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突然之間,駐守官兵群起而動,也一下子吸收了鬆風鎮所有人的目光,而且輕易不動的重騎軍也全數調動,這讓鬆風鎮的另大幾勢力心裏相當不安,在鬆風鎮呆了多年的人,都知道,鬆風鎮的駐軍,能拿得出手的精銳兵力,實際上也隻有重騎軍。這一千兵力的重騎軍可是曆任統領的王牌,也是唯一的依仗,而且每一任統領都需要重新打造自己的重騎軍,因為依靠皇朝的軍響,根本不足以打造出一支能夠勝任管理鬆風鎮的力量,曆任統領為了自身的利益,都必須自掏腰包的武裝好這支騎軍。


    這一任統領洛易也一樣從上任時的一窮二白,慢慢地下血本搞出了這樣一支力量,也才慢慢地在鬆風鎮有了發言權,代表著官方性質的力量坐地分贓。


    在鬆風鎮不管是嗜血之斧,還是九頭蛇等地下勢力,其實都有幕後人撐腰,一般情況下他們根本不怕駐軍,他們的裝備也十分的精良,真若都有準備地打起來,三千官兵完全不夠看,而且來鬆風鎮的各支冒險隊伍,那都不是一般的平民百姓,動不動刀劍相向,奉行的是叢林的法則,因此可以說鬆風鎮就是一個各種暴力組織的雲集的地方,駐軍沒有一支較強的軍隊,完全不行。


    再者誰都知道,裝備好壞對於一支冒險隊、軍隊以及地下力量的重要性,所以,在這裏任何力量,都不惜下大本錢地武裝自己。多年來,鬆風鎮也早有了一套這裏的黑暗法則,一個師如果來到這裏,可以趾高氣揚地在大街上通行,也可以頤指氣使地讓別人替他辦事,但如果觸及了這裏的幾大勢力的利益,那麽在這種地方師陰溝裏翻船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很有可能。在這裏不流行表麵的榮光與顯耀,在這裏隻講最終的實力,單一的力量在這裏沒有耀武揚威的餘地。貪得無厭的群狼,既便碰上了一隻猛虎,也照樣群起而攻。


    嗜血之斧就是這裏最惡劣的一個存在,在碩河國通往鬆風鎮的那幾條路線上,都有他們活躍的身影,但橫行了十幾年,終於一頭撞上了一塊真正的鐵板,也怪陳雷他們人數太少,當初陳雷的父親陳格的想法很古怪,隻派了一個手下去保護陳雷和陳雷的朋友,以至於陳雷他們成了一支表麵上說強不強,說弱不弱的隊伍,當然這個強與弱,都是那種背後的實力。


    如果不是陳格有這樣古怪想法,那麽,就是一個寧雪瑤出門,隻怕也是護衛成群,嗜血之斧那些人也隻怕看到就閃,也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戲劇性的結果。


    但事實說明,這樣的結果,對於尖角小隊的很多成員來說,是一種非常的體驗,就連林語都從來沒想過,在碩河國還有這樣的勢力的存在,都不知把他們歸類於土匪還是地下勢力,如果硬是要做個歸類,那就是:陽光下的匪徒。


    但其實,這隻是林語見的少,事實上在碩河國,這樣的勢力遍地都是,隻不過普通旅人,普通冒險隊伍的血淚史,根本無法受到皇室的重視。


    而這次,當洛大人陪同著陳雷他們去抄吳長老的家的時候,陳雷也在心裏想,是不是要向那個沒見過麵的曾伯伯提點建議,建議他管一管嗜血之地的周邊,像嗜血之斧這樣的勢力太泛濫的話,隻怕所有來過嗜血之地的人,心裏都會多了一份對同類的仇恨。


    吳長老的家就在旺財賭場的後麵,其他還有吳長老兩位副手的家,也緊靠在了一起,也許吳長老當初怎麽也沒想到,在上麵有那麽大的一位人物撐腰的情況下,還有被抄家這樣悲慘的結果,因為就是一般的死罪的話,那也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家人。


    但這一次一切都出了常規,陳雷他們不是一支常規性的隊伍,嗜血之斧也不是一支平常的地下力量,洛大人也知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按常規辦事,否則他也一樣可能被抄家。


    陳雷來到的時候,正趕上裏麵的人,開始凶猛的反撲,外麵的軍隊都有些擋不住了,而其實嗜血之斧雖然有四、五千人,但是在鬆風鎮的正式成員,也隻有幾百人,而現場,被圍困的更少,裏麵充其量也隻不過一百多打手,但是裏麵的幾個衝鋒之後,雖然沒能衝破外麵的圍堵,但已經有一些官兵傷亡,地上可以看到一些穿著厚甲的官兵的屍體。


    看來裏麵的人已經判斷出了形勢很嚴重,想做個魚死網破的一拚。


    此時,陳雷他們正看到一隊人亡命地殺出,當先幾名大漢,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拿著雪亮的單手斧,不畏死地衝擊官兵臨時布成的戰陣。


    洛大人一看這種情況,怒得聲音都變調了,竟是有些像女人的發聲,在坐騎上就尖著嗓子大叫道:“反了,真是反了!居然還敢衝擊軍隊,殺,給我狠狠地殺,絕不能放過一個。”


    其他方向的官方正緊急往這邊調動,原地的官方已經有些頂不住,但好在官兵的動作不慢,一看這邊危急,兩邊的一部分官兵拚命地跑來,集結成隊後,往前麵推進。


    陳雷看了看,覺的這裏防線應該難以被撕破,如果裏麵的人想突圍的話,那麽最少應該兵分兩路或幾路,采取聲東擊西的辦法,吸引住更多的官兵,然後出其不意地在官兵兵力薄弱的地方,一舉突圍。當然這樣做必須有大量的手下犧牲,不過犧牲他人,成全自己,不正是這些地下勢力最拿手的戲法?


    “大人,我們去後麵轉轉。”


    陳雷的聲音讓洛大人一愣,但很快這位大人反應過來,有些擔憂地道:“陳雷兄弟,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那吳老頭是個比較強大的黑巫師,萬一他真的拚起命來,非同小可。”


    “黑巫師?!”這回陳雷也愣住了,黑巫師這種職業他不是沒聽過,但在這個世界的黑巫師與亡靈魔法師一樣,是稀有動物,也是黑暗恐怖的代名詞,亡靈魔法師在中央王國被審判為罪惡異端,人人可以得而誅之,而黑巫師在月神大陸也一樣,雲都幻城對黑巫師的滅殺令現今仍然有效。


    洛大人苦笑:“是,他就是一名黑巫師,不過兄弟你放心,我已經早安排好人手等著他。”


    在陳雷他們還很迷糊之時,洛大人指了指賭場周邊的屋頂。


    這下陳雷反應過來,在高處,並且是暗中布置的弓箭手,倒是對付一個慌張出逃的黑巫師的好辦法,但是如果被那吳長老衝了出來,那些隱蔽的弓箭手真的能射殺一名黑巫師?


    “大人,你不用擔心我們。”陳雷笑了笑,也指了指後麵常衛青、羅沙等四位保鏢。


    洛大人一拍腦門。看了看常衛青他們,再回過頭來時對陳雷笑道:“嗬嗬……看來四位是絕頂高手了,這樣我就放心了,再如果萬一有事,下官拚了這條老命也要護在你們的麵前。”


    陳雷一笑,對於這樣惡心的馬屁,直接忽略。


    然後他們在軍隊的包圍圈之邊遊走,緊接著,要來的就來了,事實上在這種圍困之下,要逃跑當然是宜速不宜遲。


    陳雷他們就聽不遠處轟隆一聲巨響,裏麵居然有幾人破牆而出,接著一群人衝了出來,官兵們一陣呐喊中衝上,與破牆而出的殺到了一起。


    那一線幾十米內大約隻有一百多名官兵,而裏麵衝出來的有四五十人之多,個個盾牌加斧,形同瘋獸,官兵們騎著馬與他們作戰,竟是連連有人被砍下馬來,然後就見有人奪馬,有人開路,最後一個身穿青色衣袍的老者極快地翻身上馬,而且這老者手裏拿著一柄極古怪的法杖,看上去彎彎曲曲的,像一根老樹根,嘴嘴喃喃地直念咒語,眼看到有黑色的光絲綻放……


    “不好,那姓吳的要施巫術了!”洛大人大叫起來。


    但洛大人的話音未落,尖角小隊的隊員們卻是齊齊而動,動作比誰都快,陳雷隔得老遠的一道雷神之怒轟然一聲把那老者炸得在馬上直冒煙,緊接著羅琳的一記野蠻的冰之吻呼嘯而出,嚓!大響中,又把馬上的老者,射得直飛了起來,呼呼!早已蓄勢以待的葛行和方笑笑的火球術跟著轟出,追蹤著空中老者身體飛射,最終轟然一聲中火焰直滾地包裹了黑黑的人體。


    嗤!一道劍光驚閃,易書書疾射出去的身體擦過空中還在燃燒的人體,然後飛落向另一邊,但是她的劍上已是有血珠滾落,也不知她的劍刺在了空中人體的何處。


    牛大牛二沒有易書書那樣的速度與輕功,隻好牛吼著衝入那些殺出來的大漢的人堆之中,一個衝鋒各撞翻一個,然後大劍一揮,徹底砍死。


    洛大人直看得目瞪口呆,這吳大巫師、嗜血之斧的執法長老,居然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生生地被幾人小家夥打得像鳥兒一般的飛起,現在還生死不明,不過看吳老頭從空中摔下來,跟摔木頭似的,估計不死也去了半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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