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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烏鴉的唳叫,格魯克的笑意立刻凝固在臉上,聲嘶力竭的叫嚷道:“是那隻鳥!烏鴉領主的鳥!”


    西蒙的心也沉了下去,就在剛才,他們還嘲笑烏鴉領主稚嫩的放他們離開,沒想到話音剛落,那隻麵目猙獰的大烏鴉就追上來了。


    “怎麽辦?”被打腫臉的諾斯顫聲問道。


    “別擔心,目前隻是一直鳥而已。”


    西蒙盡量安撫同伴的情緒,“我們的戰馬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隻要我們發力狂奔,沒有人能追上我們的。隻要能進入森岩王國的領地,我們就絕對安全了。”


    “西蒙大人說的沒錯!”


    格魯克鎮定下來,揚起手中的馬鞭在戰馬身上狠狠一抽,大喝道:“駕!”


    戰馬吃痛,立起前蹄嘶叫一聲,狂奔起來。


    諾斯和西蒙也不甘落後,紛紛舉起馬鞭,用力的抽打戰馬。


    “嗚啊!”


    烏鴉一直緊跟著他們,卻並不急於發動攻擊,隻是在他們頭頂上空盤旋。


    狂奔了一小會兒,西蒙聽到身後有呼哧呼哧的喘息聲,忍不住回頭一看,驚的他險些從馬背上掉下來。


    隻見後麵拉黑鐵囚籠的駑馬眼睛血紅,口鼻噴著白沫,正以超乎戰馬的奔馳速度朝他們衝來,並且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危險,快躲開!”


    西蒙大吼一聲,勒轉馬頭,避開了駑馬的撞擊。


    諾斯也回頭發現了駑馬的異常狀態,同樣趕緊勒轉馬頭,避開駑馬。


    格魯克一心隻想跑的更快些,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駑馬已經飛奔到他的身後,揚起前蹄,一腳將他從馬背上踢了下了。


    格魯克悶哼一聲,在堅硬的土路上連滾了十幾下,最後撞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才停了下來。


    駑馬嘶叫一聲,前蹄搭在格魯克的戰馬背上,下身在戰馬的後臀上激烈的抽送著。


    “隊長!”


    諾斯勒停自己的戰馬,翻身而下,將格魯克扶起,“隊長,你沒事吧?”


    “沒、沒事……”


    這點小傷對於久經沙場的老鬥士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麽,他隻是沒有防備自己會被一匹拉車的駑馬從後麵襲擊。


    格魯克微微的眨了眨眼,眼瞳的焦點重新凝聚。“剛才……怎麽回事?”


    沒等諾斯和西蒙開口,他就看到了駑馬和自己心愛的戰馬正在做不堪入目的事情,駑馬賣力的操著,連身後沉重的黑鐵囚籠都跟著大幅搖晃起來。


    “我操!”


    格魯克悲憤的大叫一聲,推開諾斯,發狂似的跑到自己的戰馬跟前,試圖將它們分開,可兩隻馬如膠似漆,根本就分不開,格魯克的戰馬不僅沒有反抗,反而在被抽送的過程中發出了愉悅的嘶鳴。


    格魯克惱羞成怒,當即拔出了馬刀,作勢欲砍,卻被眼疾手快的西蒙攔了下來。


    “格魯克,你瘋了嗎?砍殺掉自己的戰馬,你還騎什麽?”


    西蒙皺著眉頭嗬斥道:“不就是你的優良戰馬被駑馬操了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它要是隻母馬,我也就認了,可它明明是隻公馬,被另一隻公馬操,還一臉享受的樣子,我不殺它難消我心頭之恨!”


    說著,格魯克又要舉刀。


    “你冷靜一點!”


    西蒙伸手扼住他的手腕,“這件事很蹊蹺,平常溫順的駑馬怎麽會無緣無故的發狂呢?一定是烏鴉領主那兩個黑甲衛士搞的鬼!”


    “陽蛆**!”


    格魯克猛吸了一口冷氣,“沒錯,一定是他們幹的,他們沒把陽蛆**放到戰馬的身體裏,卻放進了駑馬的身體裏,讓駑馬來操我的優良戰馬,就好比是讓一個長滿膿瘡的乞丐去操珠光寶氣的公主——哦不,是王子,是讓一個乞丐去操王子……”


    說到最後,格魯克竟然悲憤的抽泣了起來。


    頭頂上盤旋的烏鴉再次唳叫了一聲,聽起來就像是肆意的嘲笑。


    “媽的,連那隻鳥都在笑話我!”


    格魯克怒火中燒,凝聚起自己的六階鬥氣,加持在馬刀之上,淩空朝烏鴉揮砍而去。


    六階鬥氣頗具幾分威力,但劍痕之力脫離劍體之後,就顯得後繼無力,烏鴉幾乎是連躲避都沒有躲避,劍痕在沒碰到它前就消失了。


    格魯克丟掉馬刀,捂著滿臉的橫肉痛哭起來。“媽的,連鳥都欺負我!”


    西蒙憐憫的拍了拍格魯克的肩膀,“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一定是烏鴉領主,我們當務之急,是盡快趕去森岩王國,報仇的事情以後有的是機會。”


    諾斯也腆著腫臉過來勸慰道:“隊長,西蒙大人說的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裏吧。你跟我合騎一匹戰馬,再用西蒙大人的戰馬拉黑鐵囚籠,這樣雖然速度慢,但最起碼不會困在這裏。”


    “那我的戰馬可怎麽辦?”


    格魯克一臉哀怨的說道:“總不能讓它一直被……”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西蒙抽刀砍斷了駑馬的套索,一邊將黑鐵囚籠往自己的戰馬身上綁,一邊對格魯克說道:“你也知道,如果在它們交合的時候殺掉駑馬,陽蛆**會趁機進入到戰馬的體內,到時候你的戰馬就會來操我們的戰馬。最穩妥的方法,就是放任它們,等那匹駑馬精盡身亡之後再說。”


    正說著,西蒙的戰馬驕橫的嘶吼一聲,扭動著身體,不想讓西蒙把黑鐵囚籠架在自己的身上。


    西蒙皺著眉頭朝格魯克和諾斯喊道:“你們兩個愣著幹嘛,還不過來幫忙?”


    格魯克和諾斯連忙上前,七手八腳的幫助西蒙把拉車的索套套在戰馬身上。


    剛套好,還沒等他們檢查一下黑鐵囚籠裏的“貨物”,就聽得頭頂上的烏鴉歡愉的唳叫一聲,然後朝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肩頭落去。


    “又見麵了,諸位。”


    黑影從密林走來,發出一聲冰冷且沉悶的問候聲,聽起來就如同來自煉獄一般。


    西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他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烏鴉…領主!”


    格魯克和諾斯不約而同的縮了縮身子,而後攥緊了拳頭。


    烏鴉領主身上穿著黑色的華袍,臉上蒙著麵巾,隻露出劍眉星目。他的眼神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裸的全是殺氣,緩慢的步態也盡是咄咄逼人之勢,背後的那把巨劍更是大的讓人心驚膽顫。


    西蒙發現隻有烏鴉領主一個人,連忙穩了穩心神,然後拋給同伴一個“見機行事”的眼色。


    “有勞領主閣下相送,不過這裏應該不是你們烏鴉嶺的地界了吧?”


    烏鴉領主輕輕的點了點頭,冷峻的說道:“沒錯,這裏已經不是烏鴉嶺了,再往前走幾裏路,就是貨真價實的森岩王國了。”


    西蒙滿是胡茬的嘴角不由得彎成冷笑的弧度,“一個領主離開了自己的領地,恐怕就不能稱之為領主了吧?領主閣下?”


    話音剛落,諾斯就抽出自己的馬刀,凝聚起六階鬥氣,格魯克也撿起自己剛剛丟下的武器,耀武揚威的拉開了戰鬥架勢——隻是,他身後的兩匹馬正旁若無人的瘋狂恩愛著,完全不在乎他的感受。


    “一個領主離開了自己的領地,確實不能稱之為領主。”


    烏鴉領主平靜的說道:“隻不過有筆帳我們還沒有結算……”


    “還有賬?”


    諾斯忍不住大聲嚷道:“你先是讓兩個無恥的黑甲衛士解除了我們的武器,又讓一個大****來騙我們洗澡,讓我們在整個烏鴉嶺的鎮民麵前丟人現眼,接著還讓黑甲衛士扇我耳光!你知道我作為堂堂的六階鬥士,在強力粘合劑裏不敢用鬥氣護體,被兩個隻有二階鬥氣的小嘍囉扇耳光是什麽感覺!”


    格魯克也跟著叫罵道:“你不光設計陷害我們這些無辜的人,還趁機敲詐勒索我們!強迫我們寫下不平等的字據不說,最可恨的是指使你的黑甲衛士,把陽蛆**用在駑馬身上,害我心愛的戰馬活生生的被、被幹了……”


    說著說著,格魯克又哭了起來。


    西蒙一邊安撫格魯克的肩膀,一邊義正言辭的朝烏鴉領主質問道:“烏鴉領主,這些惡行你敢承認嗎?”


    “嗯。”


    烏鴉領主輕描淡寫的回答道:“基本上都是我做的,而且我還沒有做完。”


    “強盜!”“卑鄙!”“無恥!”


    這樣的話從奴隸傭兵口中說出,他們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臉紅。


    西蒙追問道:“我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要如此迫害我們?”


    “我說過,是一筆賬。”烏鴉領主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西蒙咬了咬牙,“難道百分之五十的稅金和一萬金幣的欠款還不夠嗎?你可真是貪得無厭啊!”


    “你們欠烏鴉嶺的賬已經還清了,但你們欠我私人的賬還沒有還清。”烏鴉領主淡淡的說道。


    “私人的賬?”


    西蒙皺起眉頭,盯著烏鴉領主仔細觀瞧,更覺得烏鴉領主的眉宇似曾相識了。“你到底是誰?”


    “嗚啊!”


    烏鴉領主肩頭的烏鴉微微張開翅羽,威嚇的盯著西蒙等人。


    “既然出了烏鴉嶺,而且是向你們討還私人的賬,那我的確不應該再用烏鴉領主的身份了。”


    烏鴉領主慢慢的解下自己的麵巾,將清秀而冷峻的臉亮了出來。


    “是你!?”


    西蒙三人異口同聲的尖叫道:“你怎麽會——”


    暴鴉酒館的夥計雷加,冷酷的笑了笑,右手探到肩後,拔出烏鴉劍。


    “你們三個,不該罵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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