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都在為皇後的千秋準備,敲鑼打鼓,戲班子也找了不少,一個個熱火朝天的準備著,終於,這一天到來了,皇後的千秋之日終於在眾人矚目中開始了。


    一早上,兒孫輩都齊齊來到長春宮給景嫻賀壽,恭敬的跪倒地上,齊齊說著祝詞,旁邊站著的奴才們手裏都捧著貴重的禮物,雖說其中又不少還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但是阿哥們都要麵子,對著嫡母更不能顯得寒磣,所以一個個都送上了精致非凡的精品,不是瑪瑙的,就是珍寶的,不是唐朝的就是漢朝的,盡量做到宮裏都難得一見,這樣才能顯得他們對於嫡母的尊重和孝敬之意。


    而作為現任皇後親子的幾個小男孩送上的東西並不那麽貴重,隻不過是江南新出的繡品和北方難得一見的人參罷了,並不是什麽稀缺的東西,不過景嫻樂在心裏,看著幾個孩子等著自己誇的小模樣,心裏可高興了。


    當然大家對於皇後明顯的愉悅心裏並不多心,那是親生的,就算是送塊布頭人家當娘的心裏都開心,不過對於七阿哥大家可是萬眾矚目,外頭誰不知道人家現在封王了,有實權了,皇阿瑪又喜歡,就連最有資格排擠他的皇後都把他當親兒子的疼,上頭主事的都看重他,手裏又有東西,就連外頭的臣子一個個都看得起他,這大清的江山不就等於是要交給他了嗎?


    現在誰不知道永琮雖然未被封召,但是已經是隱形的太子身份了,誰見了都要好好的巴結一番,若是這些動靜放到康熙年間,若是被有心之心好好的算計一下,反而是個罪過,保不準就得了個結黨營私、篡奪皇位的罪名了,隻可惜現在是乾隆年間,皇帝早就屬意永琮繼位了,所以別人也沒膽子敢上折子潑屎盆子。


    “七弟送了什麽稀罕玩意,不介意三哥瞧瞧吧。”三阿哥永璋早年被乾隆訓的失了心,一直病病歪歪的,到現在府裏也隻有幾個人,雖說有了福晉,但是府中還是沒有子嗣,這些年乾隆也怕這個長子沒了,幾次心平氣和的說說話,他也慢慢的恢複了些,看這形勢,未來的事情已經擺明了,他為了自己也經常的和永琮示好,大家都是兄弟,隻要沒有利益衝突,自然親和。


    “三哥說笑了,不是什麽稀罕玩意,皇額娘前陣子身子不爽,聽說經由潭柘寺方丈大師開過光的物件能夠保佑人,便尋了個羊脂玉佛請方丈開光,送來給皇額娘。”永琮笑笑讓容嬤嬤揭開絨布,露出一尊純淨潔白的羊脂白玉佛像,整個佛身通體透白,沒有一絲的雜色,大小如同手掌一般,雕刻出的佛像栩栩如生,神情平靜、安詳,讓人看了覺得心神安寧,生出一股肅穆的景仰。


    這麽一尊佛像不說罕見,但也不是俗物,羊脂白玉可是玉中上品,要找出一塊完全沒有雜色,又雕刻的如此栩栩如生的佛像不費些時間和心血不可能得到,而且還有大師的開放,景嫻看著這麽份賀禮,對於永琮是更加的貼心了,這個孩子雖然不是親生,卻和親生的也沒有什麽兩樣了,公務如此繁忙,還想著她這個繼母,難能可貴。


    “你們兄弟幾個都別站著了,坐著說會兒話,送的東西本宮都很喜歡。”雖然其中有些不過是照著規矩而已,但是好歹都是心意,景嫻心情還是晴空萬裏,臉上也沒了平日的姿態,笑的很溫和,怎麽都看不出是千秋年紀的女子,眉眼的嬌媚還有當年後宮一絕的風情。


    “皇額娘喜歡就好。”永d和幾個小的不失乖巧的湊上去撒嬌,說笑,逗得景嫻一陣輕笑。


    皇子們在前頭說話,女眷們也在後頭交流著消息,當然其中最是中心人物的還是和柔了,幾個福晉、公主當中隻有她一人如今是千金之體,彌足的金貴,可是實打實的碰不得,就連走個路都有丫頭們扶著,弄得和敬掩著帕子打趣。


    “瞧,咱五妹如今真的成了千金了,說不準比千金還貴重呢,當初皇額娘有身子都沒這麽緊張的呢。”指著和柔,輕快的對著其他女眷說笑,弄得本來就已經被家裏人的緊張弄得不怎麽爽快的和柔更加的煩躁了。


    “三姐,你還笑我。”跺了跺腳,很不甘願的剜了她一眼。


    和敬笑的更加的歡了,裝樣子的走過去小心的扶著她,眨了眨眼睛,繼續打趣,“我的祖宗,你可別下重腳,要是讓我的好侄子不舒服了,你那額附可不會輕饒了我。”


    說著,旁邊的女眷們都忍不住看著和柔輕笑,眼神裏可都透著了然,誰不知道五公主有身孕之後,額附就變得草木皆兵了,公主府裏天天都要請好幾次平安脈呢,額附更是不恥下問的跟幾個老福晉打聽了不少孕婦注意事項,好些人都打趣額附對公主的忠心。


    額附這般弄得這些女眷們對於和柔真是又羨又妒,有了高貴的身份、權力,還有個如此癡心的額附,全天下的女子誰不想成為五公主呢,這般的好命就算是貫穿曆史都難得一見吧。


    “五公主就是金貴,碰著的事情都這麽順當,都沒什麽煩心事兒。”三福晉心裏有些不平衡了,說這話語氣有些酸。


    誰不妒忌和柔呢,對於三福晉的話也沒覺得那麽刺耳,大家私底下可都羨慕死了,不過明麵上就三福晉敢這麽直白的說出來。


    和柔聽著酸溜溜的話語也不鬧,三福晉是出了名的直率,雖然經常得罪人,不過這種人和柔一點都不討厭,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跟著埋怨,“你們哪,看我現在走哪都有人伺候就當我好命,我還羨慕你們呢?”


    “怎麽說?”七福晉淺淺的笑著幫著接話。


    “我現在走哪都有人跟著,坐石凳說石頭涼,去花園說地滑,喝個水說水涼傷胃,就連吃個東西都怕裏頭有什麽不好的,皇額娘每日都要遣人來看看我今日做了什麽,額娘也天天來公主府看著我,額附也是,一回來就遣人來請脈,那幾個小的如今也不敢隨便來公主府,說是怕他們隨便鬧傷到我,我現在比那玉石都易碎,都快悶死我了。你們好歹還能聚在一塊說說閑話,我連出個府都一堆人跟著,才抬個腳保不準就有人來勸了。”臉嘟嘟的,一出口就不停,把這些日子以來她的煩悶都吐了出來,她不過是懷孕,如今比坐牢都可憐了。


    “五妹,你呀,就得了吧,大家可都是寶貝你才供著你,忍忍吧,再幾個月等小侄子出來了就好了。”和敬當年也有過這般的體會,所以也明白其中的滋味,不過這般小心總比無人照料的好。


    說著,晴兒身後跟著一行宮女悠悠的走了過來,見著大家也是淺笑的福了福身,“見過各位公主、福晉。”


    “晴兒,這些虛禮下次就免了吧,大家都不是生人。”和敬頗有大姐防範的招呼,走了過去拉著晴兒的手坐了下來,親切的問了些情況,“五妹當年還是個小丫頭,如今都已經長大嫁人有自己的孩子了,晴兒也快了呢,說起來時間還過得真快。”


    和敬似乎有些感歎時光催人老,大家見她頗有感歎,便想著調解下氣氛。


    “三公主不會是想說自己老了吧,這話要讓皇額娘聽到了,可要好好的對您說教一番。”五福晉拿起糕點,剛塞了一小口,聽和敬這麽一說,勾了個眼神笑鬧回去。


    “去,誰說我老了,要是我們一同出去,不認識的說不定都當你們是我姐姐呢。”


    “三公主真不害臊。”


    “嗬嗬,五姐臉皮好厚。”


    “你們幾個都笑我是吧,額勒可天天說我是他姐姐。”


    ……


    晴兒雖說跟著和柔處的時間不短,但是這樣的輕鬆氛圍也是難得享受,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放開,還是規矩的吃東西,隻是聽她們笑鬧的時候跟著一塊兒笑而已。


    突然餘光看到園子口有幾個侍衛慌亂的走過,心下有些誘惑,轉頭詢問身旁坐著的三福晉。


    “三福晉,那兒剛才是不是有人?”


    三福晉朝著晴兒所指的方向看了看,回憶了一下,有些猶豫,“好像沒人哪,我剛沒注意,怎麽了?”


    “我剛才好像看到幾個侍衛走過?”晴兒回想剛才看到的幾個人影,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


    “侍衛不是很正常,這裏可是長春宮,皇後娘娘的寢宮,今日又是千秋,自然是有侍衛把守的,晴兒你莫不是看五公主有那麽多人疼著,想嫁人都想得眼花了吧。”五福晉也是有名的潑辣,這會兒有機會還不逮著去痘痘。


    “五福晉。”晴兒這回也體會了一把欲說還休的可憐勁。


    “哈哈,晴格格害羞了,原來是真的思春了。”五福晉這會兒好像得了什麽消息一般的高興,更加高興的和周圍的人逗笑,弄得大家都有意無意的開始談論外頭的好男子,似乎是非要給晴兒找個好夫君不可,弄得晴兒一時也忘記了剛才的事情。


    而回過頭來在看向男人這邊,福隆安和永琮雖在同一場景,但是卻沒有交談,他們都有注意到五阿哥今日神情中帶著的那點緊張、刺激、自信和害怕。


    “富察額附又擔心五妹的身子嗎,看你心神不寧的,別擔心了,那群女人可都在,這兒還是皇宮內院,五妹不會有事的。”三阿哥看福隆安不停張望的樣子自然而然的當他是在擔心和柔,現在外頭都知道額附對公主的一片赤忱。


    福隆安算是被猜中了一般心思,訕笑的點頭。


    “五妹啊,真是好福氣。”拍了拍福隆安的後背,永璋很是感慨,弄得福隆安都不知道怎麽接下去了。


    “三哥又和富察額附說什麽呢,那麽高興?”永琪慢慢的湊了過來說話,溫和的模樣仿佛還是當初那個俊朗少年,隻可惜一切都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說額附好福氣,五妹這麽快就有身子了。”


    “五妹一直這麽有福氣,額附和五妹在一起,自然也會沾福氣了,以後我們也要多和五妹走近,說不定也能多子多福。”


    這話正中永璋下懷,他身子不好,一直沒有子嗣,被永琪這麽一說,也覺得有理,心裏也有了主意,以後讓自個兒的福晉多和和柔走得近些,一直傳言說五妹是福星轉世,如今看來,不無道理啊。


    說話間,五阿哥突然臉色微變,雖隻是一瞬間,但是周圍考的近的幾人都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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