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下窪村
清晨，葉小樓醒來後，吃過早飯，再次給何新宇打過電話去。仍然是一個女孩接聽，葉小樓微微笑了下，這個何新宇還挺有譜，老是讓別人替他接電話。
“你好，我是葉小樓，昨天打過電話。何先生現在有時間吧，可以到樓下的咖啡廳來見個麵，商量一下我們該如何行動。”
“何先生？”那個女孩疑惑地問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嘻嘻笑著道：“有啊，我這就告訴他，一會的功夫，他就能夠下去。”
“那了。”葉小樓說道，“我就在咖啡廳的9號桌等著。”掛斷電話，向等在一旁的服務員點了杯咖啡，然後悠然地坐在那兒，等何新宇的到來。
“是葉先生嗎？”電話裏那個女孩的聲音在葉小樓的耳邊響起。
轉頭看了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正站在他的後麵。一頭短發，白裏透紅的皮膚，五官長得十分精致，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仿佛會說話一般。
“是我。”葉小樓答應了一聲，又向兩邊看了下，沒見到其他的人影，不由得問道：“你是跟何先生一起的吧，他呢，怎麽沒有來？”
“嘻嘻，”那個女孩笑道，“何先生來了呀！怎麽，葉先生沒有看到嗎？”
“來了？”葉小樓疑惑地問了一下，再次在大廳內看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新的麵孔。搖了搖頭，看著那個女孩，問道：“小姐開玩笑吧，我怎麽沒見到他呢？”
“你又不認識他，你怎麽就知道他沒有來呢？”那女孩帶著詭笑問道。
“呃，這個……”葉小樓的思維在飛速地轉著，“噢，我知道了。”他突然大笑著叫了一聲，看著那個女孩，問她道：“不是何先生，而是何小姐吧？”
“嗬嗬，算你猜對了。”那個女孩也是笑著說道，“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欣語。”說著衝著葉小樓伸出小手去。
“葉小樓。”葉小樓也鄭重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同時伸出手去，與何欣語握了一下。
等何欣語坐下來後，葉小樓才搖著頭說道：“我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何家派來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孩。”
“怎麽？”何欣語不滿地說道：“我是女孩就不行嗎？誰說這件事情女孩不能來做？”
“不是說不行。”葉小樓解釋著，“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嗎？你們何家派你來時，有沒有分析過可能會遇到的阻礙，有沒有想過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他們怎麽舍得讓你這個千嬌百媚的美女來呢？”
“這……”何欣語一時語塞，強辭道，“有危險我也不怕。再說，現在社會，他們還敢怎麽樣？”
“唉。”葉小樓微微地搖了下頭，沒再說什麽，既然她已經來到了，並且是比自己來得還要早，那自己還能再怎麽樣？無非就是在下麵的行動中多出點力罷了。
看出葉小樓的不情願，何欣語也是很不滿意，“葉小樓，你怎麽能夠這樣，看不起我們女人呢？難道說這件事情，我們女人就沒法做嗎？”
“不是。”葉小樓平靜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次礦難的死亡人數究竟有多少？”
“我當然知道，”何欣語得意地說，“這次礦難事故，總共死亡人數有四百三十八人。而他們匯報的人數隻是二十九人。”
“啊，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數字？”葉小樓吃驚地問道。在昨天晚上，他與鐵錚、林琳結識後，他們兩人曾經對他大概地說過這次礦難的真實死亡人數四百三十三人，比何欣語說得這個數字還要少著五個人。雖然不知到底哪個數字準確，但這也可以說明何欣語確實是在認真地調查。
見到葉小樓的驚詫神色，何欣語顯得很是得意。她的爺爺是何老爺子的弟弟，自己也有大的產業。她的爸爸是獨子，在她小的時候，與爺爺一起遇到了交通事故，離開了這個世界。從小到大，家族中時常就有人懷疑她們這個沒有男人的家庭，能不能支撐下去，甚至有人起了心思要謀奪她的家業。但是她的母親就是一個剛強的人，頑強的支撐起那個家來，直到她長大，又接過了母親的班，繼續領著她家的事業持續發展。讓所有對她家有覬覦之心的人，都望而卻步，不敢再起歪心思。
“葉先生，這下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來遊玩的，而是確實能夠做事情吧？”何欣語撇了撇嘴，有點忿忿不平地說道。
“何小姐，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葉小樓繼續解釋著，“但是我還是要說，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一次正常的商業行為，它是有一定的危險性，你作為一個女孩子，來做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人擔憂。”
“葉先生不要再說了。”何欣語打斷他的話，“我已經來到這裏，並且已經開始調查這件事情。我是不會退出的。如果葉先生不願意與我合作，那我們就各人去做個人的。好了，我要告辭了。”說著，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一等，何小姐。”葉小樓急忙叫住了她。既然兩家商量的是合作的方式，當然要兩人一起來對事情展開調查才好。再說，經曆過昨天鐵錚的事件後，葉小樓對於這年事情的危險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鐵錚在雲城是個名人，便他又是個守規則的人，他所收集到的資料在領導不認可，不允許刊登時，他隻是無語地接受著，並不去尋找其他非正規的途徑公開，用他的話說，就是我不能為了所謂的正義，就去破壞另一件正義。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尋找一切正規的途徑反應那些問題，但總是被傷害。
連鐵錚這樣的人，在調查這些資料時，還被打過無數次。那麽他和何欣語這樣的陌生人，突然冒頭來進行調查，那麽被暗害的可能性就會無限得大，直到成為事實。
既然他意識到了這樣的危險，現在與何家又是結盟關係，怎麽可能讓何欣語孤身犯險呢？
“什麽事情，葉先生？”何欣語仍然帶著嗔怒，轉身看著葉小樓問他道。
“既然何小姐已經來到雲城，又執意要繼續調查這件事情，那還是讓我們聯手吧，也好互相有個照應。”葉小樓臉色誠懇地說道。
“不用。”何欣語冷冷地說道，“我們還是各自調查各自的，到最後把結果互換就行。免得我小女子沒用妨礙到葉先生施展身手，反而拖累了葉先生。”說完，又繼續前行，返回到樓上房間。
“何小姐，何小姐。”葉小樓在後麵叫了幾聲，卻沒能留住何欣語的腳步。無奈地搖了下頭，葉小樓坐回到椅子上，沒有再說什麽。
想了一會，這才拿出電話來，給王長浩打過電話去，問了一下他進行調查的情況，然後又讓他找一位戰友來幫忙，在暗中保護何欣語。
將事情安排好以後，這才計劃起自己的行蹤。在昨天晚上從鐵錚那兒得到消息，礦難事故中，遇難人數最多的，是一個在山區中的小村莊，村中六十多名青年男子都在那幾家煤炭公司工作，發生事故時，都在上班，結果就無一人能夠逃生，全部喪命井下。
葉小樓今天的計劃便是讓鐵錚陪同他一起，到那個山村去，去搜集那些遇難礦工家屬的控告材料。
當時鐵錚曾經去過一次，卻是被警察扣留，打傷，扔回城裏。隨後，他又去過一次，卻是沒能再在那村中見過人，據說是因為請願，被全部抓起來了。前兩天，他聽說那些家屬每人領了幾千元錢，簽了一份不再訪告的協議，被放回了家中，就一直想著再去一次，卻又因為另一起訪告事件而耽擱下來。
現在，葉小樓說道要搜集資料，鐵錚便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山村，並答應葉小樓陪同他一起到那個山村去。
給鐵錚打去電話，結果他仍然是在睡夢中，酒還沒有醒過來。聽到是葉小樓的聲音，趕緊含含糊糊地對他說道：“葉哥，你先等一會，我起床後，洗刷一下就去找你。”
“呃，好吧。”葉小樓答應道。昨天晚上喝到最後，幾人都有了酒意，尤其是達哥取出那瓶水雲陳釀後，更是讓眾人來了酒興。一高興之下，便又多喝了好幾杯。
葉小樓有功力在身，隨時保護著身體，在察覺到酒意時，便自行運轉，將那酒勁消去。所以他喝得再多也一直沒有問題；林琳喝酒不多，自然也是清醒；而鐵錚和達哥兩人卻是不同，酒到嘴邊，一口便幹，尤其是最後那兩瓶老陳釀，雖綿軟卻酒勁極足，將兩人喝了個飄飄然而不知所以然，最後兩人是酩酊大醉，高唱了一會後，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過去。最後還是葉小樓幫著，才把鐵錚扛到車上去，與林琳一道，將他送回家中。達哥，自然有他店中的員工幫著照顧。
過了好一會，鐵錚才趕來。臉色蒼白，兩眼惺鬆，目光轉動也不靈活，站在大廳門口來來回回掃視了三遍，楞是沒有的找到葉小樓的所在。
“在這裏。”葉小樓站起身來，衝著他招了下手，在他看到時，才用嘴型小聲地對他說道。
看著那站起身來衝著自己招手的人，鐵錚辨認了好一會，才和自己心中葉小樓的印象重疊到一快。走過去，對著他說道：“對不起呀，葉兄，這喝多了還沒醒過酒來。一時都沒有認出你，還請你見諒。”
“沒必要這麽客氣，先坐一會吧。”葉小樓笑著說道，“你昨天喝了那麽多的酒，現在能夠清醒過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為鐵錚點了一杯咖啡，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葉小樓才問他道：“怎麽樣，鐵兄感覺如何，現在能不能出發呢？”
“沒問題。”鐵錚笑道，“早就已經清醒過來了，正想和葉兄說，讓葉兄啟程呢。”
山區的路並不好走，幸虧鐵錚作為一名記者，時常要出去采訪，所以他特地買了一輛越野車，還能夠在這崎嶇的山間小路上艱難的行駛。
下窪村，就是鐵錚提到過的那個山間小村。整個村子有五六百人，村子窮，人沒有知識，年輕人們根本沒有別的工作可以去做。幸虧韓省還有著豐富的資源，而這些資源的開采，就需要到大量的勞動力。所以村中的年輕人都去到煤炭公司做工。
沒想到的是，一場大礦難，讓整個村子近乎全部的年輕人都離開這個世界。
現在，雖然是近中午，太陽當空照，卻沒有花兒笑，家家的院門框上，掛著朵朵的白花，在細風中顫抖，奏出嗚咽的哀鳴聲。
街上無人，戶戶院門緊閉著，狗的叫聲也不再是“汪汪”，而變成了“嗚~嗯”。死氣籠罩著這個不大的村落。讓走在大街上的葉小樓和鐵錚兩人隻覺得壓抑。
“鐵錚，這也太靜了吧？”葉小樓遲疑地問道。
“這還算好呢。”鐵錚說道，“最起碼，我們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說明有人，還有希望。你不知道，我上次來時，整個村子靜得可以聽得到我自己的心跳聲。”
“也是。”葉小樓說道，“隻要有人在，就會逐漸地恢複生氣的。我們從哪裏開始呢？”
“先到村長家中去看一下吧。”鐵錚不用考慮，直接便回答道。領著葉小樓向前走，穿過一條大街，在街頭拐了個彎，到了另一條街上，走了幾步，來到街頭。
街頭是堵牆，裏麵是個大大的園子。街邊，靠近那道園牆，有個大大的門，開著。
“這就是村長家。”鐵錚說道，“這次礦難中，村長的一個兒子也遇難了，另一個兒子在井上的辦公室工作，也因為公司不賠償遇難礦工的事情，跟著全村人一起去訪告，而被抓起來，失去了那份工作。”
“噢。”葉小樓點了下頭，表示知道這些事情，隨後說道，“我們現在就進去看一下吧。”
“進去。”鐵錚說道，帶頭跨進門去。
清晨，葉小樓醒來後，吃過早飯，再次給何新宇打過電話去。仍然是一個女孩接聽，葉小樓微微笑了下，這個何新宇還挺有譜，老是讓別人替他接電話。
“你好，我是葉小樓，昨天打過電話。何先生現在有時間吧，可以到樓下的咖啡廳來見個麵，商量一下我們該如何行動。”
“何先生？”那個女孩疑惑地問了一下，馬上又反應過來，嘻嘻笑著道：“有啊，我這就告訴他，一會的功夫，他就能夠下去。”
“那了。”葉小樓說道，“我就在咖啡廳的9號桌等著。”掛斷電話，向等在一旁的服務員點了杯咖啡，然後悠然地坐在那兒，等何新宇的到來。
“是葉先生嗎？”電話裏那個女孩的聲音在葉小樓的耳邊響起。
轉頭看了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正站在他的後麵。一頭短發，白裏透紅的皮膚，五官長得十分精致，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著，仿佛會說話一般。
“是我。”葉小樓答應了一聲，又向兩邊看了下，沒見到其他的人影，不由得問道：“你是跟何先生一起的吧，他呢，怎麽沒有來？”
“嘻嘻，”那個女孩笑道，“何先生來了呀！怎麽，葉先生沒有看到嗎？”
“來了？”葉小樓疑惑地問了一下，再次在大廳內看了一遍，確實沒有發現新的麵孔。搖了搖頭，看著那個女孩，問道：“小姐開玩笑吧，我怎麽沒見到他呢？”
“你又不認識他，你怎麽就知道他沒有來呢？”那女孩帶著詭笑問道。
“呃，這個……”葉小樓的思維在飛速地轉著，“噢，我知道了。”他突然大笑著叫了一聲，看著那個女孩，問她道：“不是何先生，而是何小姐吧？”
“嗬嗬，算你猜對了。”那個女孩也是笑著說道，“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何欣語。”說著衝著葉小樓伸出小手去。
“葉小樓。”葉小樓也鄭重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同時伸出手去，與何欣語握了一下。
等何欣語坐下來後，葉小樓才搖著頭說道：“我怎麽也沒想到，這麽大的事情，你們何家派來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孩。”
“怎麽？”何欣語不滿地說道：“我是女孩就不行嗎？誰說這件事情女孩不能來做？”
“不是說不行。”葉小樓解釋著，“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危險性嗎？你們何家派你來時，有沒有分析過可能會遇到的阻礙，有沒有想過可能會遇到生命危險？他們怎麽舍得讓你這個千嬌百媚的美女來呢？”
“這……”何欣語一時語塞，強辭道，“有危險我也不怕。再說，現在社會，他們還敢怎麽樣？”
“唉。”葉小樓微微地搖了下頭，沒再說什麽，既然她已經來到了，並且是比自己來得還要早，那自己還能再怎麽樣？無非就是在下麵的行動中多出點力罷了。
看出葉小樓的不情願，何欣語也是很不滿意，“葉小樓，你怎麽能夠這樣，看不起我們女人呢？難道說這件事情，我們女人就沒法做嗎？”
“不是。”葉小樓平靜地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次礦難的死亡人數究竟有多少？”
“我當然知道，”何欣語得意地說，“這次礦難事故，總共死亡人數有四百三十八人。而他們匯報的人數隻是二十九人。”
“啊，你從哪裏得來的這個數字？”葉小樓吃驚地問道。在昨天晚上，他與鐵錚、林琳結識後，他們兩人曾經對他大概地說過這次礦難的真實死亡人數四百三十三人，比何欣語說得這個數字還要少著五個人。雖然不知到底哪個數字準確，但這也可以說明何欣語確實是在認真地調查。
見到葉小樓的驚詫神色，何欣語顯得很是得意。她的爺爺是何老爺子的弟弟，自己也有大的產業。她的爸爸是獨子，在她小的時候，與爺爺一起遇到了交通事故，離開了這個世界。從小到大，家族中時常就有人懷疑她們這個沒有男人的家庭，能不能支撐下去，甚至有人起了心思要謀奪她的家業。但是她的母親就是一個剛強的人，頑強的支撐起那個家來，直到她長大，又接過了母親的班，繼續領著她家的事業持續發展。讓所有對她家有覬覦之心的人，都望而卻步，不敢再起歪心思。
“葉先生，這下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是來遊玩的，而是確實能夠做事情吧？”何欣語撇了撇嘴，有點忿忿不平地說道。
“何小姐，我當然相信你的能力。”葉小樓繼續解釋著，“但是我還是要說，這次的事情，並不是一次正常的商業行為，它是有一定的危險性，你作為一個女孩子，來做這件事情，實在是讓人擔憂。”
“葉先生不要再說了。”何欣語打斷他的話，“我已經來到這裏，並且已經開始調查這件事情。我是不會退出的。如果葉先生不願意與我合作，那我們就各人去做個人的。好了，我要告辭了。”說著，站起身來，就要離開。
“等一等，何小姐。”葉小樓急忙叫住了她。既然兩家商量的是合作的方式，當然要兩人一起來對事情展開調查才好。再說，經曆過昨天鐵錚的事件後，葉小樓對於這年事情的危險性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鐵錚在雲城是個名人，便他又是個守規則的人，他所收集到的資料在領導不認可，不允許刊登時，他隻是無語地接受著，並不去尋找其他非正規的途徑公開，用他的話說，就是我不能為了所謂的正義，就去破壞另一件正義。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尋找一切正規的途徑反應那些問題，但總是被傷害。
連鐵錚這樣的人，在調查這些資料時，還被打過無數次。那麽他和何欣語這樣的陌生人，突然冒頭來進行調查，那麽被暗害的可能性就會無限得大，直到成為事實。
既然他意識到了這樣的危險，現在與何家又是結盟關係，怎麽可能讓何欣語孤身犯險呢？
“什麽事情，葉先生？”何欣語仍然帶著嗔怒，轉身看著葉小樓問他道。
“既然何小姐已經來到雲城，又執意要繼續調查這件事情，那還是讓我們聯手吧，也好互相有個照應。”葉小樓臉色誠懇地說道。
“不用。”何欣語冷冷地說道，“我們還是各自調查各自的，到最後把結果互換就行。免得我小女子沒用妨礙到葉先生施展身手，反而拖累了葉先生。”說完，又繼續前行，返回到樓上房間。
“何小姐，何小姐。”葉小樓在後麵叫了幾聲，卻沒能留住何欣語的腳步。無奈地搖了下頭，葉小樓坐回到椅子上，沒有再說什麽。
想了一會，這才拿出電話來，給王長浩打過電話去，問了一下他進行調查的情況，然後又讓他找一位戰友來幫忙，在暗中保護何欣語。
將事情安排好以後，這才計劃起自己的行蹤。在昨天晚上從鐵錚那兒得到消息，礦難事故中，遇難人數最多的，是一個在山區中的小村莊，村中六十多名青年男子都在那幾家煤炭公司工作，發生事故時，都在上班，結果就無一人能夠逃生，全部喪命井下。
葉小樓今天的計劃便是讓鐵錚陪同他一起，到那個山村去，去搜集那些遇難礦工家屬的控告材料。
當時鐵錚曾經去過一次，卻是被警察扣留，打傷，扔回城裏。隨後，他又去過一次，卻是沒能再在那村中見過人，據說是因為請願，被全部抓起來了。前兩天，他聽說那些家屬每人領了幾千元錢，簽了一份不再訪告的協議，被放回了家中，就一直想著再去一次，卻又因為另一起訪告事件而耽擱下來。
現在，葉小樓說道要搜集資料，鐵錚便一下子想起了那個山村，並答應葉小樓陪同他一起到那個山村去。
給鐵錚打去電話，結果他仍然是在睡夢中，酒還沒有醒過來。聽到是葉小樓的聲音，趕緊含含糊糊地對他說道：“葉哥，你先等一會，我起床後，洗刷一下就去找你。”
“呃，好吧。”葉小樓答應道。昨天晚上喝到最後，幾人都有了酒意，尤其是達哥取出那瓶水雲陳釀後，更是讓眾人來了酒興。一高興之下，便又多喝了好幾杯。
葉小樓有功力在身，隨時保護著身體，在察覺到酒意時，便自行運轉，將那酒勁消去。所以他喝得再多也一直沒有問題；林琳喝酒不多，自然也是清醒；而鐵錚和達哥兩人卻是不同，酒到嘴邊，一口便幹，尤其是最後那兩瓶老陳釀，雖綿軟卻酒勁極足，將兩人喝了個飄飄然而不知所以然，最後兩人是酩酊大醉，高唱了一會後，摔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過去。最後還是葉小樓幫著，才把鐵錚扛到車上去，與林琳一道，將他送回家中。達哥，自然有他店中的員工幫著照顧。
過了好一會，鐵錚才趕來。臉色蒼白，兩眼惺鬆，目光轉動也不靈活，站在大廳門口來來回回掃視了三遍，楞是沒有的找到葉小樓的所在。
“在這裏。”葉小樓站起身來，衝著他招了下手，在他看到時，才用嘴型小聲地對他說道。
看著那站起身來衝著自己招手的人，鐵錚辨認了好一會，才和自己心中葉小樓的印象重疊到一快。走過去，對著他說道：“對不起呀，葉兄，這喝多了還沒醒過酒來。一時都沒有認出你，還請你見諒。”
“沒必要這麽客氣，先坐一會吧。”葉小樓笑著說道，“你昨天喝了那麽多的酒，現在能夠清醒過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為鐵錚點了一杯咖啡，兩人又閑聊了一會，葉小樓才問他道：“怎麽樣，鐵兄感覺如何，現在能不能出發呢？”
“沒問題。”鐵錚笑道，“早就已經清醒過來了，正想和葉兄說，讓葉兄啟程呢。”
山區的路並不好走，幸虧鐵錚作為一名記者，時常要出去采訪，所以他特地買了一輛越野車，還能夠在這崎嶇的山間小路上艱難的行駛。
下窪村，就是鐵錚提到過的那個山間小村。整個村子有五六百人，村子窮，人沒有知識，年輕人們根本沒有別的工作可以去做。幸虧韓省還有著豐富的資源，而這些資源的開采，就需要到大量的勞動力。所以村中的年輕人都去到煤炭公司做工。
沒想到的是，一場大礦難，讓整個村子近乎全部的年輕人都離開這個世界。
現在，雖然是近中午，太陽當空照，卻沒有花兒笑，家家的院門框上，掛著朵朵的白花，在細風中顫抖，奏出嗚咽的哀鳴聲。
街上無人，戶戶院門緊閉著，狗的叫聲也不再是“汪汪”，而變成了“嗚~嗯”。死氣籠罩著這個不大的村落。讓走在大街上的葉小樓和鐵錚兩人隻覺得壓抑。
“鐵錚，這也太靜了吧？”葉小樓遲疑地問道。
“這還算好呢。”鐵錚說道，“最起碼，我們還能聽到孩子的哭聲，說明有人，還有希望。你不知道，我上次來時，整個村子靜得可以聽得到我自己的心跳聲。”
“也是。”葉小樓說道，“隻要有人在，就會逐漸地恢複生氣的。我們從哪裏開始呢？”
“先到村長家中去看一下吧。”鐵錚不用考慮，直接便回答道。領著葉小樓向前走，穿過一條大街，在街頭拐了個彎，到了另一條街上，走了幾步，來到街頭。
街頭是堵牆，裏麵是個大大的園子。街邊，靠近那道園牆，有個大大的門，開著。
“這就是村長家。”鐵錚說道，“這次礦難中，村長的一個兒子也遇難了，另一個兒子在井上的辦公室工作，也因為公司不賠償遇難礦工的事情，跟著全村人一起去訪告，而被抓起來，失去了那份工作。”
“噢。”葉小樓點了下頭，表示知道這些事情，隨後說道，“我們現在就進去看一下吧。”
“進去。”鐵錚說道，帶頭跨進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