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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你把阿啟關在了一座偏殿裏!?你……我們苗家是不是欠你的,你怎麽就喜歡把我們關起來。”苗玨指著鐵恒的鼻子,又氣又急。


    “我這不是沒辦法,不得已為之嗎!也是為了他的安全,免得為了找你到處亂跑。”鐵恒撓了撓頭頂,苦笑著說。


    “不得已為之?我讓你不得已為之!”苗玨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鐵恒的胸膛使勁錘打了幾下。“他可是我大哥的兒子,以後說不定還要繼承王爵的,也是我們苗家小一輩中最為出色的一個,我也最是疼愛他,你倒好……他要是有個好歹,看我不和你拚命!”


    “那裏很安全的,你別這麽擔心。”鐵恒滿不在乎地說。“鎮妖塔也飛到了開元大殿那裏,估計那些妖魔早鼠竄狼奔的跑個盡光了。”


    苗玨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行,我得去接他。你快帶我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苗玨拉起鐵恒的手就往大門外走,可兩人剛走出有節堂,地麵猛地一陣震顫,似乎又發生了劇烈的地震。可遠處卻傳來人們的歡呼聲,與遭遇的情況有些格格不入。


    “小心!”鐵恒扶住了苗玨,抬頭望去,遠處那道空間裂隙徹底的閉合了起來,這是一股難以想象的龐大力量,激蕩而出的能量波及到了整座城市。


    “呼,還好,這是一件好事,總算是……”苗玨籲了一口氣,拍著胸口說。轉過頭,卻發現鐵恒緊鎖著眉頭。她奇怪的問:“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網


    “你看天上的烏雲赤雷,還有那灼熱的強風。都在消散……”鐵恒說著反問她:“你難道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網


    “不對勁的地方?沒有啊!”苗玨疑惑的搖搖頭。“是不是妖氣,讓你感到不適了?”


    “不。不是妖氣的緣故……”鐵恒低眉思索,忽的想到了什麽,閉目感應了一下,緊接著就悚然動容。


    “怎麽了?你表情怎麽這般古怪?”苗玨以為鐵恒有什麽地方不舒服,不由焦急的追問。


    “沒事。”鐵恒收起了震驚的神色,語氣平淡的回答。


    “是麽?”苗玨自然不相信,但因為掛念侄子,也沒有多問。


    鐵恒現在卻顧不上她作何感想,因為他又有了驚人的發現。


    “四周的天地靈氣似乎比先前濃厚了一些……是鎮妖塔的清靈之氣帶來的影響?不對。在鎮妖塔發動之前我就感到了與往昔不同的地方,隻是那個時候還茫然無緒……難道這是新一輪天地異變的開端,這倒可以解釋這些赤雷灼風的出現,或許就是一個征兆吧!”


    鐵恒並不打算把自己的這個發現說出來,如果他的猜想是正確的,那麽很快便會有人察覺到天地靈氣的異常變化,至於這是好是壞,暫時還很難說。


    苗玨見他沉默不語,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催促著繼續往開元大殿的方向而去。他們走出一段路,前方是一片占地極廣的宅院,原本應該是雕梁畫棟、氣勢宏偉的建築,此時卻被熊熊大火吞沒在其中。四周的院牆也大多垮塌。


    “那不是……那不是烏司業的宅邸嗎?”網苗玨大吃一驚。


    鐵恒也大感意外。這片區域是學府專門劃分出來,供那些高層教員居住的宅院區,像馮士友和其他幾位司業都把自己的府邸安置在這裏。烏鴻當然也不例外。隻是因為馮士友與烏鴻之間緊張的競爭關係,平時鐵恒和幾位師兄很少會從這裏經過。這回卻讓他看到了如此一幕景象。


    “怎麽會這樣?我聽師傅說過,烏司業在這片宅邸中布置有好幾重大陣守護。防禦力量絲毫不弱於有節堂,就算有妖物襲擊這裏,也不至於如此。”鐵恒驚疑的道。


    “看來學府的人已經知道這裏的情況了,你看,來了好多教員。”苗玨指點著說。


    “我們過去看看。”鐵恒仔細一瞧,那片火場邊上聚集了不少人,其中大半都是學府中的老師,一些人在施法鎮壓火勢,另一些人則圍在一個火焰剛剛熄滅的角落,再看這些人的神情,一個個都是驚怒中透著恐懼之色,鐵恒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似乎出事了。”苗玨顯然也看出了氣氛的不對,頷首答應。


    可他們才剛剛走近,就被一位教師攔住了去路,並勸他們趕緊離開。這種情況鐵恒作為學生自然不便開口,便交由苗玨打探。他則不動聲色的挪開兩步,偷偷的朝裏麵窺視。


    “是烏司業!”鐵恒目力敏銳至極,眼睛一掃,視線從人縫間穿過,就看清了被這些教師圍在中間的事物,那是一具死屍。再瞧這具屍體上的穿著,還有那淡金的膚色,以及勉強可以辨認的麵部,不是此地的主人又是哪個?


    “他可是跨入出竅境界的術法高手,又精通戰鬥技藝,哪種妖魔能把他殺死,還……”鐵恒震驚之餘,心底也冒出了一連串的疑問。烏鴻被殺了,而且死狀極慘,半邊身子都融化了,似乎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某種強大而邪異的法術一擊致死。好在他身上可能藏有辟火的寶物,這才能免於大火的焚燒,保存下了這半具殘屍。


    在一側倒塌的牆根下,烏鴻的兩名弟子正在接受幾名教員的詢問。大塊頭石鑄鐸淚流滿麵,哭的十分傷心,反倒是身為女孩子的冷鋒,沒有流下一滴淚水,隻是臉色鐵青,一副想要殺人的神情。


    “看來他們兩個對自己師傅遇害的經過並不知情……”鐵恒看到石鑄鐸在幾名教員的問話下連連搖頭,似乎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想想也是,烏鴻這樣的大高手都被殺了。他們兩個如果當時在場,哪裏還保得住小命。


    “你。在這裏張望什麽,快快離去。”旁邊一名老師發現了鐵恒在偷偷窺探。便走過來把他趕走。


    “是,學生這就離開。”鐵恒老老實實往外走。他視線是收了回來,不過靈敏的聽覺依然關注著宅院中的情況。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嗓音,而此人所說的內容更是引起了他的關注。


    “柳藏!一定是……一定是他幹的,你們看看烏司業的慘狀,不正是他最拿手的邪法……”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教授煉丹課的劉教諭。可此時的他,全然不見了平時淡然悠閑的模樣,說話的聲音明顯在發抖。透出深深的恐懼。


    “噓!”聚在劉教諭身邊的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教師,其中一個趕忙止住他的話頭。“那個人是禁忌,慎言。而且我們都知道,他早在當年就已經死了……”


    “可這明明……當年說他死了,可誰見到過他的屍首?”劉教諭顯然堅信自己的判斷。可周圍那些老教師卻不讓他再說,拖著他走了。


    “柳藏!?”聽到這個名字,鐵恒心頭一跳。這個名字對他來說相當的熟悉,藏書閣內不少的書籍中都提到過這麽一個人,那些書的作者也多引用此人的一些研究發現、成果和觀點。光是通過這些書麵記載。鐵恒就能看出來,此人絕對是一個驚才絕豔的天才人物,同時也是出身坤緣學府,與馮士友、烏鴻、劉教諭這些老一輩的大師應該是學長學弟的同窗關係。隻是鐵恒尋遍校友錄和學府的曆史記錄。都找不到這個人存在的證據,唯有那些私人撰寫的書籍中才能讀到隻言片語。


    “此人到底做了一些什麽事,竟然被學府列為了禁忌。連他的姓名都不允許提起,讓老師們如此忌諱……還有這烏司業。難道……”鐵恒覺得今天發生的事一樁接著一樁,他都有些應接不暇了。


    “鐵恒。”苗玨走了回來。表情變得和其他那些教員差不多,也是驚懼混雜。她把鐵恒拉到一邊,看了看左右無人,才小聲的說道:“剛才我打聽了一下,那人告訴我一個驚人的消息,烏司業被害了,就在宅院裏,是他的兩個弟子第一個發現的……”


    苗玨說著卻發現鐵恒並沒有露出吃驚的表情,不由一怔。“你已經知道了?”


    “嗯,我剛才趁人不注意,偷瞧了兩眼,恰好看到了烏司業的屍體……慘不忍睹……”鐵恒有選擇的將自己的發現說了一些出來。


    “烏司業是專職戰鬥的術師,當年跟著朝廷大軍征戰四方,可謂是身經百戰,這樣的一位大高手,竟然會在此隕落……”苗玨臉上的恐懼之色加劇了幾分。“會是何種妖魔,有這般厲害,烏司業顯然連逃跑或求救都沒能做到……”


    鐵恒聞言則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腦子裏卻還在想劉教諭剛才的那番話。


    “這是大事件,學府一定會追查到底,無論凶手是誰,我們必定是要為烏司業報仇的。不過在找到凶手之前,學府裏也不再安全,你可要多加小心了。”苗玨關切的注視著他的雙瞳。


    鐵恒一時間有些失聲,同樣凝視著麵前的麗人,目光中的熱度越來越燙人。


    苗玨終於架不住他灼熱的視線,有些害羞的偏開臉龐,卻看到遠處有一輛翼車駛過,坐在車上的正是馮士友和公孫變等人。


    “鐵恒,你看那邊,是你師傅和師兄們呢!”苗玨拉了拉鐵恒的衣袖。


    鐵恒轉頭望去,馮士友他們似乎也發現了這邊的狀況,調整了一下方向,朝這邊掠地飄來。而在這輛翼車的周圍,有八名身穿重甲的武士跟隨拱衛。鐵恒一眼就認出來,這八名重甲武士都是通仙樓內的護衛高手,他們身上的甲胄靈光閃閃,皆是最好的附靈武裝,防護能力驚人,也是這些護衛高手的招牌。


    鐵恒的視力遠超苗玨,已經看清坐在翼車上的馮士友臉色蒼白,身子軟綿綿的靠在椅背上,耷拉著眼皮,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樣,鐵恒立刻察覺到他的狀態不妙。急忙迎了上去。


    “阿恒!”翼車停下的時候鐵恒已經奔到了近前,公孫變一見他。就驚喜地喚了一聲。


    “大師兄!”鐵恒先朝幾位師兄打了個招呼,然後轉向依然斜靠在座位裏的馮士友。上前向他問安。“徒兒見過師尊。”


    “恒兒……”馮士友幹癟的雙唇微微開合,艱澀的吐出兩個字,跟著卻是一陣有氣無力的咳嗽。


    “師傅,你這是怎麽了?可莫要嚇唬弟子。”鐵恒擔憂的問。


    馮士友仍在咳嗽,一旁的張瑞澤趕忙取出一粒藥丸和一盞清水服侍他服下,董量和呂大謙也在馮士友身後替他揉捏穴道調理氣息。公孫變則安撫鐵恒:“師傅他老人家沒事。先前為了啟動鎮妖塔,師傅和另幾位大師聯手施法,耗盡了靈力,也虧損了一些元氣。不過總體上沒有什麽大礙。”


    “原來如此。”鐵恒這才稍稍放心。


    “恒兒。”馮士友緩過一口氣來,把鐵恒叫到了跟前,睜開眼簾仔細的打量他。這位方士大師此刻雙眸混濁,臉上也盡顯老態,已沒有往日的矍鑠精神。


    “師傅,徒兒在。”鐵恒輕聲應了一聲。


    “你沒有遇上什麽危險吧?網不少字”馮士友問。


    “弟子沒有遇到危險,也沒有受傷,勞師傅掛懷了。”鐵恒恭敬的回答。


    “那就好。”馮士友欣慰的點點頭,他的目光自鐵恒身上移開。落在了不遠處的那片宅院中,眼底閃過一陣掩飾不住的狂喜,蒼白的雙頰上甚至多了一些血色。


    鐵恒看的明白,顯然馮士友已經獲悉烏鴻遇害的消息。而護衛在這周圍的八名重甲武士,應該是學府高層擔心再出什麽狀況,特意派來保護他的。再看幾位師兄。一個個也都是神色振奮,甚至可以說是興高采烈。畢竟少了烏鴻這個競爭對手。馮士友接任副祭酒的職位也就十拿九穩了。


    馮士友很快又變回剛才那種昏昏欲睡的模樣,將滿腔的喜悅隱藏在了心底。表麵上還得裝出悲戚哀痛的樣子。跟著他還吩咐除了公孫變之外的四名弟子,拿著他的司業玉牌,去宅院裏幫忙。


    鐵恒心下冷笑,知道馮士友這是在做給別人看的。他回過頭,卻見到苗玨跟了上來,正在與公孫變說著什麽,等到馮士友召回公孫變,要他駕車送其回有節堂,苗玨才走到鐵恒的身邊。


    “你師傅既然給你安排了任務,那我也不麻煩你了,我自己去開元大殿那裏,你與你的師兄們去忙吧!”苗玨很體貼的說。


    “不,我陪你去,現在這種情況,你一個人在學府中走動,我不放心。”鐵恒卻不同意。


    “沒事的,我剛才向你的大師兄問清楚了,開元大殿那裏,鎮妖塔已經驅退了所有的妖魔。而且現在在學府各處,都有兵俑駐守,大祭酒也將通仙樓內的精銳甲士派了出來,不會有事的。”苗玨瞧他還要說話,便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再多說了。


    鐵恒見她打定了主意,想想她說的也沒錯,而且他也不想碰見那個苗啟彼此尷尬,便不再堅持,口中則鄭重地囑咐道:“小心為上。”


    “我可是你的老師,沒你想的那麽無用。”苗玨橫了他一眼,就轉身而去。


    “小五,這位苗先生對你可不錯,你好像也……嘿嘿!”呂大謙湊過來,笑得很是猥瑣。


    “去,別亂說。”鐵恒沒去理睬他,而是跟著張瑞澤和董量走去了那片宅院。


    張瑞澤手上有馮士友的司業玉牌,表明來意後,那些教員也就不好阻攔,把他們放進了院子內。


    “幾位師弟,慎言慎行,知道嗎?”網張瑞澤提點了一句,鐵恒三人都點頭回應。


    而周圍那些教員,也全都清楚馮士友與烏鴻之間的明爭暗鬥,此刻見鐵恒等人被馮士友派來幫忙,明白這不過是擺擺樣子的,所以誰都沒有給他們四個少年指派工作。就連那些平時與烏鴻交好或是其下屬的教員,也自動忽略了他們。馮士友現在高升是指日可待,這些人自然不願意再去得罪他。


    當然,在場的這麽多人中,也有讓鐵恒他們感覺不自在的,那便是石鑄鐸和冷鋒,尤其是後者,對著他們怒目而視,凜冽的目光就像是兩股極北吹來的寒流,能凍徹人的骨髓。


    “哼,這兩個家夥,還敢對我們甩臉子,不知死活的東西。”張瑞澤陰惻惻的冷笑。


    “可不是,瞧瞧他們的樣子,他們還當自己是這裏的主人,想把我們幾個不速之客趕出去呢!”這一回呂大謙倒是與張瑞澤想到一塊兒去了,也可以說是一致對外。


    鐵恒則對他們說的不感興趣,也沒有再去關注石鑄鐸和冷鋒,他看了看宅邸中已經基本熄滅的大火,然後視線上移,望著筆直升上天空的濃密黑煙。此刻已是傍晚時分,烏雲大半散去,露出被晚霞映紅了的半邊天穹。在遠處,更多的黑煙在半空中飄蕩,似乎是在提醒眾人,災難還沒有結束。


    “災難不過剛剛開始……”鐵恒遙望著天際,沉聲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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