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隆,最近如何?”福靈安有了官職,自然早出晚歸,福隆安也已經進了戶部,這日恰好休息,出來喝喝茶看看有什麽新鮮玩意好帶給和柔,恰好碰到出來放風的多隆,也就一塊到茶館裏喝喝茶。


    “還好,反正隻要沒有那幾個禍害讓我煩心,我的小日子就過得舒坦。”多隆舉著茶杯一臉開懷,看他精壯的樣子比之以前那副紈絝子弟的模樣好上不知道多少,現在怎麽說也是個有前途的八旗子弟,比起那些外頭風言風語多的嚇人的貝勒,這個貝子可是不錯,聽說有不少人家在打聽他的婚事了。


    說起禍害,福隆安就想到前日額娘從宮裏得帶的消息,令妃有孕了,這可不尋常,他家和永琮一直是綁在一起的,但是有些事情連阿瑪都不能說,比如他們已經找到了幾個令妃在宮外的眼睛和手腳,自從那天跟著小燕子碰到了那個賣藥的瘋老頭,他就覺得不同尋常,一個邋遢又嗜酒,死乞白賴又不知所雲的老頭手上卻有那些遍尋不著的藥物,就連宮中太醫都沒見過的東西都有,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老頭呢?


    但是監視了幾天,這個老頭還真是個普通的老頭,隻是前陣子有人在晚上偷偷跑去那個老頭的窩棚,第二天那個老頭就有了不少銀子買酒,跟著那個詭異的人才發現竟然進了福家。


    福家啊,是和令妃有關係的福家,他們瞧瞧弄清楚了,少了的都是和那種事情有關的藥,其中還有一種最奇特,是讓人在短時間內顯現出喜脈的藥,不得不說這個老頭還真是有些世外高人的氣質,夠神秘。


    “也是,你阿瑪準備幫你討房媳婦了,你的小日子自然舒坦了。”對於毫無芥蒂的多隆,福隆安到底還是覺得融洽,自然開始打趣。


    一想到這兩天往家裏跑的那些個媒婆,還有阿瑪額娘那暗示的模樣,多隆臉也抽了,“去,你也打趣我,你都是未來的額附了,聽說老佛爺就這兩天回來了,你和五公主的事情也近了,還有時間打趣我。”


    一看素來喜好聲色的多隆竟然一副不想提的樣子,多隆也帶了好奇了,“怎麽?花街小爺你竟然不樂意娶媳婦,你不會還想要皓禎的那個暖床的吧?”


    “一邊去,小爺我就算把青樓裏的女人帶回去也不要那等女人。”一聽福隆安提起白吟霜,多隆臉都綠了,“那個臭娘們可不是個好東西,我當初看她一朵小白花,樣子不錯才有了心思,誰知道是個骨子裏帶騷的,你不知道吧,她最近經常跟外頭的野男人混在一塊,不知道說些什麽,至於皓禎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成天跟著五阿哥的外室一起,不是說那個外室肚子裏有了嗎,誰知道是誰的,最好是被帶了綠帽子。”


    不雅的望著地上吐了口唾沫,不齒的說著,這聲音不小,旁邊看熱鬧的也都聽到了,捂著嘴巴偷笑呢。


    這個福隆安也有聽說,不過倒是比多隆知道的更加詳細,白吟霜並沒有廝混,那個男的是福晉的手下,而福晉和白吟霜也不知道是從什麽開始竟然如同母女一般的和睦、親昵,更加同仇敵愾的要為小白花爭取地位,拉攏住皓禎的心,而最大的敵人是王爺,而最大的眼中釘就是小燕子。


    誰讓小燕子在有了五阿哥的孩子之後,更纏著五阿哥讓皓禎陪她出去遊玩,隻要稍有不滿意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拿著肚子裏的孩子當令箭。


    淡定的笑笑,什麽都不說,隻是看著大家側耳聽到消息,一個個猶如撿到錢一樣的樂嗬而滿意在懷,本來還想建議永琮製造點假消息加快那邊的滅亡,不過現在看來隻要安安穩穩的坐著看戲就好了。


    “還有福家的那個大爺,告訴你,聽說和延禧宮的宮女搞上了,是兄弟才告訴你,可別透出去,我家親戚在宮裏當差,那天看到他和一個宮女鬼鬼祟祟的從草叢裏鑽出來,那擔驚受怕的樣子,真像是做了什麽事情。”賤賤的一笑,多隆小聲的和福隆安咬耳朵,一副蕩漾的姿態。


    這個多隆的消息還真是靈通,不過怎麽到了他的嘴裏,事情都變得那麽的詭異呢,不過是在偷偷給東西就變成了偷情了,不過這個消息真是好啊,能到多隆這裏,就說明外頭肯定還有人知道。


    得意的在心中豎起大拇指,為永琮這一出移花接木的戲碼讚歎不已,這小子年紀不大,事情倒是做得滴水不漏,不然令妃如此老謀深算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人看到呢,不過借著偷情的事情怕是還會有不少的後續反應吧。


    “咦,說曹操曹操就到了,那不就是五阿哥的外室嗎,要說五阿哥真給那些阿哥們丟臉,寵妾滅妻,還是個名分都沒有的外室,我額娘可說了,人家有好姑娘的寧可嫁給普通的侍衛也絕對不進景陽宮,去哪裏就是守寡還帶受氣,根本比死還難受。”多隆也是口無遮攔了,這種話要是讓有心人意烈幌攏嗦〉墓耙簿統鍪鋁恕


    “別亂說。”警告的瞧了他一眼,不過倒是沒反駁,本來就是,五阿哥如今在宮裏的地位早就大不如前了,誰願意跟著一個沒有前程的男人,說不準最後嫁妝都要貼進去。


    眼睛盯著和皓禎拉拉扯扯的小燕子,看那副開懷又別扭的模樣,看的真是傷眼睛。


    “倒了,倒了,果然是有他們在就有好戲啊,這光天化日摟摟抱抱的,果然是有貓膩啊。”多隆一聲大叫,得意的挺了挺胸膛,為著他的猜測自豪。


    大家看著真是津津有味,聽說最近茶館私下都開賭局了,賭這個孩子究竟是誰的種?


    宮外的事情宮裏的人知道的也不少,特別永琮在對那些人的態度上從不隱瞞和柔,不過對於要瞞住自己的額娘,這一點和柔有些愧疚,額娘和皇額娘不管關係如何的和睦,都是一個男人的大小老婆,不可能交心,但是自己可以算是在三個宮裏,三個女人身邊長大的,任何一個都是感情十足,沒有差別,所以對於皇額娘的死,她不能釋懷,而唯一能夠傾訴這種不甘的也就是差了一歲的永琮。


    當初唐嬤嬤跟著自己後,很多表情、暗示、話語,都漸漸透露出一種感覺,她對令妃的態度非常的憎恨,即使掩飾了,卻無法完美的隱瞞過去。


    而後永琮的發現更是讓他們明白了那個事實,這次逼著唐嬤嬤說出了那種可能性,為此他們恨過,鬧過,哭過,痛過,卻也化作了一種力量,要把令妃拉下馬,要讓她自食惡果,可惜兩個小家夥能有什麽力量對抗一個寵妃,所以他們一直在等著,慢慢的蠶食、滲透過去,找尋一個最好的機會徹底讓她毀滅。


    不要小看孩子,他們稚嫩,但是還有唐嬤嬤,而且皇家的孩子有幾個是真正單純的。


    “皇瑪嬤要回來了,小七,你說她下一步會怎麽做,不小心摔倒了?”和柔拿著荷包在上頭繡著鴛鴦,不以為然的問道。


    “也許,但是這也不是上上之策。”永琮清清淡淡的拿著書,認真的念著,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和諧的場景,還真以為是兩兄妹在安靜的各自做事呢。


    “哦?”小口的打了個哈欠,眯了眯眼睛,“意外摔倒,雖然可以設計陷害到別人,但是沒了孩子的籌碼,皇阿瑪還會不會再寵幸她呢,這可說不準”而且連一個孩子都保不住,這樣的行為說不準是更加的讓人不喜了,若不如此,難不成她還真準備懷孕,皇阿瑪那裏很早就察覺了吧,怪不得太醫院那裏的藥總是少了些,不過她要怎麽弄假成真呢,找個野漢子嗎?”眼睛上翹,止不住的鄙夷和期待,若真是如此,倒是簡單了。


    笑著點了點頭,對於和柔的說法完全讚同,如果令妃真的能膽大的在宮裏偷漢子,不用他們設計了,她自己就把自己送到斷頭台上了。


    其實和柔和永琮都有一絲顧忌,就是乾隆的反應,就算他們是子女,但是作為一個帝王,最不喜的就是人家幹涉他的生活,而最憎惡的就是被人耍在手心裏,雖然他們的目的並非如此,但是乾隆的動作終究還是在他們的信息來源之中,誰也說不準究竟乾隆知不知道他們的所為,是這的不知還是故意放縱,也因此他們小心翼翼,做一個靜觀其變的人,而非主動出擊,謀定而後發終究還是萬全之策。


    令妃也似乎得了什麽消息,一直安靜的躺在延禧宮裏,努力的養胎、保胎,對著其他來探望的妃子也是和和氣氣,送來的補品也乖乖的喝了,一點都沒有當初那個風光萬千的令妃會有的模樣。


    這般的安靜太過詭異,詭異到讓人覺得一種風暴來臨前的平靜。


    幾日後,皇太後從五台山回宮,一幹眾人齊齊聚在宮門外,轎子慢慢的停下,晴格格慢慢的走到大轎旁,輕輕的撩起,將裏麵的老佛爺安穩的扶出。


    “皇額娘,您回來了。”乾隆是個孝順兒子,自然表現的非常高興。


    “皇額娘一路辛苦了,不如早些回宮休息吧。”欠了欠身,景嫻也是體貼的建議,一手托著老佛爺,謙恭的模樣。


    “好,好。”慈祥的看著這兩人恩愛又孝順的模樣,很是欣慰,看看旁邊臉色不佳還來的令妃,心下有些不悅,不是說有孕了嗎,怎麽還硬撐著來,看模樣似乎是不太好,“令妃有身子了,怎麽還硬撐著來,你肚子裏的是金貴的皇家子嗣,不能怠慢,以後也不用來慈寧宮請安了,好好的養胎。”


    這話聽著是為她好,可是實際上卻是表達了不滿,她可是聽說宮裏的好事了,弄來個亂七八糟的假貨,還迷惑了阿哥,弄得現在永琪根本不成事了。


    “是。”淒淒哀哀的搖了一搖,似乎很受傷,乖乖的福了身又帶著希望看了一眼乾隆,可惜對方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皇瑪嬤,我們先回宮安置吧,我聽說路上辛苦,皇瑪嬤身子不爽,別站太久了,我可會心疼的。”和柔從一旁走了出來,心疼又嬌柔的跟著老佛爺撒嬌,完全是祖孫親昵的態度。


    “哀家的小福喜果然是孝順的孩子,哀家沒有大礙。”笑起來就和剛才對著別人的不一樣,就是一股疼惜勁,還小力的揉了一把她的小手掌,“走,我們回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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