,十分鍾後,律師基本辦妥,隻缺今晚當班的王誌德最後一個簽名,王誌德拿著文件看了一遍,沒現什麽問題,正要動筆,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暫時將筆放下,接起電話,隨著時間推移,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越皺越緊,臉色也變得凝重,還緩緩點頭,整個過程,他一直都是在聽,直到掛斷前才說了句:“我知道了。”


    “對不起律師先生,江大豪先生暫時不能保釋,醫院方麵剛才證實,傷者曾世全右臂多處粉碎性骨折,左腿小腿跟腱處斷裂,胸前肋骨多處骨折,現在人還處於昏迷狀態,並未脫離生命危險,寄予以上幾點,我們公安機關可能會以故意傷人的罪名向江大豪先生提起訴訟。”王誌德這樣說道,令得律師臉色一白。


    等候大廳內,江大豪與華婉婷很快得到了這個不好的消息,本來還要把江大豪單獨一間看管起來,但畢竟華婉婷的身份擺在那裏,所以也沒有苛求,隻要江大豪留下即可,一切等待醫院的最終結果。


    其實,江大豪原本就沒想過今晚會太過順利,下午曾世全被保釋出去是丁家打了招呼,毛安康出麵放人,雖然這其中並不存在濫用職權,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顧雪梅的背後有著支持,這裏的支持丁家必然有份,那會不會還有別的力量,那股力量究竟有多大?


    從目前看來,華婉婷鐵定會和顧雪梅成為對手,那麽,乘著硝煙未起,先試探一下對方的能量大小就顯得很有必要,至少可以做到心裏有底,當然,無論對方是誰,江大豪都不會過於忌憚,華夏這些年對公職人員管理得很緊,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以權謀私,而如果真的要比背景,他江大豪前二十年確是一個能夠依仗的親人都沒有,但華夏軍界那些牛逼哄哄被稱為泰山北鬥的老家夥,卻也是要賣他幾分麵子,至少會給予他一個公平。


    “現在太晚了,沒事最好,如果有問題,等明天白天我會想辦法解決,不會有事的。”幹等了半小時,華婉婷見江大豪始終沉吟,以為他是擔心自己有事,於是寬慰道。


    江大豪思緒被打斷,張了張嘴,看到華婉婷眉眼間有些憂色,立刻明白了後者的心思,他笑笑:“我不會有事的,等會兒那個女人應該就會過來,我倒想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背景。”


    華婉婷疑惑了一下,美眸眯成一條縫,很快明悟,小聲道:“你的意思是,你沒法保釋是因為有人話了?”


    “那是,這才不到兩小時,醫院夜間值班醫生才一兩個,憑什麽那麽快斷定曾世全的傷勢情況,這明顯是找個理由扣著不讓我走,我把那個女人的兒子弄殘了,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至少丁家和她是有關係的。”江大豪篤定道。


    看他思路如此清晰,卻一副成竹的模樣,華婉婷苦澀道:“那你就不擔心嗎,也不打個電話問問。”


    她是知道江大豪在公安係統有些人脈,至少上次在夢情緣見到的那位牛局,職位不會比李剛的老爹低,當然,她並不知道,那六名專門保護華家三人的是特警一隊成員,那種二對一的保護,相當於副國級待遇。


    江大豪秒懂她的意思,想了想,壓低聲道:“我就是想探探她的底。”


    華婉婷深看了江大豪一眼,沉默了會兒,嗯了聲點點頭,不在多言。


    又過去了半小時,時間來到了淩晨一點,就在江大豪感到乏味,想要讓華婉婷先回去休息的時候,四五個穿著警服的男人風風火火走入大廳,當先一人四十不到的年紀,臉龐方正,目光聚神,頗有點不怒自威的感覺。


    大廳內守夜的兩名警察,一見那領頭人,當即刷地起身,腰杆挺得筆直,神情肅穆:“鄧局。”


    鄧局點頭示意,目光隨意一掃,正要開口,一個女人的叫屈聲搶先從廳外傳來:”鄧局長,我兒子好端端的被人打得隻剩下了半條命,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一聽這個聲音,江大豪與華婉婷忽地對視一眼,均是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一條信息,正主顧雪梅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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