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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你不要過去!此女並非是人,而是一個不知從何處得了變化之術的蛇妖!”


    見洛離真要過去,張瀟連忙阻攔。


    洛離莫名其妙道:“這位道長,你在說什麽?青姐姐好好的姑娘家,怎麽會是蛇妖?”


    師子玄道:“知人知麵不知心,蛇蠍變化的美麗,最是迷人,也最是危險。”


    洛離怔怔發愣,另一邊,張瀟和蛇女已經鬥了起來。


    綠裙女子晃動長幡,一道道黑氣四處亂飛,張瀟不敢硬接隻能用遁術四處躲閃。


    師子玄在一旁,用法力護住洛離,不然這黑氣擦身而過,就算她不被怨靈所傷,到時也要大病一場,折損壽數。


    張瀟還是第一次鬥法鬥的這麽鬱悶。為什麽?因為這綠裙女子手中的法器,實在是太無賴了。


    此物是用收攝的怨靈煉成,最是陰邪,修行之人絕不能讓之近身。一是怕被其所傷,二來,修行正法之人,都有護法靈光,也怕傷到其中的怨靈,如此一來,是大損自身功德。


    這樣一個法器,怎能用一個邪字來形容。


    所以張瀟隻能閃躲,用彩霞護體,四處遊走。


    綠裙女子咯咯長笑道:“看你們兩個俏郎君,還以為有什麽本錢,原來都是窮貨,連一件像樣的法器都沒有。我勸你們乖乖束手就擒,在此為奴,或許我還能繞你們一命。”


    張瀟被這無知女子氣的笑了,不由說道:“道友,這蛇妖仗著一杆惡幡,大吹法螺。竟要你我為奴。真是好笑。”


    師子玄笑嗬嗬道:“此幡的確厲害。若是換個人搖幡,隻怕威力更勝,你我都要退避三舍。可惜啊,這位姑娘,你雖得變化之術,但終究不是自己修來,如何能夠禦器?”


    師子玄話音一落,揮手一招,一道水龍不知從何而來,卷向此女。


    綠裙女子一驚,連忙躲閃,師子玄道:“道友,請將此女鎖來。”


    張瀟聞言,立刻念動咒訣,揮手打出一道金光。這綠裙女子隻覺眼前一片金光刺目,下意識一檔,卻被這道金光一下子鎖住了手腳。


    “不好!”


    綠裙女子感到手腳被鎖住,大感不對,就要再晃黑幡。


    卻聽師子玄喝了一聲:“定!”


    抬指一點,這綠裙女子就立刻被定在半空,動彈不得。


    師子玄再浮袖一揮,水汙洞之中,無空刮起一陣風,將綠裙女子手中的長幡,吹落在地。


    長幡沒有人操控,就是死物,慢天黑氣,在半空之中掙紮了半天,終於不甘心的飛回了幡中。


    “兩位仙長,還請饒命。你們二位都是有道高人,何必欺負我一個柔弱女兒家?”綠裙女子被兩人製服,臉上再沒有之前那猖狂狡詐之色,苦苦哀求,看起來我見猶憐。


    洛離連忙上前道:“兩位道長,你們二人是不是太過分了?你們來這裏是做客的,現在主人不在,卻在欺負主人家眷,世間哪有這個道理?”


    張瀟看了她一眼,嗤笑道:“此妖殺人無數,血光纏身,不知道吃了多少人。那時怎沒見她跟人講道理?小姑娘,你睜大眼睛看看,有時候,外表並不能代表一切!”


    說完,張瀟取來明光鏡,旋空一照,一道光芒照在綠裙女子身上。


    “臭道士,你莫壞我修行!”


    這女子慘叫一聲,被金光籠罩,便現出了原形。卻是一條竹葉青!吐著蛇信,盤著身子,瑟瑟發抖。


    “啊!”


    洛離驚叫一聲,見到綠裙女子現出原形,一連退了好幾步,脫口而出道:“這不就是之前在村裏作亂的蛇妖嗎?已被真人斬殺,怎麽會……”


    她話剛出口,立刻醒悟過來,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師子玄歎了一聲,說道:“姑娘。之前我聽那阿牛說,你們村裏的孩童被蛇妖吃了。後來那真人出麵將之斬殺,你也深信不疑。但實際上這蛇妖根本沒有死,隻不過是她和那蕩魔真人演的戲罷了。”


    “不會的,不會的。真人是個好人,怎們會……”


    洛離喃喃自語說道。


    師子玄道:“小姑娘,信與不信,你且自己進來看過吧。”


    師子玄說完,上前推開一個石門。


    正是那法堂密室。


    石門一開,隻見其中,累累白骨。仔細分辨,成人的屍骨很少。大多都是嬰兒的屍體。


    洛離臉色慘白,身形一晃,隻覺得胸口一陣煩悶,好生難受。


    師子玄見狀,一指點在她的眉心上。這姑娘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張瀟歎道:“作孽啊。此妖這是吃了多少嬰孩!”


    胡桑臉色也很難看,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說道:“異類能得靈智,知我通靈,便應做人心。畜生不知道我屬,會吃同類。而人則不會。一旦吃人,便是為妖,就算修成人身,也做不得人。”


    胡桑這是有感而發,師子玄卻驚奇的看了他一眼,說道:“狐兄,說的很好啊。世人都說一個妖字。卻不知何物為妖。異類化形成人,並不能冠以一個妖字,但世人大多枉論,也分辨不清。對異類化形,都稱為妖,一刀切,未免不妥,聽你說來,化人身,吃人肉,惡人心,便是為妖,說的很好,當為世間異類修士立規。”


    張瀟也有些刮目相看的看了一眼胡桑,歎道:“我等正修之士,心性到了,自然不會對異類修士有所偏見。但世間剛入道之人,卻未必這般想。我那門中弟子,也多有這般人,一見異類修行,就想要降妖除魔,但心中其實並不知道什麽是妖,什麽是魔。


    說回來,降的到底是誰?做的對不對?有師長在旁,也說不明白,因為妖之一字,實在是不好界定。胡道友,你今日說來,的確是為我等解惑了。當為修士立規。”


    胡桑一下子懵了,哪想到自己不過是一番感慨,卻被兩個修行高人讚歎,還要以此立規,這玩笑開大了吧?


    胡桑語無倫次道:“觀主,張道友,你們說的太過了吧。我隻不過是信口胡說,你們可不要把我捧的太高了……哎,這隻不過是我自己的感悟,做不得數啊。”


    師子玄微笑道:“三人行,必有我師。世間立規之人,往往都不是什麽聖賢,而是漁樵村夫,凡俗之人。胡兄,你不必自謙。”


    師子玄也心有感慨。他想到了什麽?


    他想到當日去指月玄光洞,見過祖師的坐騎老黃。他也在他麵前感慨過,世間之人,對異類修士多有偏見,往往張口就要降妖除魔。實際上什麽是妖,連他們自己都沒弄清楚。而世間這麽多高人,也從來沒人說過到底什麽是妖,沒想到今日卻在胡桑這裏得到了解惑。


    胡桑嘿嘿笑了兩聲,沒有回答,心中卻是美的冒泡了。


    張瀟目光轉移到那竹葉青身上,問道:“我問你,你是誰,從何而來?”


    竹葉青瑟瑟發抖,口吐人言道:“仙長,小女子無名無姓,隻有個稱呼,叫阿青。本是這太牢山中的一條青蛇。十幾年前,曾有一位仙童在這山中修行,曾為這山中精靈講道。我偶爾路過,聽得講法,因感成靈。”


    師子玄說道:“既然得機緣知我通靈,為何要作惡害人?”


    阿青老老實實的說道:“本來我也不害人的,當時我在這山中遊耍,被那真人撞見,將我收服。說要傳我修行之法,可以讓我化形成人,但有個條件,要我為他抓人來煉幡。沒有人教我修行,我求法無門。現在有人可以傳我修行之法,自然萬分高興,於是就答應了


    後來我抓來了人,一口咬死。他又教我吃人肉。我吃了人肉,覺得非常好吃。遠比那些飛禽走獸好吃的多。久而久之,就也喜歡上了吃人。我將人抓來,抽魂給真人煉器,而人肉就成了我的盤中餐,一舉兩得。”


    好個一舉兩得!


    師子玄和張瀟兩人聽了,竟是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是說那蕩魔真人狼心狗肺,還是說這蛇女無知受騙?


    阿青說完,倒也坦然,說道:“我知你們這些衛道士,總要降妖除魔,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蛇女倒也幹脆。


    張瀟有些犯難道:“道友,你看應該如何做?我守貴生之戒,不得殺生。”


    師子玄說道:“你我不是人間官員,也不是陰間判官,並無資格斷人生死。但此妖吃人害命,我等見之也不能不管。”


    言罷,對這蛇女說道:“阿青。你殺人如麻,就算我們不收你,你多行不義,日後也不得善終。貧道也不取你性命,你既不珍惜來之不易的機緣靈感,那還不如還歸蒙昧吧。”


    師子玄取出紫竹杖,就要將之打回原胎,還歸蒙昧青蛇。


    阿青見那紫竹杖打來,心中一陣悸動,竟也知道這一杖下來,自己一朝機緣,將全部不複存在。


    心中生出大恐懼,連忙叫道:“仙長且慢,我願戴罪立功,以贖其罪。”


    師子玄停了手,慢聲說道:“哦?你且說來,要如何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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