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我為了一個人,失去了責任,失去了很多,失去了那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再這樣,如果非要選擇的話,那我就舍棄自己的生命吧。書友整_理*提~供”


    一個高大的頹廢的男人搖搖晃晃的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酒館的門,他的嘴裏一直在念著這句話,所經之處,喝酒的人都以這家夥醉得已經瘋掉了。


    “贏……”


    男人愣住了,呆呆的望著對麵那個凝望著自己的女人。


    “你還記得……他的回答……”女人走到了男人麵前,臻低垂。


    男人的眼眸霎時間清醒了,咬咬牙,半晌才哦了一聲。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璧幽輕輕摟住了禪贏。


    “是麽……”禪贏怔怔的道。


    璧幽的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嗯,他做到了,他的回答……那個時候你問他的話——‘你愛的人和你所謂的責任生了衝突,必須選擇一樣,你會舍棄什麽?’”


    “結束了……”禪贏的眼神波動著。


    “我們呢?”璧幽抬起臉,淚水滲滿了眼眶。


    禪贏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麽回答。


    “知道我是怎麽找到你的麽……”璧幽的淚流下來了,“也是他……他對我說,你會在我回憶的地方,因為隻有這樣,你才能感覺得到我……”


    “撒加……”禪贏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沒錯,我在這個叫奧菲拉爾的大陸上失去了曾經最愛的人,可是,贏,那是曾經,是回憶,而你……”璧幽閉上了眼睛,“離開我的一瞬間,我難過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禪贏吻在了璧幽的唇上。


    璧幽緊緊摟著他,淚如雨下。


    “我愛你。”她在禪贏耳邊呢喃。


    “我也是……我們都不要再遺憾了。”禪贏溫柔的笑著。


    ……


    我愛你,是啊,這句話,帶來了多少傷心,也帶來了多少快樂。如果彼此真的能明白,又怎麽會遺憾?


    忘了嗎,我們的故事。


    忘了我們愛了多久,忘了我們一起走了多遠,也忘了我們許下了多少諾言……那心底的故事,卻還在訴說,還在歲月中用午夜夢回的淚水洗滌著那把塵封的鎖。


    撒加說,答案他早就回答過了,所以,他舍棄了自己,所以,他不想再讓任何人遺憾。


    ……


    轉眼間,千年已逝。


    對於神界來說,一千年真是轉眼間。


    希思黎,神界的中心,美好的景象早已複蘇,一切顯得那樣生機勃勃。


    “喂,一千年大家才見一次,你就高興點嘛!”蘇菲挽著赫缺的手臂,嘟著嘴。


    “為什麽要我來見他,我可是冥尊,就算那撒花的家夥是神皇,也該來見我!”赫缺冷著臉。


    “你怎麽還是這樣?”一個俊逸如風的男子從他頭頂上掠過,歪歪斜斜的袍子就像從來沒有穿正過。


    “逸風,來的正好,和我打一場,讓我看看所謂的神界第一劍神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赫缺一把摘掉了冥尊的頭冠,朝逸風追去。


    “討厭的惡鬼!”蘇菲使勁跺著神皇殿前華美的白玉石板。


    “哦?”逸風現自己突然處在了一個奇特的空間。


    這空間不大,到處漂浮著鏡麵,明晃晃的,折射出無數的自己。


    逸風看著立在一個直徑大約有五十米的四方體上的赫缺,笑著問:“這就是至高混亂的絕對空間?”


    “恭喜你,答對了。”赫缺玩著他的混亂之刃。


    “答對?我隻是提問……”逸風摳摳腦袋。


    “知道這是什麽嗎。”赫缺蹲下身,用混亂之刃的劍柄敲了敲立方體的表麵。


    “不知道,好多小格子,眼睛都要花了。”逸風揉著眼睛。


    赫缺嘴角一彎,站起身,雙臂張開,仰著頭道:“歡迎光臨惡鬼大人的絕對空間——混亂魔方!”


    ……


    轟!


    希思黎的地麵顫了一下,神皇殿明顯的左右晃動著。蘇菲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地上,罵道:“死夜叉!人家離離好心好意叫我們來做客,你是要把人家的房子拆了是不是!”


    咣!赫缺絕對空間“混亂魔方”中那些浮動的鏡麵碎裂了。


    直徑大約五十米的魔方顏色統一了。


    “怎麽樣?”赫缺站在魔方上,“劍神大人,是不是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反過來了?”


    逸風倒立著,“沒錯,要反過來看了。”


    “這就是混亂了。”赫缺哈哈笑道,“你的樣子還真醜,居然還穿著碎花襯褲。”


    “糟了!”逸風猛地翻身,瞬間出現在空中,“穿錯了……”


    “哦?”赫缺饒有興趣。


    “不好意思啊,嘿嘿。”逸風訕訕的摸著腦袋,“昨天喝醉了,和一個美麗的小情人睡了一覺,剛剛才醒,突然記起了炫奐要請客,走得比較匆忙……”


    “哈哈哈哈哈!”赫缺笑彎了腰。


    ……


    “蘇菲!”離離在遠處招手。


    “咦,你怎麽一個人,你的冥尊陛下呢?”離離跑到蘇菲身邊,才現隻有她一個人。


    “死了!”蘇菲漲紅著臉。


    “還有人可以殺死感悟至高混亂的男人?”炫奐走了過來,一臉認真。


    “……”蘇菲不知道說什麽了,隻能拉起離離的手,“帶我去看看,第一次來希思黎哦,真美。”


    “嗯!”離離扭頭笑望著炫奐,“我先帶蘇菲去玩啦。”


    “小心一點。”炫奐溫柔的道。


    “嗯。”離離點點頭,帶著蘇菲跑開了。


    “還是那麽帥啊,你的神皇陛下……”蘇菲嘻嘻笑道。


    “你的冥尊陛下也很酷的哦。”離離不好意思了。


    “差遠了好不好,炫奐多溫柔啊,那死惡鬼,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和人打架呢,也不知道陪我,在坎哈爾也是,就知道修煉修煉!”蘇菲怒道。


    “可是……”離離的目光落在蘇菲的小腹上,“我聽說……你已經……”


    “你不是早就經曆過了嘛,有什麽稀奇的,而且,這是我的不幸好不好!”蘇菲臉上微紅,“到時候生個小惡鬼出來,和他爸爸一樣,那我就慘了!”


    “哈哈!你害羞了哦!”離離在蘇菲臉上輕輕刮了一下。


    “哪有!我們去那看看,那雕像好美哦!”蘇菲捋了捋頭。


    ……


    鏘。逸風的神龍吟擋住了赫缺的混亂之刃。


    “啊。”逸風愣住了。


    輕輕一聲,他的長袍腰帶斷了,下擺敞開,露出了那條穿錯的碎花襯褲……


    “不是說了嗎。”赫缺一個閃身出現,“這裏一切都是逆反的……”他又看到了逸風的襯褲,忍不住狂笑起來。


    “好了,好了,不和你玩了。”逸風用半截腰帶把袍子紮了起來,“我去找炫奐喝酒了,希思黎的美酒可是讓人流連忘返啊,還有那些迷人的侍女,哦對了……”他用一種可憐的眼神望向了赫缺,“你結婚了,真倒黴啊。”


    赫缺憋紅了臉,狠狠道:“你隻領教了我的奧義招式‘逆向規則’中的第一招‘空間錯亂’,還有‘時間顛倒’,和最強的‘規律反轉’!”


    “不想打了……”逸風閉上眼睛,“我更想見到那些迷戀我的侍女們。”


    赫缺無語,咬牙切齒的差點把混亂之刃的劍柄捏斷。


    ……


    “阿薩。”炫奐站在神皇殿前的玉石台階上,露出了笑容。


    “你還真大方啊,居然說大家聚一聚,我不是說過,沒事別見麵的嗎。”阿薩修長的手指卷著垂在胸前的潔白耳。


    “一千年了,我也想看看你們。”炫奐笑道。


    “那你就虧大了。”阿薩也笑了。


    “這裏好漂亮哦。”嬌小玲瓏的莉娜倚在他身旁柔聲道。


    “是啊,你的男人太寒磣了,隻能每天帶你去看紅葉。”阿薩拍了拍她的腦袋。


    “沒有,紅葉林是最漂亮的。”莉娜拉住了阿薩的手。


    阿薩笑了笑,看向了炫奐,“對了,赫缺那個神經病來了沒有?”


    “沒感覺到嗎。”炫奐指了指空中。


    “哦?”阿薩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有進步嘛,看來最努力的就是他了,難道這小子還想著越那個男人嗎……”


    說到這裏,阿薩微微沉默了一下。


    炫奐如湖水般湛藍的眼眸動了動,“越不了的,他才是最強的,記得那個時候,我將至高秩序感悟圓滿,在我的絕對空間‘秩序法庭’,卻還被他掌控了所有的節奏,唉。”炫奐歎了口氣,笑道:“我的奧義招式‘光輝審判’一共有三式,‘懺悔石階’,‘問罪書’,以及最厲害的‘原罪天枰’,沒有一式是對他管用的,甚至在最後的原罪天枰時,還差點被他殺了,如果不是羅秀……”


    說到這裏,炫奐也頓了頓。


    “好了好了。”阿薩擺擺手,“帶我去參觀一下神皇殿吧,上次來沒來得及觀光。”


    “好。”炫奐露出了笑容。


    而阿薩身邊的莉娜,眼睛則有點紅紅的。


    走完了玉石台階,阿薩突然停住了,望著一個白色石料打造的噴泉,晶瑩的水珠四濺,折射著希思黎明媚的陽光。


    “他來不來?”他問。


    “誰?”炫奐愣了一下後明白了,“斯汀說過,以後不會見麵了。”


    阿薩靜靜的站了一會,眼角的細紋疊起,“那個家夥,還真是毫不猶豫啊,像他的風格……我們走吧,我已經聞到香味了。”


    他輕輕拉起了莉娜的手。


    ……


    蕭瑟的戰場。血從滿地的屍體間流過,帶來生命流逝的痕跡。


    這是卡波斯大陸兩個國家的戰爭,此時已是黃昏,雙方偃旗息鼓,對立的城牆之內,是靜默的疲憊。


    一個枯瘦的男子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戰場上空。


    深紅色的法衣很貼身,下擺長長的隨風飄動,法衣上印染的森白花紋給人陰冷的感覺。他的身形有些佝僂,臉卻俊美得有些嫵媚,白色的頭劉海很長,斜在臉側,眼睛周圍有一圈青黑色的眼線,一雙灰瞳正注視著下麵消失的生命。


    他的身後,一個穿著火紅繡花裙的妖媚女子默默的看著他。


    晶瑩的白光閃過,一塊十米多高、光暈流轉的石頭出現,斯汀盤膝而坐,度著那些還有執念的靈魂。


    很久。斯汀起身,收起了往生石。


    “又有新的生命誕生了。”璧香笑道。


    “那是他們的希望,來生的希望。”斯汀幹涸的聲音毫無起伏,“其實那不是執念。”


    “我懂。”璧香來到了斯汀身旁,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她還在找嗎?”


    斯汀灰瞳微微一顫,點點頭。


    “為什麽你要騙她……撒加明明就神魂俱滅,靈魂連一點殘存都沒有剩下,根本不可能往生的。”璧香歎息著。


    “你想知道麽。”斯汀看著她。


    璧香眼眶不覺濕潤了,“嗯。”


    “為什麽。”斯汀問。


    “因為……我覺得自己和她很像,她在漫漫無期的尋找,而我在……漫漫無期的等待。”璧香的眼淚流下,順著臉頰帶出了讓人心疼的痕跡。


    斯汀灰色的眸子又顫了一下。


    璧香抹去了淚水,笑道:“大人不必介意,我沒什麽的……”


    驀地,璧香輕輕靠在了一個並不寬闊的胸膛上。


    “其實我也在等。”斯汀擁著她,“我已經把過去珍藏起來,不會,再讓你默默看著我的背影了。”


    璧香哭了,心裏卻無比幸福。


    “這是你的希望。”斯汀撥開了她柔順的絲,凝視著她的臉,“而那尋找,是依琳的希望。”


    “希望……”璧香的頭輕柔的放在了斯汀肩膀上,“我懂了。”


    ……


    不知道又過了多少年,一千年,還是一萬年,反正,所有人繼續著他們的生命軌跡,不管快樂還是悲傷,不管幸福還是不幸,也不管是不再爭鬥不休神界冥界,還是依然你爭我奪的無數構成宇宙基礎的物質位麵。


    總是在繼續,生命也總是在延續,這便是,希望了,每一個人自己心中的希望。


    依琳沒有喝下忘情酒,她無法忘記,所以她依舊在茫茫宇宙中尋找著撒加,哪怕她弄不清楚撒加到底有沒有轉世。


    一片接一片的大陸,每到一個新的物質位麵,就是依琳一次希望的開始。


    無數次希望,無數次失望,可依琳沒有放棄,因為她愛他,刻骨銘心的愛著他,這種愛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不會因為距離的遙遠而放棄,隻會越來越堅定,越來越深刻。


    依琳相信,她會找到他,一定會。


    ……


    歲月在流淌,時間在過去,枯藤長出枝椏,泉水滋潤幹涸,星辰隕落的淒豔,煙花散盡的憂傷,老去的安眠,新生的啼哭,炊煙升起,夕陽落下,啟程,落幕……


    有人記得,有人忘卻,留下了落寞的淚光,也擁有了動人的年華。


    還有多少感動值得我們去珍惜,還有多少明天的陽光映入我們的眼簾,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隻知道,當命運的枷鎖不再,我們便得到了真生命。


    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是一片宇宙,都是一片廣闊無垠的浩瀚。


    那深處,藏著一個叫希望的名字,那就是我們活著的目的。


    ……


    曾經的天界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深邃的黑。


    呼,一顆流星劃過,黑氣慢慢散去。


    一個男人閉目盤膝,仿佛曆盡滄桑。


    過了很久,他睜開了眼睛,“第七世,原來沒有結束。”


    ……


    繁華的街,喧鬧熙攘。


    牆角,一個瘦小的男孩蜷縮著。


    他很餓,身前放著一個缺口的破碗,小臉髒兮兮的,充滿期待的盯著破碗,即使碗裏什麽都沒有。


    驀地,他愣住了,因為麵前突然出現的香噴噴的麵包。


    “哇!”男孩雙眼放光,連忙伸手抓住了麵包,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男孩狼吞虎咽的模樣,依琳露出了笑容,輕輕起身。


    一抹金色,從空中掠過,在陽光下閃耀著動人的光芒。


    叮當,那抹金色落在了男孩身前的破碗裏,打著轉。


    一枚金幣,舊的連圖紋都看不清楚了……


    依琳眼中卻噙滿了淚水。


    她回眸……


    淚光中,他正對著她微笑。


    ……


    (全書完)


    ————黃金分割————


    算是感言


    他們的愛沒有結束,可我的這本書結束了,也許這不是一本受歡迎的書,但我相信,每一個認真看過這本書的人,或多或少,都會在心中浮現出一些畫麵,有快樂的,也有悲傷的。至少,我是認可這本書的,一本連作者自己都不認可的書,是無法引起閱讀者的共鳴的,而我,也用了心在寫。


    有一點失落,有一點興奮,有一點成就感,也有一點傷感。嗬,我從來不否認自己是個半壺水的瘋子,不夠瘋狂,卻足夠安靜。說實話,當我的手指按下了鍵盤上的關於這本書的最後一個鍵時,我很想哭,可眼眶中的淚水終究還是沒有流出來,因為那是一個句號。於是我點燃一支煙,寫下了這些叫做完本感言的東西。


    夠淩亂,夠廢話,也夠***裝十三。


    畢竟這是我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寫完本感言,第一次在書裏寫無關書中內容的東西,第一次想抽著自己嘴巴子尋找精神世界的點,也是第一次,在這裏對著你們說話。


    像是一個神經病妄想在自我滿足的過程中逐字逐句的念叨哲學,有人叫這玩意為心理學,我把它叫做精神上的自慰。不是自我安慰,是老槍在手式的自慰。


    誰打下的那個句號?他姥姥的有病!


    哈!那個人就是我,句號不代表結尾,而是代表冷顫,就像活塞運動之後的吐納,而這些感言,就是事後煙。


    一樣的道理,這個世界沒有誰比誰深刻,意境是裝不出來的,隻有孫子才裝得像。所以我把文字看成了技術,而不是藝術,這門技術,就是勾動你內心的天雷地火,或者把你的回憶翻出來,細數昨日黃花。


    沒有句號,隻有接著上。很快,我會寫一本新書,請各位也接著上。


    此致。敬禮。


    耳釘寫於西元二零一零年快要到頭時冷得不像話的一個夜晚說不定再過幾十個小時就是平安夜具體來說就是十二月二十二日這個還算吉祥的日子的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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