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場上再次離開兩人,參賽鍛器師此時已經隻剩下十一人,所有目光都投放在這些人的身上,而令人深信不疑的一點,便是勢必要有更大的動靜了。


    但出人意料,場麵突然變得安靜,包括特坦和加維似乎也放下了火控之鬥,將精力全部放在麵前的鍛器爐上。


    不僅剩下的強者引人注目,而那鍛器爐更是赫然明顯,無論是雲宇的獅紋青銅鼎或是特坦的冥火鼎,無不是令人羨煞的寶物,而更有甚的則是加維的烈鵬白玉鼎,不僅顯示出超凡的實力,而外表亦是精美大氣。


    直到這一刻,旁觀的人們才想起這鍛器大會的主旋律,是鍛器,而不是火控。


    而鍛器師中最為吸引眼球的莫過於加維,先前的比賽其速度一直處於領先,而這一刻便再度走到了幾人的前列。


    三品靈器鍛造近成器階段,也便是加維的第二把靈器,以往的比賽,最高紀錄便是曾經褚九公的四把三品靈器,加維第七天就已經快要成器第二把,也便有了超越褚九公的希望。


    雙手有節奏地揚落,手掌的傾擺便伴著緩緩而出的靈氣,在鍛器爐前,縝密地操控著每一步的節奏,那麽沉穩而有序。


    烈鵬白玉鼎在火焰的襯照下,顯得潔白剔透,溫潤的表麵像是鍍了一層瓷,反射出鏡麵的光澤。


    鼎壁之上,一直烈鵬在雲霄間展翅,巨喙微啟,好似靈氣會動一般,雙翅大展,連羽毛的根根紋路都清晰精細,真不知這般寶物出自何人之手。


    與青銅鼎相比。這白玉鼎更為有觀賞性,前者粗糙古樸,那曆史性卻不是人人有欣賞的品味,可後者的溫潤潔白,和那精妙的雕刻,卻是極為吸引人。


    隨著火焰的微變,白玉鼎也會隨之而震,對這種情況高手便知,這是絕對的默契所致,不僅加速鍛器的進程。而且靈器品質也絕對會高於其他鼎爐所鍛造。


    但當所有人眼前掠過三品靈器光芒的時候才發現,第一個鍛造出第二把三品靈器的並不是加維,也不是特坦等人,而是艾恒。


    艾恒依然保持著冷靜,在雲宇眼中。他完全變了,整個的狀態如脫胎換骨。這般沉穩和淡然。與原來的衝動爭強完全形成了反差。


    加維這一刻也是極為意外,這一直在一旁安靜鍛器的家夥,竟是一個高手,而這個高手竟然會是艾恒,曾經他在火宗的時候,艾恒不過是一個小廝。


    艾恒緩慢地將星雨劍放在鍛器爐旁。深吸了一口氣,閉目養神,這也是準備再度鍛器的開始。


    很快,再度有人成器。目光掃過,依然是一直無聲的人,白捷!


    這個結果,可謂讓夏院臉上有光,有了這個成績,最起碼可以保證進入前五名了。


    突然,場中掠過兩道火光,又是兩人無奈出局,對於這猝不及防的攻擊,那兩人甚至沒有絲毫反應,而火焰的釋放者,竟是白捷。


    這是白捷的示威,幾人都明白,這一次的攻擊無疑是警告打他主意的人不要妄動,有了兩把靈器墊底,他完全可以放手去拚一拚。


    節奏的突變,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無論是從激烈的火控之鬥到突然的安靜,或是安靜中意外的攻擊,都不符合這大會以往的規律,而這表明的便是這一屆大會鍛器師的實力,肯定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雲宇深吸了一口氣,排除雜念,單手控製靈火而另一隻手則將鬼齒刀放入鼎內,這是成器之前最後一步,二品靈器入鼎。


    這般再度的沉靜不過一日,便再度有了大變。


    場中九名鍛器師,有了明顯的先後高低,便就有了一些人破釜沉舟的想法。


    首先,淩烈的冷箭直接射向了一名鍛器師,靈火接觸一刻,後者反應根本不及,見火焰之時,鼎爐已掀翻在地,看著靈火迅速熄滅,隻得咬牙切齒地望著淩烈。


    而淩烈不過施以冷笑,本來比賽中就允許火控騷擾,防不住隻能怪自己。


    偌大的廣場上,隻剩下八人,雲宇、特坦、加維、軒轅亦、淩烈、白捷、艾恒和一名沒有人認識的鍛器師。


    而除了淩烈與軒轅亦前期過於火控爭鬥,未有一把三品靈器,其餘六人已經都鍛造出第二把三品靈器,二人的名次已經基本算定了下來,即使再清人,也難以提高名次。


    此刻的八人,著實沒有人再敢輕舉妄動,先動者無疑是最為被動的,而出局的可能性也最大。


    正可謂槍打出頭鳥,現在的節奏無疑是以三品靈器的鍛造爭個勝負,而出手騷擾者首先破壞了節奏,就有可能成為公敵,群起而攻之並不是沒有可能。


    真正的高手,此刻已經靜了下來,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鼎爐之內,對於打亂節奏的人,恐怕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出手。


    而這個理論顯然對淩烈和軒轅亦行不通,二人沒有理由在這裏幹耗下去,還不如進行騷擾。


    對於淩烈,此時若是攻擊一個人,勢必是在幫雲宇或白捷,而軒轅亦也是如此,鍛器師總公會目前真正有希望勝出的隻有雲宇和特坦,能出力以相助,就算換來出局的結果也並不是什麽壞事,畢竟就算他們留在這裏,也很難奪得前五名。


    基於這一點,二人的目標自然不會選擇雲宇、特坦和白捷,其內在關係皆知,而加維、艾恒和那個神秘的鍛器師無疑成為了鎖定的目標。


    淩烈和軒轅亦不知何時已經坐得很近,淩烈道:“我們沒戲了,不如出手!”


    軒轅亦道:“正合我意!”


    淩烈道:“那個麻衣服的還是紅衣服的?”這二人便是指的神秘鍛器師和艾恒,不過淩烈忘了他自己也是麻布衣服……


    軒轅亦沉吟半晌,道:“白色的吧,紅色的很強。”


    “好!”


    二人同時轉向而坐,對準了那個神秘鍛器師,鼎爐隨之而動,移到了二人麵前,靈火依然升騰著,泛著那灼熱的氣息,其上方的空間都已經些許扭曲。


    淩烈首先揚手發出了一道火焰,通紅的靈火射向麻衣鍛器師,旁觀的所有人都不禁盯住了火焰,這沉寂已久的場麵,終於又有**了。


    但令人驚詫的一幕出現了,那靈火到了麻衣鍛器師麵前,後者竟然不動聲色,單手鍛器,隻用另一隻手在鼎爐之上微微敲打,便由鼎爐上方射出一道火焰,火焰碰撞一刻,隻是一聲極低的聲響,便化為一縷黑煙飄上空中。


    淩烈不禁幹咽了一口,喉結滾動間,隻覺口幹舌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從來對自己的火控百般自信,可這一刻,卻是被一棒子打醒了。


    軒轅亦一樣是不敢相信,淩烈手中靈火的強度,剛剛已經在對戰皇室鍛器師時體現出來,絕不比自己弱,可居然被那麻衣鍛器師這般容易就化解了……


    那鍛器師依然低頭鍛器,動作的節奏絲毫沒有被打亂,頭上的大帽子遮住了麵龐,沒有人知道他是誰。


    雲宇和特坦也是被這動靜所吸引,可見那人的實力著實不弱,不僅鍛器,其修靈級別絕不止戰等那麽簡單。


    淩烈道:“媽的,找錯人了,這是個刺蝟。”


    軒轅亦笑道:“哈哈,沒事,換那個紅衣服的。”


    全場都在全神鍛器,唯有這二人還有空說話,看得出徹底沒什麽希望了,隻求一搏。


    二人似是兩個最調皮的孩子,再度將預謀轉化為行動,兩道火焰同時射向艾恒,目標並不是那鍛器爐,而是那團升騰的火焰。


    目的十分明顯,兩人無疑是想擾亂艾恒的節奏,而後者正全力鍛器,一旦被其所亂,定會露出破綻以直接攻擊鍛器爐。


    但四等鍛器師敏銳的感官是他二人預想不到的,靈火未到,艾恒抬頭之際,目光凶狠地射向而二人。


    這是艾恒的第一次出手,他已經鍛造了兩把三品靈器,作為有力競爭者,他不會允許任何人的幹擾。


    但艾恒還未出手一刻,另一道火焰更為極速地衝了過來,將兩團火焰直擊熄滅於空間中。


    連雲宇、加維和特坦幾人都是看向那火焰的出處,是那神秘人,第一次揚起了麵孔,一張平凡的臉,胡須之上的雙眼看著淩烈與軒轅亦。


    所有人都被這陌生的麵孔所吸引,唯獨一人顯得些許驚詫。


    阿圖雅自語道:“普吉?”


    此人便是秦族鍛器師普吉,那日普吉全家消失在了秦族,塔魯老人尋遍了部落也未見,阿圖雅未曾想竟然在這鍛器大會相遇。


    不過這個結局,很早以前德爾幹便和塔魯算到了,普吉實力強勁,讓這般無聲無息的離開,隻有一種可能便是自行離開,而目的,便是不久之後的鍛器大會。


    阿圖雅看著普吉,心中頓時緊張起來,普吉不僅是一名五等鍛器師,而且還是秦族部落的大勇士,若不是其一直在帳內鍛器,很少參與部落之事,根本不會輪到麥一的囂張。


    淩烈和軒轅亦看著普吉,不由得對視,這廝看來是生氣了,剛剛攻擊他,這會兒應該是還手的節奏……


    普吉麵無表情,隻有那深色龜裂的雙唇微動:“攻擊了我,就這麽完了?”粗厚的聲音,在小範圍內繚繞著,雲宇分明聽出了那聲音中的狠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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