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繼續向前推移,自從千幻花開之後,一個莫名的傳言,就在銀聖龍流傳開來,並越來越有沸沸揚揚之勢,一開始有人說夢見了千幻女神,後來幹脆說,在現實中見到了千幻女神,說的有鼻子有眼,活靈活見的。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名平時很憂鬱的魔法師分院的男生病倒了,學院緊急對這名男生進行救治,銀聖龍魔武學院本身有幾名醫官和光明係魔法治療師,但對這名男生進行診治後,居然像陳雷那天晚上一樣,根本發現不了病因。隻是這名男生的病情卻嚴重多了。


    最後抬到了碧水城最有名的大醫師張子仲哪裏,張大醫師這次沒有拒絕,而是像有所預知一般,這名男生一來,老人立即對男生進行檢查。


    但隻看了那男生一眼,張大醫師的臉色就凝重起來,而且是非常的凝重,再做了一番檢查後,張大醫師對校方的負責人直截了當地道:“這位學生基本上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校方負責人大驚,無法接受大醫師的診斷,說這名男生現在也隻是身體顯得有些虛弱,全身無力,怎麽可能就沒有救了?


    張大醫師不願意再多說,揮了揮手:“走吧,如果能夠救他,我自然會救,其他的你們就不用問了。”


    校方當然無法接受張大醫師這麽一個診斷,而且那名學生當時也看不出來有生命不保的危機,但就在當晚,校方又把那學生抬入銀聖龍之時,忽然那名學生大叫一聲,抬到宿舍之後,病情急劇惡化……


    第二天一早,銀聖龍魔武學院的院長忽然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連幾位國師級和世界級的援教大師,也參加了這個會議。


    之後,學院之內,貼出了一張通告,嚴令學生再談論有關於那個傳說的一切事情,如有違反,學院一定重重處治。


    然而不讓在公共場合談論,學生私下裏還是會悄悄地傳播,而且是越傳越神,而那名重病學生,也忽然從學院神秘的消失。是死了,還是被學院轉移了?學生們一無所知,據說隻有院長和幾位輩份極高的大師知道。


    這是發生在三天之內的事情。


    在這三天裏,陳雷一心為了提高自己的源靈力而忙碌,其實也沒怎麽忙碌,就是一有時間就思索自己的靈力為什麽難以迅速地提高,或是在那按照學院的指導,修習靈力,但三天下來,陳雷懷疑自己的靈力不但沒有長進,說不定還退步了。


    這三天裏,易書書感覺特別無聊,每當輪值管理藏書樓之時,不經意地她就會想起一個人。


    另外,她還會想起另一個人。


    在半個月前,當第一次看到公孫長龍,易書書眼睛一亮,當然那一天,她身邊的女生們,個個都雙眼發光,真不愧是公孫雲雪的後裔,白衣如雪,長身玉立,斜飛雙眉若有神動,溫潤的眼眸偶爾亮的驚人,還有一頭後拂的半長黑發,顯得又高貴又帥氣。


    更難得的他一點也不顯驕橫傲氣,神態從容淡然,像一個平常的男生,站在那靜靜地看了一會書,然後又安靜的離開。


    易書書記得他離開時,較認真地看了自己一眼,雖然是淡淡的一眼,可她卻感到臉兒發燙,當時她真的有些羞意。


    她不奢望自己的未來的那一個,是什麽白馬王子,但最少也要像是公孫長龍這樣的人物吧?這樣的話,她才不會感到委曲?


    坐在管理吧台之內,易書書一手支起下巴,不知不覺地眼前就浮現出兩個男生的身影,一個就是公孫長龍,碩河第一家族,公孫世家的長孫,也是現今銀聖龍女生眼裏,神話一般的人物。據說,銀聖龍有好事的一些女生,排了一個學院“帥草榜”,而這個公孫長龍就名列第一,第二位是來自光明眾帝國的比爾皇子,比爾高大健壯,水藍的眸子裏總是帶著陽光的微笑,一頭柔軟的閃亮的金發,讓喜歡他的女生雙目癡迷。第三位……在女生之中,比較有爭議,就是出身較貧寒的洗白衣,喜歡洗白衣的女生與不喜歡洗白衣的女生,各占一半,喜歡的認為沒有人可以比得過洗白衣,不喜歡的卻又走向另一個極端,她們認為洗白衣一錢不值。


    但不管怎麽說,對洗白衣再有爭議,在易書書的眼中,那也是上了帥草榜上的人物了,而這兩天她心裏居然會想起一個帥草榜上無名的男生,而且還拿公孫長龍來比較?


    易書書自己都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麽經常會想起他,難道就是因為抱過他?


    學院這幾天連續的發生一些事情,不僅僅是魔法師分院的那個試修生,重病後被秘密轉移。在劍師分院深造的本國大將軍之孫,昨天也緊急搬離了學院內新建的學生宿舍樓,這是采納的大醫師張子仲的警告,但是大醫師卻沒有拿出要那些發生異常的學生,搬離銀聖龍學院宿舍的理由,大醫師隻說:“不論男女學生,如果晚上睡著之後,發生非常強烈的夢遺漏精之事,那麽最好是立即搬到校外居住,而且之後每天下午太陽落山之前,也最好就離開學校,不然可能會發生很難預料的惡**件。”


    當然,為了避免引發不必要的恐慌,院長要求嚴密封鎖這個消息,同時重金聘請大醫師的一位徒弟,坐鎮學院,在暗中觀察那些重要的,不能出什麽差錯的學生,至於其他學生,現在學院心有餘而力不足,隻能暫時不管,好在除了這兩起嚴重的事情之外,目前整個學院還算相對平安無事,但以後呢……會不會連續的發生學生重病甚至是死亡的事件?


    院長為此愁得聲音都硬咽了。


    林語這兩天也有些煩惱。


    不過讓林語有些煩惱的事情,卻不是以上的這些事情,而且那些事,也讓林語感到有些尷尬,她根本不用去過問。


    幾天以來,林語發現自己還是忘不了那雙眼睛,心裏的那種好奇心,不但沒有消退,反而越來越渴望般的強烈起來。


    但林語雖然不像秦淩菲那樣,隻收女性學生弟子,卻也從來不會與一個男生過多的接觸,畢竟她很年青,從雲都幻城學成出來後,才幾年的時間,雖然有一個很愛她的師兄,卻對男女之事很陌生,以前是一心撲在符術的修習之上,再加上雲都幻城嚴厲的男女之防,她一直沒有嚐試過真正的男歡女愛的滋味。雖然心裏也有渴望,卻是到現在仍然是沒有什麽機會去品嚐,他那個師兄似乎比她還要害羞。所以她無論如何,是不會很放得開的。也就是無論如何,做不到在單獨麵對一個男生之時還能很平靜。不像“老師太”那樣無視一切,“老師太”可是經常讓自己犯錯的男生弟子,脫下褲子,以竹杖狠擊其屁股。


    說起“老師太”,也是學院內一個大大的名人,據說老師太的出身很神秘,有人甚至說老師太的魔法學自天海神域,不管這個說法是不是真的,但最少在學院裏,沒有任何人敢於挑戰“老師太”的魔法,也沒有任何人敢於公開向“老師太”示愛,有人甚至說,“老師太”就是一個返老還童的妖物。


    但今天,林語終於下定決心,要單獨地見一見那個眼神很奇怪的男生。


    於是,還沒有吃晚飯之時,陳雷就看到一個清秀的師姐,穿著鮮黃亮麗的學生符師袍,風姿綽約地站在宿舍外喊:“陳雷……這裏有一個叫陳雷的師弟嗎?”


    不久,陳雷走到學院的大門口,就見從一輛豪華清雅的馬車的車窗之中,探出一張美麗端莊的臉:“陳雷同學,請上來。”


    但這張臉雖然一臉端莊寧和,卻是櫻唇火紅,秀美之氣撲麵而來,直讓陳雷的心髒突突一跳。


    “啊,是林語大師嗎?!”陳雷呆住了,他從來沒想到過像林語這種美女大師,會約邀自己。


    “是,我是林語,上來吧,有事情要找你。”


    “啊哦!”陳雷的嘴巴張的可以放下一個蛋,先前他還隻是想不通林語為什麽忽然找自己,而現在更是震驚林語居然要讓他上馬車,與美女大師共坐一輛馬車?!說出去足夠讓別人嫉妒的吧。


    “那就讓別人在嫉妒中死去吧。”陳雷當然是非常吃驚,卻並非是那種扭捏的人,何況老師讓他上去,他能不能上去?


    而林語本來隻需要把陳雷叫到身邊,隨便問一聲,也許就能知道答案了,但在臨下決定的時候,林語忽然改變了主意。


    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為什麽改變主意,隻知道心裏麵有一種這樣的衝動,就像當年她決定要挑戰所有的師兄;也像之後決定要參加皇都法神競技大賽;最後又決定放棄在國家軍事學院執教的機會,而選擇銀聖龍一樣。


    那時她有一種凜然的不顧一切的心裏。


    而現在也有類似的心裏。


    也許,林語一旦決定去做某件事情之後,就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反正是要去做,那又何必偷偷摸摸?這不符合她的個性。


    而陳雷當然不知林大師的心裏,他上了馬車之後,隻見林語大師仍然是那樣端莊而秀美之極的坐在那裏,臉上的表情很淡定,輕輕地用修長的素手,拍了拍身邊的坐位:“陳雷,來,請坐。”


    “謝謝老師!”陳雷又是很驚訝,但隨之又是很從容地坐在林語的身邊。


    他們這一對師生,在某些性情方麵,還真是很搭配。


    看到陳雷沒有那些一般學生的扭捏,順從地坐在了自己的身邊,林語微微轉頭看了陳雷一眼道:“我們先到天香樓吃飯。”


    又是石破天驚般的一句話語……


    陳雷就算再能忍,也有些抗不住了,呻吟般地道:“老師――”


    “你感到很奇怪是嗎?”林語淡淡地一笑:“那還不是你自己惹來的事情,你不是很自信嗎?”


    陳雷無語了。


    馬車的轔轔聲持續地響著,馬車中一片沉靜,陳雷目視前方,林語大師卷起車窗簾,心情很輕鬆地瀏覽著當街的景物。


    碧水城天香樓,老字號的號稱碧水城第一美食酒樓,在這裏吃飯的都是非富即貴,一擲千金之輩。


    林語帶著陳雷選了一個三樓的憑欄雅坐,要了幾碟精致小菜,一青花瓷酒壺裝的“醉魂香”小酒,天藍色的青花瓷器碧藍澄清,傾出醇酒滿室濃香。


    “醉魂香”是天香樓的鎮樓之寶,這麽一壺就要幾十個銀幣,但對於林語來說,這不算什麽,再貴的酒她也喝得起。


    隻是讓陳雷很驚訝老師居然也會喝酒,而且神態優雅,酒杯就唇之時,唇紅如火,編貝般的玉齒,白如新雪潤玉,說不出的晶瑩說不出的清新,頓時讓老師的美態達到一種極致。


    林語卻想起在雲都幻城之時,跟師兄並肩眺望雲海,也曾嬉戲酒樓畫舫的時光,但是今天卻跟一個小自己足有七、八歲的少年,坐在了一起,而且這個少年即不是她的弟子,也不是那些比較熟悉的名門弟子,當朝權貴之後,而是隻見過一麵的學生。


    林語想想也覺得很奇妙,但是跟這個少年在一起,她沒有什麽不自然,反而心裏越來越安詳,悠悠然的,好像這本就是很自然的事情。


    不由林語也有些很奇怪的打量陳雷,難道這個少年的身上,有一種讓人寧和的氣質,或者說感染力?


    想想,林語發現安靜而坐的少年確實有些不一樣,好像他不是貧寒的學生,而是皇太子一樣,卻又沒有皇太子那種驕奢自傲之氣,嗯……有點像師兄。


    “怪不得……”林語心裏悠悠地想著,忽然黯然神傷,有點想哭,下山之時,師兄那醇厚的目光仍然烙印在她的心裏……“師妹,我了解?的性情,可是外麵的世界不是?想像的那樣,以後想回來時,就回來看看吧,不要不好意思。”


    “師兄!”林語心裏輕輕地喊了一聲,眼中已是閃動著淚光,到了現在,她也已經明白,有些事是很難回頭的,那些曾經的愛,曾經對本不應該傷害的人的傷害,永遠都無法回頭和彌補了。


    “老師,我敬你!”


    忽然林語聽到陳雷的說話聲,隻見對麵的學生眼中含著淡淡的笑意,站著把一杯酒一口喝下。


    “師兄!”林語差點脫口喊了出來,不禁呆呆地看著陳雷,他居然笑的也這麽像,仿佛什麽事都可以替她包容,什麽事都無需放在心裏。


    看到老師忽然淚光閃閃,陳雷心裏居然一痛,他不知道老師想到了什麽,但是她這麽一下子淚光盈盈的,讓他有一種為了老師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的衝動,可是他能幫到老師嗎?


    所以,陳雷也隻好借敬酒來化解老師心裏的鬱結,也暗暗表示他願意替她分擔憂愁。


    “見笑了。”林語微微尷尬地抹去眼中的水氣,揣起酒來輕抿了一口,看著陳雷問道:“陳雷,你是哪裏人?”


    “我就是本地的。”


    “你家就在碧水城?”林語微微有些驚訝。


    陳雷搖頭:“碧水城鄉下的。”


    “今年多大了?”


    “虛歲十八。”


    “好小哦。”


    陳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就這樣,老師和學生輕言細語地在天香樓,憑欄閑聊,不知不覺中,酒盡飯飽。


    下酒樓時,林語已有些醉意,居然對陳雷道:“師兄……哦,我有點醉了,又讓你見笑。陳雷,到我家去小坐下吧。”


    “好的。”陳雷從善如流地點頭。


    “陳雷,我發現你處事都很大方,這樣的男生真的很少見。”


    “那也要看什麽人吧,像老師這樣的,我自然要以誠相待,把尊敬放在心裏。”


    “哈哈……你很會說話。”


    “老師誇獎了。”


    老師和學生說話雖然越來越隨意,但是林語卻始終沒直接問陳雷那件事,直到來到她的家中之後,仍然沒有去提及那件事,而是林語一帶陳雷來到家中,就輔開一張符卷道;“陳雷,我挺喜歡你的個性的,老師今天高興,就傳你符文之道中的真正精髓,就看你有多大的接受能力和悟性了,能學多少就多少吧。”


    林語雖然微有醉意,但並非是真個醉了,她隻是心醉,心碎,也並沒有忘記陳雷那天的那個眼神。她想驗證一下,當時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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