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別人的故事,就好像聽八卦一樣,總是讓人格外有興致。


    秦姝直到天上的月亮升到了頭頂,兩人依依不舍地擁抱,男人拿著掃帚來到水邊。


    隻見他輕輕一掃,那湖水便從中間裂開了。


    女人拎著裙擺,走了進去。


    才剛走兩步,就又停下腳步,衝著男人回頭說了一句什麽。


    若是旁人看到這一幕,或許就忽略了這句話,但秦姝卻不一樣。


    她原本就是略通唇語的,連中洲的語音都能讀出來,更何況這一次,這個女人說得那可是字正腔圓的漢語。


    她說得那句,正是——等我捉了他們回來。


    常年閱讀理解滿分的秦姝,一下子就抓住了這話中的重點。


    “他們”?是誰?


    就在秦姝還想再接著往下探究的時候,就發現眼前的畫麵消失了。


    她蹙著眉頭看了看左手中依舊亮著的燈光,又看了看自己右手中的掃帚,突然領悟到用法。


    她的指明燈啊,總算也為她指明了方向。


    她一口氣吹滅了手中的油燈,將它重新收了起來,拎著掃帚上前,用上一絲靈力隨便在湖邊一掃……


    這片湖水竟然真的跟那虛影中看到的一樣,朝著兩邊散開了去。


    一道一丈寬的走廊出現在秦姝的眼前,秦姝眼睛一亮,抬腳走了進去。


    隨著越往深處,她也發現了,如今出現在她眼前的東西跟她之前在水底看到的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果然,水中確實是有禁製的,隻是依著她目前的眼力還勘不破而已。


    隨著她越往深處走,就看到了一個跟岸上一模一樣的茅草屋。


    這一點秦姝不可能看錯的,因為……岸上的那個茅草屋現在還躺在她的儲物鐲裏。


    茅草屋的周圍倒是跟岸上不大一樣,比起岸上雜草叢生的園子,這裏明顯是被修葺過的。


    茅草屋的門前有一片園子,裏邊種著各式各樣的水草,還有許多貝殼點綴。


    秦姝的腦子裏還是亂糟糟地糾結著,住在這裏的會是誰呢?該不會真的是鯤鵬吧?可是鯤鵬不是淡水魚呀……


    不對,什麽淡水魚不淡水魚的,科學在玄學麵前不適用。


    門前依舊擺著一張石桌三個石凳,隻是跟岸上的相比,這裏的石桌上擺著一副棋局。


    秦姝大致瞥了一眼,就看了出來,白子就剩最後一口氣了。也不知道接下來是黑子先行,還是白子先,若是黑子,那白子就輸了。


    茅草屋的門還開著,一隻草鞋落在門裏,就像是走的匆忙,連鞋子都來不及撿似的。


    秦姝走過去將這隻鞋子撿了起來,可以看得出來,草鞋就是普通的草鞋,沒有靈氣波動,但依著這鞋子的大小,大致可以看得出來是一隻女鞋。


    約摸她方才從虛影中看到的那個婦人留下來的吧?秦姝一邊猜測著,一邊反手將鞋子收了起來。


    這些東西看起來似乎沒什麽用,但關鍵時候說不定會頂大用,還是都收起來得好。


    走進屋子裏,就能發現這間屋子比起岸上的那間明顯要多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一切都似乎還維持著原貌,床上的鮫紗和萬年金絲楠木的床,以及櫃子上擺著得整整齊齊的木匣子。


    秦姝隻是看了一眼,體內的度厄功法都忍不住瘋狂運轉著。


    看來……這裏是藏著好東西呀!


    秦姝興奮地走了上去,才剛抬手放在了第一個抽屜上,突然眉頭又擰了起來。


    這裏怎麽說也是別人家裏,她這麽直接拿會不會不太好?


    岸上的那間屋子倒是還說得過去,怎麽說也是廢棄已久的屋子,裏邊的東西打底是沒人要了。


    可是這裏……


    就在她糾結的時候,外邊的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


    天色一暗,水下的光線也更暗了幾分。


    秦姝下意識地將手中的油燈點燃,橘色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屋子,水流潺潺,給屋子的牆壁上也留下了一絲絲虛幻的光暈。


    秦姝的視線從屋子裏緩緩劃過,隨著她的視線的遊動,耳邊的海浪聲中夾雜著一道縹緲的歌聲傳來。


    女聲很好聽,隨意的哼唱就讓人複雜的心緒緩緩沉寂了下來。


    一道道虛影再次出現,男子在屋外打磨著珍珠,而女子就坐在這張木桌子前,執筆寫著什麽。


    她的唇角噙著笑,寫一寫便抬頭看向了院中的男人,一臉的情意綿綿。


    終於,她放下手中的筆,吹幹了紙張上的墨將其放在信封裏,轉身放在了身後一排排抽屜中的一個裏。


    秦姝就這樣看著她寫了無數封信,最終全都放在了這些抽屜裏,突然就沉默了。


    難道這裏收著的不是什麽寶貝?


    她一邊猜測著,一邊拉開其中一個抽屜查探。


    果然抽屜裏放著三個信封,除此之外,什麽都沒有。


    秦姝:“……”


    她伸手將信封拿了出來,才發現這些信封全都沒封口。


    她雙手合十,朝著四處拜了拜,“不知前輩能聽到否,晚輩誤入此地。也不是想窺探您的隱私,隻是這一切太過離奇,晚輩若不搞清楚此事的全貌,恐怕無法從此間離去,還請前輩勿怪。”


    念叨完,這才從其中拿出一封信讀了起來。


    “阿仰,見字如晤,今日是你離開我的第一千零三十五日,我又看到了你。你說我用珍珠粉敷麵更好看,就坐在院中平素你常坐的石凳上,我隻能遠遠地看著,卻根本不敢靠近……”


    秦姝臉上的疑惑更甚了,怎麽回事?難道方才她看到的男人?也是假的?


    不對,婦人是假的,婦人眼中的男人其實是個虛影?


    她帶著疑惑接著取出第二封信,看了下去。


    “阿仰,我又給你寫信了。今日是你離開我的第一千零三十八日,我沒忍住再次點燃了無華天濤燈……能見到你,我很高興,隻是這燈油越來越少了。我不知該怎麽辦,此間的龍族越來越稀少,若是捉不到龍族,煉不出燈油,我難道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你了嗎?”


    秦姝瞪大了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先前的猜測都開始靠譜了。


    這個婦人,難道真的是那隻鯤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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