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出聲提醒一下那個武夫?”


    溫奇水看似好心提醒道。


    “說不定提醒一下,還能撐多幾秒。哈哈哈哈”


    景安縣下麵發生的一舉一動都自然瞞不過他們兩人的雙眼。他能看見,張寶全自然也能看見。


    張寶全麵如死灰,似乎有些絕望。


    也提不起念頭提醒尉遲虎。


    哪怕提醒了,一個鍛骨期武者在兩名四層練氣士手中能撐多久呢?


    見到張寶全如此表情,溫奇水更加欣喜,放聲大笑。


    隻要他徒弟能將那兩名武夫解決幹淨,再也沒有什麽東西能夠阻攔他凝練血魂丹了。


    他仿佛已經看到自己踏入築基期的模樣。


    “可惜啊,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終究還是我贏了。”


    溫奇水嘴角噙著冰冷笑意。


    “神符宗,也不過如此。”


    趙冥掐動靈訣,手朝尉遲虎腳下一點。


    驀然間,一隻蒼白手骨從地下破土而出,狠狠抓住尉遲虎的小腿。


    十幾道白色怨靈從四麵八方浮現,看著被縛在原地尉遲虎,眼眸露出瘋狂血芒,朝著尉遲虎猛撲而去。


    “嗷!”


    尉遲虎渾身肌肉鼓脹,猛地發出一聲大吼,掌中長刀劈殺而出。


    刹那間,天地響起一聲霸道的虎嘯,一股難以形容的凶悍氣息出現在尉遲虎上麵。


    刀光在麵前形成銀色光球,擋住所有怨靈的撲殺。


    “十幾個怨靈你能擋住,那麽再多十幾個呢?”


    周裕興浮現在尉遲虎麵前,冷笑道。


    瞬間,他身後也飄出十幾道怨靈,猙獰地朝著尉遲虎撲去。


    眼見那尉遲虎原本就被十幾個怨靈包圍,也沒空斬斷腳下的白骨手臂,再來十幾道怨靈飄來,一時間似乎進入了絕境!


    “大人!”


    “尉遲縣尉!”


    “小心啊。”


    周圍的官兵發出怒吼,正想過去救援。


    趙冥微微看了一眼,官兵地下又破出十幾道蒼白手骨,將眾人定在原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尉遲虎被圍殺。


    “我尉遲虎,十八歲開始在景安縣當差,二十五歲當時捕頭,三十二歲當縣尉,若是想傷害景安縣的百姓,先踏過我尉遲虎的屍體!”


    尉遲虎狂嘯一聲,手上長刀鋒芒更盛,一聲聲虎嘯不斷響起,哪怕對抗著三十個白色怨靈,依舊沒有處在下風。


    然而人力終有盡時,尉遲虎揮刀的速度漸漸沒有那麽快樂,臉上不斷滴落豆大的汗珠,不斷喘氣,身上也不時被怨靈抓出一道爪印,鮮血淋漓。


    他神色蒼白,渾身滿是傷痕,可那一股決絕的氣勢,令在場的官兵不由動容。


    “何必呢,原本不用死得這麽痛苦的。”


    周裕興唇角泛起一抹冷酷弧度,拋出一個白色鈴鐺,就見那鈴鐺瘋狂變大,變成一口大鍾大小,陡然發出轟鳴,狠狠鎮壓而下。


    官兵呲牙欲裂,卻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巨大鈴鐺落下。


    眼見那鈴鐺就要砸在尉遲虎身上,就在危急時刻,忽然一隻拳頭踏出,帶著金色的光芒,重重一拳轟在鈴鐺上。


    “鐺!”


    一聲鈴響,就見那鈴鐺如遭雷劈似得,狠狠跌落下來。將地上砸出一個大洞,發出哀鳴。


    “嗯?”


    周裕興眼神一變,就見一個黑衣少年,不知何時已立在那。肩膀上還有著一個血洞。


    附近的官兵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禁不住都震驚嘩然起來,接著認出此人後,便是一陣狂喜。


    “是林衍公子!”


    “林公子!”


    當已經準備等死的尉遲虎,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那一道身影,是林衍時,禁不住愣住原地。


    他以為林衍會待在林府中,守衛他的家人,怎麽跑到這裏了。


    高空上。


    “你有後手,我就沒有嗎?”


    先前麵如死灰的張寶全,也在刹那間,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反而是黃鼠狼偷雞成功的狡詐笑容。


    “哼,不過是多了一隻螻蟻罷了。”


    溫奇水麵上不動神色。、


    心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小子不正是之前挑釁他,被他一劍洞穿的黑衣人嗎。


    為何還活著?


    其實銀色小劍那一縷魔氣,確實進入到了林衍體內,就在他五髒六腑,血肉筋骨中為所欲為。


    可惜他沒有料到,林衍不僅是一名武者,同是也是一名修仙者。


    當那一縷魔氣進入到他丹田之內時,丹田盤旋的銀色靈氣頓時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撲了上去。


    那道源自於銀色小劍身上的魔氣,很快就被林衍體內的銀色靈氣抹殺幹淨。


    他本人也趁溫奇水和張寶全大招之際,偷偷溜走。


    何況溫奇水豈會在意一個在他心目中已經死去的人,自然不會發現。


    隨後便收到了張寶全的傳音,火速趕去救下尉遲虎。


    “他不一樣。”


    張寶元微微搖頭,一讚賞的目光,遠遠地望了一晚林衍。


    “你再來晚一步,我就去見閻王爺了。”


    尉遲虎笑罵間,揮刀砍斷一直抓住他小腿的慘白手骨。


    “可能是你命硬,閻王爺也不想收你。”


    林衍轉身,對尉遲虎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


    “區區一個鍛骨期而已,還敢在我麵前大言不慚?”


    周裕興不屑一笑,原本以為是什麽高手?


    多了一個鍛骨期武者,不過是多費一些手腳罷了。


    要是以往可能還會懼怕幾分,畢竟被鍛骨期武者近身還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但他心中始終覺得穩操勝券,因為宋炆還未出現,這家夥一定是躲在暗處之中。好像一條毒蛇般,在對方最沒防備之時,再出來一招斃命。


    不過,如果讓周裕興知道,一直壓在他頭上的宋炆已經被他眼前之人擊殺,不知作何感想。


    不過說來,宋炆被輕易擊殺其實因為手下的鬼物,僵屍和最強的怨靈都被滅了,本人又大意輕敵,才會被林衍一套帶走。


    如今,站在林衍麵前的是。兩個全盛時期,鬼物沒有損耗的玄鬼宗,練氣四層的弟子。


    “不要大意,這小子有點古怪。”


    溫奇水的聲音同時傳入周裕興和趙冥的耳中。


    當然,溫奇水也沒將宋炆之死聯係到林衍身上。


    自從張寶全出現後,他便一直認為宋炆是被張寶全擊殺的。


    畢竟,他作為宋炆的師尊,宋炆什麽修煉水平,他還是清楚的。怎麽可能被一個鍛骨期武者擊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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