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跟著管家一路走過,也引來了不少目光。


    大家瞧著像是個生麵孔,便又收回了視線。


    秦姝跟在管家身後,一路來到了地窖,才看到了幾個擺在地上的棺材。


    秦姝腳步一頓,疑惑地看向了管家,就聽到管家解釋道:“城主將那些突然離世,且無人認領的屍骸都帶回來了。我們請了仵作查了幾次也沒看出來什麽異樣,若是再找不出什麽貓膩的話,下個月應當就要將他們下葬了。”


    秦姝微微頷首,又覺得有些奇怪,“鬆義的家人沒來認領他?”


    管家搖頭,“沒有,聽人說他家族雖然沒落了,但還是有幾個人的。不知為何,他隕落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但卻一直無人來認領他。”


    秦姝略一點頭,又問道:“他在哪裏?”


    管家領著她走到了地窖的最裏邊,在一個漆黑的棺槨前停下了腳步。


    “就在這兒了。”


    秦姝停下腳步,怎麽都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的《度厄功法》從來沒出過問題,而現在度厄功法竟然緩緩運轉了起來,不像是有什麽太大的危險,倒像是在給她提醒似的。


    四周雖然擺滿棺槨,但跟茅山江家的感覺還是不一樣,但卻讓她有些熟悉。


    秦姝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這種熟悉感……到底是什麽呢?


    一旁的管家見身邊的秦姝突然沒了動靜,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了?秦道友?”


    秦姝聽到他的聲音,回過神來,看向了管家,笑了笑,“沒什麽,我能打開棺槨看看嗎?”


    管家點頭,抬手打了一道術法上去。


    黑色的棺槨上有冰藍色的水靈氣一點一點褪去,其上附著的防護罩也被解開了。


    管家袖子一揮,厚重的棺材蓋便被掀開了,棺槨裏躺著的人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他的臉色看上去沒什麽痛苦,可見這次襲擊非常快且迅速,並未讓他受到太大的痛苦。


    就是似乎有些失血過多,臉色看上去有些青色。


    再往下,能看到他的胸口處有個巨大的傷口,看著傷口的形狀不像是什麽利器,反倒像是……


    手?


    就好像是有人徒手穿透了他的胸膛,掏走了他的心髒。


    雖然知道煉丹師的身體比較羸弱,但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掏走了心髒,那人的修為是要比他高出多少?


    管家見秦姝打量的仔細,也沒出聲打擾,就一直靜靜地在一旁等候著。


    而秦姝靠肉眼沒看出來什麽,不死心又抬手打上去一道靈氣。


    靈氣順著他的經脈一點一點查探過去,如今的鬆義就好像一個空殼子,身上隻剩下他生前殘存的靈氣,還在緩慢消散中。


    嘶——


    他胸口處竟然察覺到了一絲絲魔氣。


    但這魔氣卻並不純粹,跟自己此前在仙魔分界線那邊遇上的魔族不太一樣。那些魔氣使用的魔氣非常純粹,而這些魔氣當中似乎還摻雜了些許靈氣。


    就好像……是某位沾染了魔氣的修士出手了。


    秦姝的眉頭微微蹙起,眸色也逐漸凝重了起來。


    管家見她收回了手,趕緊追問道:“如何?您看出什麽了嗎?”


    秦姝回過頭去,剛想說話,視線卻落在了地窖門口照進來的那一縷光線上。


    塵埃在那一縷陽光下飛揚起舞著,緩緩落在地上。


    而這地窖裏,竟然已經落了薄薄一層塵土。


    秦姝沒有說話,直接抬手掐了一道清潔術。


    地麵上看上去並沒有什麽異常,管家擰著眉頭,疑惑地看向了秦姝,問道:“怎麽了?這地窖許久無人來一趟,是落了些灰塵……”


    他還沒說完,就見秦姝抬手取出一枚丹藥,直接捏碎,隨手一揚,丹藥的粉末落在地上,一條條藍綠色的紋路便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管家頓時瞪大了眼睛,“這……這是怎麽回事?”


    他在城主府當了大幾百年的管家,怎的還不知道地窖裏竟然有這麽個陣法?


    秦姝的臉色雖然難看,但顯然是看出了什麽。


    可怕的不是已知的陣法,而是未知的事物。


    秦姝收回手去,“這陣法我曾經在凡人間見過。”


    管家一愣,“這是什麽陣法?”


    “準確來說,是靠血肉之力獻祭的。雖說此處沒多少人,但這些修士的修為高深,一人便抵得上一群凡人了。”秦姝解釋道。


    “獻祭?”管家的神色也嚴肅了起來,在他的印象裏,但凡跟獻祭扯上關係的,都是邪門歪道。


    “難道我們碰上邪修了?”管家再次問道。


    秦姝微微搖頭,“恐怕要比這個還要難纏。”


    “那是什麽?”管家追問道。


    秦姝並未回答他的話,而是抬手打了道法訣,落在鬆義身上。


    原本躺在棺槨裏的鬆義緩緩漂浮在了空中,秦姝的神識從棺槨裏一掃而過。


    “果然……沒有一滴血。”


    管家聞言一驚,趕緊看向了此地其他的棺槨。


    “那這些……”


    秦姝歎了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打開看看吧。”


    管家打開一個棺槨查看,發現無論是修士體內還是棺槨中,均沒有血跡。


    他不死心,又將其他棺槨挨個查探了一遍。


    “怎麽……怎麽會呢?”管家的臉色難看極了。


    秦姝就站在他身邊,聞言抬手在他的肩頭輕輕拍了拍,“前輩,你們城主府約莫是有人潛入進來了。”


    “這怎麽可能?我們城主府的下人都是從老城主起就在府中伺候的了,他們的子孫也都是在城主府出生的,完全信得過。”


    秦姝搖了搖頭,“也不一定就是府中的下人,您莫要忘了……城主這陣子好心收留了不少人呢……”


    管家在心中想起了對策,還不忘問秦姝,“現在怎麽辦?這個陣法可以毀掉麽?”


    秦姝搖頭,“最保險的法子,就是先將這些棺槨轉移。”


    管家一想也是,放在哪裏都有可能再次被人設計。


    如今獻祭的隻是血,肉身和些許靈力還在,若是全部被獻祭,還不知道會給他們城主府整出多大的麻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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