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黴的時候,一切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喝水的時候塞牙,內急的時候解不開腰帶,走路的時候被自己的腳後跟絆到????這些都是運氣差的時候發生的悲劇。


    小池派的龍息趙飛三人吃掉了,氣運在一瞬間歸零,可以想象這時候的小池派有多麽倒黴嗎?本來是祖師爺的血屍,煉化體內的煞氣後,可以為小池派所用,鎮守山門,卻偏偏沒有煉化成功,在小池派作亂,毀滅一切。


    這還不算,小池派想要開啟護山大陣,鎮壓血屍,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山門遭到攻擊,護山大陣隻能用來對抗外敵,血屍這個內患依舊存在極大的威脅。


    在這種情況下,小池派的所有人都感到絕望,就連雷遠和那幾個較強大的長老,本來還存有一線希望,此刻也是麵色慘白,青筋暴露,又氣又怒,感覺大勢已去。


    想到傳承數百年的小池派就要滅亡了,小池派的所有人心底都生出一股悲涼之意。


    “嗚嗚”


    血屍周身的煞氣更加強盛了,一道道血線圍繞他流轉,如眾星拱月,把他襯托的更像一尊魔王,那不斷疊加的血線,像赤紅的火焰在跳動,妖異而惑人。


    它的身軀在變大,一丈,兩丈????很快就達到五丈,像一尊火焰巨人聳立在群山之間,剛才被斬掉的血肉,在這一刻都長出來了。


    這是一幅震撼性的畫麵,一具血屍而已,卻懂得變化之術,不光是人類在恐懼,便是群山萬壑都開始顫抖,恐懼似的顫抖,恐懼充斥在這片天地的每一寸空間。


    “嗤”


    血屍踩了一腳,一座山峰就崩開了,像一個氣球一樣炸開,周圍的植被遇上鮮血和煞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蝕,轉眼枯萎。


    那隻巨腳抬了起來,血霧隨之翻滾,那個巨大的腳印竟被染成鮮紅色,土壤都失去了本來的黃色,死氣沉沉,寂靜無聲。


    “開啟大陣,把山外的敵人放進來!”


    雷遠知道血屍快要成精了,這麽多年不知讓它吸收了多少好東西,此時此刻絕對不可力敵,於是孤注一擲,決定來一個狗咬狗,讓外麵的敵人去消耗血屍的力量,最後他們來一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得不說,雷遠作為一派之主,確實有非凡的氣魄。


    幾個強大的長老也意識到這一點,恍醒悟,死寂的眸子又浮現一絲希望之色,他們立刻行動,將封閉的護山大陣開啟,讓開通道。


    同時,雷遠以身犯險,吸引血屍的注意力,將血屍引向護山大陣開啟的通道,他盡可能靠近血屍,手中的戰戈不斷洞穿出去,淩厲的攻擊讓血屍吃了大虧,小腹出現一個血洞,鮮血汨汨而湧。


    “吼吼”


    血屍在一次暴怒,一隻手臂探了出來,瞬間長達十二米,像蒲扇一樣拍落在雷遠頭頂,雷遠如遭雷擊,身體猛地一顫,炮彈一般打落在下方的山峰上。


    “掌門?????”


    小池派的長老失聲驚呼,看到血屍的巨掌又要拍落下去,幾個長老一同發力,祭燈符的祭燈符,施展燈技的施展燈技,終於將巨掌擋住了。


    趁這個機會,雷遠破土而出,一邊咳血一邊顫抖,繼續向血屍纏鬥而去。


    眾長老看到雷遠如此拚命,當下也是一咬牙,來到雷遠這個方向,與血屍纏鬥起來,吸引它的注意力,引導它慢慢走向護山大陣的出口。


    “小池派當真墮落了,竟敢這麽做,若是讓血屍逃走,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趙飛真的著急了,他萬萬沒想到,小池派竟會這麽無恥,為了保住自己,竟不顧無辜百姓的死活。


    這時候,他真的有些後悔,想到不少百姓會因此遭殃,他的心就一陣一陣揪了起來,而且血屍太強大了,如果進入慶元縣,後果不堪設想。


    “嗤”


    就在趙飛思考對策的時候,護山大陣的入口處,一個老者飛了進來,一句話不說,手裏的三尺長劍揮斬而下,小池派的一個長老一分為二,喋血長空。


    這個變故吸引了所有人注意,雷遠和其他長老目瞪欲裂,眼睛都紅了,剛才死的是小池派的第三長老,陰士境四重天的高手,對眼下的小池派來說,絕對是傷筋動骨的損失。


    雷遠向血屍擲出自己的戰戈,同時分別向血屍和剛飛進來的老者祭出一張積水符,而後飛身遠退,在十米開外的地方祭出一張雷擊符。


    “劈啪劈啪”


    雷電閃爍,銀光閃閃,隻見一條條銀蛇從雷擊符鑽出,好似無數根觸手,一下子將高空中懸掛的兩道激流纏繞,並沿著水流方向蔓延而去。


    原本是兩道激流,此刻卻變成了高強度的電流,一條條銀蛇在水流中出沒,最終分別打在血屍和飛進來的老者身上。


    看到這擊有效,周圍的長老紛紛向激流祭出雷擊符,加強雷電的威力,一時間銀光連成一片,持續不絕,濃鬱的血光都被撕裂許多,照亮了整片天空。


    “茲茲”


    血屍和老者都被電弧纏繞,如銀子澆築而成,冷厲的光芒投射出來,伴隨著聲聲慘叫,給人以說不出的恐懼。


    終於,老者皮開肉綻,像一隻烤熟的乳豬,軀體都裂開了,鮮紅的血肉之間,森森白骨隱約可見,有鮮血汨汨而湧,他墜落在山間,奄奄一息。


    血屍的結果要好很多,畢竟它可以通過操縱五行靈符陣抵禦雷電,隻是受到一些幹擾,而這些幹擾,徹底讓它獸性大發,直衝護山大陣的入口而去。


    這入口,也可以說是出口,隻是方向相反而已。


    也就是說,血屍可以從這裏出去,到時候危害的就不是小池派,而是外界的生靈,小池派作為江東省三大門派之一,卻無法製服血屍,若是血屍走出去,躲在森林中,那將會是毀滅性的災難。


    “該死!”


    趙飛似自責的罵了一聲,白骨大棒已經抓在手裏,隨時準備祭出去。


    盡管白骨大棒已經恢複原樣,除了裂縫少了一些,依舊不具有神性,不能列為玄器,而且憑他的修為還是無法完全催動,如果麵對陰士境強者,能否擋住一擊都很難說。


    如果他攻擊血屍,結果隻能是死亡,但他還是決定出手,說到底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良心那道坎他過不去。


    為了親人朋友,他可以與任何人為敵;;為了堅守良心的底線,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這就是趙飛,他始終都有底線,未曾放棄過。


    “轟”


    一聲驚天巨響,趙飛動了,白骨大棒從地底刺了出來,流動聖潔的霞光,它在趙飛的手裏輪動起來,直奔血屍前胸而去。


    光是這一擊,趙飛就動用了十張燈符,全都貼在白骨大棒上,各種燈符都有,在靠近血屍的刹那爆發出來,一股磅礴的力量滾滾如潮,這片區域的靈氣都為之震蕩,雷遠等都為之色變。


    趙飛修為突破後,催動白骨大棒的威力增強了很多,這種威力就連他自己都感到震驚,更何況還有十張燈符相助。


    “滋啦啦”


    一道粗大的閃電從白骨大棒噴射出來,足有碗口粗,銀光閃閃,帶著點點湛藍,看起來甚是絢爛,轟打在血屍心口。


    “嗤”


    血屍悶哼,身形為之停頓下來,心口的肌肉一塊塊翻卷而開,碎肉飛濺,鮮血噴向四方,隻是一瞬間,血屍心口就隻剩下根根白骨,裏麵的五髒都可以看得到了,鮮血汨汨而湧。


    閃電過後,白骨大棒才到來,恰好砸在血屍的胸骨上,這一刻,骨頭斷裂的“卡擦”聲不絕於耳,血屍倒飛出去,心口空空如也,胸骨成為湮粉隨風而散,那巨大的力量震得血屍渾身發顫,背後都隆起來了,像一個駝子,裂縫蔓延,幾欲炸開。


    兩百米,這是血屍橫飛的距離,最後砸碎了一座山頭。


    “這????”


    所有人都迷茫不解,那根白骨棒來得太突了,而且威力奇大,不比陰士境強者一擊弱,小池派的高手紛紛看向手持白骨大棒的中年,眸光冷厲,似要將他看個通透。


    盡管趙飛的外形樣貌與他本人有很大區別,根本無法將兩個人聯係到一起,不過白骨大棒可不多見,小池派的高手一下子就把中年大漢和趙飛聯係起來,他們認為這個大漢與趙飛有關。


    “小池派作為江東省三大派之一,卻落得今天這種下場,實在丟人,還不如從這個世間消失得好!”


    就在這個時候,護山大陣的入口,一個中年男子出現,身後跟著幾個老者,全都氣度不凡,體內似乎蟄伏了一條沉睡的巨龍,壓迫之感無形之中籠罩在這片破敗的山脈上空。


    這滿是嘲諷的話語,便是中年男子說出來的,他眸光深邃,比起小池派掌門雷遠也是不遑多讓,強壯的身軀立在高空中,如一座牢不可撼動的鐵塔,極具視覺衝擊。


    “段刀,你們鬼穀道這是何意?大舉進犯我小池派,就不怕山門空虛,被其他門派有機可趁,到時候落得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雷遠麵色陰沉,額頭上有黑線浮現,他又不是傻子,鬼穀道的強者在這個時候出現,自是有內鬼報信,這種打擊對他來說是,甚至比血屍作亂還要難以忍受。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充滿冷厲的殺意,以及與鬼穀道一戰的底氣,一派掌門之威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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