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土著,揮著大刀,在凱的麵前晃來晃去,看樣子在表演削刀――一種十分精巧的刀法,藝成者可以舞刀剃掉對手的頭而不傷及頭皮――刀刃距離凱的臉還不到半寸,看似刀法精準,實則已經在凱的臉上劃出好幾道血痕。(.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這位土著似乎有些好麵子,準備來個“假戲真做”,這次事先聲明這刀是真的,給凱的臉上重斬一刀,多出點血,好掩飾之前刀法的瑕疵。


    虛榮要受天譴,這位土著刀斬到半途,撲的一聲一物破空而至,擊穿其頭顱,血和腦漿飛濺其旁邊同伴一身――不知這位土著最大的遺憾是毫無準備的就辭別人世,還是離世之前自己刀法的瑕疵終究沒有遮掩住。


    周遭的土著看著這位表演刀法者,一套刀法耍後竟穿梭陰陽,正不知該感慨、恐懼、還是驚愕之時,一位見過世麵的土著卻十分專業的破口罵道:“誰他媽……”――對他們而言,似乎在這個時候來句狠話,是很“有種”的事。


    奈何這句髒話卻也產生得十分詩意――帶幾分裝逼,半入地獄,半響人間――口吐髒話的土著,髒話還未說完,口中也被一物打中,穿破喉嚨,一命嗚呼。


    說髒話害人又害己,打穿說髒話土著的東西力道大得異乎尋常,飛行之中,正好撞到了說髒話者的牙齒,三十二枚牙齒被以力傳力,盡數打飛,好似暗器之中的漫天花雨,算得上是滿天找牙。


    身邊的土著可是倒了大黴,有的被飛牙擊中,疼得滿地打滾;更慘的被飛牙釘在了眼睛上,一對招子就此廢了;還有一位趕巧被飛牙擊種太陽穴,到沒遭什麽罪,直接了賬。


    ――閉上你的嘴,唯一的恩惠。


    好在絕夠人性化,並沒有讓這群土著多等,身影閃電般一晃,現於凱的身旁,雖說現身之時一刀解決了離凱身邊最近的三個土著――主角出場,龍套退散。


    這時,土著們才現,之前禍害他們,治得他們雞飛狗跳的玩意兒竟隻是小小的丸粒――絕隨身帶著的,剛剛問世的瓏珀瑤芝丸――可是實至名歸的糖衣炮彈。


    看著凱渾身中箭,衣甲盡是鮮血,雙目不能視物――還好不是物理傷害,隻是毒藥配合著黑魔法失明術――絕握刀的手骨骼哢哢作響。


    緊要關頭,大局為重,絕一刀揮出――刀刃破空之聲宛若天使的慟哭,又仿佛惡魔的歡笑――將一位土著自頭頂到胯間斬成兩半。


    土著們望著被精準分成的兩片,強抑著驚詫與恐懼正要向絕叫罵,卻現分成兩半並非是該屍身的最終歸宿。


    頃刻間兩片屍身又分成了四片,接著是八片,十六片,三十二片……最終碎成指甲大小的碎片。


    這一刀乃是絕刀法之中的一大禁忌,名為死淩遲。鬥氣灌注刀身,注入對方身體後漸漸散,直到“活活”將對方裂成碎片為止,與其說是刀法,不如說是刑法。唯一勝卻淩遲的就是先殺死對方,再將其寸殛,少了割肉之痛。


    絕的刀法本以霸道狂放著稱,就算與高手拚殺,生死多也是一刀而決。而且絕雖說行事極端,卻也並不是喜好作踐敵寇屍身之人,隻是因為土著不但傷了他的兄弟,還對其兄弟進行折辱,這可是觸了他的逆鱗――別說土著,就算當年效命神聖熾輝帝國,帝國上層有時裝腔作勢,找他手下弟兄的麻煩,他也從未退讓過一步。(.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以他的性情,當年飛成為神聖熾輝帝國的四神將,之後又轉為叛國者,不像賽羅?希貝克那樣能長久留名,被稱為“百年一將”,也是必然;得到這群螭虎騎士的生死相隨,不離不棄,怕也是注定。


    絕這一刀也是為了立威,麵對這些惡徒,唯有以暴製暴,震懾住他們是最有效的方法,果然一時間土著們雖然目露凶光,卻不敢上前緊逼。


    絕借著這一空隙,刀交左手,集鬥氣於右手,貼在凱的胸口,一聲暴喝,鬥氣猛的注入凱的體內,隻見插在凱身上的箭矢,盡數被鬥氣所逼飛飆出,卻沒有帶上一滴血。自凱身上飛出的箭頗識“孝道”,認祖歸宗,飛的飛向土著,箭矢尾顛倒,尾端做頭,箭尖當尾,竟貫穿了不少土著。


    自凱身體飛出的逆行箭矢之中,有一箭力道奇大,竟然在穿過三個土著之後釘在了一位穿黑袍的老者身上,這個人怕就是之前對凱施加黑魔法的法師。雖說以絕的修為這等黑魔法奈何不了他,但是惡鬥之時這等伎倆也是不得不防,而且他今天的眼睛一定要保持明亮,見血要見個徹底。


    絕現身之時,凱僅一息尚存,勉力苦苦支撐,而恍惚中聞聽得絕趕至,精神瞬間一鬆,氣血運行一緩,反倒昏死過去。此刻絕在為其除箭的同時,注入的鬥氣激活其神經,令其蘇醒過來。


    “大人,快去救少爺,他和飯粒兒被莫幹西那混蛋抓了去,要做什麽祭,快!”凱甫一蘇醒,這句話馬上脫口而出。


    卻聽絕冷冷的道:“你一個大活人連一個小崽子和小畜生都看不住麽……”聲音充滿了怨毒與不滿,仿佛來自地獄。


    絕接著又道:“我養你這麽多年又有何用,廢物一個!你以為我堂堂的前神聖熾輝帝國螭虎將軍很博愛麽……”


    凱聽到這些話與其說是心驚不如說是詫異,絕雖說性格冷冷清清,但對待下屬卻是極為關照,雖說酒醉之時,一嘴髒話沒什麽顧忌,但卻極少說出傷及兄弟感情的狠話,而且就算絕要處置他,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下施為。


    這時,凱感到了絕按在他身上的手輸送鬥氣有些異樣,似乎是在向他做什麽暗示,外人不易察覺,但凱卻感覺得出來。


    凱雖心知有異,但他是粗人一個,少有急智,此時哪有什麽應變,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而且就算絕真的要懲戒他,哪怕是要了他的性命,他也不會有何反抗,當年跟隨絕一起進入兩忘穀,他的性命早就交托給這個他最敬重的將軍了。


    絕狂吼道:“老子救你性命,不過是看你還有什麽遺言,你以為我殺不得你麽!”


    “我是地劫者,逆我者死!”絕說著運鬥氣於手心,一掌拍向凱的人中之上,隻見凱口中的鮮血噴出一丈有餘,半數灑在絕的臉上,越的顯得這位螭虎將軍麵目猙獰。


    周圍的土著看呆了,有的竟然嚇出尿來,互相殘殺對他們而言,本非異常之事,隻是絕竟然將自己所救的兄弟,隨手便殺,凱的性命在他眼中好像還不如一張予取予奪的廢紙。這個男子殺人不但不管理由,也不問對象,就連代價都不計,隻是為了殺人而殺人。


    “殺個跟了我這麽多年的廢人,痛快!好像吃了一個自己栽種多年的蘋果,哈哈哈哈!”絕麵容扭曲,嘶吼道:


    “我要殺個痛快!不讓我痛快,我就殺!”此刻這群土著所看到的仿佛不是人,而是雙足站立的嗜殺狂魔。


    絕將秘銀妖仆與剩下的一位金之妖仆招出,喝道:“把這位廢人給我找個地方埋了,越肮髒越好,我要讓他永世恨我卻不得翻身。埋葬之時,將其屍碎成八塊,不要讓他有全屍。”


    妖仆得令,扛著凱的屍身走出土著的包圍圈。


    “這是我的家務事,誰敢敗我興致,阻礙處理自己養的廢物,我讓他頃刻慘死此地!”絕吼道。


    土著本就有些被絕驚嚇到,況且助惡就是為惡,土著何樂而不為呢。從惡如流的乖乖分出人牆,成全絕的一片美意。


    絕仰天長笑,笑聲中充滿的凶暴與邪惡,但聽在這群凶暴又邪惡的土著耳中,卻有些不寒而栗――惡人也是有心理底線的。


    絕越笑越是歡愉,看似十分享受這作惡的快感,實則乃是他的計劃兜售了……


    絕擊向凱的那一下子,雖說運滿了鬥氣,卻是運而不送,凱口中所噴出的鮮血,少部分是他身體內的淤血,大部分則是絕偷偷摳破掌心,通過鬥氣所逼出的自己的血。


    而絕那奮力的一擊,隻是將凱打成重龜息即假死狀態,一炷香功夫之後,凱就會回複神智。絕之所以要向凱的人中之處下手,是為了將絕之前所攜帶的瓏珀瑤芝丸悄悄送入凱的口中,這靈藥可多吊一會凱的性命,增加其被救治的機會。


    而且絕在控縱鬥氣之時,運使了一個巧勁,令鬥氣在凱的丹田之處停留一陣,使其人“死”胃不死,保證了瓏珀瑤芝丸能夠有效的被吸收,確保其能揮作用。


    是以絕這看似隨性的一擊,卻是其畢生修為的至高體現,一擊下來,卻也累得手臂軟,衣服底下全是冷汗。


    絕之所以這麽做隻是為了一個原因,他要與這群土著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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