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淮他們三個也點了頭,若是沒人保護,秦姝被人挾製,那他們瞬間會變得被動。


    因為,謝釋淵和祖音一看就不可能舍棄她。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敖雍誇獎道。


    畢淮身形一動,一個巨大的火鳥就已經出現在那滾滾魔氣當中。


    敖雍也不甘落後,一聲龍嘯,緊接著化為原形一頭撞了過去。


    孟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也身形一動加入了戰局。


    三人一動手就是奔著恁死他而去的,一個個出手即是殺招。


    這一變故突如其來,就連站在阿仰麵前的酆承都變了臉色。


    此時的他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腳踝上的鎖鏈,直接毫不猶豫、幹脆利索地轉頭逃去。


    卻沒想到剛轉過身的下一瞬,就對上了一張更讓他心驚膽顫的臉。


    “該死!”


    他大罵一聲,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卻發現阿仰已經受了畢淮一擊,血跡順著他的唇角流了下來。


    他非但不懼,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此時阿仰瞧著倒是比此前的酆承還要癲狂狂?


    就在敖雍他們的攻擊即將落在阿仰身上的一瞬間,突然懸浮在他們腳下的陣法緩緩轉動了起來。


    秦姝站在局外看得真切,神色大變,連忙喊道:“小心腳下陣法!”


    畢淮率先察覺到腳下的異樣,神識一掃,隻覺得整個神魂像是要被吸進去似的。


    “快退出去!”畢淮說道。


    孟良和敖雍反應也快,迅速朝著陣法外退去。


    阿仰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抬手用拇指擦去唇角的血跡,朝著畢淮他們所在的方向看了過去。


    與此同時,他腳下的陣法也緩緩停了下來。


    “我就站在這裏,你們若是過來,我們就一起死;你們若是不來,我們便一起活。”阿仰的語調中帶著幾分笑意,仿佛是在跟多年未見老友敘舊一般。


    畢淮幾人雖然氣憤,但卻當真不敢輕舉妄動。


    怪不得酆承投鼠忌器,原來是這個陣法給他的底氣。


    畢淮咬著牙說道:“有本事你就一直待在這裏,但凡你離開半步,我等必殺你!”


    麵對他的挑釁,阿仰徑直盤膝坐下,衝著他說道:“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少不得要在此處住下,左右我無牽無掛,不像你們……嗬嗬……”


    他話音剛落,身邊又有另外一道身影在他的身旁坐下。


    阿仰瞥了他一眼,發現這人正是酆承。


    酆承的臉色極為難看,他咬牙切齒地道:“看什麽看?你能住我就住不得?這陣法當初還是我命你布置的!”


    阿仰嗤笑一聲,卻並未再置一詞。


    秦姝再次湊成了一堆,問道:“這可怎麽辦?難道就這麽僵持著?”


    畢淮在一旁盤膝而坐,“左右我也無事可做,再此處守著他們也好。”


    敖雍沒說話,但他的行動卻說明了一切。


    他也在畢淮身側盤膝坐下,想來也是要守在此處的。


    倒是孟良,直接開口說道:“別看我,我得回去照顧兒子。”


    祖音也道:“我得回去幫我那蠢分神找找記憶,看看當年主人還交代了她什麽。”


    謝釋淵還沒開口,畢淮就已經知道了他的選擇,說道:“你們隻管去忙,我跟敖雍守著就是。雖說或許滅不了他們,但至少能拖上一拖。”


    隻要有謝釋淵在,隻肖拖上須臾,他就能帶著人及時趕到。


    ……


    最終,這片魔淵就隻剩下了他們四人。


    一開始大家相安無事,四周一片平靜。


    一直過了不知道多久,陣法之上的阿仰突然站了起來。


    畢淮和敖雍以及坐在阿仰身邊的酆承都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


    阿仰看著他們警惕的眼神,笑了起來,衝著底下的敖雍問道:“老龍,你可知道無華天濤燈現在何處?”


    敖雍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你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吧?”


    阿仰臉上的笑容不減,“你先別生氣,難道你們龍族不在乎那燈的下落?”


    敖雍沒說話。


    怎麽能不在乎呢?一切的根源就是那個無華天濤燈,龍族幾乎被屠族,鯤鵬一族也遭到反噬,如今存活於世的根本寥寥無幾。


    阿仰看著他們,緩緩開口道:“在此處坐了幾日,難道你們什麽都沒發現麽?”


    畢淮和敖雍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真沒發現什麽。


    這幾日他們的神識一直是鋪開的,但凡阿仰有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被他們捕捉到。


    可是這幾日他分明什麽都沒做,難道說……是他提前布置了什麽?


    阿仰看著他們兩人的神色明顯有些失望,“是我高估了你們,既然如此,你們還是回去將此事說給個聰明人聽吧!”


    說完,他突然抬腳上前一步,頭頂的天瞬間變了。


    “轟隆——”


    畢淮和敖雍兩個瞬間抬頭,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你!”


    阿仰仰天大笑,“狡兔尚且三窟,我又如何能隻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說話間,空中滾滾的雷雲便聚集而來。


    因著他乃是十四階魔王,雷劫又本是天地正氣所化,此時吸引來的雷劫堪稱毀天滅地之勢。


    他對上畢淮的視線,臉上便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


    “我就這樣離去,你們可敢來追?”


    畢淮和敖雍兩個都是封印了修為才能留在此間的,根本無法暴露在雷劫之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雷劫也是天道的眼睛。


    如果他們兩個漏網之魚被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似乎是料定畢淮和敖雍不敢去追,阿仰就這樣大大咧咧地頂著一片雷雲離去了。


    酆承:“……”


    狡兔尚且三窟,唯獨螣蛇沒有。


    神族救了他一次,他卻不能指望他們再救自己一次。


    看來,這陣暫時是不能離開了。


    畢淮的視線從酆承身上收了回來,看向身旁的敖雍,說道:“你遠遠地跟過去看看。你們兩族不睦已久,我瞧他那雷劫也不是一般的雷劫,說不好這於我們而言也是個機會。”


    敖雍二話沒說,就站起身跟了過去,畢淮像是怕他又亂來,趕緊多叮囑了一句,“見機行事,切記莫要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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