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飯粒兒耳朵立起,尾巴搖了搖,委屈的聲音明顯淡了。


    “它怎麽了,不願意你吃烤全羊麽?”賽伯斯向兩忘問道。


    “它的意思是,若是算它一個,下次有急事的時候,你還可以再踩一下。”兩忘答道。


    “在這兒也沒什麽好酒,我們吃的時候再打上二十斤大高粱,配上羊肉,味道應該很不錯。”賽伯斯繼續道。


    這時飯粒兒的委屈聲已完全的煙消雲散,腳步輕快,嘴巴吧嗒吧嗒的,尾巴好像風中的迎春花一般搖擺。


    這次不用兩忘“翻譯”,賽伯斯也大體明白了飯粒兒的意思,笑道:“色,它是不是說喝酒若是算上它一個,我下次可以用力踩。”


    “差不太多,它說你可以隨便踩它的賢弟蜮。”


    飯粒兒一邊跑,一邊想象著羊肉的香味,口水不禁耷拉出嘴外,心裏算計著哪天有機會令賽伯斯“不小心”踩到它其它的寶貝零件上,再訛一頓烤牛腿。


    正在這時,隻聽兩忘焦急的喊道:“小心!”


    耳邊響起尖銳的破空之聲,寒氣撲麵,飯粒兒急忙一閃,狼眼斜掃,隻見兩匹戰馬已衝到眼前。


    原來在飯粒兒溜號的功夫,鬥神角鬥士的戰車再次衝到身前,而戰車上的鬥神角鬥士受到了剛才兩忘與賽伯斯動作的影響,有樣學樣,也一人站在馬頭,一手執兵刃,另一隻一手拉著控馬的同夥,保持平衡,探出身子向兩忘他們攻來。


    而剛才擊向飯粒兒那一下子,就是站在馬頭上的鬥神角鬥士斬下的大關刀。


    飯粒兒躲開這一擊之後,急忙擰身,避免與對方戰車正麵相撞。它拉的戰車車體一個大甩尾,撞到對方的車體上,一聲巨響震得兩忘與賽伯斯身子狂顛,險些甩了出去,他們戰車的圍欄也被撞得走了形。與之相撞的鬥神角鬥士戰車卻由於準備得充分,且衝擊承受得比較均勻,稍微一晃,便卸去大部分的力道,並未受損。


    飯粒兒在地上劃拉了幾腳穩住車勢,轉過身來,回身朝向對方。


    對方的戰車也扭過頭來,再次向飯粒兒拉的戰車衝去,準備故技重施。這次站在馬頭的鬥神角鬥士大關刀伸得更長,預備給飯粒兒來個一刀兩斷。


    飯粒兒邊跑邊感覺到自己的右側臉蛋明顯清涼的不少,扭頭向自己的肩膀蹭去,覺這半拉臉光禿禿的,上麵的毛竟是在剛才交手之時被斬斷,如刮掉半邊胡子的張飛。


    此刻這大白狼有毛的半張臉乃是長圓臉,而沒毛那一側竟然成了瓜子臉,雖說沒出血,但卻破相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大臉竟然不對稱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打人不打臉,砍狼也不能照臉上招呼啊,這群鬥神角鬥士咋恁臭不要臉呢。


    飯粒兒怒不可遏,一聲長嚎,腳步加急向傷自己臉的“臭不要臉的壞人”衝去。


    當飯粒兒拉的戰車與對手還有一匹馬的身位時,飯粒兒忽然一擰身,向斜側方奔去,躲開對手斬來的大關刀,再次在對手的眼皮底下掠過,相似的動作,卻帶著尖銳的殺氣。


    隻聽一聲戰馬的嘶吼,聲音慘痛至極,兩忘與賽伯斯回過頭去,隻見鬥神角鬥士戰車的一匹戰馬,身子亂晃,左右扭動,如狂了一般,帶得戰車東倒西歪,將這二位鬥神角鬥士甩了下來,而其中那位站在它的背上的鬥神角鬥士最慘,落地之後竟被反複踩踏,筋骨碎斷,血肉模糊。


    賽伯斯眼尖,現對方戰馬的胸口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直流,內髒都淌了出來。轉頭看向飯粒兒,隻見這大白狼撲的一口,將嘴裏血淋淋的一大塊肉吐在地上,舌頭滴血,神情極為凶悍。


    看這情形,飯粒兒是在剛才交馬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硬生生的在對方的戰馬胸口上扯下一大塊肉,對之開腸破肚,宛若出手極快的劍客在與對手交手一招之後斬殺對手,但由於出劍太快,當對手走上幾步,才噴血身亡。


    “好快的嘴!”賽伯斯讚歎道:


    “竟然不比我換牌的度慢上多少。”


    飯粒兒轉過身來,一齜牙,晃著大頭,令牙齒在風中磨出破空的響聲,接著緩緩的閉上嘴,這大白畜生竟以牙代劍,模仿劍客殺人之後瀟灑的緩緩收招動作。


    隻是一般的劍術高手,在收劍之後,總是一臉的落寞、孤獨和再次失去了好對手的遺憾,而飯粒兒此時的表情卻是:“小樣,再***動老子的毛試試!”相當的陽光。


    達到劍術的最高境界劍魔獨孤求敗,曾感歎過:“群雄束手,長劍空利,不亦悲夫!”


    倘若有一天,達到了賤術頂峰的飯粒兒,怕是會作出更加激昂的如是感慨:“狼賤合一,天下無敵,色狼一體,牛逼大氣,飯粒兒何以謂之牛逼也,狠而好鬥,不恥下賤,何有不於本狼哉!”


    看這個樣子,所謂的無賤勝有賤,於這大白畜生而言,隻是它追求理想路上的一座小山包,還不是其“狼生”的頂峰。


    賽伯斯驚歎,飯粒兒感慨,此時此刻反倒是兩忘最為理性。


    這位紅少年運使群魔亂舞,將盤古之歎息化作一條帶鏈的小耙子,手一甩將之擲到之前被飯粒兒“秒殺”的戰車處,左右一劃拉,將落在地上的武器勾起,如釣魚一般向回扯著。


    兩忘不斷的收著鎖鏈,終於一聲歡呼,將拖到的武器拽了上來,乃是一把大關刀和一杆鉤鐮槍。


    賽伯斯伸手接過了兩忘遞給他的鉤鐮槍,眼中含笑――他的兄弟終於懂事了,竟然知道在車戰之中使用長家夥事。


    他哪能想到,那把大關刀兩忘關注多時了,不是為作戰考慮,而是這兵器極為威風。


    兩忘在螭虎騎士的教導下長大,學的主要是沙場上的作戰技能,各種長短兵器都有涉獵,在習練群魔亂舞之後更是什麽家夥事都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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