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看著躺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的人,唇邊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搖晃的馬車終於停在了皇宮的門前,那扇巨大的紅漆木門是他們之前最大的一道屏障,若非有他的阻隔他也不會覺得會如此的累。


    “永璉,醒醒到地方了,你再睡下去天就要亮了!”福康安用手輕輕掐了下永璉的臉,寵溺地說道。


    “嗯,到了?!”永璉費力地睜開困倦的雙眼,直起身體伸了個懶腰,隨後看向身邊的福康安,“你一直這麽抱著我,都沒有合一下眼?”麵前人體貼的照顧讓他感到陣陣暖意。


    “我不困,你快回去吧,別讓皇上和皇後發現了!”


    “好!”永璉眯著眼,衝福康安笑笑,隨後挑開車簾跳下車,再走出幾步後又跑了回來,“你走的那天我去送你!”隨後轉身急衝衝地朝宮門處跑去。


    坤寧宮


    永璉悄悄地回到自己房裏,便聽到被窩裏小順子不住的祈禱聲,“老天爺,你要保佑我家爺平平安安地回來,一定讓爺早點回來,以後小的的逢初一、十五都給您老人家上香!”


    悄悄地來到床邊,永璉壓低聲音說道:“皇上、皇後駕到!”


    “奴才給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小順子騰的一下子從床上躥了起來,一臉驚地跪在床上磕著頭。


    “哈哈……”永璉看著床上驚慌失措的人,手捂著肚子坐在床邊大笑了起來,“小順子,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出了事不還有我頂著嗎?看把你嚇的!”


    小順子抬起頭,臉部抽搐地看著自己家的爺,半天才緩過神,“爺……爺,你是要嚇死奴才嗎?奴才在這提心吊膽了整整一夜,您還有心思拿奴才解悶!”


    “好了,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讓喜來過來伺候就行了,爺今天給你放一天的假!”永璉拍了拍小順子的肩膀,笑著說道,看這小子一臉的冷汗是嚇了個夠嗆。


    兩人換好衣服後,永璉躺到了床上,這時門外響起了乾隆的聲音,“十二阿哥醒了嗎?”隨後門被打開,乾隆和皇後走了進來,看到床上一臉疲憊的永璉,不由微微皺著眉說道:“怎麽昨夜沒有睡好嗎?”


    “奴才給皇上、皇後請安!”小順子甩袖跪到地上,低聲說道,這額上瞬間覆上一層冷汗,好在爺回來的極時,不然他這顆腦帶怕是不保啊!


    乾隆隻是擺了擺手示意小順子起來,隨即便來到永璉的床邊,將人扶起。


    “還好,隻是後半夜頭有點痛沒怎麽睡!”永璉唇角揚起一絲柔柔的笑,輕聲說道,將頭靠在乾隆的懷裏,這是他曾經向往的溫暖的懷抱,記得小時候他總是喜歡纏著皇阿瑪,讓他抱著自己,現在再次依偎在這個懷抱中時,仍是那樣的溫暖,讓他感到幸福。


    “永d,別纏著你皇阿瑪,你皇阿瑪還要上早朝!”皇後看著溫馨的兩父子,心中是一陣陣的發暖,這是以前她所不敢想的,而如今卻真真實實地發生在了眼前。


    “皇額娘你就讓我在和皇阿瑪呆一會嘛,我好想皇阿瑪!”永璉撒嬌地說道,隨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皇阿瑪,兒臣有一件事想求您!”


    “什麽事說來聽聽!”乾隆抬手輕輕撫摸著兒子的頭,寵溺地說道。


    “皇阿瑪兒子想要個貼身的侍衛可以嗎?”永璉故作天真地盯著乾隆,用乞求的目光看著他,他就不信皇阿瑪對上他練了數日的表情會無動於衷,這可是他的必殺技!


    “哈哈,一個侍衛而以,朕明天就從禁衛軍中給你挑個最好的!”


    “可兒臣已經有人選了!”


    “哦?你已經有人選了?是誰能讓我們的小十二看上眼?”乾隆笑嗬嗬地問道。


    “永d,別沒有分寸!”皇後微微皺著眉,低聲說道,皇上才剛剛對他們母子好一點,永d就提出要求,她真怕皇上生氣。


    “皇後沒事,孩子嘛有點小小的要求是可以被允許的,更何況小十二身子弱有個侍衛跟在身邊也讓朕放心點!”乾隆的一句話消除了皇後的顧及。


    “皇阿瑪,那人名叫善保,是已故的副都統常保的長子,他十歲曾進入皇宮西華門內的鹹安宮官學讀書,隻是至他父親病故後,家境便沒落了!兒子曾與福康安出宮時見過他,和他很是投緣,所以想向皇阿瑪請旨讓他入宮!”


    “好,既然永d滿意,那就讓他進宮給你當侍衛吧!”


    “謝皇阿瑪恩典!”


    “你先別忙著謝,這進宮當差可不是小事,朕總要考考這個人,看看他能不能起到個好的作用,別把朕的永d給帶壞了!”乾隆收起臉上的笑意,低沉著聲音說道,可別像福家那兩個兒子一樣把竟不把阿哥往好道上帶,攛掇著竟幹些不著調的事。


    “好!”永璉巴不得皇阿到立刻見見這個善保,那樣他的整個計劃都能提前,所以一聽到乾隆說要考考善保,他心中是一陣的竊喜,隻不過他還要給善保收拾一下才更適合這樣的場合。


    禦花園中


    善保現在還覺得眼前的一切是不真實的,一夜之間他從到處躲債的小混混,搖身一變成了十二阿哥的侍衛,這突來的轉變,讓他覺得有些飄飄然。早上福康安帶著宮中的公公來到他住的小院,向他宣旨的時候,雖說心裏也早有準備,可是還是讓他震驚不已,從他阿瑪死後他就沒見過一個宮中來的人。


    善保跟著帶路公公一路急行,腦子裏在飛速地運轉著,他聽宣旨的公公說皇上要考考他,可是會考些什麽呢?不過是個侍衛,又不是找個先生,幹什麽還要考他?這皇家裏的差事還真是不好當。


    大清以嫡子為尊,正常繼承皇位的都是皇後生的嫡子,可是據他從小道聽來的消息,皇上喜歡的好像是五阿哥,可從這架勢來看皇上也十分的重視這個十二阿哥。不過想想也是,這十二阿哥是嫡子,那將來最有希望紀承大統的人。


    禦書房


    乾隆正埋頭於案,批閱著成堆的奏折,隨著門外一個聲音的響起,抬起頭看向跟在高無庸身後走進的人。


    “奴才參見皇上,鈕祜祿善保已帶到!”高無庸跪於殿中,低聲說道。


    善保恭敬地跪在高無庸的身後,低著頭,不敢有絲毫的造次,他明白的很,麵前的人是萬人之上的帝王,是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人,“奴才鈕祜祿善保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乾隆將筆置於案上,挑眉看向跪在殿中的人,低聲說:“把頭抬起來,讓朕看看!”他倒要看看這永d選的人是個什麽樣?


    “快把頭抬起來,讓皇上看看!”高無庸拉了拉善保的衣角,低聲說道,這孩子是沒見過大世麵,見了皇上竟有點害怕了。


    “奴才遵旨!”善保抿緊唇,緩緩地將頭抬起,眼眸中閃爍著一絲慌亂不安之色,隱藏於袖上的手心早已是一片的濕漉。


    乾隆再看到善保的臉的一瞬間呆住了,這張臉是他所熟悉的,怎麽會如此的像,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他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從前,錦霞還活著的時候,看著她對著鏡子理發,與他嬉戲打鬧著,那是怎樣的情意……


    善保被乾隆盯的有些窘迫,可又不敢將頭擅自低下,隻得緊握住自己的衣袖,故作鎮定地跪在那裏,心卻在劇烈地跳動著,莫不是他的舉動惹怒了皇上吧?他可不想這麽早就丟掉腦帶!


    “皇上!皇上!”高無庸抬起頭,輕聲喚著已看入視的乾隆,皇上今個是怎麽的了?隻不過是個年輕的後生而以,皇上怎麽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突來的聲音將乾隆的思緒拉回,以手掩口,輕咳一聲,真是太像了,這目光仍是盯著善保,“你今年多大了?”


    “回皇上,奴才今年今年正好二十歲!”善保將頭低下,輕聲說道。


    “把頭抬起來,看著朕!”乾隆微蹙起眉心,低聲喝道。


    “是!”善保被乾隆森寒的聲音嚇的一個激靈,趕忙將頭重新抬起,臉頰上不上的躺下一行冷汗,這哪裏是像考試,這道像是審問犯人。


    “二十歲?那你的生日是哪天?”乾隆明顯有些激動,雙手緊握著案邊,他的心在劇烈地跳動著。


    “三月初六”善保咽了口唾沫,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其實這並不是他的生日,是他進宮前福康安讓他這麽說的,說是十二阿哥給他改的生日。他不明白一個生日而以,這和當侍衛有什麽關係?還非要連生日都給他改了。


    “三月初六?!”乾隆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怔怔地看著善保,這一天正是錦霞被皇額娘賜死的那一天。他是看著錦霞含著幽怨的眼神死去的,是他害了她,若不是他先愛上了她,那她也不會招來殺身之禍!


    二十年了,錦霞麵前的這個人真的是你嗎?你告訴朕好嗎?朕曾說過要與你重聚的,朕還曾在你的脖頸處留下印跡,以此為記,想到這乾隆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高無庸你先退下!”


    “奴才遵旨!”高無庸站起身,弓著身子倒退著走了出去,皇上剛剛失常的表現,讓他覺得十分的奇怪,一向冷靜自製力極強的皇上,竟在麵對一個年輕後生而失控,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


    善保用眼角餘光撇向退出大殿的高無庸,這心跳的就像有隻小鹿在裏麵四處亂撞,他現在覺得全身都快僵硬住了,額上的冷汗自鬢角不斷的向下流躺,被握在掌心裏的袖口早已濕透了。


    乾隆看著殿門被關上後,緩緩地站起身來到善保的跟前,仔細地端詳著他的臉,一絲一毫也不放過,像,太像了,真的和錦霞一模一樣,“把衣領解開!”


    “啊?皇上您說什麽?”善保一臉震驚地問道,解衣領?不是要考試嗎?那幹什麽讓他脫衣服?他還從沒在別人麵前脫這衣服!


    “沒聽到朕的話嗎?朕讓你把衣領解開!”如果他是錦霞轉世,那他的脖頸處也一定有那塊他親手留下的印跡!


    “皇上……”善保覺得他的耳朵一定是聽錯了。


    “解開!”乾隆怒喝道,他的心此時在劇烈的跳動著,他等了二十年,每每想起錦霞死時幽怨的眼神,都讓他輾轉難眠。


    “是……是皇上!”善保把牙一咬,心一橫,反正都是男人,又不吃啥虧,解就解。想到這,他抬起手快速地將自己的衣襟解開,將衣服扯開,露出大半個肩頭。


    乾隆拉起善保垂在脖頸處的發辨,俯視其頸,指痕宛在,登時後退了幾步,果真是他的錦霞轉世,他足足等了二十年,終於等於了她。他相信靈魂轉生,可為何錦霞會重生成一個男子,緊緊皺著眉,好長時間他才從震驚中緩過神。


    長長歎息了一聲,乾隆來到禦案前坐下,想當年他是那樣的迷戀著錦霞,她的一顰一笑都能牽動著他的心,讓他神魂顛倒,而如今他該如何麵對這份被塵封了許久的情。他們還可以重來嗎?


    善保跪在地上看著麵前一臉悲憤的乾隆,難道皇上要看的是福康安在他脖子上刺上的紅印子?那東西多難看,好好的非要給他刺個刺青,他都快被這一連串的事情給搞糊塗了。


    坤寧宮


    永璉正翹著腿躺在床上悠然地吃著喜來遞過來的葡萄,現在皇阿瑪正陷入對往事的回憶中不能自拔吧,那段被皇家塵封的往事,隻有為數不多的幾人知道,而他也是在做遊魂時無意間聽到皇阿瑪對著畫卷自言自語時知道的。


    “爺,有什麽高興的事,讓你這麽開心?


    “沒你的事,拔你的葡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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