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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子玄離開了九華山,心潮起伏不定,難以自已。


    這一次神遊幽冥府,雖然沒有見到地藏王菩薩,但總算是找回了柳樸直的真靈。隻是從諦聽口中確定了柳樸直不是自己的尋緣護法,師子玄心中真不知是什麽滋味。


    緣法尚在,卻依舊茫茫不知所蹤。


    世間之廣,人海之大,又何處尋去?


    師子玄看著淨瓶裏的那真種,顆如豆大,綻放著青色耗光,不由自言自語道:“你這書生,看起來來傻傻呆呆,雖這一世貧窮困苦,又多災多難,但機緣卻如此之大。能得菩薩護持於你,陽壽盡了便能還歸幽冥府修行,卻是比做我的護法要強多了。”


    傻人真呆有厚福,此話不是虛言啊。


    一路回到賞善亭,五位仙君見他回來,都見禮道:“道友,見過菩薩了?”


    師子玄回禮道:“沒見到菩薩,倒是見到了諦聽尊者。”


    馬仙君一拍額頭,說道:“怎地忘了,法界開了**會,菩薩自然是去了法界。”


    赭仙君滿臉古怪道:“道友,你無恙吧?”


    師子玄奇怪道:“當然無恙,怎麽了?”


    赭仙君打個哈哈,說道:“無恙就好,無恙就好。”


    見這仙君神情古怪,師子玄想了想,也不由失笑了起來。


    “看來諦聽尊者在這幽冥府裏,怕是沒少假扮菩薩作弄人,難怪王仙君一到九華山,就離開了。恐怕也是被捉弄怕了。”


    師子玄心中暗笑一聲。


    王仙君咳嗽了一聲,說道:“道友,你這就準備回去了嗎?”


    師子玄點頭道:“來的久了,應當早早回去。”


    王仙君說道:“理當如此。還是我送道友離開吧。”


    師子玄點點頭,又對四位仙君拜別道:“這便走了。日後有空,再來拜見四位仙君。”


    陳,馬,赭,劉四位仙君還禮道:“道友客氣。我等都是自在人,無需道念,隨緣就是。”


    師子玄笑了一聲,再作揖,跟著王仙君離開了賞善亭。


    這王仙君,一路領著師子玄,直到了忘川河前。


    師子玄有些奇怪道:“道友,我來時是直接被接引到了賞善亭,為何又來了這裏?而且我聽世俗許多經典講來,這有情眾生輪轉往生,重歸陽世,要入這六道輪回,真有六道嗎?”


    王仙君說道:“說有也可,說無也行。若說這個,需先知眾生如何輪轉,有情眾生又因何投生不同凡身。”


    師子玄求教道:“請仙君告知。”


    王仙君說道:“曾在這裏,道友親眼見到眾生真靈種子是如何落入陰光鏡中,被返照一生罪業。但真靈之中,並非隻有惡業,也有善力。


    眾生一世壽盡歸天,真靈受業力牽引,返照自身罪業受地獄困苦。一朝元神真靈受了罪報消業,業力牽引已失,善力再來牽引。卻又沒有那麽大的福報,無法隨願往生,便會隨善力因緣牽扯,自投入世間身器鼎爐,落胎重生。如此反複,即為輪回。


    然而世間身器鼎爐,有好有壞,先天不一相同。真靈在鼎爐落地一刹那間,便會落入其中。隻是這其中,善力有大有小。極大者,自擇上佳身器,極弱者,或是落得畜胎,或是難得身器,隻能留在幽冥之中做一惡鬼。”


    王仙君頓了頓,說道:“不僅如此,這其中還涉及了許許多多的因果糾纏,難以用言語來說。仙家不說輪回,謂此為‘胎中之迷’,便是因其複雜難說,明者自明,迷者自謎。


    佛家倒是為了與世人方便說,便分了阿修羅,人,畜生,地獄,惡鬼五道。加上天人亦不能滌盡一切煩惱,便也歸屬於其中,做了六道之說。總之,這都是與世凡人方便之說,道友你是修行人,不必理會這些,自己去體悟一番,自會明了。”


    說著,這王仙君突然推了師子玄一把。


    師子玄猝不及防,腳下一滑,直落了忘川河中。


    一入忘川之中,師子玄又感受到了一入虛空之時,那種元神真靈的返照之感。


    隻是這一次,那種一無所覺,無邊黑暗,無時間,無空間的感覺並沒出現。而是在無盡虛空之中,真靈自感到一處無量光,自玄虛之中照射出來。


    師子玄心有所感,立刻知道了那就是自己留在陽世的身器鼎爐,無需自己尋找,自有牽引感知。


    “果真是自有玄妙,妙不可言。”


    師子玄心有所感,便向那無量光中投去。


    然而就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喊他:“小道士,莫要去。”


    師子玄下意識的停住,問道:“尊者?是你嗎?”


    諦聽道:“是我。你喚一聲我的名號,我自來與你相見。”


    諦聽為何這麽說?


    因為在虛空世界之中,人人所見所感都不同。


    諦聽想見師子玄,必須先得師子玄喚他尊號,他才能尋聲心念而來。不然於虛空之中,誰也無法插手善力,業力牽引,就算仙佛那麽大的神通都不行。


    師子玄喚了一聲諦聽尊者的尊號,隻見這諦聽從虛空中出來,見了師子玄,鬆了口氣,說道:“還好,還好,趕得及了。”


    師子玄奇道:“尊者,你怎麽來了?”


    諦聽說道:“我再不來,你就禍事了。”


    師子玄楞了一下,就聽諦聽說道:“你且看來!”


    諦聽對著那前方的無量光中,吹了一口清氣。


    這清氣,如同洗塵的晴雨,將那無量光盡數吹散。


    師子玄觀空一看,頓時毛骨悚然,涼透了心。


    你道如何?


    那方才無量光處,便是陽間世界。但接引真靈的身器,哪裏是師子玄原來的鼎爐。竟是一個餓死街頭的殘疾乞丐,滿身生瘡,剛死未久。


    “有人要害我修行!”


    師子玄見了,哪裏還不知道自己是遭了暗算!


    身器鼎爐,未得五行道果之前,乃是元神真靈的渡苦之舟,一旦被毀,要麽換個軀殼,大損修行。要麽轉世入輪回重修,一世修行,毀於一旦。


    師子玄又驚又怒又是後怕。


    這也不知是誰人做的,竟然這般歹毒,是要毀師子玄這一世機緣!


    若不是諦聽攔路,隻怕師子玄已遭暗算,那時除非祖師親自出手,用大神通給他重塑一具上佳身器鼎爐,不然他就隻有拖著那副乞丐皮囊行走世間,或是重入輪回,不知幾世之後,才會再有修行的機緣。


    諦聽看出師子玄心神劇烈起伏,連忙道:“小道士,莫慌!鎮定下來。”


    師子玄畢竟是有修行在身,心潮起伏後,很快平靜下來。


    對著諦聽說道:“尊者,我於虛空之中不知如何化形,無法見禮,唯有真心感謝,多謝你了。救我一命。”


    諦聽笑嗬嗬的說道:“莫謝,莫謝。都是機緣。要不是菩薩在法界化身下來,遣我來救你,我也趕不及哩。”


    師子玄驚訝道:“原來是菩薩救我?可惜無緣得見菩薩,待有機緣,我一定要當麵謝過菩薩。”


    “謝什麽?這本來就是他的道場,你在這裏受人暗算,他要不管,俺都要替他燥得慌。”諦聽撇了撇嘴說道。


    師子玄皺了皺眉,說道:“尊者,到底是誰人要害我?你可知道?”


    諦聽說道:“我雖是包打聽,但也不是什麽都知道。你想要知道是誰,那也簡單,想想是誰送你的這身道袍?”


    師子玄一聽,猛的醒悟過來!


    他身上的赤元陽明衣,上麵有妙行真人留下的靈引,自己要還陽歸殼,自然會被那位妙行真人所知!


    “不可能!”師子玄搖頭道:“這件道袍,乃是道宮師長所賜,能製成此袍的,都是妙行真人。那般境界的人,怎會設計暗算我一個小小修士?”


    “誰說真人就不會作惡,就不會害人?”諦聽搖搖頭,說道:“莫說是還未有果位的妙行真人,就算是天仙,羅漢,隻要起心動念,一樣會行惡造業。”


    似乎是印證諦聽的話,就在這時,於無盡虛空之中,突然飛來了一麵陰陽鏡,當空一轉,就射出一片耗光,直貫玄虛宇宙。


    這耗光照耀,師子玄隻感到一股無邊威儀籠罩在身,動也難動,似乎連神識都停止,一念都生不出來。


    這陰陽鏡,攝住了他真靈,耗光再盛,轉身就欲走。


    諦聽一怒,喝道:“暗算傷人,以大欺小,算什麽本事!”


    這尊者,張口吐出兩顆陰雷,落在陰陽鏡上,無聲炸開。這鏡子被炸個正著,一陣劇顫,周身耗光驀地暗淡幾分。


    師子玄真靈猛地掙脫,渾然不知道自己在鬼門關中走了一圈,還未回過神,於虛空中又飛來一柄長劍。


    蕩蕩劍身,直掛銀河,奉劍驚雷,擊三千而來,直卷師子玄真靈。


    諦聽大叫一聲不好,飛身欲救,那陰陽鏡攔在路中,再放兩儀明光,將諦聽困住一時。


    幾乎是在一瞬間,一個扁擔自師子玄身後飛出,直拍在劍身上。


    兩過鬼門關,師子玄後怕之下,也冷靜下來,不動聲色,轉身欲隨善力牽引,速速回轉身器還陽。


    哪想到那長劍被扁擔拍飛,淩空跳了幾下,順勢又是一道劍光破空,反刺向諦聽尊者。


    諦聽騰空一閃,雙目猛的射出兩道清光。照在劍光身上,定住那跳脫無形之劍。劍如遊龍,橫衝直撞,雖被困住一時,卻也讓諦聽動彈不得,誰也無法擺脫。


    那陰陽鏡,暫時脫離了諦聽的糾纏,再向師子玄攝來。


    那扁擔頓了一頓,倒是沒有迎上去,隻是從身上躥出無窮玄黃之氣,將師子玄真靈籠罩住。


    玄氣蒙蒙,陰陽鏡失了目標,滴溜溜,旋轉入了其中,遍照四方搜尋。


    便在這時,在暗中早憋了一肚子氣的師子玄,看準時機,用禦天下大塊無形物之神通,喚出紫竹杖,衝著那鏡身就是一杖打去!


    哢嚓!


    紫竹杖擊在其上,方才凶威滔天,威風八麵的陰陽鏡,便如土雞瓦狗,豆腐殘渣一樣,裂成了兩半!


    這陰陽鏡,寶碎器毀,猛的顫抖起來。像是畏極了這紫竹杖,耗光一閃,卷著兩片殘破鏡身,轉而飛入了無盡虛空之中。


    師子玄一擊見功,自己也是楞了一下,大為意外。


    “師父賜的寶貝,也太厲害了些。”師子玄離山當日,死皮賴臉的求來的寶貝,看著不起眼,哪想到竟是這般厲害。


    暗自感慨一聲,師子玄卻不敢停留,招呼了諦聽一聲,尋了自己身器,還歸陽世去了。


    師子玄一走,一番爭鬥就失去了意義。


    見師子玄安然,那扁擔也無聲息,來的古怪,去的離奇,直接隱入了虛空。


    那口長劍,卻發泄似的劈出了一道劍光,真個四方震動,玄虛分隔。


    諦聽大翻白眼,叫道:“顯擺什麽?有能耐現了真身,你我大戰三百回合!”


    聽這尊者交戰,長劍也是不理,向著陰陽鏡消失的方向,飛離而去。


    沒打過癮,連筋骨都沒有舒展開,諦聽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最後看了一眼師子玄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語道:“這小道士,到底什麽來頭,惹來了這麽多人爭搶。古怪,憑地古怪。”


    這尊者,萬般煩惱事不隨心,一念想不通,便不做理會。


    滿意的甩了甩尾巴,就回幽冥府找菩薩複命去了。


    (ps:一不小心又寫多了,將近四千字。我的節/操/滿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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