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粒兒不浪費食物,但不好吃的東西它那張賤嘴也難以下咽,登時便想到那些玩意兒它的賢弟一定愛吃。


    然而飯粒兒怕直接“請”它的賢弟吃,雙方“讓來讓去”的容易把這一頓飯弄得雞飛狗跳,便決定來一個循循善誘。


    按說大白畜生這狼子賤心隻要認識它過一刻鍾就算看不出來也能猜出來,這玩意兒早就到了狼賤合一的境地了,賤就是大白狼,大白狼就是賤,隻要世界還存在一天這就是鑽石般的規律。


    奈何蜮遇見飯粒兒之後,就宛若脫胎換骨了一般,它之前的幾萬年若是以下毒害人為己任,那遇見飯粒兒之後,就是把無限的生命(魔物的生命很多都比較長,接近於無限)生命投入到更為無限的配合大白畜生犯賤中。


    千裏馬難得,伯樂更難得。像飯粒兒這種賤犯得鬼斧神工的玩意兒難得,像蜮這種每次飯粒兒犯賤總是拚死拒絕結果卻又勝過刻意配合的“黃金搭檔”更是難得,這一對若是人的話,“pk”一下俞伯牙和鍾子期,差不多能秒殺。


    那些玩意兒甫一進肚,蜮好似吞了火球一般五內俱焚,上躥下跳,片刻不能消停,就好使喝下一大瓶咖啡因含量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紅牛一般。(.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但蜮每次在飯粒兒身邊,大多時候也是正常時少,暴騷時多,這次大家也同樣是見怪不怪。


    但之後蜮卻開始翻滾嘔吐,這可是罕見了。這毛球吃過飯粒兒無數次虧,這回咋就吐了,難不成也有不合它口味的時候。


    主要是飯粒兒塞的那些石頭子,蜮確實吃不消,這毛球有些挑食,吃不得這等“粗糧”。


    可憐這還是飯粒兒一片好心,大白狼一直認為自己的賢弟是個鳥玩意兒,既然與鳥有關,吃東西的時候必然應該像雞那樣,再順帶吃點兒石頭子來助消化。


    殊不知這個鳥字乃是形容詞,就像說飯粒兒賤,若是論斤賣的話,怕也便宜不了。


    好在飯粒兒比較專一,始終把眼光放在了它的蜮賢弟身上,若不然的話,天下那麽多的鳥人若都被飯粒兒照顧一下,助助消化可就倒了血黴了。


    趁著蜮翻滾嘔吐之時,賽伯斯趕忙將這一對大羊角藏了起來。他的千術神鬼莫測,就算光著膀子與高手賭博,身邊藏個一兩副牌也無人能夠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過去賽伯斯也因此偶爾會生出疑問,自己這般的賭技,是不是有些屠龍之技,高出其他的人太多,總難有用武之地。


    這次賽伯斯終於明白了藝無止境,若是普通的手法,哪能對付得了這等大羊角呢。


    做事情,確實是越下苦功越好。


    “我吃完了。”賽伯斯佯裝著抹一抹嘴,擺出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道:


    “色,飯粒兒,你們的一片好意我心領了。”


    飯粒兒雖說嗅覺無雙無對,但碰到了聖?賭鬼,這次它卻也有些施展不開,悻悻的一邊繼續欺負蜮,一邊大吃大喝起來。


    這頓烤全羊,兩忘吃了半條羊腿,喝了三斤老高粱;賽伯斯稍微撿了些剩下的料底子如蔥花,蒜瓣等,喝了一斤半老高粱;剩下的全被飯粒兒狂轟濫炸,一網打盡。


    吃得飽嗝連打之後,飯粒兒開始用身體語言批判這頓烤全羊。


    論香膩不如豬肉,論筋鬥不如牛肉,論鮮香不如雞肉,論潤滑不如魚肉,總之是賽伯斯沒有誠意,日後有機會務必要亡羊補牢,再請它和兩忘賞臉吃上一頓。


    賽伯斯雖說跟兩忘不在乎錢,但怕兩忘麵子上掛不住下次容易搶著給錢,便表麵上對飯粒兒不予回應,實則打算著哪天出奇不意的再請他們一頓。


    但賽伯斯可是小瞧這大白畜生了,這玩意兒要是有什麽賤要求,答應了它會得便宜又裝祖宗,不得便宜那會讓別人吃不了兜著走的,正經的下賤所至,鑽石也開。


    於是當天晚上,賽伯斯下地喝水,卻不偏不倚的踩到了蜮的身上,若是這下子實誠了,這毛球可成毛年糕了,盡管如此,賽伯斯也是傷害了飯粒兒的親賢弟了。


    這隻是開始,之後賽伯斯每次走路,轉身,出門,隻要有一眼沒看地下,就必然會踩在蜮的身上。


    他和這毛球還真成了抬頭不見低頭見,人生何處不相逢。


    說來也奇怪,和賽伯斯手腕連在一起的兩忘,就算行走如飛,連跑帶顛也從來沒碰到這個毛球一下。


    這也沒有辦法,雖說每次“踩球事件”看似偶然,乃是一個不小心釀成的慘劇(盡管場麵更近於情景喜劇),但實際上卻是飯粒兒隨時隨地偷偷埋的活地雷,每天埋個千百遍,踏雪無痕也枉然。


    不止如此,此後賽伯斯無論是去吃飯,還是回床上睡覺,甚至去廁所大小便,每次在他的位置上總能看見飯粒兒,先行占地,臨時成了地主。


    雖說這大白狼的態度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氣,讓給你就是了。


    這樣一來,久而久之,賽伯斯就成了衣食住行,吃喝拉撒,全靠飯粒兒的恩賜才能繼續下去。


    如是多次反複,隻要稍微好一點兒麵子的人,也會過意不去呀。而且,若是真比起不要臉,又有誰能和這大白畜生爭鋒呢。


    有一次飯粒兒嘴裏淡出鳥來,而且這這隻鳥嚴重的程度能有鴕鳥那麽大,便跑到賽伯斯的跟前擠眉弄眼,搔弄姿,秋波狂送,而此時正趕上賽伯斯在思考別的事情,對飯粒兒的美意不是太在意,讓這大白畜生受到了冷落。


    當天夜裏,當賽伯斯睡覺翻身之時,就感到了一個毛乎乎的,熱乎乎的活物,在向自己的後腦勺吐著熱氣,似乎有什麽玩意兒趴在自己身邊,回頭一看,隻見這玩意頭大如鬥,吧嗒吧嗒的流著口水,偶爾張開的狼眼出碧油油的光芒,正是飯粒兒。


    花花世界,肆意作孽,在人間猛犯賤,沒必要上青天,不如溫柔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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