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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丹課後,用過午餐,學生們有半個時辰自由分配的午休時間。


    鐵恒就與往常一樣,從食堂回來後就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他取出一本厚厚的書冊,瞧那斑駁古舊的封麵,便能看出它很是有些年頭了。


    再瞧封麵正中豎向的書寫著三個潦草的大字《解秩錄》。書名並不起眼,可要是落在識貨人行家的眼中,一定會吃驚不小。這是一本前輩高人留下的心得筆錄,記載的多是一些關於煉器製物的經驗和體悟。雖多有殘缺遺損,但其內容依然珍貴且深奧,並且此書存世數量稀少,僅剩十餘冊手抄本而已。鐵恒手裏的這本正是馮士友得意的收藏之一,也是鐵恒為了應付馮士友半年之期的考核特意討來的。他對自己所要煉製的法器早就有了計劃,並按部就班的一步步實施,不過也遇到了不少棘手的問題,正需要尋找解決之道。


    鐵恒翻開書頁,厚厚的一本書,他已讀了大半。結合玄靈殿的一些奇妙技法,他已經從這本書裏得了不少啟發,所以此刻他心情愉悅,輕輕哼起了記憶中自己熟悉的前世流行樂。


    他雙手放在條案下,袖口微微一抖,一枚綠油油,杏子形狀的植物果實落入他的手心。鐵恒隨即雙掌一合,夾著這枚木離果輕輕的揉搓起來。一絲絲淡綠色的木靈氣從果子內飄散出來,被鐵恒吸入掌心,再順著血脈流入眉心的識海,緩慢但堅實的提升著他的木靈力。


    說起來鐵恒的肉身是經過神秘莫測的混沌原力重塑粹煉而成,體內本就雜質極少,經脈寬闊堅韌,皮肉筋骨強橫無比,最是適合修煉。他又身懷龍虎拳經這門上古的武道絕學,風雷又都是永動不息的力量,所以鐵恒不必像修煉普通內功心法的武者那樣,需要大量時間來打坐煉氣才能增進功力。他無論坐立行臥,真氣每時每刻都在流轉不休,這也意味著他每時每刻都在修煉,功力每時每刻都在增強。他拿兵武分院同輩的學生與自己作了一番對比,駭然的發現,自己功力提升的速度至少是一般武士學徒的十倍以上,更為重要的是,他內力的雄渾程度也比同境界的人深厚許多許多。如果龍虎拳經中煉體的功法再有所小成,那差距將更加巨大更加恐怖。


    有了風虎雷龍這套神功的輔助,鐵恒在風術和雷術上的修煉也是一日千裏,加上完美的靈根,短短幾個月間已開始接觸中級最簡單的幾種法術了。與此相比,他在木術方麵的進展就顯得頗為拖遝。為了克服這個難題,他不得不花費重金,購買了不少類似木離果的特殊靈實靈果。


    與其他屬性不同,木係靈石很少有自然生成的。因此想要加快木靈力修煉的速度,隻有依靠各類靈性植物作為修煉的輔助手段,就像鐵恒現在所做的這樣。


    他一麵聚精會神地細讀著書頁上的字句,一麵將這些內容與自己腦中的龐大知識互相比較、驗證,一旦發現有用的,就迅速的將之消化吸收,變作自己知識體係中的一部分。而另一方麵,他雙掌揉搓的速度逐漸加快,吸取木靈氣的效率也上了一個台階。


    他不用動手,僅僅轉動一個念頭,驅物術悄無聲息的施展出來,書頁無風自動,輕輕地翻過一頁,而這也算是在練習,鐵恒現在是抓緊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修煉。


    鐵恒讀的興起,正在完善自己腦海中的一個設想,卻覺得掌心一鬆,他不由得低低的歎了一口氣。


    “唉,這木離果已是這批靈果中品質最好的了,可依然維持不了幾天,看來下次得買些更好的貨色,可那價錢,嘖嘖,走到哪兒都離不開錢呐!”鐵恒分開雙手,原本碧綠飽滿的果實已變得一片灰暗,且皺巴巴的,再也沒有一絲靈氣和生機。


    鐵恒咂巴了兩下嘴,手腕一翻,將枯朽的果實收入自己的袖子裏,眉宇間則閃過一絲苦惱。這枚木離果差不多相當於一顆拳頭大小的其他屬性的下品靈石,至少價值二十多個赤金錢,卻架不住鐵恒僅僅三天的修煉,靈氣就被吸蝕的一幹二淨。如果是放在一般術師學徒身上,至少能用上大半個月。而鐵恒如此驚人的消耗速度,還僅僅是木係一項,要是算上購買風晶雷玉,即便都是些最低劣品質的靈石,也是一大筆開銷。


    幸好鐵恒心誌堅定,能夠控製實力瘋長帶來的激揚快感,而且他也懂得適可而止,這種借助外物增進的功力,是需要一定時間來鞏固的,故此他沒有一味的購買靈石靈果,每月的財物收支也能勉強保持平衡。不過隨著他實力的精進,這種情況想來維持不了多久,除了增加每月暈眩彈的生產量,鐵恒惟有再找些進項的門路了。


    “看來待到應付了師傅的考核,我還得再弄出些小玩意去賣錢,否則實在有些欲求不滿啊!。”鐵恒揉了揉眉心,暗暗的想著:“或者幹脆煉製一些法器拿去寶祥閣,反正經過這次考核,他們都會知道我煉器的手段,再說以師傅的眼光,估計早就看出來我已經有能力獨自煉器,再藏著掖著就有些多餘了。一件普通的法器都能賣到數百個赤金錢,可比現在這樣零零碎碎的強多了。”


    鐵恒既要增強實力,又不能表現的太過分,還要展露自己在煉器方麵的才華,可同樣不能露出馬腳,而這一切又都與金錢密不可分,為了把握好這幾方麵的分寸,鐵恒可是煞費苦心。


    “可惜現在修為還是太低,要不布個聚靈陣,既能有助於修煉內力,還能匯聚天地靈氣,可比現在這樣單純的吸收靈石靈果強多了。”


    聚靈陣並非什麽高深的陣法,隻要築基有成的術師,或是一些法武雙修的武士都能布置,對於修煉也大有裨益。但就與清靜散這類基礎靈藥相似,聚靈陣的陣圖,每家都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功效也各有高低。而鐵恒這個千年老妖怪,從玄靈殿和那麽多相伴的絕世高手那裏學到的東西豈會一般,他所掌握的幾種聚靈陣,消耗的材料也許珍貴了一些,可這成效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等著龍虎拳經小成之日,就能修煉那蘊神訣,徹底掩蓋自身的氣息,再也不用擔心被人窺破我的深淺,到那時自可以全力修行,多一分實力才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像現在,隨便跑來一個高年級的學生,都能取我的小命……沒有安全感呐!”鐵恒心底裏不由得有些急躁,好在他耐心一向極好,瞬間就壓下了翻騰的心緒,慢慢吐出一口濁氣,注意力重新轉回條案上的古籍。


    人在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鐵恒感覺自己不過思考了幾個問題的工夫,午休時間已接近了尾聲。


    原本安靜空寂的教室裏,學生漸漸多了起來,氣氛也熱鬧開了。這些十四五歲的少年少女們,正是精力旺盛、活潑好動的年紀,要他們午休時安安靜靜的坐著看書,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即便這個冬天是南方百年未遇的寒冬,室外又剛剛下了一場大雪,寒風刺骨,他們依然對打雪仗、堆雪人樂此不疲,還有不少人跑去其他班級串門,或是在學府裏四下亂鑽的“找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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