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消受此法――即被血煉成炎魔――之人,受到的副作用極為嚴重,不長時間,便會被炎毒侵蝕得不成*人形,運氣好的,終究落下一個屍骨不全;若是有的偏偏身子還硬朗,結果會更是慘重,將變作一個失去意識的傀儡,無窮無盡的承受著熾炎焚燒之苦,可算是生不如死。


    血煉炎魔終究算來,可謂是損人利己,雖說修習魔法之人,少不得會被世俗認為,其與魔鬼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契約,但正統的法師,卻也少有幹這等事兒的。


    這位壯漢,乃是柴豔雲最近認識的新歡,身手雖說不錯,但見識太少,一段時間之後,便被“俏祝融”迷得忘乎所以,幾次的耳邊風,伴著這位豔麗女子那別有用心,卻又聽來蕩氣回腸的奉承,還那令其極有成就感的相求之下,不知好歹的他,便甘願被柴豔雲煉製,將火元素埋在體內,成為血煉炎魔的“預備隊”。


    柴豔雲與這位壯漢商量好了,在柴豔雲作戰之時,若是她占據優勢,這位壯漢便躲在後麵,不必1ou麵;但假如柴豔雲處於被動,一旦她打上暗號,這位壯漢便即刻來到場上。


    這位壯漢看到雪若失的出手,也估摸到以他的身手,上場了十之八九也是白搭,然而既然“俏祝融”口口聲聲說了“你來了,我自有辦法”,鬼迷心竅的這位壯漢,也不虞有他,便信心十足的上來了。


    這下子柴豔雲確實有辦法了,隻是她的辦法,要以這位男子作為祭品……


    一見這血煉炎魔來勢猛惡,雪若失身子一晃,繞了開來,回手一劍刺出,然而在她的劍尖堪堪腰刺到這血煉炎魔的背心之時,一聲輕輕的歎息之下,她卻又硬生生的止住了。


    這位被血煉的炎魔,不止是身上具備炎屬性傷害,還在柴豔雲的咒術下,擁有爆炎,相當於一個移動地雷,若是受到攻擊,會來一個大爆炸!


    此時這位神誌壯漢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沒救了,縱使不死於炎毒,也終究逃不過這個炎爆,到頭來,他不過是“俏祝融”的一個一次性的工具。(.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雪若失一邊應對著這血煉炎魔,一邊轉頭看向柴豔雲,眼神之中,有幾分薄怒再難掩飾。


    ――在這位妖豔女子的眼裏,男人是不是僅僅不過一件工具?而且是用過即可拋棄的。


    “人家沒有好師父,沒人照料。”柴豔雲神情自若的笑著道:


    “隻得自己辛苦點兒,使些手段來護身。”


    一邊說著,她手上不停,招出數十條縛蛇,纏繞其上,在身後牽製雪若失。


    這下子兩忘可再也不能“低調”了,等了好久,終於可以開始群毆了!


    你們那邊有炎魔,俺們這邊也有“色魔”呢!


    但這位少年用詞之所以這般的瑰麗空靈,如流星經天,一來是以兩忘的文化水平和閱曆,不知道他的名字和“魔”字組合之後的詞匯,真正的適用範圍,和都是到底何等樣人才能配得上這個雅號。


    二來,也是兩忘的叔叔伯伯們,向來肆無忌憚,恣意橫行慣了,他們的少爺,每次在“文學之路”上,有這等邁進,這群爺們不但沒有進行引導,反而還變向的鼓勵,甚至於背著他們的絕大人和文軍師,為兩忘彈冠相慶――“少爺,你長大成*人了!”


    兩忘還未出手,蓄勢已久,渴望著鮮血滋潤的人間刀已出淒厲的銳響,好似魔鬼在地獄之中竊竊笑一般。


    而聽在眾人耳中,卻也並未覺得有太多的大驚小怪――怪不得那大塊頭生氣,之前“俏祝融”明明能駕馭縛蛇,卻偏要給人家來一下子……


    蜃這次也沒有勸阻兩忘,隻是輕聲道:“色兒,再稍等一小會兒。”


    一小會兒能幹什麽?兩忘還沒怎麽思索,卻聽一聲狼嚎呼嘯而至,才現自己的思路錯了,不是一小會兒能幹什麽,而是一會兒之後,哪個主兒要來……


    雪若失與柴豔雲激鬥之處的北麵,此際煙塵四起,腥風撲麵,一片氣勢洶洶的腳步聲,呼啦啦的傳來,之間還夾雜著禽獸……確切的說應該是禽獸們的嘶吼。


    眾人不約而同的向之望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群來者一直以為他們人多勢眾,好歹占據了聲勢,這下子才現,這片地方還有第三勢力。


    身經百戰的雪若失,一時卻也禁不住好奇,手中的西洋劍虛晃一記,大步後側,借機側頭觀看。


    在作戰之時分心,本是大忌,但雪若失這次的大忌,陰差陽錯的卻反倒令自己的形勢更為有利……


    一大群牲口,不論是家畜,豬、馬、牛、羊,還是家禽,雞、鴨、鵝,甚至還有那巨的大黑熊,平時優哉遊哉的梅花鹿,各種食譜上的,活生生的原材料,但凡能在地上走的,或是二把刀飛行的,此時應有盡有,呼啦啦的向著她和柴豔雲的決鬥之處奔來,在這連人都要小心回避的地方,這群禽獸卻奔跑的義無反顧,難不成這些玩意兒要聚義麽?


    向遠處一眺,雪若失微微一笑,腳下不停,順著畜生大軍且躲且退,這下場中當其衝的,隻剩下莫名所以的柴豔雲,和那不識愁滋味的那血煉炎魔了。


    來者不善,柴豔雲再次運使壽元化生,一個騰焰衝天而起,先避過這群畜生的鋒芒再說。


    撲撲撲,衝在前麵的老母雞,不知受到了什麽刺激,雞蛋暴起,如暗器一般的襲向柴豔雲。


    剛才還妒火攻心的柴豔雲,這下子莫名的被這群老母雞所妒忌,隻得祭出火球術,密密麻麻的火球呼嘯而出,迎擊雞蛋,片刻的功夫,天空布滿了新鮮的炒雞蛋。


    還沒等柴豔雲透過一口氣來,一個巨大的白影,風馳電掣一般在空中向她撲去,好似一朵被勁風吹拂的雲彩。


    來者個頭太大,柴豔雲不敢以等閑手段應對,隻得一咬牙,所有魔力全盤放出,來了一記大範圍的護身炎盾,一個紅熱的防護罩包住了全身。


    卻見白影在空中一頓,出了陰險的,卻聽來義正言辭的呼嘯聲,第二波衝至的奶牛,受到了感召,哞哞的叫聲之下,萬奶齊噴,自空中匯聚成一股滔天白浪,劈頭蓋腦的砸向柴豔雲。


    奶浪碰上護身炎盾,登時蒸騰而起,成為一團團白色的氣霧,出香濃的乳香,隻是這奶牛太多了,奶水太洶湧了,一會兒功夫,終於破掉了柴豔雲的護身炎盾,還有不少拍在了她的身上。


    之前在與雪若失唇槍舌劍之時,被其抓住自己的死穴――皮膚過於幹燥――的“俏祝融”,還沒等她想到對策,這下子卻自然而然的解決了。


    這可是純天然護膚大法,第一手的,沒有受到任何汙染,綠色的牛奶浴啊!


    有比被淋上一身又腥,又膻,又膩的牛奶還讓人不爽的麽?柴豔雲這下子可是長見識了……


    狼狽不堪的她,伸出手來,匆匆忙忙的抹下了黏在頭上的牛奶,睜眼一看,隻見一頭巨大的白狼,滿麵獰笑的落向她的頭頂,血盆大口張開,好似要將她活吞了一般。


    不管是故作姿態,還是見怪多了,其怪自敗,柴豔雲這段時間,雖說心思多變,但至少儀態上,還可說是比較從容,但這下她可再也優雅不下去了,一聲尖叫,在如是的喧囂之中,都震得人耳朵酸痛。


    卻見大白狼極為不屑的看著柴豔雲,鼻孔哼唧了一下,似在示意:“小樣的……”一個瀟灑的空翻,躍到柴豔雲的頭頂,四肢一齊用力,咚的一聲,將柴豔雲蹬在了地上。


    還沒完呢!不知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還是這大白狼故意算計的――但一定程度上而言,見到了這玩意兒,終究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柴豔雲的落點,正好是這群畜生大軍的必經之處,一陣轟轟烈烈的響聲之下,畜生大軍浩浩蕩蕩的在柴豔雲的身上踏過,留下了種種的痕跡……


    雞毛,鴨血,鵝掌印,豬的口水,牛糞,羊拖落的毛,還有***大黑熊的腳丫泥……種種的玩意兒,伴著它們無情的踩踏,盡數的,實實惠惠的著落在了柴豔雲身上,這個女子有的時候作惡,被人當麵質問之時,總是滿不在乎的來上一句:“小女子自知罪孽深重,不得救贖,隻得死後化作石板,被千人踩,萬人踏,來慢慢贖還。”


    雖說,她心中所想,卻是日後好生的恭維自己的師父九尾,進而學得一些顛倒造化的奧義,跳拖輪回報應之苦。


    不曾想,柴豔雲這一句敷衍,竟然幾乎是一語成讖,也沒等到來生,也沒等到那些人,這群禽獸浩浩蕩蕩的,義無反顧的將“俏祝融”踩得麵目全非……


    在一陣驚心動魄的呼嘯聲,和越來越有氣無力的慘叫聲之後,眾人收斂心神,向著牲口大軍的肇事現場看去,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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