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身上的外套,唐子衿有些貪戀這溫暖,不過卻還是把衣服脫了下來,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在地上,這才轉身回病房去。


    張姨從大廳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唐子衿,瞬間六神無主,慌慌張張的出去尋找,一連跑了好幾層樓。


    直到看著唐子衿麵無表情的從樓梯間裏出來,這才鬆了口氣,小跑過去,滿臉都是心疼,“唐小姐,你嚇死我了,怎麽出去也不打個招呼?這要是你有點什麽事,我可怎麽活下去啊?”


    唐子衿依舊是麵無表情,隻是拍了拍張姨的手,以示安慰。


    “呀,你這手怎麽這麽冰?”張姨反手握住了唐子衿的手,“快房間去,我給你暖暖手。”


    唐子衿心如死灰,還顧得不上手是涼的還是熱的?


    張姨知道唐子衿心裏難受,歎了口氣,低聲說道:“唐小姐,你剛剛做了手術,這個時候不能著涼的,會落下病根的,往後遭罪的還是您自己啊。”


    病根?


    唐子衿勾了勾嘴角,愛上那個男人,才是自己真正病入膏肓的症狀吧?


    另一邊,天台上的男人看著地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淡淡的扯了扯嘴角,並沒有上前把衣服拿走,反倒是轉身下了天台。


    身邊的人在第一時間給他披上了外套,“先生,這種事情,何必您親自來?”


    “她很聰敏。”男人淡淡的說了一句,依舊是如沐春風的樣子。


    “是,周先生,是我的多嘴了。”邊上的男人卻有些心驚,慌亂認錯。


    “看好她,別再出事了。”


    “是。”


    ……


    唐子衿已經回家好幾天了,這些天,唐子衿就好像一個破布娃娃一般,沒有生氣,沒有靈魂,不吃不喝也不睡。


    一個人蜷縮在床邊,渾身上下都透著頹廢和絕望。


    張姨已經記不得這是第幾次端飯菜上來了。


    看著唐子衿這個樣子,張姨的心裏很不是滋味,“唐小姐,我知道你心裏難受,可是你跟先生都還年輕,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


    唐子衿並沒有說話,隻是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張姨出去。


    這些天,唐子衿無數次的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


    可是天台那個男人的話,就好像是魔咒一般,在她的腦海裏盤旋。


    沒錯,她現在沒有死亡的資格,媽媽哥哥,都還在那個魔鬼的手裏!


    她不能死,就算是要死,也要安排好媽媽跟哥哥才行。


    隻是,活著,真的好難啊。


    唐子衿的眼睛幹了又濕,濕了又幹,已經腫的好像核桃一般了。


    門外,顧瑾言看著原封不動的飯菜,臉色陰沉,“還是不肯吃飯?”


    張姨心疼唐子衿,笑嗬嗬的打著圓場,“唐小姐隻是身子還有些虛弱,所以胃口不好,醫生也說了,少食多餐,這樣吸收的好,一會兒唐小姐餓了,自然會叫我去做的。”


    “現在就去做。”顧瑾言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開門闖了進去。


    唐子衿聽到門響,就好像是受了驚的小鳥一般,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戒備的看著闖進來的顧瑾言。


    這樣戰戰兢兢的唐子衿,顧瑾言最是喜歡。


    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唐子衿這個狼狽的樣子,淡笑,“唐子衿,你還真是愚蠢啊,就連尋死的方式,也這麽不入流。”


    唐子衿所有的支撐,都在這一刻崩塌。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人,還毀了她所有美好的惡魔!


    顧瑾言彎腰,勾著唐子衿的下巴,“你今天,不乖哦。”


    唐子衿似水一般的眸子瞬間被恐懼覆蓋,下意識的想要逃離,“不要。”


    她知道,每次顧瑾言說這話的時候,都會伴隨著一次瘋狂的情事。


    不行,真的不行。


    她剛剛失去自己的孩子,現在還在流血不止,不可以。


    顧瑾言死死的捏著唐子衿的脖子,不讓她亂動,冷笑,“不要什麽?”


    “求求你,不要,今天不要。”唐子衿渾身都在顫抖,扯著顧瑾言的袖子,苦苦哀求,可是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到底不要什麽。


    顧瑾言死死地捏著唐子衿的脖子,“怎麽?心裏還有那個男人?所以不願意讓我碰你?”


    不是這樣的!


    唐子衿的手裏,死死地捏著一把水果刀,本來是用來自殺的,可是現在,唐子衿改變了主意。


    隻要眼前這個惡魔死了,一切都結束了,媽媽和哥哥就都不會有事情了。


    對,殺了他,一切都結束了。


    顧瑾言仔仔細細的看著唐子衿的眸子,發現裏麵除了恐懼還有恨意,那種深入骨髓的恨意。


    這讓顧瑾言很不悅。


    一個工具,有什麽資格有自己的喜悲?


    誰給她的權利,還敢恨?


    用力地把人甩開,冷笑一聲,隨後,解開了腰帶,“過來!”


    唐子衿看著顧瑾言半開不開的褲腰,隻覺得說不出來的屈辱。


    他們剛剛沒了一個孩子,他現在想的,竟然就隻有這種事情?


    顧瑾言,你到底是不是人?


    唐子衿很想質問,可是卻又不敢,生怕激怒了這個男人,自己的家人又被牽連。


    她已經連累家人很多了。


    “不,我不要。”唐子衿用力搖頭,身體好像是篩糠一般顫抖,可是眼裏卻是滿滿的倔強。


    三年了,這是唐子衿第一次如此明確的反抗。


    顧瑾言冷笑,真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賤人。


    “唐子衿,你以為你有拒絕的權利?”顧瑾言上前一步,死死地扯著唐子衿的頭發,“你不過就是我的一個工具,發泄的工具,你明不明白!”


    三年來,唐子衿發現,顧瑾言對她的身體,有一種近乎變態的癡迷,每一次在床上都是死去活來,一次又一次,好像永遠都要不夠一樣。


    隻是,唐子衿不懂,為什麽會這樣?


    他不是恨自己的嗎?


    顧瑾言感覺到唐子衿的思緒不在自己的身上,眼神一暗,大手一揮,撕碎了她胸前的布料。


    “顧瑾言!你混蛋!”


    唐子衿隻覺得胸前一涼,眼淚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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