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氣衝衝地回到宮中,本是想借這個機會挑唆皇後同令妃那個賤人鬥起來,可沒想到皇後竟然對這件事情如此的冷漠。是被冷落的沒了氣焰還是這個女人的心思變了?不過現在細想想皇後是與平時有所不同,若是換作平日裏,依著她的火爆性情早就去延禧宮。


    沒把這場預計的爭鬥挑唆起來也就算了,臨了皇後還擺了她一道,想到這嘉妃挑眉看向身邊的珍兒,“八阿哥從上書房回來了嗎?”心裏的怒氣越來越甚,她真是養了個有出惜的兒子,人家阿哥都在皇上麵前爭相表現,可唯獨她的這個好兒子整日裏隻知道舞文弄墨。她這一邊為他的將來謀劃,他卻自己往那害人精的人堆裏鑽。


    皇後的話表麵上是在誇永璿同兄弟們和睦相處、重情重義,實責是在諷刺她們母子不合,笑話她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與她為伍。越想越生氣,嘉妃死死地攥著椅子的扶手,胸口因怒意而大幅地起伏著。


    “回娘娘,八阿哥是從上書房回來了,可人一回來便沒了蹤影!”珍兒驚恐諾諾地站在一旁,聲音猶如蚊蠅一般,她怎麽會不知道八阿哥去了哪?八阿哥求著她幫忙瞞著娘娘,可今個看來這件事是紙包不住火了,再也瞞不下去了,依著娘娘的脾氣若是知道了是八阿哥故意隱瞞,那必定會惱怒。


    “沒了蹤影,那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本宮要你們還有何用?”嘉妃伸手將手邊的茶杯打翻在地,“宮裏麵所有的人都給本宮到院子裏站著,本宮有話要問!”


    “是娘娘”珍燕低著頭,斂著步急急走了出去,手緊緊地揪著手帕,這個八阿哥也真是的,本就知道娘娘不讓他與六阿哥交好,可他卻偏偏總往那裏去,這下把娘娘惹怒了,不定又要有多少人受到責罰。


    片刻後,宮裏的所有宮女、太監包括嬤嬤們都站到了院子裏,一個個都是驚恐萬分,每每出現這種情況都是出了事,而且還會有人因此被罰。所以個個都是低著頭,暗暗地想著自己最近有沒有做錯過事。


    嘉妃站在石階上,冷眼掃過院中每一個人的臉,唇邊勾起一絲讓人畏懼的笑,“誰知道八阿哥去哪了?如果現在你們自己招了,本宮還能給她免些責罰,若是讓本宮查出來,那下場你們是清楚的很。”


    瞬間整個院子裏鴉雀無聲,所有的奴才都是大氣不敢出,嘉妃靜靜地注視著這一切,心中不由冷笑,璿兒你道是知道先掩人耳目了,不過你的那點伎倆額娘難道還不清楚?看來額娘若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知道長些記性的。


    “珍燕,本宮一向是讓你盯著點八阿哥的行蹤的,你道是跟本宮說說,八阿哥有可能去哪?”


    珍燕隻覺得身體像被驚雷擊中一般,一顫便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八阿哥去哪了,主子出門也不會向奴婢知會。”她現在隻希望八阿哥能快些回來,不然她的這條命真的就要保不住了。


    嘉妃將臉上的怒意掩下,唇角浮現出一抹哀傷之色,眼簾微垂地看向跪地在上驚慌失措的人,“珍燕,你是本宮最中意的奴才,可你心裏分不清這宮中誰的話該聽誰的話不該聽。別以為本宮什麽都不知道,若沒有你的幫襯,八阿哥能瞞本宮這麽久?”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珍燕知錯了,隻是八阿哥再三囑咐奴婢不能同娘娘說,奴婢才未同娘娘提及。”珍燕將頭抵於地麵上,不敢抬起半分。


    “你道是很聽八阿哥的話,那本宮今日就讓你長長記性!”嘉妃冷笑一聲,俯下身子拉扯起珍燕的頭發,壓低聲音說道:“別以為你的那點小心思本宮不清楚,一個奴才還妄想勾搭上主子,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是嗎?”


    “娘娘,奴婢不敢,就算是打死奴婢,奴婢也不敢有這種妄想!”珍燕跪爬到嘉妃的麵前。


    “來人,把她給本宮綁起來,狠狠地給本宮打,所有的奴才都給我看著她受刑,看看還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再肆意妄為,自作主張。”


    “娘娘,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知錯了,求娘娘饒恕奴婢吧……”


    院子裏所有的人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驚恐地看著被綁在大樹上的珍燕在揮舞的皮鞭下慘叫著,每當一皮鞭抽在她身上時,所有的人都不由的身體抖動一下,仿佛那鞭子也打在了他們身上一樣。


    嘉妃看了眼珍燕,隨即帶上幾名宮人便急衝衝地朝純貴妃的寢宮走去,來到宮門處隻見大門外隻有一名小太監在掃著地,幾步來到小太監麵前厲聲喝道:“八阿哥在哪呢?”


    小太監年紀還幔眉五餉匆幌牛艘幌倫猶弊諏說厴希拋拋觳8烀凰黨鮃桓鱟幀<五沉搜厶痹詰厴係男√啵鴕髁鬆骸胺銜铩北憒毆嗣薔噸背乓淮ψ呷ィ吹矯徘耙話呀磐瓶慵慌臃7儆行┥18業刈謐狼埃勺乓幻故程酪


    “大膽奴婢,是誰給你的狗膽竟敢背著本宮來伺候別的主子?你長了幾個腦袋!”


    小宮女見來人手中的碗一下子摔在了地上,撲通一聲便跪到了地上,“娘娘,是八阿哥讓奴婢來照顧純貴妃的。”


    嘉妃懶得理會一個奴婢,她現在想找的是永璿、她的寶貝兒子,“八阿哥在哪?帶本宮過去。”


    “這朵花好漂亮……”純貴妃癡癡笑笑地不知何時來到了嘉妃的身側,伸手揪著她頭上的花,還時不時的傻笑幾聲。


    “走來,你這個瘋子,離本宮遠點。”嘉妃伸手打開純貴妃的手,“你們是木頭嗎?還不快點把這個瘋子給本宮拉開。”


    “善惡終有報,隻是時候未到 ……哈哈……善惡終有報,隻是時候未到!”純貴妃突然放聲狂笑,掙脫開拉著她的奴才們的手,直衝出了房門,口中不住地重複著剛剛的話,接著便消失在了宮門口。


    嘉妃隻覺得頭頂竄出一股冷風讓她不由的打了個冷戰,至從那件事情發生後,她就夜不能寐,總是做惡夢,今天再看到純貴妃的樣子,她這心中的恐懼感登時又填了幾分。看著空空無人的門口處良久,她才緩過神,將心中的驚恐壓下。


    永璿手裏端著湯藥遞到永的麵前,唇邊掛笑,“再吃幾副藥你的病就會全好了,就能同我一起去上書房了。”這些日子過來,麵前的人也不似開始時對他的敵對和排斥,看著他原本蒼白消瘦的臉頰已漸漸的有些紅潤,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些許。


    “我去不去上書房與你何幹?!”永接過麵前的藥碗皺著眉將褐色的湯汁一飲而盡,他也懶得同這個人爭論,若是他不將藥喝下,這個人是不會罷休的。


    “你就這麽不想看到我?我長的很恐怖嗎?難道白天看到我,晚上你會做惡夢嗎?”永璿故作驚愕地看著永,他喜歡看他生氣的樣子、喜歡看他高興的樣子……


    “會,當然會!”永將臉別開,不想理會這個一臉嬉笑之色的人,可是心中還是對他報有感激之情,若非他派人悉心照料著額娘,那他這一病額娘就又不知道會闖出什麽禍來。


    “真的,原來你晚上也會夢到我?真是榮幸至極啊!”


    “你……”永舉起手中的空碗,微微皺著眉,怒瞪著麵前一臉調侃他的人,手卻僵在了半空中不知該做何舉動。


    “你真舍得打我啊?”永璿用一種讓人看了又氣又笑的表情看著永,“我告訴你,把我砸壞了,沒人來照顧你了,你就等著被餓死吧。”


    “你……”永被他氣的一時語塞。


    “你知道嗎?皇阿瑪從圍場帶回了兩具姑娘,其中一個還說是皇阿瑪的女兒!”永璿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之色,“皇阿瑪可真是風流灑脫,後宮中的嬪妃們整日裏你爭我鬥的隻為搏他的眷顧,可皇阿瑪竟還四處留情。有時我真的想,若是沒有生於帝王家,那該是多好的一件事情。”


    “你……真的這麽想過?”永臉上恢複平靜,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他沒想到還有人同他有同樣的想法。皇阿瑪帶進宮的兩個姑娘的事,他聽到了一些傳言,剛聽到時真的是心中一顫可隨之替帶的便隻是漠然。


    “永,若有一日我們可離開這個皇宮,你可願意同我一起離開?!”永璿看著永的雙眸,低沉地說著。


    “……”永的身體微微一顫,他聽的出永璿說的話是認真的,可是皇宮說是離開就能離開的嗎?可是他真的很向往著能離開這個如牢籠般的紫金城,剛欲開口,卻被破門聲阻止。


    “永璿,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還有沒有把我這個額娘放在眼裏?!”嘉妃怒瞪著坐在床前一臉柔柔笑意的兒子,她此時是恨的牙直癢癢。


    “額娘?!”永璿錯愕地看著奪門而入氣勢洶洶的人,“額娘您怎麽來了?”


    嘉妃幾步來到床前,把將自己的寶貝兒子拉了起來,“本宮若是再不來,恐怕你是不是會住到這裏?你真是瘋的夠可以了,把額娘的話全都拋到了腦後是不是?”


    “額娘,您聽我說,您先放開我!”永璿皺著眉,一臉擔憂地看著床上泰然自若的人,他不再乎額娘的責罰,他是擔心與永剛剛緩和的關係被破壞掉。


    嘉妃看出了兒子眼中的對那人的關切之情,這心裏更是恨上加恨,側臉看向床上的永,“六阿哥,你可真不虧是你額娘的好兒子,你額娘那套子迷惑皇上的本事,你是學了個精透。不過你最好別總纏著永璿,別把你那一身的晦氣傳給了永璿……”


    “嘉妃娘娘,您可以侮辱我,但絕不能侮辱我的額娘,請您口下積德……我額娘現在這個樣子是拜誰所賜?!”永唇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冷笑,“您的兒子要纏著我,我有什麽辦法?您有時間在這裏譏諷我,到不如回宮好好勸說您的兒子。”永說的不卑不亢,若非不想給額娘招致更多的事端,他真想與麵前的這個女人理論一番,給她點顏色教訓。


    “永璿聽到了沒有,人家根本不領你的情,同這種無情無意的人在一起,你有什麽出息,還不跟額娘回宮,離這些掃把星遠點。”嘉妃拉著自己的兒子就向外走。


    “額娘,您放開我!”


    “來人,把八阿哥帶回宮去,沒有本宮的允許不許他踏出宮門半步。”


    宮殿內漸漸的恢複了平靜,永靜靜地靠在床角,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口,這種事情他早就司空見慣了,失勢的嬪妃在宮裏本就受遭人白眼更何況再加上他這個不受寵的皇子。隻是突然間耳邊清靜了讓他反而覺得有些不適應,習慣了永璿在耳側的叮嚀。


    延禧宮


    令妃沉著臉注視著跪在她麵的兄弟倆人,她真是不敢相信這倆兄弟平時看著心思縝密,可竟然幹出這等事情,好在沒有被人發現,若不然必定牽連到她和福家的安危。


    “你們倆個好大的膽子,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令妃思奪了許久,才開口問道,她能爬到如今的位置,是花了多少的功夫和心思?可斷不能因這件事而毀了她多年的心血。


    “沒有了,隻有我們倆個人知道,我們連五阿哥都沒敢告訴。”福爾康抬起頭,一臉憂慮地說著,要不是想和紫薇見麵,他也不會和令妃坦白,再加上令妃是他的姑母,若是瞞著她以後出了事也不好開口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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