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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子陵此時也有幾分後悔,若知道自己鬧騰一番,卻被人活閹了,打死他也不會再做這種蠢事。


    舒禦史氣得夠嗆,他雖然看熟讀聖賢書,對鬼神之事,一向敬而遠之。但也知道這世間有許多玄奇之事,無法用常理來解釋。


    但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事情既然發生了,總要想辦法解決。


    舒禦史說道:“當時與你分說的人是誰,他又是怎麽說的?”


    舒子陵說道:“是個年青道人,說話十分囂張。說我七日之後,自會去門上登門請罪!”


    舒禦史一聽,氣的笑了:“好嘛。看你做的好事。如今得罪了人,你自己去解決吧。我不管了!”


    舒子陵一聽,急了,連忙說道:“爹,你怎麽能不管我?若我一直這麽下去,我們舒家可真是絕後了!”


    舒禦史也是一時氣極,再敗家的兒子,終究是自己的種,真能說不管就不管嗎?


    舒禦史沉默片刻,歎道:“我如何管?道一司可不是尋常之地。那裏的修行人,就算聖天子相召,去不去,都自隨心意,你認為我去說項,有用嗎?”


    薛太醫忽然說道:“有用!禦史大人,領公子雖然有錯在先,但卻也不算什麽大事。對方既然要令公子去請罪,那就去請罪!”


    舒禦史道:“如何請罪?舍些香火錢可好?”


    薛太醫搖頭道:“道一司不是衙門官府,也不是尋常觀寺,送些香火錢有什麽用?”


    舒禦史歎道:“那如何是好?”


    薛太醫撫須道:“自古請罪,無非負荊請罪,跪地斟茶。莫不如是。”


    舒禦史臉色頓時十分難看,而舒子陵卻怒道:“放屁!要我給那道士負荊請罪。休想!”


    薛太醫尷尬一笑,舒禦史卻回身給了兒子一巴掌,怒斥道:“混賬東西,你甩臉子給誰看?你自己做的好事,還去怪別人?你不去是麽?不去好啊,當一輩子太監,永遠也別想碰女人了!”


    舒子陵挨了老子一巴掌,悶不做聲,半天後。才說道:“爹,我是丟不起那個人。能不能換個法子?”


    舒禦史冷笑道:“你丟不起那個人,我能丟起嗎?”


    又問薛太醫道:“薛太醫。既然此事是修行人所為,是否能請其他有道行在身的修行人來化解?”


    薛太醫歎道:“雖說佛道分家。但事出道一司,令郎掃的卻是佛道兩家的顏麵。誰會出麵化解來?隻怕願意的,沒這個能力。有能力的,也不會出手。”


    舒禦史道:“總要試試看。”


    薛太醫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就請令郎跟我去一次白鶴觀吧。那裏有一位道人跟我相熟,卻是如今代國師的弟子。且看看他是否能化解。若是不能,便拜請他求代國師出手吧。”


    舒禦史歎了一口氣,說道:“也隻能如此了。”


    第二天一早。薛太醫和舒禦史父子,去了白鶴觀。


    這白鶴觀,就修在皇城正中,比鄰玉京最熱鬧的天仙樓。


    說起來還真是有趣。一個道觀,修建在城郊也就罷了,卻占了人煙繁華之地。說起來,在這之前。白鶴觀並非修在這裏,而是一夜之間被人搬來的。而是被誰人搬來的。沒人知道,有人說是白鶴觀有得道高人在此修行,還有人說是因代國師曾在這裏修行,聖天子聖寵有佳,便命上千工匠,一夜之間,重修了白鶴觀。


    至於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那就不得而知了。


    薛太醫要見的,不是別人,這人師子玄也見過,就是當初在道一司中,跟司馬道子大吵了一架的苦風子。


    這苦風子憑借其師的原因,終於是媳婦熬成婆,從一個白鶴觀的火工道士,變成了現在的白鶴觀觀主。至於從前的觀主,早就被“請”走人了。


    薛太醫和舒禦史都是一身便裝,到了白鶴觀,就請道童幫忙請見。那道童久在這裏看門,早練就一副火眼金睛。


    兩人雖然穿的是便裝,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所以道童很客氣的說道:“觀主如今正在會客。請兩位留下姓名,讓我進去稟告一聲。”


    薛太醫道:“應該的,應該的。”當下就遞上了拜帖。


    道童小心接過,笑道:“幾位稍待,容我進去稟告一聲。”


    道童進去。


    舒禦史道:“這位觀主還真是繁忙啊。看來想要見一麵,不是那麽容易。”


    薛太醫嗬嗬笑道:“這也是難免的。這就好比做官。在你窮困潦倒的時候,門前冷落,好友無訊。一朝你飛黃騰達,自然是門庭若市。”


    舒禦史聞言,也有幾分認同,閑暇無事之下,便與薛太醫品評起觀中的道像起來。


    舒子陵自然沒這個心思,心不在焉的在那裏等著,簡直比受刑還要煎熬。


    畢竟這關係到他下半輩子的“性福”。


    不知等了多久,那道童終於姍姍來遲,客氣的說道:“三位居士,觀主有請,請隨我來。”


    三人精神一震,便跟著道童去了內殿。


    一路行去,轉過三清殿,到了觀中內舍,去讓人頓時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這觀中內部,竟是別有洞天,竟內藏一處園林!活水潺潺,草木青青,地氣通靈。


    人一至此中,立刻就會心情舒暢不少。


    “沒想到這道觀之中,竟然還別有洞天。一如此中,渾然有一種遠離煩囂的感覺。倒讓我想起了‘天人合一’四個字。”


    舒禦史有感而發的說道。


    薛太醫也點點頭,說道:“的確。修建這道觀的人是個高人啊。風水布局,非同一般。我雖然不大懂這個,但也能感覺的出來。”


    那道童在一旁聽著,不由得意道:“那是自然。這處園林,可是我們祖師爺親自用力神通搬運過來,並親手布置。”


    道童口中的祖師爺,自然不會是別人,應是當朝代國師,相胤道人。


    薛太醫和舒禦史對視一眼,都暗道一聲難怪。舒禦史頗為好奇道:“聽說這白鶴觀是一夜修成,是否真有此事?”


    “那是當然!”道童得意道:“一夜落成,凡人哪有這個事?自然是我家祖師爺的神仙手段。”


    舒禦史聞言,不可置否,心中也不盡信。又說了幾句閑話,已到了內殿。


    門前,苦風子早等候多時,一見三人,眼睛轉了轉,客氣執禮道:“貧道見過三位居士。有禮了。”


    三人連忙還禮,薛太醫道:“道長,久見了,我來為你引見。這位是舒禦史,這一位,是禦史公子。”


    苦風子一聽舒禦史的名頭,眼睛一亮,便笑嗬嗬道:“今兒一早,便有喜鵲在枝頭啼叫,我便知是有喜事,當有貴客上門。果不其然,讓貧道等到了。來,來,來,門前不適說話,請進相談。”


    說著,引三人入內,又吩咐道童道:“童兒,快去上好茶來,貧道要以茶會友。”


    “是。觀主。”


    道童應了一聲,連忙下去沏茶。


    四人落座,便是寒暄。舒禦史和薛太醫都是善談之人,苦風子也個是口綻蓮花,無論談玄,還是說趣,都能讓人聽的興起,便是心中有事的舒子陵,都聽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津津有味,對這道人刮目相看。


    如此一番談興,賓主皆歡。


    童子上了茶,品用過後,倒是苦風子先問道:“薛居士,兩位舒居士,不知今日前來我這小觀,是否有事?若是如此,不妨直說。”


    苦風子開口相問,卻是讓舒禦史鬆了口氣,連忙說道:“慚愧,慚愧。實不相瞞,今天是有事來請道長幫忙。”


    苦風子心中暗笑,臉上卻做出一副和藹笑容,說道:“道觀來就是結緣之地。既入此中,就是與貧道有緣。何來幫與不幫?居士請說來,貧道洗耳恭聽。”


    舒禦史歎息一聲,說道:“說來慚愧啊。都是犬子年紀輕輕,不知分寸。因為一點口舌之爭。竟做下糊塗事,帶人去堵了道一司的門。卻將一位修行道人得罪了。那道人因此對犬子施了懲戒。讓他再難行房事,並言道,等他登門謝罪。道長,登門謝罪但也無妨,但這手段卻未免太過霸道。無奈之下,我等隻有厚著臉皮,來請道長幫上一幫。”


    苦風子聞言,眼中卻是劃過一道寒芒,說道:“哦?道一司?是哪個道人做的?”


    舒禦史看了一眼舒子陵,舒子陵連忙將師子玄的相貌形容了一番。


    苦風子皺眉半天,卻沒想出這道人是誰,但他當日與司馬道子一番爭吵,如今氣還沒消,舒子陵帶人去找道一司的晦氣,在苦風子看來,卻做的好一件漂亮事。


    念頭轉過,苦風子微笑道:“年輕人,做事頑劣一些,也是無妨。那道人枉做修行人,為一點小事,就用神通害人,必不是正修之人。居士莫慌,區區小事,且看貧道手到解之!”


    舒禦史聞言,又驚又喜,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靠道長了。”


    磚頭對舒子陵道:“子陵,快來請道長一看。”


    舒子陵連忙上前,眼中也露出了期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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